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弗朗斯瓦·盧迪龍：尋找中國的“畢加索”

瑞士的烏力·?？耍║li Sigg）、比利時的蓋伊·尤倫斯（Guy Ullens）與法國的讓·馬克·德克洛普（Jean-Marc Decrop）是中國當代藝術發展史上早期最重要的三大海外推手。2011年尤倫斯將退出中國當代藝術市場的傳言甚囂塵上，尤倫斯在二級市場頻頻拍賣其收藏多年的中國當代藝術作品；2012年烏力·?？诉B捐帶賣與香港M+藝術館合作建立中國當代藝術館之余還順便回收1.7億港元的資金，?？艘惨虼耸艿街袊襟w的普遍質疑。與?？撕陀葌愃瓜啾?，德克洛普則顯的不事張揚。實際上，與?？说耐饨还偕矸菀约褒垈愃箤崢I家身份相比，德克洛普更為專業，在早期他不但協助尤倫斯建立了自己的收藏體系，而且在1999年開始與讓·弗朗斯瓦·盧迪龍（Jean-Fran?ois Roudillon）合作經營LOFT畫廊，成為中國當代藝術在歐洲巴黎的橋頭堡。

LOFT畫廊位于現代藝術畫廊林立的巴黎第六區圣日耳曼德佩區的中心，由盧迪龍于1985年創立。畫廊自創辦以來，一直側重于全方位挖掘年輕的當代藝術家，激勵他們的創作并將它們的藝術作品推薦給巴黎和歐洲的收藏家。1999年德克洛普成為畫廊的合伙人之后，畫廊經營的重點開始轉向中國的當代藝術。在隨后的一系列展覽運作中，LOFT畫廊與中國當代藝術結下了不解之緣，歷年策劃過的重要展覽包括劉小東 (2001/2005)，劉煒 (2001/2002/2005)，王廣義 (2004)，隋建國 (2000)， 楊少斌 (2001)，王慶松 (2002)以及張桓 (2000)等。而在其官方網站的代理藝術家中，我們還看到了包括張曉剛、曾凡志、展望、陳文波、邱志杰等在內的更長的名單。盧迪龍先生對中國的當代藝術充滿了熱情，在他的努力下現在LOFT畫廊已經取得了“在巴黎的中國當代藝術畫廊”的稱號。讓·弗朗斯瓦·盧迪龍（Jean-Francois Roudillon）也因此成為了繼烏力·希克（Uli Sigg）、蓋伊·尤倫斯（Guy Ullens）與讓·馬克·德克洛普（Jean-Marc Decrop）之后中國當代藝術在海外的最重要的推手之一。

我們通過合作伙伴Artprice中國部同事與其取得了聯系，并對盧迪龍（Roudillon）先生進行了采訪。采訪中盧迪龍先生一如既往的展現了他對中國當代藝術的熱情，談到中國當代藝術市場他說，在中國當代藝術的發展中，最突出的就是它的發展速度。我們意識到在這么快的發展速度中我們需要的就是抓住機會，絕對不能延誤時機。既使一開始藝術家們的藝術技法還是很稚嫩，只要我們的基本大綱在，就能及時記錄下中國社會的進化過程。對于一直備受質疑的中國當代藝術過于西化的藝術風格，盧迪龍先生有自己的觀點，他認為，在一開始這的確是事實，特別是在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時候，中國當代藝術家們受到西方學院學術風格的很大影響。然而，到了90年代中期的時候，從1994年-1995年年間開始，越來越多的中國的藝術家們開始擺脫西方學術風格的影響，逐漸發展出了具有自己民族風格，反映自身社會文化環境的作品。而他顯然對中國年輕的當代藝術家充滿了厚望，他說，我認為，中國的\"畢加索\"還沒有被發現，但是他就在那兒。我一直在找尋，并且我深信我最終一定會找到他。

中國當代藝術走過了30多年，2011年尤倫斯拋售收藏品所引起的市場恐慌，以及2012?？司璜I所引起的普遍質疑只能說明這個市場的不成熟。市場的行為讓市場解決，藝術品的聚與散有其本身的規律，任何過分的解讀和情緒煽動都不利于中國當代藝術市場的成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希望通過一系列與海外藏家、海外畫廊主的訪談互動，能引起國內藏家與藝術家的思索。

LOFT畫廊與中國當代藝術的緣分

《收藏·趨勢》：盧迪龍先生，您好，首先感謝您接受我們的采訪。我們注意到LOFT畫廊和中國當代藝術淵源頗深，并且與很多藝術家都有合作關系，包括劉小東、張曉剛、曾凡志、劉煒、隋建國等一流藝術家，LOFT畫廊主要代理中國藝術家的作品嗎？您最早和國內哪位藝術家合作？談談你們的合作經歷？目前與多少藝術家有合作關系？LOFT畫廊重點合作的藝術家有哪些？

Mr. Roudillon：我在1985年創辦了LOFT畫廊，并且一直致力于挖掘年輕一代的當代藝術家，并將它們推薦給歐洲和巴黎的收藏家。1999年，在我遇到我的前同事讓·馬克·德克洛普（Jean-Marc Decrop）之后，我開始關注中國當代藝術。那一年9月巴黎市邀請隋建國參加《香榭麗舍大道第二屆雕塑展》。通過讓·馬克·德克洛普的介紹，LOFT畫廊負責隋建國青銅版“衣缽”系列展品的物流。當年10月份，LOFT畫廊便舉辦了包括隋建國在內的《中國前衛藝術展》。幾年以后，LOFT畫廊推出的隋建國的新作品——著名的“中國制造”恐龍系列，這成為LOFT畫廊的象征。

從那以后，許多中國當代藝術家都在LOFT畫廊舉行過個展或聯展。直至今天，LOFT畫廊一直與十幾個中國當代藝術家保持合作。自創辦之初，LOFT畫廊就以發現年輕藝術家的作品并保護他們的創作活力作為核心理念，所以我們一直關注中國年定的當代藝術家。我認為，中國的\"畢加索\"還沒有被發現，但是他就在那兒。我一直在找尋，并且我深信我最終一定會找到他。雖然當代中國已經有了許多杰出的不同凡響的藝術家。我認為其中最偉大的當屬張曉剛，劉煒和曾梵志。

《收藏·趨勢》：我們注意到LOFT畫廊關注的范圍非常廣泛，從攝影到雕塑再到架上繪畫甚至裝置藝術，我們想知道，哪一個種類是LOFT畫廊經營的主要方向？

Mr. Roudillon：繪畫對于收藏者來說依舊是一個非常具有欣賞價值的藝術媒介；至于我個人，我更欣賞雕塑家的藝術作品，尤其是王克平和隋建國的作品。當然，我們也關注攝影作品，它也同樣是作為傳播中國當代藝術的一個重要媒介，像是邱志杰，榮榮或張桓的早期作品，還有王慶松、洪浩和現今一個來自北京的年輕藝術家陳蔓的作品。

《收藏·趨勢》：巴黎LOFT畫廊在中國包括香港設分部了么？如果沒有，會在未來幾年設立分部嗎？如果已經設置，設置幾年了，他們的主要功能和職責是什么？

Mr. Roudillon：我們12年前在香港開了一個展廳。當初主要的想法是在中國有一個空間可以把我們從藝術家那里獲得的作品都集中在一起。我們的合作畫廊巴塞羅納LOFT畫廊在2003年的西班牙開放，那里陳列的藝術品都是在LOFT畫廊展出過的中國當代藝術家的作品。然而，其創始人去世后，畫廊被改造成一個基金會。除此之外，我們和北京以及廣州的畫廊及客戶保持著緊密的合作，這樣我們可以與中國的當代藝術家保持緊密與直接的聯系。

中國的當代藝術家已經形成自己的風格

《收藏·趨勢》：LOFT畫廊很早就開始關注中國當代藝術市場。實際上，當代藝術的發生和發展在中國不過才30多年的時間，我們想知道您如何看待中國當代藝術的發生和發展？

Mr. Roudillon：在中國當代藝術的發展中，最杰出的就是它的發展速度。事實上，這也反映了一個國家發展的速度。一開始，我無法去估量一個事物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會有這么快的發展速度。我們意識到在這么快的發展速度中我們需要的就是抓緊機會，絕對不能延誤時機。因此，既使藝術家們的藝術技法還是很稚嫩，只要我們的基本大綱在，就能及時記錄下中國社會的進化過程。

《收藏·趨勢》：中國當代藝術在2003年以后遭遇了一波迅猛的商業化高峰，很多作品在拍賣會上被拍出了天價。您如何看待當代藝術與商業的關系？您認為市場在當代藝術的發展中應該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您認為過度的商業化會影響中國當代藝術的發展么？您怎么看中國當代藝術的市場環境？

Mr. Roudillon：商業化是以某種方式肯定中國當代藝術的價值。時下我們潛意識中擁有一個共同的認知，就是當一件藝術品價格越昂貴，那么它必然越是一件被人們認可的作品。我認為，市場運作并不會影響真正的藝術家進行藝術創作，它只是給他們的藝術作品定了一個市場價值，以便人們更好的接近藝術。

就像在中國的藝術品拍賣會上，也有很多出色的藝術家在出售他們的作品，但是并沒有多少買家認可他們的作品。很多人并沒有認識到一些偉大藝術家作品的真正價值。他們屬于被市場暫時忽略的價值洼地。這些名字我不想明確指出。當下中國當代藝術的發展仍然不明確，因為中國的藝術市場的一級市場和拍賣市場在同時構建。如果我們認為當代藝術拍賣很有趣的話，那是因為拍賣會的成員構成復雜并大都是外行愛好者。但是我們可以問問我們自己，如果藝術舞臺的大半部分被區區幾個上一代藝術家們占據，那真正有天賦的藝術家的作品又如何被發現和被認可呢？嗯。這個就是我要做的工作了。

《收藏·趨勢》：有人認為中國的當代藝術在西方學術語境中發展起來的，中國當代藝術缺乏自己的學術評價體系，您如何看待這一觀點？

Mr. Roudillon：是的，在一開始這的確是事實，特別是在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時候，中國當代藝術家們受到西方學院學術風格的很大影響。然而，到了90年代中期的時候，從1994～1995年年間開始，越來越多的中國的藝術家們開始擺脫西方學術風格的影響，逐漸發展出了具有自己民族風格，反映自身社會文化環境的作品。也就是說，從90年代末開始，中國人開始全面豐富發展自己的羽翼，通過這些藝術家們的作品就可以看出，他們逐漸擺脫了西方學術風格的影響，走出了自己的風格。

我如何選擇合作的藝術家

《收藏·趨勢》：您在選擇與哪些中國當代藝術家合作的過程中，您的判斷的標準是什么？比如，您為什么選擇劉小東？您如何評價劉小東的藝術？

Mr. Roudillon：我經常性的會被提問這種問題。好吧，那現在我盡量用最簡潔的方式來回答你。比方說當你去一個餐館點餐的時候，你會根據你對這盤菜上來之后是個什么樣子有一個大概的想象，然后你根據這個判斷來點菜。但實際上，你只是根據自己的想象來判斷這盤菜是否值得品嘗，只有等菜真正上來了你才會知道究竟值不值的點。首先，當菜上來之后，你會根據它的香味來判斷你是否有食欲，然后，你會觀察它呈上來的花樣形狀和色澤……如果這些都還不錯那你才會覺得這個廚師的烹飪技巧不錯。最后，當你品嘗時，你才會真正品味到這盤菜的新鮮可口程度。所有這些綜合在一起才能叫做真正的品菜。

而對于一件藝術作品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當我站在一件藝術作品前的時候，能夠打動我與否取決于一瞬間。通常來說，我只需要幾秒鐘就可以來判斷這一點。有很多中國藝術家的作品在第一眼就打動了我，尤其是劉煒，張曉剛和曾梵志的作品。我一直堅持嘗試用新鮮的（而不是帶有個人色彩的）眼光來打量一個藝術家，這就是我為什么熱愛年輕藝術家的原因。

當一個作品令人感覺很飽滿時，它會打動我。有時這種感覺就是一瞬間，有時需要花時間去品味。面對完美的藝術作品，我會感謝為它拼搏為它付出熱情的藝術家們。這就像是在劉小東身上發生的事情一樣，我在2001年LOFT畫廊的個展上見到了他，他是我同事非常喜歡的一個藝術家，并且我同事將他介紹給了我。

當然，他最打動我的作品毫無疑問是那副《創傷》（自行車事故，2002）那幅畫上散發著不可思議的光環，這要感謝作者光線部分處理得得當。站在這幅畫前，有一種戲劇化而又人性化的轟動性效果，就像生命中的一道閃電。就感覺這幅作品好像真的有靈魂存在一樣。畫中為了創造出陌生警惕的感覺，光線部分的運用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愛德華·霍珀。還有一幅劉小東的比較吸引人的作品是2003年畫的一個在休閑時閱讀的女孩的肖像。一個年輕的女孩坐在那兒，雙臂捧著一本打開的書，頭靠在后面的扶手椅上，仿佛在冥想，在思考。這幅畫中透著一股強烈的情感，創作者知道怎么去抓住一個在像花一樣盛開的年紀的女孩的特點，知道怎么去表現那種自然流露出來的美。我們旁觀者只能從色調和運用和對畫作的共鳴上被感動。這幅畫作者就是抓住了那么一個瞬間。這就是生活本身，只不過被表現在了一張帆布上，由于畫者強烈的感情和對畫面的熱愛，最終被創作成了一幅擁有永恒靈魂的作品。

人們會意識到尤倫斯和希克收藏的重要性

《收藏·趨勢》：蓋伊·尤倫斯和烏力·希克為中國當代藝術著名收藏家，對中國早期的當代藝術家給予了贊助和支持。去年尤倫斯開始拍賣自己收藏的中國當代藝術作品，今年?？藢⑺詹氐?400多件中國當代藝術捐獻給香港M+藝術博物館，作為條件香港M+藝術館收購了?？丝們r1.7億港元的部分藏品。您是否熟悉龍倫斯與?？讼壬?？對尤倫斯與?？讼壬奶赚F行為您怎么看？

Mr. Roudillon：我很了解尤倫斯和希克先生。事實上，蓋伊·尤倫斯個人曾委托我舉辦一個有關中國當代藝術的大型展覽：從巴黎到北京。這屆展覽在法國巴黎香榭麗舍皮爾卡丹藝術中心的舉辦，向法國公眾公開展示72位來自中國的當代藝術家的作品，作品分類表現成幾種：有繪畫，雕塑，攝影，視頻，還有現場表演。蓋伊·尤倫斯和烏力·?？硕际呛馨舻氖詹丶?。此外，我們要感謝他們聯合在一起并傳播中國當代藝術家的作品給我們，讓西方藏家能夠這么早的接觸中國當代藝術，能夠做到如此的人真的不多。如果蓋伊·尤倫斯愿意主動銷售中國當代藝術作品，傳播中國當代文化，或者他把自己的藏品賣出去，那么，我想中國的文化機構一定會沖過去迎接他的。如果他能夠由于他的收藏而獲得商業利益，很明顯，其中的文化利益更大一些。除此之外，他還是個擅長發掘新銳藝術家的伯樂。

至于烏力·?？?，他剛剛向香港 M +博物館捐了一批作品，除了他能力范圍內的經濟貢獻之外，這是另一種讓他名垂千古的方式——呈現給世界中國當代藝術。隨著時光的流逝，人們會意識到他所做之事的重要性和他對文化凝聚所做的偉大努力。

如何看待藝術市場的全球化趨勢

《收藏·趨勢》：隨著全球經濟的一體化，東西方文化融合趨勢也在加強，您認為這對于當代藝術會有什么樣的影響？

Mr. Roudillon：東西方文化的融合使藝術品的詮釋與國際交流變得愈發容易。藝術家和收藏家們的視野越發國際化。我想，我們即將走向全球藝術。例如陳曼的攝影作品依舊借用中國傳統美學，但在國際范圍內也能很容易的得到解釋。

《收藏·趨勢》：根據artprice的數據說，2011年中國區域的藝術市場份額已經超過美國占據世界第一的位置，對于此，您怎么看？

Mr. Roudillon：其實，數年前我就已經料到了。2000年我參加一個采訪，期間有人問我，“如果有一天，一件中國當代藝術品能售價百萬歐元，你認為會是哪位藝術家呢？”我毫無疑問的答道，中國藝術家的拍賣將很快迎來新的記錄，首位能將自己的藝術作品售價百萬歐元的中國當代藝術家很可能是張曉剛、曾梵志或者劉煒。此外，當初的第一人如今的作品價值已經飆升到了1000萬。至于劉煒，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如何使得自己的藝術之路永葆長青的。

《收藏·趨勢》：您如何評估未來幾年，中國藝術市場崛起對全球藝術市場的影響？這兩年隨著迪拜、東京、香港藝博會的崛起，有媒體認為，世界藝術市場重心在東移，您認可這一說法么？您有什么觀點？

Mr. Roudillon：我并不完全贊同。伴隨著大型藝術拍賣公司在亞洲的興起，世界藝術拍賣份額會有一定的分流現象，但這種情況也會在其他國家和地區出現。盡管近兩年來，有一股欲望不斷的在新興地區開疆拓土，尤其是藝術博覽會領域，新興的藝術博覽會壯大了地區的藝術力量，如亞洲的迪拜藝術博覽會，但結果并不如人意，而且這些博覽會無疑還未達到世界頂級藝博會如瑞士藝術巴塞爾博覽會或者倫敦弗瑞茲藝術博覽會的效果。

《收藏·趨勢》：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中國藏家開始逐漸關注西方藝術品。不再僅僅是購買奢侈品，而是關注西方的古董藝術，包括西洋家具、古董鐘表、古董鋼琴以及銀器等等，這些東西已經出現在中國的拍賣會上，您怎么西方古董在中國的這一購買熱潮？您對中國藏家購買西洋古董有什么建議？

Mr. Roudillon：我認為，當下正是中國人敞開懷抱接納其他文化形式的時候了，這才能實現藝術文化真正的進化與發展。另外，我覺得這種現象非常有趣，我也支持藏家們采取這種方式。但是，我還有兩條建議。第一條適用于每一個藏家：買我所愛；第二條適用于當你想買一件你并非熟知但卻異常喜歡的藝術品的情況，這時盡量去咨詢真正的行家并聽取他們的建議。如今，在藝術領域，有足夠的專業人士可以去咨詢，但很重要的是，一定不要被他們對所售物品的熱情所引導。

《收藏·趨勢》：您喜歡中國的傳統藝術品么？最近幾年中國的瓷器在倫敦拍賣會上屢次拍出高價，您怎么看？

Mr. Roudillon：沒錯，我非常鐘愛中國傳統藝術，尤其對早期的畫像頗有興趣。關于倫敦拍賣會上中國瓷器的屢次高價，我想說，關于外國人總是更加欣賞中國傳統藝術的說法已不攻自破，因為到今天為止已有很多中國人前來采購。許多中國藏家會前往各大銷售會，來收購他們上個世紀所流失的一些國寶級文物。陶瓷器就是中國傳統文化工藝品質和美學的典型代表。在我看來，這是中國人買回歷史的一種方式，來重建自己的藝術水準。

《收藏·趨勢》：LOFT畫廊參加過眾多的藝術博覽會么？您如何評價ART 北京與ART香港的差異？您會參加今年的上海藝術博覽會嗎？您如何評價Contemporary Art Fair SH?

Mr. Roudillon：是的。LOFT畫廊參加過很多國外的展會包括CIGE Beijing、藝術巴黎阿布扎比、魯塞爾古董藝術展等等。我認為，香港和北京的展會并不相同，大體而言，香港與北京的藝術拍賣也大相徑庭。香港是一個非常國際化的城市，也是金融中心，充滿活力，它能適應世界其他國家所擁有的元素。北京代表了真正的中國，它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城市，但它更著眼于創造力而非經濟因素。這也是我為何愿意在這里會面藝術家們的原因。至于上海，是一片我并不熟知的宇宙，因為它總是變幻莫測。至于2012上海藝術博覽會，我還沒有想好是否會參加，但如果展會主辦方誠意邀請我們的話，我也是很樂意前去捧場的。

（本文特別感謝《收藏》雜志海外合作伙伴atrprice.com中國部孫博小姐以及其同事大力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