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琳


可以說,建國以來的中日關系史上,就對華強硬度而言,石原慎太郎若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對于中國,其極端的做派、激烈的言辭使他成了日本右翼政客的代表性符號。
“超級毒素”
若是單論年紀,將出生于1932年9月30日的石原慎太郎稱為“叔”,或許不太合適。但作為日本政壇的“常青樹”,年過八旬,還能如此呼風喚雨,石原被稱為“叔”似乎別有含義。
用《人民日報》的話說,這個“中日關系毒素”的攪局者,在日本國內人氣卻特別旺。無論其當選議員還是當選市長,都曾創下選票領先的紀錄。
的確,在日本人眼中,石原慎太郎首先是一位才子:24歲寫了一部“一夜情”小說《太陽的季節》,獲得了日本文學最高獎“芥川獎”。雖然小說的內容褒貶不一,不過拍成電影后,卻風靡了一代年輕人;其次,作為日本影壇“不滅的圣火”石原裕次郎的哥哥,石原慎太郎在弟弟生病過世之后,因為容貌相似成為其化身,成了無數男女的青春偶像;當然,他還是一個頗具野心的政治家,當過國會議員,做過運輸大臣和環境廳長官,而且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煽動滋事者的政治生涯出奇地一帆風順。
事實上,這個挑釁者一開始就在政治譜系上找準了自己的位置。與那些只會叫囂的政治混混不同,石原慎太郎從踏入政壇的那一刻開始就有“自己的”政治主張。
石原被人議論最多的舉措是2000年對財政部的一次攻擊。國家稅法規定允許地方政府征收一定的稅款。石原慎太郎利用這一規定,對在東京經營的大型銀行的利潤征稅3%。這項稅收的預期收益預計為一年10億美元,將用來消除東京的財政赤字。此時的日本民眾被國家經濟惡化所累,而大型銀行卻依舊賺得盆滿缽滿。石原慎太郎的激進計劃讓市民也意識到可以發揮他們的力量。如果他的改革成功,他可以通過把權威從中央政府轉移到家庭、城市、鄉鎮來徹底改變國家的運作機制。
但也有人認為,石原這個人積有“二弱”:一是信口開河,因為他常常胡言亂語,隨心所欲,不管別人痛癢;二是思想極端右傾,讓人擔心一旦讓他掌握日本政權,石原毫無疑問地會變成“暴走老人”,誰也擋不住他。
不論在國內還是國際媒體,石原最常給自己貼的標簽就是所謂的“愛國”。要表現“愛國”,如果沒有領土問題可資炫耀,“愛國”表演就大為遜色。
在日本有人說:石原慎太郎恨不能讓自己長出一個和大象一樣長的鼻子,好隨時嗅出領土問題,并用這個問題大做文章。
這不,在有關中日釣魚島爭端的持續發酵中,“石原慎太郎”便成了一個在中國“臭大街”的名字。
麻煩制造者
今年4月16日,在美國訪問的石原慎太郎看似意外地拋出東京都要購買釣魚島的計劃,把中日兩國民眾最為敏感、最為關切的領土爭端問題再次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此后又是募捐,又是張貼宣傳畫,又是申請上島調查,又是批評日本政府“軟弱”,石原的一系列作為不僅把那幾個小島攪得平靜不再,更給中日邦交正常化40周年帶來濃重陰影。
其中,在中日兩國政府謹慎處理中國香港民間團體“保釣”事件時,石原竟然高呼讓日本首相親自前往釣魚島。
事實上,石原慎太郎四處宣稱他為了捍衛“尖閣列島”(即釣魚島)已經奮斗了40年。早在田中角榮力排眾議訪華并和中國建立外交關系的時候(1970年代初),他就在策劃侵犯中國領土釣魚島行動。
當時,石原率青嵐會的成員,從關西一所大學的冒險俱樂部拿到錢,策劃了去釣魚島建燈臺的行動。接著他們又找到資金豐裕的右翼政治團體青年社,把青嵐會的燈臺擴建成了有些規模的燈塔。石原自己還用政治家的身份,指示日本運輸省水路部加固島上的燈塔,并一直絞盡腦汁把燈塔記載到海洋圖上去。
當然,也有一種說法認為,石原慎太郎孤注一擲地要“購買”釣魚島,實在另有他念。去年初,日本政壇醞釀另樹旗幟組建新黨,石原慎太郎有望出任黨首。誰料,風云突變,“石原新黨”計劃受挫,他在一旁坐了“冷板凳”。不甘心就此被踢出日本政壇,他又精心拋出能夠引起爭論的“購島”話題,把民眾的目光重新吸引過來,試圖喚回胎死腹中的“石原新黨”。
除了釣魚島問題,靖國神社也是右翼分子最得手的武器。在此次釣魚島風波之前,日本內閣成員還公然參拜了靖國神社。對于石原來說,他頭腦中的靖國神社問題早已經超越了日本首相的級別。他在考慮的是讓天皇也參拜靖國神社,意欲將問題鬧得更大。
還記得石原在右派報紙《產經新聞》上發表的給天皇的信中說:“我每年在8月15日那天參拜靖國神社,我熱切地希望在日本戰敗60周年的8月15日,天皇陛下參拜靖國神社。”戰前靖國神社是日本軍國主義的一個精神支柱,戰后,日本天皇也參拜靖國神社,但在甲級戰犯被供奉到那里以后,天皇沒有參拜過。石原主張讓天皇重新參拜靖國神社,其用意非常深。靖國神社問題不僅僅是個歷史問題,里面更包含了戰爭與和平的關系。石原說得非常直白,參拜靖國神社是他反對戰后建立起來的和平理念,解決日本社會現今存在的各種矛盾的一種方式。
在國際政治的游戲中,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一個聰明的政治家是不會輕易突破別人的容忍限度的。而“超級毒素”石原卻在不停挑戰中國的心理底線,最終只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場為博人眼球、耕耘“票田”而表演的政治秀,終究不能綁架中日兩國人民的民意和感情,更影響不了中日關系發展的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