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
一位哈佛教授講“公正的意義”時,曾舉過一個經典案例:橋下有一列飛馳的火車失控,就要撞上前頭5個在鐵路上工作的工人了。此時你在橋上,身前有個胖子,你只要將他推下橋,他就可以擋住火車(假設他足夠胖,可以停下火車),5個工人得救,而胖子必死。面臨這一抉擇,你會推那胖子么?人們分成兩派:主張推胖子下去的人,認為犧牲1個人可以救5個人,在沒有完美解決方案的兩難境地下,相對社會效用的最大化應該是理性選擇——雖然胖子并不這么認為;另一派人覺得這是謀殺,即便可以救人,也不該殺掉一個無辜的人。
第一派被稱為功利主義,所有決策的動因完全是以結果的效用為導向,其中的風險可能是沒有準則的短視行為;另一派是絕對主義,主張那些被定義為“好事”的事,有可能忽略這些行為的客觀效用。教授的結論是:解決不了,雖然具體事情要具體分析,卻不得不在每次做出決策的時候,考慮到這個決策的潛在風險。
在筆者看來,2011年除了跌宕起伏,又十分功利主義。當提出“限購”、“限行”、“搖號”等一系列解決方案時,可曾想過它們是否屬于“有效率”、“公平合理”的范疇?在功利主義一切以短期結果為導向的習慣性決策中,我們可能越走越遠。
如果大政交予我手,未必治理得更高明——當市場已經出現異常,問題已經出現,不借助非常規的方法,如何能在短期內見效呢——可問題是,市場已經出現異常的原因很可能是上一次的非常規,一如當初的唯GDP論與高漲的地價,4萬億的洋洋灑灑與高漲的CPI……不管怎樣,一切向前看,治理者們可否在短期思考中也加入一些“絕對主義”的思考,既然重任在肩,為何不讓火車在出發前先行檢查剎車,而非要在剎車失靈時,推下一個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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