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對人類的意義比進化論還要重要得多。
能讓全世界一半以上的人瘋狂的事有兩種:一種是世界杯,另一種是奧運會。連歐元危機也難以阻止人們對歐洲杯足球賽的熱情。
但7歲的男孩艾丹?福克斯在跟父親玩了一天棒球之后,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們到底為什么打球呢”?不像一般的父親會狡猾地回避這個問題,這位父親的回答是“這個問題問得好!”然后他就轉而開始調查,結果就寫了本名為《球》的書出來。
這位父親是哈佛大學的人類學家約翰?福克斯,《球》這本書,代表著福克斯先生對兒子的回答。為了回答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福克斯先生的足跡遍及天涯海角,尤其是那些常年氣候溫和適合打球的地方。他把兒子的問題深化為:為什么對球這種無關緊要的愛好演變成了一個價值5萬億美元的產業。
在4年的時間里,福克斯先生經歷了一系列的人類學實踐,首先他飛到了法國,在那里和一個俱樂部玩古代的一種名為“jeu de paume”的游戲,字面意思為“手掌游戲”。這種球類游戲起源于11世紀的法國,當時的修道士為了調劑單調的生活,常常用手掌擊打一種用布縫制的小球,開始是對墻擊打,后來發展為兩人對擊,有時就在兩人中間掛起一條繩。后來,“jeu de paume”逐漸演變為室內網球或皇家網球運動,得到了法國皇室的青睞。16世紀初期,法國國王弗朗西斯一世甚至在他的個人戰艦上建造了一個皇家網球場。這種游戲便傳入英國后,人們公認用埃及坦尼斯鎮所生產的絨布做球皮效果最好,所以英國人將這種球稱為“網球(Tennis)”,并流傳至今。
在法國的“手掌游戲”中,福克斯先生被俱樂部的女選手打得落花流水。在墨西哥則更慘,福克斯先生幾乎被5公斤重的橡皮球撞倒。墨西哥的“烏拉馬”(Ulama)運動,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500年,經過多年演繹改變,這種古代中美洲的游戲至今在一些偏遠山區還有人在玩,球員必須以臀部擊球穿越石環洞。
而最瘋狂的經歷則發生在蘇格蘭。在蘇格蘭北邊的奧克尼島,每年年終都會舉行另類的橄欖球賽迎接新的一年,特別的是,整個市區變成橄欖球比賽場地,每個人都是球員,大家在瘋狂推擠中迎接新年。整個島根據地緣分成2隊,超大的陣仗年年都癱瘓市區交通。橄欖球由上屆的冠軍手中傳出,整個的市區街道都變成“戰場”,有的人累到臉色發白,有的甚至受傷送醫,但為了團體榮譽大家都拼命擠,先將球傳達到球門者獲勝,更令人驚奇的是,球門竟然就是酒吧的招牌。
有關人類為什么喜歡游戲已經有經典研究,一本是荷蘭歷史學家約翰?赫伊津哈經典著作《游戲的人》,另一本是現代人類學家克利福德 格爾茨被最廣泛引用的論文《深層的游戲:關于巴厘島斗雞的記述》。對于為什么人們玩游戲,福克斯先生說也許有進化的原因,他引用的研究結果顯示,當允許老鼠玩的時候,它們會分泌更多的蛋白質刺激神經系統發育生長。通過游戲,海豚提高了覓食和防御敵人的能力。福克斯說,游戲的動物比不玩游戲的動物更加聰明,更加有理解力,這種現象也會出現在人類身上。
但是,球對人類的意義比進化論還要重要的多。以瑪雅人為例,他們認為,通過玩烏拉馬這種運動,可以把光明和生命重新帶回宇宙。這就像當今的世界杯一樣激動人心。對于一個瑪雅武士來說如果退縮,很可能被斬首。對于球對人類的重要意義,福克斯先生給出了科學的,歷史的,進化生物學方面的解釋。但是不管是用什么制作的球:草的、蜂蠟、負鼠的毛皮、袋鼠的陰囊還是海豹的毛皮,都是人類為了快樂而發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