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霖：跨界女總裁的別樣風情

龍信

亞洲航空執行副總裁，是陳凱霖名片上的身份。她的精彩卻遠非一個頭銜可以書寫：出生于新加坡，擔任華納唱片總裁10多年；轉戰航空業后，用包裝藝人的方式將亞航包裝成酷炫的低成本航空；她還喜歡收集全球食譜，干練之下是另一種風情。

被稱為微博皇后的女總裁

接受采訪時，陳凱霖點了一杯奶茶，接下來的一小時都沒有工夫喝一口。她侃侃而談，興致勃勃。同事說，這就是陳凱霖該有的樣子。

到重慶，陳凱霖和團隊最大的任務是談判亞航在重慶開通直航，首條航線很可能是重慶至曼谷。此前，總部位于馬來西亞的亞航已經在北京、上海等城市開通了直航。亞航那句“人人都能飛”的廣告語已經深入人心。

中國這么多城市，為什么會選擇重慶？“今年我在新加坡家里看電視，正在播放一部紀錄片，講述的是在重慶的一座山里面，有個男人為心愛的女人開鑿天梯。這種浪漫和堅持感動了我，便決定來認識認識重慶。”

陳凱霖說的故事在重慶家喻戶曉。20世紀50年代，20歲的重慶江津農家青年劉國江愛上了大他10歲的徐朝清，為了躲避世人的流言，他們攜手私奔至深山老林，并在懸崖峭壁上鑿石梯通向外界，如今已有6000多級，被稱為“愛情天梯”。

離開重慶的最后一天，陳凱霖在微博公布了好消息：童鞋們，我今天已把亞航A320飛機帶進重慶機場……

沒錯，陳凱霖的生活，是和微博分不開的。根據微博控“早上道早安，晚上道晚安，一會兒不上心癢，一天不上失眠”的標準來看，陳凱霖已經是骨灰級微博控。而且，除了微博，她的Facebook、Twitter等賬號也會每天都更新。別人問：“你是亞航副總裁，哪有那么多時間？”“其實時間控制在自己手里，你們說的時候，我已經在做了。”陳凱霖答。

自2010年3月“亞航之家”微博開通以來，粉絲已超過10萬，其中忠實粉絲達70%。陳凱霖以個人名義開通的微博粉絲也已達到5萬，因此她有了一個新稱號——亞航微博皇后。

她喜歡聽人們講述和亞航發生的故事。有人離婚后，坐亞航的飛機去看大海，第一次踩在沙灘上那種柔軟而細膩的感覺，讓壓抑已久的壞情緒瞬間釋放，失聲痛哭……看到這里，陳凱霖眼睛濕潤了。每個人都有很疲憊的時候，“我希望他們無論開心或者失意，都能有亞航陪伴身邊。”

跨界人生就是要改變航道

事實上，陳凱霖曾經的身份遠比亞航副總裁要風光。她曾經在香港華納唱片公司擔任亞太區市場總監3年，擔任新加坡華納唱片公司總裁長達7年。在華納唱片的10年里，孫燕姿、張惠妹在她的包裝下紅透華人世界。最風光的時候，陳凱霖有自己的寶馬跑車，專屬的度假別墅。但最近10年，網絡迅速發展，年輕人不再買唱片，轉而去網絡下載了，陳凱霖覺得沒有市場的唱片業不好玩了。

2003年，陳凱霖在吉隆坡聽林肯公園樂隊的演唱會，碰到了之前的華納老板湯尼。那時候他正好買下了機場，便邀請陳凱霖一同過來做新概念航空公司。“當時我正好很悶，就選擇了有新鮮感的亞航，但當時我有所顧慮，畢竟自己沒有航空公司方面的經驗。我的老板說服了我，說航空公司是最難做的，也是最有挑戰、最刺激的職業。我喜歡這樣的挑戰。”

剛跳槽時，亞航旗下的10架飛機都是舊的，辦公室也很簡陋，每天必須經過一條黑暗的長廊才能到達辦公室，走在長廊里根本沒有員工會搭理她。“走廊其實很短，但自己走的時候卻覺得很長，看見同事自信滿滿地迎面走來，覺得自己好渺小。于是，第三周我就傳簡訊給老板湯尼，告訴他我不干了。”

但背負著老板的信任，好強最終占了上風，陳凱霖想證明自己是可以的。她買來外文書猛攻航空知識，上網看各種相關資訊，還買了一張很大的中國地圖高掛于辦公室內，決定從最困難的中國市場開始站穩腳跟。

結果，上任才半年，陳凱霖就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她拿下了亞航的第一條中國航線：廈門——曼谷，連老板都不敢相信。

她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到中國開會時，會議室里坐的是清一色的重量級官員。 她十分緊張，但和澳門同事對視一下后，便鼓足勇氣，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結果，一場別出心裁的簡報，讓她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也徹底打破了廉價航空不能在內地立足的魔咒。

可以很男人，更可以很女人

華納總裁的經歷讓陳凱霖像推銷唱片一樣推銷航線。“航空公司的飛機都是白色的，我卻將100架新飛機全部漆成醒目的紅色。在亞洲，紅色代表喜氣，乘客上下飛機時便可看見機身，當顧客拍照留念放在網絡上宣傳時，對公司來說是最好的免費廣告。”

國內的航空公司往往會對空姐提出苛刻的要求，從發型到眼影的顏色都必須一致。而在亞航的飛機上，那些穿著迷你短裙的空姐們則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我們希望她們具有活力，與旅客多溝通。”

公司甚至鼓勵空姐發展自己的第二職業，某一屆的泰國環球小姐就曾經在亞航服務過。

一般公司會在一架飛機上配備6名機組服務人員，而亞航將這個數字壓縮到了4名。因為飛機上沒有呼叫系統和娛樂系統，除了服務旅客外，空姐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推銷——從飲料到保險，從衣服到酒店房間，她們賣的東西可謂五花八門，而空姐的一部分工資就來源于這些提成，人少了，人均提成自然會多。值得一提的是，在推銷的同時空姐還必須清理和打掃艙內衛生，這樣做才能保證亞航的飛機在中轉機場只停留25分鐘，從而大大提高飛機的使用率。

“我們公司總收入中的15%來自于非航運收入。除了在飛機上銷售商品外，亞航還為逐漸增多的商務人士提供了多種選擇，比如可以通過付費享受優先登機權，比如女士多花10元錢就可以和男友坐在一起。”陳凱霖說，“我不認為唱片業與航空業有很多區別，飛行人員與藝人一樣比較注重個性，航空公司與發行公司一樣看重利益。”

這種無畏精神，讓她勇于開拓中國市場。目前，亞航已在中國的7個城市開通了航線，在以男性為主的航空業，她如何做到這樣的精彩？

“起初我對航空業了解有限，男性可能認為你只是打扮得漂漂亮亮來上班，每個人都等著看你有何作為。正因如此，他們反而會特別關注我所說的內容，溝通時也會放下防備心。這時，只要你運用女性魅力，闡述獨到的觀點，靠實力便能獲得尊敬。”陳凱霖說。

話是這么說，事實上她從沒在工作上利用性別優勢。不出差時，她每天很早就上班，卻工作到很晚。

工作不需要太女人，陳凱霖把她女人味的一面都獻給了工作之外的時間。每周五，她會從馬來西亞的吉隆坡飛回新加坡東海岸，在這里，單身的她可能去書店待上半天，可能會和朋友喝咖啡，或帶著侄女購物。盡管忙得沒時間做飯，她卻熱衷于收集世界各地的食譜，這些精美的食譜體現了一個女人對家庭、對廚房的熱愛。正如陳凱霖所說：“如果不能讓我每天待在廚房，就讓我畫餅充饑吧！”

（秋之爽據《愛人》《新女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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