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胡楊

郝永剛

“我們新疆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場……”提起新疆，這首歌就縈繞在耳畔。對于久居上海的人來說，新疆是那么遙遠。恰恰因為她遙遠而造就了她的神秘，因為她的神秘而令人向往。這次我非常有幸隨上海文聯文藝家采風團，赴新疆喀什、石河子、吐魯番等地學習采風，終于圓了自己多年的夢想，了卻了多年的心愿。

人都說，不來新疆不知祖國之大，也只有親自去一趟才能有直觀真切的感受。這次新疆之行第一站是喀什，我們一行20多人早上8點由上海虹橋機場出發，到烏魯木齊就飛了5個多小時，經停大概一小時后，繼續飛行將近兩小時才到目的地——喀什，飛機降落時將近下午4點半。算一下時間，從出發到目的地用了將近九個小時，一同前往的陳老師說，這一路用的時間跟上海飛法蘭克福也快差不多了。由祖國疆域廣闊帶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雖然國內國外也去過不少地方，但新疆之行還是充滿了新奇的感受。飛機飛越群山時，通過舷窗往下看，山脈走向大體相同，錯落間又是那么有序；層層疊疊的山脈又像是大自然神力造就的沙盤，擺在那里展示給月亮和星星?？催h處，山頂有一片白，沒想到那就是雪山了，再往前飛，蜿蜒曲折的雪山連成片?；液稚年柮嫔绞蜐嵃滓鄣年幟娣e雪形成的對比，讓人感嘆自然的力量。融化的雪水匯聚成的湖面就像這荒漠群山中的圣女，那么純凈、圣潔，又那么安祥而富有生命力。

遙遠的西域景色確實讓我驚嘆，然而接下來幾天讓我更驚嘆的是來自于我們的上海同仁。

在喀什第二天的采訪和座談，我聽到見到的上海援疆干部的風采和敬業精神讓我感動，讓我驚嘆，帶給我的感情沖擊已經遠超過西域風情給我的感受。歡迎宴會上，他們饒有興趣且頗有自豪感地給我們介紹維族的生活習慣、菜肴特點，甚至哪里有最地道的維族小吃等等，這能看出他們已經把自己徹底融入了當地生活。座談會上，他們用翔實的數據介紹了上海援建喀什地區的四個縣的兩年多變化，每個人介紹起來都如數家珍，他們談的最多的還是援建的四個縣民族同胞的生活工作情況，讓我們最大程度地了解當地情況和援建工作的重要性。真是把援建工作都裝在了腦子里，把心都放在了援建工作上。

在喀什第二人民醫院座談時，談到援疆醫生生活上的困難，那位從上海來到喀什的醫院院長，一個堅強剛毅的漢子，禁不住潸然淚下，一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他的淚是為他的醫生們而流。當然，也許是院長看到了上海來的同鄉，濃濃的鄉親觸動了他心里最柔軟的一塊。在這里，我們看到了一個個有血有肉的男子漢，他們愛自己的家人，但國家有召喚的時候，他們義無反顧地沖了上去。大漠的狂風堅定了他們的意志，西域的冰雪洗禮了他們的豪情，援疆的精神也在這點點滴滴的艱苦中得到升華。

因行程關系，我們沒能深入大漠腹地觀賞千年的胡楊。我突然想，這些志士的援疆精神，不就像不朽的胡楊一樣，扎根大漠戈壁、芳菲西域邊陲嗎？他們就是我心中不朽的胡楊。

（作者為上海舞協常務理事、上海金盾藝術團副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