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商學院案例教學特色及對我國經濟管理類課程教學的啟示

王樹柏 鄭瑞強

摘要：哈佛商學院案例教學法已在全世界范圍內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受到各國商學院的廣泛推崇。文章在總結哈佛商學院案例教學法特色的基礎上，提出我國經濟管理類課程教學應明確培養目標，轉變教學理念，加大經費投入力度，加強案例庫建設，實施案例教學師資培育工程，完善學員選拔制度等建議。

關鍵詞：哈佛商學院；案例教學；經濟管理類課程

一、引言

為實現中國共產黨“十七大”關于“優先發展教育，建設人力資源強國”的戰略部署，《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明確提出“堅持以人為本、全面實施素質教育是教育改革發展的戰略主題”，指出要面向全體學生，著力提高學生勇于探索的創新精神和善于解決問題的實踐能力。為落實該規劃綱要精神，大力推進新形勢下經濟管理學科課程建設顯得尤為重要。為此，不斷改進課堂教學方法，不斷激發學生學習興趣，將經濟管理類課程知識的傳授與學生素質的培養有機結合起來，積極借鑒國外成功的案例教學經驗，尤其是結合享譽全球的哈佛商學院（HarvardBusinessSchool，以下簡稱HBS）案例教學的成功模式，探索有中國特色的案例教學法，不斷提高學生理論思維能力、分析判斷能力、實踐操作能力，無疑是一種行之有效的辦法。在經濟管理類課程教學中運用案例教學法，有利于提高學生獨立思考問題的能力，可以有效地解決經濟管理類類課程教學中存在的諸多問題。對HBS案例教學特色的總結和借鑒有助于改進和提高當前經濟管理學科教學質量和水平，對于培養學生的創新精神、提高動手能力具有重要意義。

二、HBS案例教學法的鮮明特色

案例教學在美國的商學院有著廣泛的運用，但絕大部分院校是在課堂講授中穿插部分案例，而HBS可以堪稱把案例教學方法發揮到了“極至”，盡管也適當地使用課堂講授、模擬、實地調查以及其他教學形式，但超過80%的課程建立在“案例教學法（casemethod）”的基礎之上。HBS案例教學的精髓在于最大程度地“以學員為中心”的教學理念。HBS在組織案例教學過程中，本著從實戰的角度出發，讓學生在接近現實的環境中模擬擔任實際經營者，學習經營管理之道，鍛煉分析判斷能力，提高決策水平。其特色在于取消了課堂講授，代之以案例討論。其目的在于解決經濟管理類類課程教學中普遍存在的“高分低能”和“本本主義”問題。具體來說，HBS案例教學有如下特色：

（一）培養目標明確，教學理念先進

為政府和企業培養領導人是哈佛十分明確的培養目標。在HBS，基礎知識講授課僅占很小的比例或者沒有，案例教學始終是其最主要的教學形式。HBS的學生在兩年的學習過程中要學習800多個案例，平均每個案例按4小時估算，一共需要3000多個小時。也正是這種高強度案例教學設計，使得HBS為美國乃至全世界源源不斷地培養出一批又一批馳騁商場的精英和卓越企業領導人。

HBS案例教學的理念是“以學員為中心（ParticipantsCenteredLearning）”，是一種結合了啟發式、討論式、互動式等多種教學形式的先進教學理念。這種教學理念的一個突出特點是，把現實中已經發生或者正在發生的實際問題搬到課堂上，把教與學的雙方置于矛盾沖突的環境中，把傳統教學法中較常使用的知識傳授型教學變成以實戰為目標的公開討論，把學員們個人的思考和判斷凝結成集體的智慧。HBS在案例選擇和設計過程中，有時甚至故意漏掉一些數據或資料，使學員們學會在與現實更加接近的不斷變化的形勢下，確定更為有效的經營方案和管理手段。與其他商學院往往預先準備好案例分析的正確答案不同，HBS認為一個經過精心挑選的實際案例也許不會有正確答案，如果有正確答案，也不會是唯一的。每一個案例分析結束，往往總會留下一些懸而未決的問題，激發學員們進一步思考，探求較合適的解決方案。這種分析結果多數情況下，只能被看作是一個中間產物，而不是最終的分析結論。這種教學理念更重視得出結論的思考過程，而不太重視案例分析的結果。

（二）案例素材精心開發，經費投入數目可觀

案例教學的有效開展需要龐大的、高質量的案例庫作為支撐和保障。HBS推行案例教學法之初，時任HBS第二任院長的多漢姆（MallaceB.Donham）專門撥付資金建立了商業研究處（theBureauofBusinessResearch），雇傭一批學者進入商業實踐領域收集和寫作工商管理案例。1925年，商業研究處被撤消，HBS教學人員開始承擔起案例的開發和研究工作。多年來，HBS一直將案例開發當作案例教學的基本前提，為之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HBS案例庫收錄了約8000個案例（含相關教學手冊、錄像片等），涉及各行各業，從工業制造廠到政府部門，從非營利組織到金融機構都有，內容幾乎涵蓋了工商管理實際情況中所能遇到的所有問題，而且許多案例都是精品。此外，任職于各企業中高管理層的近7萬名校友資源，確保了案例選材的廣泛性。與HBS相比，我國大多數大專院校經濟管理類專業開展的案例教學，嚴格說，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案例教學，因為教師所選取的案例有時根本沒有懸念，結果也是既定的，難以為學員們營造一個公開討論的課堂氛圍。

與國內各大專院校過分重視教師科研論文和學術著作不同，HBS特別重視教師案例教程的編寫。為了充分調動教師編寫案例教程的積極性，HBS將案例編寫也視為教師重要的學術成果，并投入數目可觀的案例開發經費和獎勵。目前，HBS每年要新開發案例大約350個，每個案例的開發大約投入1.5-5萬美元不等的高額經費。HBS也特別重視對案例進行更新，許多案例都有若干更新版本，并配備有專業的員工隊伍進行案例信息系統的維護與管理，并實現師生共享。

（三）教師教學水平高超，學員整體素質出眾

在HBS，教師雖然也會介紹案例分析可能會用到的理論工具和分析方法，并提出可以采用的分析框架，但是，教師會讓學員成為案例教學課堂上的中心，教師只是對學員們在討論過程中提出的不同觀點及時梳理，對有些重要的觀點適時給出提示。這些教師既能在單位時間內完成教學任務，又能讓盡量多的學員發言，他們能夠嚴格把控課堂教學節奏，熱烈而不混亂，有序但不死板，對學員的提示與引導總能夠恰到好處。具備這種高超水平的教師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出來的，并參加由學校或教育主管部門組織的專門培訓。

HBS參加案例教學的學員都是經歷嚴格的選拔程序挑選出來的，選拔程序要過的最重要的一關就是面試關，通過這種近乎苛刻的面試關的學員素質是出眾的。學員整體素質出眾的另一個體現，就是HBS學員組成的多元化。這些學員來自不同國家，具有不同的宗教信仰和意識形態，擁有不同的學歷背景和職業背景，正式這種多元化的學員組成對豐富案例討論的內容并激發出案例分析熱情起到了獨特的效果。與國內商學院學員相比，這種高素質的學員具有非常強的鉆研精神，課堂討論參與的熱情也非常高。

三、HBS案例教學法對我國經濟管理類課程教學的啟示

在經濟管理類課程教學中，所面臨的共性難題是理論與實踐的有機結合。如何借鑒、吸收HBS案例教學的成功經驗，通過案例教學找到一個理論與實踐恰當的結合點，改變學生的學習方式，提高授課效果，是教師們急需思考的問題。

（一）明確培養目標，轉變教學理念

由于各方面原因，我國高校經濟管理學科教學普遍片面重視純理論的傳授，經常是老師上課“一言堂”，學生被動接受“填鴨式”教育，沒有做到充分調動學生積極思考、主動學習的積極性，不能真正全面、透徹地理解理論，也不能把理論有效地應用到實際工作中去。學生自身的就業要求和企業對合格人才的渴求，都要求我國高校經濟管理類應用型專業必須堅決轉變觀念，真正把為企業培養具有實戰經驗的復合型管理人才作為首要的培養目標之一，轉變教學理念，加強校企合作，探索訂單式培養模式，真正做到最大程度地“以學員為中心”，使學員從傳統教學中的被動接受變為主動參與，注重理論緊密聯系實際，重視培養學生對實際問題的分析和解決能力，充分發揮學員的能動性和創造性。

（二）增加經費投入，加強案例開發建設

開展成功的案例教學，要有充足的案例數量為基礎，而案例的質量則是案例教學的關鍵。這里所說的質量，強調的是案例的實用性。沒有實用性的案例用于案例教學必將使案例教學失去生命。目前來看，國內案例開發存在的主要問題是開發經費投入不足，具有實用性的本土化案例數量少，高質量的精品案例更少。各高校商學院和經濟管理學院應加大案例庫開發建設的經費投入力度，汲取HSB案例開發建設的成功經驗，以開發本土化實用案例為目標，盡快扭轉案例數量偏少，精品案例、本土化案例不多的局面。積極推動校企合作，鼓勵教師參與企業實踐，到企業兼職，為案例素材的采集和案例開發編寫提供有力保障。同時，各高校應根據各自特點，改變所有學院以科研成果考核來“一刀切”的辦法，更加重視案例教學成果，將教師編寫具有較高水平的原創性案例教程或相關教學材料視同為重要科研成果，并作為評定職稱的重要支撐材料。

（三）實施案例教學師資培育工程，完善學員選拔制度

案例教學要取得理想效果，必須要建設一批高素質的師資團隊，高素質的師資隊伍又離不開有針對性的師資培育和專門培訓。HBS正是擁有一支理論功底扎實，又與企業實際聯系緊密的教師隊伍，才使得案例教學法成為其永盛不衰的傳家寶。國內高校商學院和經濟管理學院可借鑒HBS允許教師校外兼職，擔任著名企業顧問或者經理人的經驗，加大案例教學師資培訓力度，大力實施高素質案例教學師資培育工程，盡快培養出一支理論功底深厚、實踐經驗豐富的案例教學師資隊伍。建議教育部組織實施覆蓋全國的經濟管理課程案例教學師資培育工程，組織教師深入企業察、學習、兼職，并在校內組織針對性較強的案例教學培訓項目，逐步形成一支經驗豐富、結構合理、能力過硬的案例教學師資隊伍。

案例教學要成功有效實施，除了要有優秀的教師隊伍，也要有出眾的學員基礎，優秀的學員可以保證案例教學有序有效推進。目前，國內少數高校試點自主招生，強化面試環節，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拔優秀學員的辦法，各高校經濟管理類專業可以制定符合各自學校辦學特色的選拔人才標準的方案，嚴把學員質量關，為順利開展案例教學，提高人才培養質量打下堅實基礎。

四、結論

HBS案例教學的成功開展得益于其具有先進的理念和明確的培養目標，得益于其得對案例教學庫建設的重視和支持力度，得益于其擁有優秀的師資和出眾的學員。這些成功經驗都為我國經濟管理類課程繼續完善案例教學方法，提高案例教學水平和人才培養質量提供了基本的思路和有益借鑒。然而，我們不能生搬硬套，要大力弘揚勇于創新的精神，在借鑒吸收的基礎上有所創新，整合各方力量，總結出一套適合中國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要求的案例教學法，使中國的案例教學更加具中國特色和頑強生命力。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西省教育廳教改課題（JXJG-09-4-12和JXJG-08-4-12）、江西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項目（11ZD052）、江西農業大學教改課題（2008B2ZZ50）和“支持學生自主型課堂教學模式設計與應用”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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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樹柏（1979-），男，江西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講師；鄭瑞強（1983-），男，江西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