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映宇


“因為愛情怎么會有滄桑,所以我們還是年輕的模樣……”
2011年2月14日,情人節,一首《因為愛情》連同電影《將愛情進行到底》,火了。
電影版《將愛》票房火爆,突破2億元大關,在情人們中間,“去看《將愛》”,就像一句美麗的口號揮之不去。
12年前,同樣是張一白導演的電視劇版《將愛情進行到底》成為了無數人心中無法磨滅的青春記憶,那樣清新美麗又有點淡淡哀傷的偶像劇,開中國內地此類電視劇之先河,確實讓人耳目一新。而對于李亞鵬和徐靜蕾這對金童玉女來說,《將愛》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個高峰,讓他們大紅大紫,從此在娛樂圈風生水起。而如今,當年扎上小辮的青澀“文慧”已經成了“輕熟女”,那不乏成熟穩重的知性裝束和知性典雅的淑媛風范,充滿魅力,也在告訴觀眾,時間,過了12年。
電影《將愛情進行到底》被評為《新民周刊》2011年度愛情電影。
12年后再聚首
《新民周刊》:怎么會在12年后拍攝電影版的《將愛情進行到底》的?
張一白:一直有這樣的愿望,希望日后有機會能再拍《將愛情進行到底》。在我看來,這部電影不僅僅只是《將愛情進行到底》這部電視劇在12年后的翻拍,12年過去了,我們每個人都有了一些變化,有了一些新的生活感悟,也想把這些拍成電影。
《新民周刊》:為什么要用三段式的寫法?
張一白:我在設計這個故事的時候在想,任何一個單一故事都不足以表達他們的生活。其實,將愛情進行到底的含義,并不是從一而終,而是你能不能在生活中堅持,這不是對某一個人的情感,而是你有沒有,能不能堅持一種對美好事物或情感,包括愛情和其他一切美好東西的追求。你不能因為生活的磨礪、時間的流逝,而放棄這種能力和權利。你要堅守一種美好,這是一種生活方式,也是一種價值觀。
《新民周刊》:將這些人重新湊起來,困難嗎?
張一白:還好吧。我們這些人可能都有一點《將愛》的情結,12年前,我們因為拍攝《將愛》結緣,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憶,拍電影的時候我叫了他們,他們還都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新民周刊》:12年前,又是怎么確定李亞鵬和徐靜蕾擔任男女主演的?
張一白:我和李亞鵬是老同學。我拿到劇本以后,他搶先蹲在馬桶上一口氣看了六七集,然后他就跟我說一定要上這個戲,還自己去和經紀公司談,最后還把王學兵拉來了。徐靜蕾是張揚介紹來的,當時她先拍了張揚導演的《愛情麻辣燙》,我看了以后覺得挺合適,這么著,當時就定了他們倆擔綱主演這部電視劇。
《新民周刊》:在電影中,徐靜蕾已經從當年的清純玉女變為熟女。12年,覺得他們的變化都大嗎?
張一白:變得更成熟了。過了12年,大家都長大了,亞鵬和學兵更自信更成熟了,徐靜蕾還是那樣漂亮,但比以前更有魅力了。他們在他們各自的領域都做出了自己的成績,有了各自的事業,像李亞鵬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孩子,每個人都經歷了一些變化,當然,包括對愛情的看法也有變化。我們這部電影主要還是要表現愛情的成長,人生的磨練之后,我們對人生和愛情,有了新的思考,不再是初戀時的青澀,也體會過了更多人生的滋味。
我沒有什么愛情觀
《新民周刊》:上海是你拍過次數最多的城市,《將愛情進行到底》、日本獲獎的電影《關于愛》以及趙薇的《夜。上海》,只要拍和愛情有關的電影,你都選擇了上海。為什么選中上海?
張一白:其實我也沒有刻意說要選擇上海,或者特別喜歡上海,只是覺得上海的感覺、這座城市整個的腔調,和我的愛情電影的感覺比較接近。我也有拍以我的家鄉重慶為背景的電影,《好奇害死貓》和《秘岸》是我“重慶三部曲”的前兩部,那就不是上海的故事。我考慮的只是電影的氣質在什么環境中最合適。
《新民周刊》:你一直擔任MTV導演,MTV的拍攝對你拍攝電影有具體的影響嗎?
張一白:因為我拍過一段時間的MTV,有這樣的工作背景,所以我在拍電影的時候也會借鑒和使用一些MTV的拍攝手法,1995年我曾成立“同志工作室”,從事MTV和廣告拍攝,最早拍的是田震的《好大一棵樹》、孫悅的《祝你平安》、毛阿敏的《同一首歌》等等。還有2008年拍的莎拉·布萊曼和劉歡演唱的北京奧運會主題曲《我和你》,國慶60周年獻禮主題曲《國家》等等,我想這種影響是潛在的。我覺得MTV的拍攝方法只是一種表現的手段。電影的表現方式可以有很多種表現的手段,沒有什么不可以的。關鍵還是這種表現手段是否符合電影的需要。我想,我的電影是更偏向于年輕人。
《新民周刊》:你說要打造一個《將愛》的系列,是怎樣的系列?
張一白:我們就是要打造新一代愛情的系列,可以是電視劇,也可以是電影或微電影。同時發現和發掘一些新的偶像,讓他們成為未來十年中國影壇的新生力量。
每一代的觀眾都能有每一代的《將愛》的偶像,徐靜蕾和李亞鵬飾演的文慧和楊崢當然深入人心,但是他們畢竟離更年輕一代已經很久遠了,我想把《將愛》打造成一個品牌系列,并計劃圍繞這一品牌,更深入地打造以《將愛》為主題的影視劇作。
《新民周刊》:拍了那么多的愛情電影,你的愛情觀是怎么樣的?
張一白:首先我沒有什么愛情觀,我相信人的愛情生活跟愛情觀沒有關系。你遇到那個你想遇見的人后,不管你有什么愛情觀,或者你的愛情觀跟她再不一樣,也都沒有意義。人不是因為觀念相同走到一起的,也不是以觀念為標準來選擇人的。
在電影和電視劇中,融入更多的是我對愛情的一種觀察。將愛情進行到底,所說的是我對愛情的一種態度:分不分手對愛情來說都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將愛情進行到底不是說能夠在怎樣的情況下與對方不分手,而是無論怎么樣,我們還能不能愛,有沒有愛的勇氣,是否能夠等待接受愛,實際上取決于能否真正擁抱生活。我覺得對于“90后”,以及在校大學生,雖然在以后將面對各種現實,但是我相信他們會在未來的生活中,活得更精彩,愛得更動人。
《新民周刊》:無論是《將愛情進行到底》還是《夜。上海》中,都能感覺到你對感情的描寫把握得很細膩。你在現實生活中,是個很浪漫的人嗎?
張一白:我不細膩。我很懶的啊,因為胖,很遲鈍,就懶,就像恐龍,它的腳脖子被咬了一下,傳遞到大腦已經是三五天以后了。我也是這樣,就是有的時候想溫柔細膩,等落實到手頭的行動上已經不細膩了,已經把這個女人給得罪了,已經把人傷了,無法挽回了,所以我是愛情的恐龍。在現實生活中,我也不是個浪漫的人,也許正因為現實中的不浪漫,所以我才想在電影中表現出某種方面的浪漫。
《新民周刊》:2011年你執導的《將愛》是一部典型的營銷上很成功的作品,有人說《將愛》突破2億元大關,是因為選擇了情人節這樣好的檔期,你怎么看?
張一白:這樣一部愛情電影,在情人節上映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如果說以前電影界總是把賀歲檔、暑期檔作為電影的黃金檔期的話,那就太忽略情人節這樣的檔期其潛在的商業價值,我只是在一個恰當的時機放了一部恰當的電影而已。
《新民周刊》:對你影響比較大的愛情電影和電影導演有哪些?
張一白:我很喜歡托納托雷的《天堂電影院》,還有西班牙導演阿莫多瓦的《對她說》。中國的話,我推崇謝晉導演的《芙蓉鎮》,那是最好的愛情電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