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在環境問題上的博弈分析

徐志強

[摘要]從2005年環球風暴可看出在環境評價制度的實施中，中央政府同地方政府的博弈呈愈演愈烈的態勢，怎樣調和中央政府同地方政府，使博弈朝有利于可持續發展成為關鍵。本文在分析中央政府同地方政府博弈的基礎上，通過引入動態分析及中央政府的利益補償機制，使博弈出現有利的均衡結果。

[關鍵詞]環境問題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博弈收益矩陣

在過去的20年間，我國因環境污染和生態退化造成的損失占GDP的7%～20%。2009年，40%的城市生活污水直接排放；60%的大型湖泊因礦物質和有機物污染而出現富營養化。在監測的197條河流中，半數受到過錳酸鹽和石油的嚴重污染。近年來中國政府投入巨資保護生態環境，取得明顯效果，但是生態環境惡化的趨勢還沒得到有效的遏制。

事實上，公共政策過程本質是一種博弈過程，在公共政策的制定、執行、評估階段都伴隨著相關利益方的博弈。丁煌（2004）從博弈論的角度將“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現象界定為：地方政府在執行中央政策的過程中，基于本地區實際情況和利益得失的考慮，按照理解和目的，有意識地運用討價還價、交易、變通等合法或不合法的手段和策略執行政策，進而導致政策制定者的政策意圖不能實現甚至落空的一種或明或暗的博弈活動。實際上各級地方政府都有自身的利益，當各利益主體的利益不能一致時，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的博弈就產生了。

一、中央政府同地方政府博弈模型

1.中央政府同地方政府間的博弈

假設在完全信息靜態條件下，中央政府同地方政府都是理性經濟人，所有信息為共同知識。同時假設地方政府為追求經濟利益，需上馬一個存在嚴重環境污染工程。中央政府對該項目有兩種可選擇方案：支持或者制止。地方政府對該項目也有兩種不同態度：投資或者不投資。在完全信息靜態條件下，我們假設如下收益矩陣：

從收益矩陣來看，理性的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在博弈中存在一個納什均衡：（70,70），這是占優策論均衡。顯然這個均衡并不是整體的最大收益。在上述模型中，如果中央政府選擇制止地方政府投資該項目，地方政府并且合作的話，雙方可以實現整體最優化（整體收益=80+80=160）。但實際上，沒有中央政府明確的行政指令約束，理性的地方政府只會選擇投資策略，而中央政府在考慮到稅收收入及該項目可能帶來的諸如拉動就業、帶動周邊地區經濟發展等現實利益的情況下也會選擇不去制止該項投資。

該博弈模型告訴我們地方政府知道作為理性人的中央政府在面對已成事實的時候，不會選擇嚴格的懲罰，因選擇此懲罰也對中央政府利益造成傷害。所以該模型解釋了目前在我國存在的釣魚工程現象，這也揭示了我國環境污染的一個原因。同時該模型還說明了中央政府之所以選擇不制止也是因中央政府選擇支持為它的占優策論。但考慮到中央政府制止該項投資所帶來的長期環境利益，制止策略也是可行。從而可以看出中央政府也是有限理性的。

2.改進的完全信息動態條件下的中央政府同地方政府間的博弈

我們將該該博弈分為兩個階段。假設中央政府先發布關于投資項目的明確政策，行動在先，此乃博弈的第一個階段；地方政府在收到中央政府的政策信息后采取投資或者不投資行為，這為博弈的第二個階段。如果中央政府采取支持的策略，那么表示中央政府愿意與地方政府一同承擔該項目的環境污染治理費用，不妨設總的治理費用為2c，雙方各自承擔一半。如果中央政府采取制止的策略，地方政府依然采取投資策略，那么2c的環境治理成本由地方政府獨自承擔。此時我們可以得到如下收益矩陣：

從動態博弈的角度來看，如果中央政府選擇支持該項目投資，地方政府肯定會選擇投資，此時整體收益達到最大250-2c。如果中央政府考慮到其他地區的比較優勢而選擇放棄支持在該地方投資轉而支持別的地區投資該項目，那么此時中央政府的收益為250-2c，而該地方政府的收益為0，出于地區利益考慮的理性的地方政府肯定還會選擇投資該項目，因為可獲得60的收益。

為了解決該模型出現的中央政府選擇制止行為而地方政府依然選擇進行投資的問題，我們可以將中央政府250-2c收益中得一部分拿出來用以補償該地區，只要補償給該地區的部分大于或者等于60，那么理性的地方政府在中央政府的制止下就會選擇放棄該項投資，從而使博弈出現最有利的結果。例如，假設補償的部分為60，此時收益分布為（60,190-2c），從而達到整體最優250-2c。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些問題要解決，譬如中央政府要言而有信，中央政府給出的補償條件要達到地方政府預期的標準。

二、模型結論

從上述兩個博弈模型可看出，引入動態分析以及中央政府的利益補償機制以后博弈模型的均衡結果改變了。從該模型出發，我們可以得到治理我國目前環境問題的一些建議：

1.中央政府應該從長遠利益出發，考慮包括環境污染等指標在內的綜合指標，改變單一的專注于經濟總量的粗放式增長的政績考核方式，從而對地方政府的一些投資行為進行很好的約束和監督。

2.加強教育，提高公眾環境保護意識，促進公眾參與。由于中央政府在同地方政府博弈的過程中信息不對稱，難以對地方政府做到深入細致的了解，而公眾則在一定程度上的積極參與會推動博弈往良好方向發展。

參考文獻：

[1]于維生.《博弈論與經濟》.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

[2]呂麗娜,高小鍵. 中央與地方的博弈關系與制度創新[J].中共福建省委黨校學報.2000

[3]容志.中央地方政府間關系的國內外爭論:研究范式與評估[J].中共浙江省委黨校學報2009(3)

[4]郝楊,王成璋.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在環境治理中的博弈分析[J].世界科技研究與發展，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