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已蒼老

鞏俐和法國男友、黃小琥和德國男友、林憶蓮與恭碩良、柯震東和蕭亞軒、高圓圓和趙又廷、寶媽（王美華）和汪建民、袁莉和林博文、容祖兒和劉浩龍、霍思燕和杜江、傅明憲和莊家彬……這些男女之所以登上名單，全因為他們擁有一個共同點：姐弟戀。

娛樂新聞的可愛之處就在這里，它俗，它赤裸而直接，倒還能有點真話，看出時代走到了哪一步。單是從“姐弟戀”還能成為新聞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們估算出自己身處何世。男性名人，除非是像楊振寧和翁帆這樣，年齡差距大到用“世紀”作為單位，否則是不會讓人大驚小怪的，不論報道者還是旁觀者，都帶著幾分艷羨。女性名人就不行，不管是鄧麗君、鞏俐，還是王美華、黃小琥，一旦交往的男性比她們小，與他們戀情有關的消息，立刻出現了古怪的躲閃，甚至惡意的揣測。我們宣揚的平等也好，寬容也罷，在這些時候，立刻出現裂縫。

“姐弟戀”不只出現在娛樂圈。據統計，英國和日本，“姐弟戀”都大幅上揚，原因自然不難想象，女性獲得經濟獨立，自然要求較為輕松的相處，男性越來越晚熟，越來越陰柔，自然不計較被別人蔭庇。

是啊，現代社會，選擇太多，自由太多，反而讓人喪失方向。這個時候，就格外讓人懷念古希臘，年長的男子擔任少年男子的導師，給少年提供指導，然后少年長大，再給別人充當指導者。這個模式放到男女之間，一樣行得通，“姐弟戀”其實就是一種現代導師模式，一個姐姐戀人，大概比一個女老師、女上司，更愿意傾囊相授，不論從情感上，還是生活經驗上。

對女性來說，這種相處也更輕松。女作家拜司香芝的丈夫比她小6歲，在解釋為什么會作出這種選擇時，她說：“所有曾和我約會的年長男性都勸我辭去工作，在家做家務帶孩子。安志卻從沒這樣說過。”在楊千嬅主演的電影《完美嫁衣》中，阿昕最終選擇比她小的阿風，也是因為和年齡較大的男友在一起時，“我始終要保持跟他同一個水準，好辛苦。但是和阿風在一起，我可以做回自我。”現實中的楊千嬅，大概也正是為了“做回自我”，選擇了丁子高吧。

然而專家的說法也是對的，男女兩性在生理、心理上的成長，并不完全同步，姐弟戀的后果在于，當那個“弟弟”長至盛年時，“姐姐”的身心卻在走向頹勢，“弟弟”在事業上經濟上進入黃金時代時，“姐姐”卻正在從強勢走向弱勢。所以，“姐弟戀”總被人視為臨時戀情，被當作游戲，尤其那些年齡跨度比較大的。現實中的“姐弟戀”也往往在印證這種看法，比如張曼玉，與比她小7歲的OleScheeren相處5年后，最終分手。所以，明星年齡漸長，就愿意“把情感收藏起來”，不輕易公開，不輕易承認，一來，已經沒有年輕時好看，二來，也深知戀情的叵測，輕易公布的濃情蜜意，沒準會成為將來的笑柄。

也有大方的。46歲的林憶蓮陷入姐弟戀傳聞，對方是34歲的香港歌手兼鼓手恭碩良，還公開宣布“只要彼此相愛，不需要婚約，未來不再婚”。

是啊，人生苦短，顧慮太多，是難得快樂的，一如黃耀明的歌：“誰在乎晚節不保？笑一笑已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