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刑法修正案八》的規(guī)定,筆者認為,危險駕駛罪應該具備以下幾個要件:
犯罪的客觀方面,是指刑法規(guī)定的,說明行為對刑法所保護的社會關系造成侵害的客觀外在表現。危險駕駛罪的客觀外在表現就是在道路上駕駛機動車追逐競駛,情節(jié)惡劣的行為和在道路上醉酒駕駛機動車的行為。這里的追逐競駛規(guī)定了情節(jié)惡劣,明確了犯罪的情節(jié),我們認為是必要的,但是行為造成什么樣的結果、達到哪種程度才能認定是“情節(jié)惡劣”,是模糊的、不明確的,在司法實踐中是比較難以把握的,這就導致給法官過大的司法裁量權,同樣的情節(jié)卻作出了不同的裁判,令公眾質疑。筆者認為,“情節(jié)惡劣”作為危險駕駛罪的一個入罪標準,需要一個“度”作為衡量的標準, 結合實際,筆者認為下面幾個情形可以認定為“情節(jié)惡劣”:(1)駕駛機動車追逐競駛,造成重大人身財產損失,尚不足以構成交通肇事罪和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2)駕駛機動車在市區(qū)或在人流量稍大的地區(qū)追逐競駛,引起民眾的強烈反感或造成交通擁堵的;(3)三人以上在高速路上追逐競駛,車速超過高速路規(guī)定車速的;(4)其他的嚴重情形。
對于醉酒駕車,這里的醉酒該怎樣認定,學者有不同的看法,有的學者認為認定醉酒的時候,不能僅僅看行為人血液酒精的含量,而且應該考慮行為人的意識形態(tài)。因為在現實中,人與人的體質是大不相同的,有的人酒量大,血液里酒精的含量已經達到了規(guī)定的80毫克酒精/100毫升血液,但是行為人仍然具有辨認和控制能力,但是有的人酒量小,血液里的酒精的含量沒有達到80毫克酒精/100毫升血液,但是行為人已經完全喪失或者部分喪失辨認能力和控制能力。就這一點來說,若僅僅拿酒精在血液中的含量來認定醉酒無疑會產生不公正。有的學者認為沒有必要考慮行為人的意識形態(tài)。筆者比較贊成這種觀點。司法解釋規(guī)定了認定行為人是否屬于醉酒駕駛,應看行為人血液里酒精的含量,若達到了80毫克酒精/100毫升血液就可以認定行為人為醉酒的狀態(tài)。我們知道,司法解釋之所以這樣規(guī)定,是考慮大部分人的現實情況的,大部分人在達到80毫克/100毫升血液時就會達到醉酒的狀態(tài),所以這樣規(guī)定,無疑可以規(guī)制大部分人。凡事都會有特例,法律也不可能完全能夠規(guī)制所有的人,所以不需要再規(guī)定認定醉酒還要考慮行為人的意識形態(tài),考慮極少數人的情況。
該罪的主體是比較明確的,即在道路上駕駛機動車追逐競駛的人和在道路上醉酒駕駛機動車的人,該罪的主體只能是直接駕駛機動車的人,不包括其他人員。但是,比如單位主管人員指使、強令單位人員追逐競駛、醉酒駕駛,對于不直接駕駛機動車輛但指使、強令的單位主管人員是否也應構成該罪,是否存在共犯的問題是值得深究的。筆者認為,現實中確實存在很多這種情況,有時甚至會造成重大的后果,是否對這些人也應予以處罰,我們刑法上還沒有予以具體的規(guī)定,結合現實,我們可以看出通過司法解釋對這個問題予以解釋是迫切的。
在該罪的主體這一塊,我們還應該明確這一點,不管直接開車的人是否有駕駛資格,都不會影響該罪的成立。從立法的精神來看,立法者制定該罪,主要是為了遏制追逐競駛和醉酒駕駛行為,防患于未然。只要是直接駕駛機動車的人都會對社會產生危險,為了遏制這種危險,行為人是否有駕駛資格都是不影響該罪成立的。
犯罪的主觀方面是行為人對其所實施的危害行為及造成的危害結果所持的心理態(tài)度。危險駕駛罪的主觀方面有的學者認為是過于自信的過失,他們認為,行為人已經預見到了自己駕駛機動車追逐競駛、醉酒駕駛可能造成危害結果的發(fā)生,行為人既然已經預見到自己行為可能導致危害結果的發(fā)生,就應當采取措施避免結果的發(fā)生,但行為人具有決意實施該行為的主觀故意,行為人因為疏忽大意,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能力,認為自己的開車技術是很好的,不至于發(fā)生危害社會的危險,最終導致危害結果的發(fā)生。該罪完全符合過于自信過失的認識因素和意志因素,所以該罪的主觀方面是過于自信的過失。還有學者認為該罪的主觀方面應該是間接故意,筆者比較贊成這種觀點。通過下面兩點進行分析。(1)我們知道直接故意的意志因素是“希望發(fā)生結果”,而間接故意的意志因素是“希望不發(fā)生危害結果”,在希望發(fā)生危害結果與希望不發(fā)生危害結果之間,就是放任。該罪主觀上明顯不是希望危害結果的發(fā)生,明顯也不是希望不發(fā)生危害結果,那只能是放任的態(tài)度,即間接故意;(2)我們可以從立法精神方面來考慮立法者的意圖。立法者制定該罪就是為了遏制該行為對社會的危險,防患于未然。構成過失犯罪都必須存在危害結果的發(fā)生,否則就無所謂過失犯罪,試想,危害結果已經發(fā)生了,還何談防患于未然。所以,筆者認為考慮立法者的原意可以看出該罪的主觀方面是故意,肯定不是過失。
(作者:四川大學法學院刑法學07級研究生 ,方向:中國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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