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以昔日的劇痛和童年的忠誠,愛你,以眼淚、笑聲及全部的生命”。伊麗莎白·巴雷特·勃朗寧寫給她未來的丈夫羅伯特的十四行詩可能是最著名的一封英語情書了。雖然她并沒有把這封信寄出去,而且直到他們在1846年結婚之后她才把這首詩給丈夫過目。
幾個世紀以來,即使最不善言語的人也可以通過寫下熾熱的愛意來追求心上人。可惜的是,這種傾訴衷情的方式已經過時了。今天人們用短信、郵件來傳達愛意,為了對這種日漸消亡的藝術形式表達敬意,大英圖書館從其收藏中編輯了一本名為《情書:兩千年的浪漫》的書。
每封信都是一種親密行為,一種自我展現。書信,是兩個人之間有形的親密聯系,那是電腦屏幕或服務器所不能傳遞的,無法復制的。手寫體的書信文稿也都被收錄書中,并配有寫信人的照片,夏洛蒂·勃朗特得不到回應的情書很明顯曾經被撕碎過,后來又重新拼縫了起來。1843年夏洛蒂在布魯塞爾教英文的時候住在黑格爾教授夫婦家里,夏洛蒂無望地愛上了教授。回到倫敦后,她給黑格爾寫了不少信,一封也沒有得到回復。夏洛蒂的信有四封保存了下來,這要感謝黑格爾夫人,在她丈夫把信撕掉丟棄之后,她把它們重新拼起來。所有的四封信都是用法語寫的,其中一封中寫道:只要想到我再也不能見得到您我就無法快樂。讀我的信你會發現我把法語忘了,雖然我盡可能閱讀所有能找到的法語書,每天都用心學習,但是自從我離開布魯塞爾之后我再也沒聽到過有人說法語,聽入耳中如同音樂一樣的法語。對我來說每個詞都非常珍貴,因為讓我想到你,我全心全意地愛法語,因為你。
令現代讀者最為驚訝的可能是會認識到情書這種媒介可以傳遞的情感之深,心意之誠。不管是皇家、貴族還是平民藝術家,不論是寫給妻子還是情人,當被世俗、距離或即將降臨的死亡所分隔,情書傳遞的感情都是如此真摯,如此溫馨,如此深遠。1899年,約克郡的一位詩人高登·巴騰理在寫給艾米莉·巴頓的信內引用了自己的詩:“自打我認識你以來,你對我來說就‘半是天使半是飛鳥,是奇跡和狂野的欲望’”。還有艾塞克斯伯爵羅伯特在1591年寫給伊麗莎白一世的信:“即使你天性的甜美轉變成了最可怕的暴戾,就算你以偉大女王的權力,你也無法讓我對你的愛意減少半分。”
即使這本書不能讓你想要重新拾筆寫情書,至少會讓你回憶起一點戀愛時的醉心感覺。
(艾靜 教師 現居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