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編輯部

腐敗處于高發期,這個基本判斷并沒有新意。奇怪的是,人們很少以腐敗的易發多發為前提討論制度設計和政策制定。畢竟,長時間易發多發,最后的結果可能是腐敗的普遍化。這一點是讓人尷尬的。
首先必須要提出的一點是,一起腐敗事件雖然是個別人得了好處,但普遍化的腐敗卻惡化了整個官員群體的生態環境。多少官員倒在了自己打拼出的、對社會發展也有一定益處的政績上,多少官員想安然退休、平穩著陸而不得,又有多少官員在反腐風暴中“中槍”,但內心卻有不甘:出問題的那么多,為什么需要作出犧牲的是我?更具諷刺的是,腐敗形勢越是嚴峻,“官德”的調門唱得越高,這更加劇了官員群體雙重人格的分化,進一步惡化整個社會的道德雙軌(說一套、做一套)。
也就是說,經過多年的腐敗易發多發的積累,簡單的懲治腐敗的邊際效益在銳減。一份查辦案件的成績單,對于民眾來說,并無長遠的實質意義。如何化解龐大的腐敗“存量”,尤其是用什么辦法換得有效制度的建立,已經是一個大問題。在此情況下,反腐敗不是簡單的清算舊賬,而是換得未來的一個砝碼。
更進一步的問題意識在于,我們這個社會會否被腐敗的普遍化“鎖定”?現實有這個苗頭。一方面,社會民生和經濟活動越來越多地卷入腐敗的裹挾之中,另一方面,權力的資本化程度日益加深,表現在政商勾結、某些官員的家族生意等等。這為人們用各種概念(權貴資本主義、管家資本主義等)定型當下社會,提供了豐富的佐證。
我們都在與腐敗這個“癌細胞”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