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鍇
摘 要:西方主流經濟學哲學上的唯心主義和形而上的思維是導致其不能深刻認識現代經濟特征、做出合理預測和有效解決問題的根源。因此,主流經濟學的實證與規范分析存在很大的缺陷。《哲學的貧困》是馬克思開始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進行經濟分析的標志性文獻。邏輯與歷史相統一是認識經濟現象、把握經濟發展變化的根本方法,在今天看來,這一根本方法對審視主流經濟學研究的缺陷及指導我國經濟理論研究依然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哲學的貧困》;主流經濟學;基本方法
中圖分類號:F0-0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494(2012)02-0072-04
1846年10月,蒲魯東(1809-1865)的《經濟矛盾的體系或貧困的哲學》一書問世。正是在這本書中,蒲魯東自認為他用哲學真正拯救了政治經濟學,既批判了政治經濟學的“保守主義”,又批評了社會主義的“激進主義”。次年7月,馬克思的《哲學的貧困》一書在巴黎出版。馬克思在書中系統分析了《貧困的哲學》的唯心主義和形而上學的方法論錯誤,深刻揭露了蒲魯東對資本主義的本質和歷史起源的無知,對社會發展規律和無產階級斗爭偉大意義的無知。馬克思認為事物是抽象的起點,邏輯范疇是抽象分析的結果,抽象分析作為一種分析方法,離不開事物本身與邏輯范疇對立統一的兩極。歷史的東西決定邏輯的東西,邏輯應與歷史相一致這一重要的理論方法。正是在對蒲魯東的經濟哲學進行有力批判的過程中,馬克思關于經濟研究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方法得到明確的展示,且影響深遠。然而在當前,國內受新自由主義思潮的影響,經濟研究中形式化問題突出,脫離現實的傾向比較突出,尤其在2008年爆發全球金融危機以來,更加暴露西方主流經濟學的理論乏力。實際上1825年以來,資本主義經濟危機每隔幾年就爆發一次,資本主義國家總是沿著“一亂一治”的怪圈蹣跚前行。西方經濟學發展至今對此始終束手無策。因此討論經濟學研究的基本方法,即哲學基礎,在今天看來實為必要。
一、西方主流經濟學研究方法的困惑
縱觀主流經濟學的文獻,其主要特征可以歸結如下:
(一)似是而非的“科學化”
主流經濟學片面認為數學才是一門科學之所以成為科學的唯一原因,這實質上卻是對數學最膚淺的認識。今天,主流經濟學的文獻充斥龐雜的數學表述是不爭的事實。然而,數學的濫用極大歪曲和褻瀆了真實的科學主義精神。馬克思關于數學及其應用有著精辟的見解。“一門科學只有當它達到了能夠成功地運用數學時,才算真正發展了。” [1]8但對于社會科學,比如“分析經濟形式,既不能用顯微鏡,也不能用化學試劑。二者都必須用抽象力來代替。”[1]8因為“物理學家是在自然過程表現得最確實、最少受干擾的地方考察自然過程的,或者,如有可能,是在保證過程以其純粹形態進行的條件下從事實驗的。”[1]8充滿著人類活躍的意識和思維的社會科學不同于純粹的自然科學,一切政治的、宗教的、文化的因素都在這里發揮著重要作用。數學本身是精確的語言,然而我們運用數學的具體過程中卻不一定精確,甚至存在運用錯誤的危險。比如1+1=2,但是數字1或者2是否科學抽象了具體事物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經濟研究中常見一些現象就是最好的證明。比如,面對同樣的一組數據,不同的人會得出不同的結論甚至截然相反的觀點。數學只是一種研究問題的工具,工具總是服從于人的價值判斷和知識結構。說到底,科學的形式與科學的本質絕不是可以混同的概念,忽視數學本質精神而僅僅在乎經濟學的數學化形式的做法其實和運用計算機算命一樣荒唐可笑。正如愛因斯坦所言:“目前成為時髦的把物理科學的公理應用到人類的生活上去,那不僅是完全錯誤的,而且也是應當受到譴責的。”[2]所以,科學運用數學無可厚非,但濫用數學恰恰背離了科學的實質。
(二)對現實問題關注的缺失
在所謂 “科學化”完美形式的追求下,主流經濟學與一切帶有意識形態的東西對立起來,使得主流經濟學面對諸多現實問題卻一籌莫展。首先,從經濟危機的角度看,自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確立以來,經濟危機就一直周期性地反復爆發。面對經濟危機,種種反思卻始終在形而上的思維中徘徊,危機的癥結總給予牽強附會的解釋,治理措施總是治標而不治本,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始終擺脫不了“一亂一治”的怪圈。其次,從自由市場的角度看,主流經濟學相信市場的威力,一切問題都會在市場中自生自滅,任何干預措施都只會加重經濟社會中的問題,理論主張與無政府主義極為相似,然而現實中,卻無可辯駁地存在著兩個方面的反證:在企業的內部,資本主義企業內部的計劃卻令人眼花繚亂,月度計劃、年度計劃、投資計劃和管理、財務計劃與管理、生產計劃、銷售計劃等等。在全社會范圍,二戰以來的資本主義政府在經濟中的行為越來越普遍,政府宏觀調控已經司空見慣。不言而喻,主流經濟學的理論與現實已經漸行漸遠,理論的生命力正在遭到重創。目前,各種被主流經濟學視為異端的演化經濟學、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生態馬克思經濟學、社會經濟學、行為經濟學等在越來越強的程度上對主流經濟學的理論形成了有力的挑戰。再次,從全球面臨的人口、資源環境、生態等問題看,主流經濟學的經濟與經濟的本意已經相去甚遠。Economy一詞本來意義即節約,然而主流經濟學在“生產利潤最大化”、“消費效用最大化”的基本假定下,一切預算約束和資源稟賦約束成為“軟約束”,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據英國世界觀察研究所發表的《2004年世界狀況》報告說,目前世界上出現的消費勢頭不僅對富國產生了嚴重影響,同時也無助于解決貧困人口的生存問題。近30年來,人類消耗了地球上三分之一的可利用資源。經濟學研究與經濟學的本意即節約已經漸行漸遠。
(三)知識結構、方法的封閉性和單一性
199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阿瑪蒂亞·森在其著作《倫理學與經濟學》中做出了這樣的慨嘆,即隨著經濟學與倫理學之間隔閡的不斷加深,現代經濟學已經出現了極端貧困化的趨勢。首先,其理論的知識來源漸趨單一和貧乏。以美國為例,“20世紀90年代中期,在美國有大約140萬學生接受了經濟學原理課程的學習,最為暢銷的20本經濟學教材基本都是新古典的,只有不到1%的學生使用的是非古典的經濟學教科書。”[3]據南開大學賈根良教授的研究,“西方許多大學經濟系的課程安排里,經濟思想史已經從核心課程表中排除。在微觀-計量模式的推動下,學習經濟學的學生們被訓練成既毫不考慮經濟社會發展的歷史,更不關心周邊的經濟生活,而是沉溺于虛構的數學公式、‘魯濱遜孤島、大炮與黃油的替代、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自由貿易神話等等,經濟學成為一種‘智力游戲。”[3]其次,片面追求形式的完美。主流經濟學研究花費大量時間專注于如何構思一個巧妙的模型以描述經濟,模型構建基本從一些假定出發,而事實上這些假定恰恰應該是經濟研究不能回避的核心和關鍵,需要探究是什么和為什么。經濟學作為一門社會科學,它具有與自然科學相區別的顯著特點。由于經濟是人造的多因素、多變量的復雜的社會系統,而不是處于真空中,因而難以像自然科學那樣重復做試驗,也不存在與假設前提相似的單純社會,對經濟學的研究遠比對自然科學的研究要困難和復雜得多。簡單的數學模型只適合于某些特定的時間里或特定的情況下。事實上,有些簡單的數學模型背后蘊藏著更為復雜的因素。在經濟科學中要測量數學模型與現實經濟現象之間差距的計算標準是很困難的。所以這種研究方法是值得懷疑的。原本是經濟學母體的歷史學、哲學統統被置于經濟學之外,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正是主流經濟學知識結構的單一和學科發展中的夜郎自大觀念引發了理論本身的危機重重。
二、哲學的貧困是西方主流經濟學研究陷于局限的根源
時至今日,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在西方各國,尤其是歐美主要大國居于主流地位,對我國的影響也客觀存在。主流經濟學研究背后的新自由主義哲學基礎正是其存在種種狹隘性的原因。
(一)論據一:感性認識與理性認識上的偏狹
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哲學上的感性認識論和理性認識論是狹隘的,前者是機械唯物主義,后者則是唯心主義辯證法。可以說從西方哲學的構建之初就在這個問題上存在兩重看法:感性認識論者認為只有歷史歸納法才是研究社會科學的唯一有效路徑,他們這一觀點是建立在對理性認識論者的關于科學理性可以解決人類發展中的一切難題的批判之上,經驗主義者認為科學研究只能從人類的認識經驗中尋找答案,所謂的事實后面的本質問題是不存的,或者即使存在,憑借人類有限的認識能力也不能為人類所了解和利用,人類只能認識經驗以內的東西,至于超出經驗的東西不屬于社會科學研究的范圍,而應該交給哲學家去研究。
正是基于這樣的認識論,感性認識論者只相信經驗的東西,強烈反對用邏輯和思辨的方法研究社會科學問題。與此相反,理性主義者對人類的認識能力推崇備至,認為人類可以憑借自己高超的思辨和邏輯推理能力來解決現實中的任何問題,可以發現社會科學領域的任何規律性的東西,不斷強調人類要剝去感性認識虛假的外衣,用理性來審視一切,用理性來重估一切價值判斷,這一認識方法甚至在西方哲學領域產生過重大影響。他們認為社會科學的研究不可能像自然科學一樣能夠在實驗室里面模仿現實世界,進而建立模型來進行仿真,而只有憑借科學家的理性思維通過建立一整套嚴密的邏輯規則,運用數學的方法建構起一個個嚴謹的數學模型,從而把抽象的問題轉化為可以直觀的認識的問題,或采用局部均衡或采用整體均衡的方法進行求解。理性主義者只相信經過人類的理性加工過的東西,不相信感性的東西,從而把理性推上了至高無上的寶座。
由此,主流經濟學在方法論上的論戰,從哲學基礎看,與160多年前馬克思與蒲魯東的論戰相比,絲毫沒有新意,爭論也沒有更不可能產生創新和突破。主流經濟學中的實證主義者和規范主義者在辯證運動和歷史觀上的唯心主義傾向以及形而上學的機械性造就了各自經濟哲學上的痼疾,面臨彼此的指責與不滿卻不能給予令人信服的答案也就不難理解了。實證主義者的所謂客觀的現實性事實上往往變成一堆僵化的隨時可能陳舊過時的經驗數據。弗里德曼具有極高的統計天賦,而且具有豐富的統計實踐經驗。然而統計數據往往是歷史的數據,對于過去的經濟情況進行總結和反思也許有準確性和積極意義,但未來經濟卻是一個不斷變化的對象,機械的參考過去的數據,最主要的是嚴重忽視科學邏輯的作用,怎么可能做出有價值的預測呢?事實正是這樣。主流經濟學家很少有人能精確的測算金融危機或者其他經濟事件,然而馬克思卻用唯物辯證的邏輯推理,得出了資本主義經濟危機周期性爆發的結論,1825年來的資本主義經濟危機反復爆發的事實對這一科學的邏輯見解提供了最有力的例證。規范主義者沉溺于優美數理模型的構建,在數理符號的純粹抽象運動中對所謂的理論沾沾自喜和孤芳自賞,然而,脫離現實的邏輯范疇與活生生的經濟生活相去甚遠,最終陷入“只開花而不結果”的唯心主義泥沼。
主流經濟學的爭論無果而終,歷次的論戰卻始終走不出其共同的狹隘的哲學視域。客觀而論,唯物辯證法能為實證與規范的真正融合架起一座溝通的橋梁。在《哲學的貧困》中,馬克思批判了蒲魯東的經濟哲學的現實意義就在于:實證的分析方法是獲得資料的有效手段,使人類獲得真理性認識的起點,但還需要人類對這些感性材料做出取舍,從中提升出對研究有用的東西,并充分發揮人類的認識能力,挖掘出事物的真正的本質,從而形成真理性的認識,用來指導實踐。
( 二) 論據二:實證與規范分析方法的局限
弗里德曼認為,經濟學是實證科學。在《實證經濟學方法論》里,弗里德曼認為,“在目前的西方世界里,尤其是在美國,在公正無私的公民間存在的關于經濟政策的分歧, 主要源于對所采取的行為所造成的經濟后果的不同預期(這些不同,從原則上說可以通過實證經濟學的發展予以消除),而不是基本價值觀方面的根本分歧”。因此,“人們對‘正確 經濟政策的‘一致意見, 較少的取決于規范經濟學的發展, 更多的是有關實證經濟學的進步 。”[4]其實在這里已經非常明顯了,弗里德曼的“公正無私的公民”已經預先排除了個人價值判斷的存在。弗里德曼始終認為經濟學重在預測,經濟學也應該是實證科學。弗里德曼的觀點存在明顯的自相矛盾,他一方面大談經濟學只是實證的科學,另一方面卻忘了自己疲于各種實證分析工作背后的目的性,他的一切關于政策的主張就沒有意義,除非政策主張是沒有價值判斷因素的,但這可能嗎?悖謬性顯而易見。
薩繆爾森的觀點與弗里德曼截然不同。他認為科學只是提供描述,最多的是在描述的基礎上進行解釋,而不能提供任何預測。他認為:“理論作為可觀察和反駁的經驗規律的描述,用來描述很大范圍的可觀察的現實的描述(方程式或其他形式)畢竟是我們在此能夠得到的全部解釋,一個解釋,就像在科學中正當運用的,是描述的更好形式,而不是某些最終超越的東西。”[5]經濟學的理論知識只是對經濟現實進行的解釋,嚴格檢驗那些依照這個理論的邏輯推演產生的推論是否與所要解釋的經驗事實是否相一致也就十分重要。如果一致,就是不被證偽,這個理論暫時就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不一致,這個理論就必須受到修正和擯棄。不難看出,在薩繆爾森的意識里,事物總是可以劃分出對與錯,真與偽,薩繆爾森的辯證法水平又回到了100多年前馬克思所深刻反對那種蒲魯東式樣。蒲魯東所謂辯證法就是“保存好的方面,消除壞的方面” [6]87。但是這種辯證運動卻遇到一個無法解決的難題,即馬克思所指出的,“誰要給自己提出消除壞的方面的任務,就是立即使辯證運動終結。”[6]88脫離事物本身的純粹觀念上的辯證法難免不能自圓其說,成為形而上學的悖謬。自然,這種哲學應用到政治經濟學也難免產生經濟學中的悖謬。一個很淺顯的例子是,倘若理論僅僅是為了解釋不斷變動的現象,那不解釋之又有何妨?顯然薩繆爾森不懂得理論以及與之相關的邏輯范疇要到哪里去的問題。100多年前的馬克思卻在這一點上表現出深刻的預見性——理論不僅在于揭示現實世界,更是為了改造世界。
新劍橋學派的瓊·羅賓遜強調實證和規范相結合,認為經濟學決不可能是完全純粹的科學,而不滲入價值判斷。新制度學派繆爾達爾也認為實證和規范之間不存在鴻溝,經濟學不可能擺脫價值判斷,指出規范是實證的前提條件,規范分析為了更好的實證。他認為將實證經濟學和規范經濟學完全區分開來是不可能的,因為完全脫離人們的意愿和希望, 不可能檢驗經濟假說的真偽。馬克·布勞格也認為:“要把實證經濟學和規范經濟學區分開來是不可能的,假裝能這樣做只不過是自我欺騙。”[7]上述三位的觀點與弗里德曼和薩繆爾森各執一端的信念明顯不同,但規范與實證的所謂融合實質上往往流于貌合神離的“雜湊”。其中的癥結依然在于未能深刻認識到事物總是在運動,邏輯的運動高于事物本身卻又離不開現實基礎。一句話,關于實證與規范無休止的爭論如果沒有科學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為指導,永遠不可能有實質的一致結論可言。
當前,主流經濟學的文獻往往遵循以下的步驟:提出假設,構建模型,統計檢驗,得出結論。如果實證的數據完美無缺,或者說一組數據已經能夠反映經濟的狀況,是上升或下降,是某一問題的解釋性原因或者不是,那就夠了,何必迂回復雜地用模型來說明?假設和模型的構建似乎變成為多余;如果基本假設和模型演繹真切符合現實和歷史,模型能反映經濟生活的本質,另一個矛盾又出現了,那么高度集中的的計劃經濟完全可以實現,因為既然模型能夠囊括一切反映經濟現實的變量,我們就可以依據變量的具體狀況制定計劃進行調節經濟了。問題出在哪里呢?也許從主流經濟學一貫敵對并長期予以輕視的唯物辯證法那里能夠得到答案。基本假設和模型構建運用什么樣的抽象分析的邏輯方法?實證檢驗是否具有適應事物發展變化的靈活性?一個時期內的定量分析是否能代替其他時期的定量分析(即預測),定量分析能否代替定性分析?主流經濟學在歷次的方法論爭論中都不能得出實質的進步,因為論戰各方實際上都是在用同一種哲學上的狹隘反對另一種狹隘,即片面、靜止和孤立地看待經濟問題,所以爭論無果而終沒有什么可奇怪。
三、結論及啟示
以上分析表明,主流經濟學的哲學缺陷是一個客觀存在。這種缺陷的直接結果便是對經濟現實解釋與預測的蒼白無力。無疑,經濟學的研究需要認真考慮基本方法,也即經濟哲學的選擇問題。
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是科學的世界觀,它尊重事物,承認現實和歷史,又不排斥人的主觀能動性,唯物辯證法運用科學的抽象分析所歸納出的邏輯范疇最終回到我們生活的現實,為人類實踐的發展服務。因此它又是科學的方法論,也是經濟學應當遵循的基本方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前無古人的嶄新嘗試,改革的實踐并非乏善可陳,一切主觀見之于客觀的認識均可上升為我們民族的經濟學理論。借鑒西方智力精華和優秀文明成果固然重要,但任何事物都有其具體的特殊矛盾,因此借鑒不等于復制和照搬外國經驗,應立足于中國的國情,以批判的眼光,本著嚴肅的學術精神對待一切經濟學。
就經濟學的方法論而言,根本的方法或者說經濟學的哲學基礎至關重要。不同意識形態的哲學在經濟學中的運用,就會產生不同的效果。唯心主義和形而上學的哲學是主流經濟學在理論和現實中說服力陷于蒼白的根源,正如馬克思在《哲學的貧困》中指出蒲魯東“在范疇的兩個方面中激動、掙扎和沖撞”[6]88一樣,主流經濟學的實證與規范依然犯著蒲魯東當年的陳舊錯誤,實證并非真實,它實質上存在機械唯物主義(即形而上學)和唯心主義的缺陷;規范并非科學,因為它在追逐數理邏輯的嚴密的同時,嚴重忽視了經濟學與自然科學的重大差別。《哲學的貧困》發表已經過去160多年,但馬克思對邏輯與歷史相統一的認識在今天看來依然閃耀著智慧的光芒,這就是本文的基本結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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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愛因斯坦·愛因斯坦文集:第1卷[M].許良英,等,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76:298.
[3] 賈根良,崔學鋒.當前西方經濟學界主流與異端的分裂及其發展趨勢[J].當代經濟研究,2005(6):3-39.
[4] Milton Friedman. The Methodology of Positive Economics. Essays in positive economics. university of chicargo press (1953),1970,pp.3-43.
[5] Samuelson,P.Theory and Realism:A Reply.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54: 736-740.
[6] 馬克思.哲學的貧困[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61.
[7] 布勞格.經濟學方法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2:77.
責任編輯 莫仲寧
Analysis on Basic Research Method of Mainstream Economics in the West
CHEN Kai
(Xiamen University XiamenFujian361005)
Abstract: The original reason why mainstream economics can not realize modern economy features and give reasonable prediction and resolve problems deeply and efficiently due to theidealism and metaphysics thoughts in philosophy perspective. So , there is big defect of empirical and standard analysis of mainstream economics. The Poverty of Philosophyis the remarkable literature of Marx to analysis economy by using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and historical materialism. The combination of logic and history is the fundamental method to get to know economic phenomena and to evaluate economic development, which has significant meaning to judge the defect of mainstream economy analysis and guide the economic theory study of China, even today.
Key Words: The Poverty of Philosophy, mainstream economics, fundamental methodolo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