老男人才有春天

小芭

前一陣惠特妮·休斯頓去世的時候，跟一個85后的女孩聊起《保鏢》，我說，當年我們喜歡這個片子，可不是為了休斯頓，而是為了男主角凱文·科斯特納。85后女孩已經完全不熟悉科斯特納這個名字，讓我感慨萬分。

記得我上大學那陣子，女生寢室分成兩派，一派力挺凱文·科斯納，另一派則喜歡在《漂亮女人》中老少通吃的理查·基爾。那時還沒有“粉絲”這詞兒，更沒有“哈”，但是追星的感覺每個時代都應該是相像的。有意思的是，20歲左右的女孩，都喜歡“哈”老男人，如果哪個說喜歡同齡陽光少年，好像是很可恥的事。也因此，雖然我當時很迷湯姆·克魯斯，卻一直羞于啟齒。照理說，克魯斯90年代初也已過而立之年，可是因為他早年出演的角色多半以俊朗小生為主，所以缺乏一些成熟男人的魅力。可以說，阿湯哥一直到了《碟中諜》系列，才終于形成硬漢風格。

最近看《碟中諜4》，50歲的他仍然靠動作搏眼球，完全成了肌肉男，對比他20歲成名時的照片，只能感嘆造化弄人了。其實，一個男演員長得帥，對于職業發展確實不能說完全是件好事，大眾再迷戀，影評人們卻總戴著有色眼鏡說他是以貌取勝。你看，奧斯卡的常勝將軍，如艾爾·帕西諾、湯姆·漢克斯等人，都不是俊男；中國更明顯，一眾老戲骨都是“歪瓜裂棗”，像金城武、陳坤這種帥哥，估計也要熬到40歲朝上，才能得到有分量的電影獎項的肯定。所以，阿湯哥以《碟中諜》系列來打造他的銀幕固定形象，也算劍走偏鋒，不說被演技感染，至少也要為那些高難度動作所打動吧。不過評委的心腸總比影迷硬，所以阿湯哥的影片票房不錯，卻還是難入奧斯卡法眼，倒是差不多同齡的喬治·克魯尼這兩年在評獎方面風頭更勁，基本要脫離“性感男星”的帽子了。而另一位當年的美少年迪卡普里奧，娃娃臉上早已布滿溝渠，銀幕風格也已大變，可評委們還是吝嗇于給他一座小金人作肯定。

作為一名成名較早的男演員，上了年紀以后，如何發展，確實是一件叫人糟心的事兒。想當年，國內曾評出四大小生陸毅、陳坤、李亞鵬、胡兵，現如今胡兵早已淡出公眾視線，陸毅、陳坤都忙著轉型，李亞鵬則已經成了影視產業的投資制作人，只是出品的電視劇都不算太出名。這里要說一句梁朝偉，他真要感謝王家衛呀，把他直接從偶像派帶入了演技派，從青春少年郎直接轉變為中年悶騷男，真是一勞永逸。劉德華就沒有那么幸運了，老黃牛般努力，才勉強得到專家的肯定。

回頭說阿湯哥和《碟中諜4》。《碟中諜》這樣的影片在美國已成類型片，陰謀，追逐，跟蹤，偽裝，破獲……整個片子讓人高度緊張，長時間處于興奮刺激中。但看多了，你根本記不住每部片子的具體情節，只知道槍戰、追車等幾個精彩細節。如《碟中諜4》，最能讓人記住的可能是克魯斯當“蜘蛛人”爬摩天大廈，還有就是特工們眼中的那部可以聚焦后比對資料的照相機——如隱形眼鏡一樣的芯片，眨巴一下，就可以拍照。至于男配杰瑞米·雷納被吊下電腦機房并且一滴汗水造成短路的場景，則非常眼熟，完全模仿第一集里面伊森吊入密室盜取電腦文件的經典鏡頭，可見好萊塢的編導們對于諜戰片也確實黔驢技窮了。

據說，這集里面特工伊森的很多高難度動作都是湯姆·克魯斯自己完成的。其實，我覺得克魯斯后來把銀幕形象定格在準動作片上，還真有點可惜。90年代初他出演的《黑色豪門企業》、《夜訪吸血鬼》我覺得是他最好的影片，形象和演技齊頭并進，電影本身也比較有內涵，只是不知為何沒有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電影最后，鏡頭里出現了伊森的妻子，演員也是現實中湯姆·克魯斯的妻子凱蒂·赫爾姆斯，看著慢鏡頭里面的她，我們除了感嘆歲月不饒人，還能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