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簡單;和文字一起抵達,就有些困難。
因為想的東西是給自己的,總是來得那么輕松愜意,無所顧忌。而文字的存在,自是需要供外人看的,就缺少了些從容和淡定。總覺得必須寫得完美,讓人稱奇,心里就有了隱隱的不安。多了斟酌、多了擔憂,也就有了很多不必要的慌亂。
文字,自然也就變得干澀。寫作,成了一種負擔,心靈的,重,卻不得解脫。
簡單的重復,瑣碎而又單調,這就是我們的教育生活。寫作,不僅是為了參透教育的真相,最主要的是沉淀一種方向,行走的方向。這樣,寫,就成了一個出口,擺脫教育困惑的出口。
讓文字變得自由一些,寫作就有了繼續的必要和堅持的力量。
喧囂的白天、寧靜的夜晚,一支筆就可以完成瞬間的轉換。從白天里鮮活的真實,到提煉,到升華,直至成為夜里最安詳的思考,記錄下來,就是一篇故事,關于教育的。
雨天的晦暗、暮色的蒼茫,只有寫者的心里是敞亮的。即使沒有雨打窗欞的詩意,單是空氣里的潮濕,就足以滋潤熱誠、努力和對美的東西的愛撫。也只有趁著暮色,文字可以輕易地融入看似不安的心靈,眼神開始寧靜,煩躁開始慢慢消失……
偶爾小憩的旅途,音樂流淌的小屋,隨便允許一朵花的綻放。芬芳,足以喚醒熱愛,和一份堅忍的耐心,直至把文字變成生命的一部分,執拗而頑強。
其實,在很多渴望溫暖與快樂的時刻,在很多浸滿憂傷和寂寞的日子,如果你能夠一次又一次地堅持。那些喧囂都可以燃出文字的味道,盡情地飄逸、想象。
泰戈爾說:“我渴望到河的對岸去……我要自此岸至彼岸,渡過來,渡過去。”因為渴望,詩人竟然有了“要做這渡船的船夫”的愿望。
做個文字的船夫,從現實的此岸到精神的彼岸,自由地渡來渡去。
抑或,站在教育的渡口,微笑,默然,快樂,凝思。
(作者單位:山東臨沂西郊實驗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