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尼旺不會堵車

在法國海外省留尼旺，碰到堵車，并非一點辦法沒有。島上有個華人嫌上班的地方離家太遠，索性買了架直升機代步。本來需要兩小時的行程，縮短至20分鐘。效率提高不說，關鍵是夠酷。

要想如此有范兒，得接受專業培訓，拿個飛行執照，還要報批、找停機位，起飛前必須仔細檢查各項設備的性能狀態，還要跟指揮中心聯絡通報。因此，即使是留尼旺的有錢人，正經開飛機上下班的依然少之又少。

在見到Alfred前，我一直以為，留尼旺島上的直升機只有一個功能——帶游客看火山、瀑布或海灘。活火山是當地的金字招牌，尤其遇到火山噴發，喜歡冒險的游客或攝影師要想拍到驚心動魄的照片，只能坐直升機到跟前。

身為直升機公司的老板，Alfred提供的服務有“拉風型的”，如載客游覽、租借航拍；也有“支援型的”，如搶險救災、野地考察等。幾年前，島上一座大橋斷裂，出動了大量直升機疏散受困者、搶救傷員；夏季氣候干燥，西部森林容易發生火災，政府也會租用直升機搶險；沿海公路邊懸崖上覆蓋的鐵絲網有無破損、高空電纜是否在雷雨天氣后被傾倒的樹木阻斷……所有這些，讓公司里的18名工作人員、5架直升飛機，一年到頭忙個不停。

不過，早在經營Corail之前，Alfred就有了自己的直升機。2006年，一場由蚊蟲傳播的致命性病毒在西印度洋群島引起恐慌，游客乃至當地居民紛紛逃離留尼旺，一個朋友把自己的直升機公司以白菜價賣給Alfred（只有一架直升機）。一年后，恐慌平息，游客卷土重來，公司業務迅速擴大。就這樣，陰錯陽差，Alfred除了繼續經營家族的印刷廠生意，還把開直升機的愛好變成了利潤豐厚的生意。

在留尼旺旅行時，我跟朋友約好去爬山，前一晚借宿在當地華人家，沒想到Alfred正是這家人的女婿，就住在同一個院子里。第二天起床下樓吃早餐，突然瞅見院子里停著一架直升機，趕緊端起咖啡跑過去。

留尼旺的華人有了一定積蓄之后，都喜歡買一塊地自己蓋房子，郊外寬敞些的地方，院子里整個游泳池也不稀罕。不過，這家人的院子有點特殊。別家枝葉繁茂、鳥語花香，這里卻有一塊大而平整的草坪，只在四周種了一圈低矮的植株——原來是個微型停機場。

這是美國羅賓遜公司2006年出產的一架藏藍色R44 Clipper II 型直升機，只有前后兩排共4個座位。說起來，那天跟我一起爬山的Alex和Alfred是親戚，在島上經營物流倉儲與垃圾處理的Alex，偶爾也會租他們家的直升機接待客人，或外出談生意。

出發前Alex很紳士地建議，“要不要坐Alfred的直升機？這樣可以省很多腳力，徒步需要四五個小時，飛機來回十幾分鐘就夠了。”爬山的時候，果然聽到有直升機騰騰地從這里那里升上來又飛下去。聽到我大口喘氣，Alex笑著說，現在打電話還來得及。

后來我才知道，以直升機代步，島上的生意人是有這個傳統的。在地形復雜、沒有火車地鐵、的士也少得可憐的留尼旺，直升機就是人們的“空中的士”。遇到惡劣天氣造成道路擁堵、要深入偏遠山區，或有急事要去190公里外的毛里求斯，直升機是最高效的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