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大理古城

趙云

早在1000多年前，大理古城就已是南詔和大理的都城了。中國歷史上一些有名的典故，如：“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元跨革囊”等都與它有關。

時至今日，這座古城又有幸成為中國首批公布的24個歷史文化名城及44個風景名勝區之一。

去過大理的人都注意到：連接州府所在地下關鎮與大理古城的公路，如同展開的大畫軸。行進在上面，如在畫中游。當你看到公路沿線的田里，綠波滾滾的稻、麥或大片大片金黃的油菜花，一波一波地涌來，白墻青瓦、三坊一照壁的白族民居散落于其間，那些身著白族服裝的“金花”或“阿鵬”，不時以三腔九板十八調的白族調子唱和，你或許會羨慕與感慨：勞動創造了美，美滋養著勞動。

畫軸的東邊，你可看到海拔1792米、宛如藍水晶的高原淡水湖——洱海。它南北長45.5公里、東西寬3—9公里，平均水深10米，最深處22米，蓄水量30億立方米。洱海水順西洱河流出，與漾濞江匯合，注入瀾滄江，最后匯入印度洋。

而西邊呢？你仰望到的正是巍峨的點蒼山。它屬于橫斷山脈、云嶺山系，北起洱源縣的鄧川，南止下關鎮的天生橋，東達洱海之濱，西至漾濞江畔，南北長約42公里，東西寬約24公里。夾十八溪的蒼山十九峰，峰峰林壑優美、云遮霧漫、仙氣十足，如人們所熟悉的“望夫云”……

當風和日麗時，洱海上微波不興，蒼山雪峰，倒印洱海。這時，你不妨攜友泛舟洱海，一同去探訪洱海上的“三島”、“五湖”、“四洲”、“九曲……”游得酣暢時，你可邀朋友一品大理的青梅煮酒。酒過三巡，你和朋友論英雄也好，論愛情友情也好，什么也不論什么也不想更好，身心與洱海一樣澄澈、寧靜、恬淡……當然啦，請不要喝得太多，更不要學李白去撈洱海中的月亮呵。

好，沿著畫軸，現在你已抵達南詔和大理國時期的古都——大理。

你迎面看見的，是以古樸厚重的青磚為墻的古城，它們是凝固的歷史，亦是需反復閱讀的歷史巨著，你在其中可讀到陰謀與愛情、陽光與陰影、成功與失敗、歡樂與嘆息……穿城門而入，沿著流水潺潺的石渠往上走，向西拐，你可看到堪稱經典設計的紅龍井引水工程：引蒼山所夾清溪之一、二穿城而過，整座城就變成了被清溪之纖手撫動的巨琴：時而嘩嘩然，時而錚錚然，時而咚咚然……溪因城而有了韻味與外延，城因溪而有了活力與內涵。再往深處走，你還可進入金大俠“天龍八部”中創造的奇妙意境。所不同的是，前者是虛構的小說，后者是寫實的古城。

據史書記載：大理城自異牟尋遷都羊苴咩城以來曾多次擴建，南詔第十代王勸豐佑又在原城的基礎上建了內城，稱為“葉榆城”，直至大理國建立時才改名為“大理”。明洪武平滇時原城被焚毀。現在的大理古城重建于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時稱“大理府”。它按府城的規模建筑，方圓6公里，城墻高8公尺，厚7公尺，墻體內用土石、外表用厚重的青磚砌成，設有四座城門，上有城樓。按東、西、南、北的順序，分別為：通海樓、承恩樓、蒼山樓、遠安樓。城的四角都有角樓，城墻外原有護城河，整體城建風格為“外雄內剛，市井儼然”。城內街道設計為典型的棋盤式布局。其實，天下諸事，亦可視為一盤棋，就看你怎么下了。南詔國王確屬下棋的高手。當隔壁鄰居的土司還在沾沾自喜地做土皇帝時，大理這邊已崛起了強大的王者之師。在中原中央政權的支持下，唐代南詔國和宋代大理國統一、穩定并發展了西南邊地的政治、經濟、文化，使其成為五百年都邑的所在地，可謂功不可沒。

從古城的南門直達北門的這段復興路，是大理古城最繁華的街道之一。不知你可曾留心？腳下的路為蒼山特有的青石條鋪成，古樸、厚重。就是在這樣的路上，大西南邊地的少數民族兄弟，曾用他們的裸足，走出了中國邊地的歷史和文明。我們沒有理由輕視與遺忘它。我曾見到一些老外，掙脫鞋襪的羈絆，以裸足體驗大理、回歸自然。

你或許注意到：古城沿街店鋪，主售大理石工藝品。關于大理石，蒲松齡老先生在他的《聊齋志異》里，講了一個非常動人的故事：一個名叫張牧的人經過點蒼山時，撿到一顆直徑寸長的圓石頭，比水晶還亮。他對著月亮細看，發現圓石中竟出現了綠蔭，綠蔭下有一位很美的女子，正坐在繩子結成的床上，觀看白兔搗藥。白兔不停地使勁搗杵，樹葉好像都被震得搖動。那美女亦不時優雅地撫弄著她黑亮的環髻。她大概就是月亮中的仙女嫦娥了。有天晚上，張牧邀請一些客人來賞月，把這顆奇異的圓石頭拿出來給客人們觀賞。賞著賞著，那顆圓石頭忽然躍上了天空，比月亮還亮，一會兒，就不見了……

大理石有好幾個品種：能夠顯現天然畫面的，稱為“彩花石”。該石又可細分為“綠花、秋花、水墨花石”，后者制作的畫屏，如同丹青的上品。現北京人民大會堂云南廳的屏風，就是“彩花石”制作的。它直徑長約2米，天然地顯現出蒼山云海、江河奔騰……用“彩花石”配上有名的劍川木雕制作的“大理石云木雕花家具”，亦享譽海內外。另外一種有天然云紋的，叫“水花石”，主要用于墻壁、地面裝修，亦可制作筆筒、煙灰缸、酒杯、燈座、桌面、花盆等。還有一種潔白晶瑩的，稱為“漢白玉”，為理想的繪畫材料，白族藝人常用它繪制人像、風景、色澤經久不衰。這些大理石，大多出產于海拔3、4千米以上的云霧山中，經過數億年的地質構造運動，才形成今天這些珍奇品種與自然天成的畫面。

古城的“洋人街”很有名氣。那兒充滿了異國情調，有“法國酒吧”、“印尼咖啡”、“日本料理”……不論白晝，不同膚色、語言的海內外游客，都喜歡三兩相約，來這里品香茗或咖啡，飲酒、嘗風味小吃、上網、投宿……

“洋人街”兩旁的店鋪，都根據自己的定位和名稱來布局、裝修、經營……如稱“西藏咖啡屋”的，屋內用實木裝修，再布置上經幡、佛像、藏香……柔和的燈光中，飄動著宗教音樂，讓人恍惚置身于藏區；而“熱帶雨林屋”，不大的院中，置一粗厚的長條木桌，桌上放陶罐，罐中插滿菊花或野花，院內樹木的綠枝或藤蔓，則沿著玻璃屋頂，懸垂于客人桌前，您仿佛來到了煙波浩淼的太平洋熱帶島國……這時您最好借用卞之琳先生的《風景》來詮釋“洋人街”：你坐在店內看“洋人街”上的風景，看風景人在“洋人街”上看你，大理的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大理古城的民居亦情趣盎然。這些古老的民居大多深藏于小街僻巷中，綠樹掩映，單家獨院。院不在大，有花則春，花不在多，常開則名；青瓦石墻，墻不在高，有藤則靈。庭院中的花枝，有時會將纖手伸到墻外，于是就有美麗的故事發生了。據說：有一位老外賞花正賞得陶然忘返時，冷不防一扇古老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猶如打開了一本厚重的中國古書，一位白族小妹從“書”中走出，她用明眸瞟老外一眼，旋即躲進了“書”里。老外驚呆了，不知身處何處？更不知那小妹是人還是仙？后來那老外曾多次尋訪古城中那些“家家養花，戶戶流水”的人家，小心地問主人：“可曾認識那個白族女孩？”他們神秘地笑著問他：不知先生找的那個小妹住哪一條巷？名叫什么？那老外張口結舌，竟被問住了。他怨恨自己的愚與呆，一邊笑著搖頭，一邊步入庭院中，靠在竹椅上，隱在紅花綠葉中，品著大理山泉泡的綠茶，想著東方大理古城中的那巷、那門、那人，決定留下。這幾年，隨著大理旅游的持續升溫，來大理觀光定居的人日益增多，如古城西面蒼山腳下的“臺灣村”。

確實，以蒼山為畫屏、洱海為裙裾的大理，它的藍天、白云、陽光，它的古城、小巷、人家，是人一生中的尋找與夢幻、寄托與安慰、幸福與滋潤……難怪它被當今中國最新悅的生活時事周刊——《新周刊》評選為國內旅游的5個經典去處之一（另外的四個分別是陽朔、稻城、鼓浪嶼、臺灣屏東）。這樣的古城，確實能“令居之者忘老，寓之者忘歸，游之者忘倦”。

以古城為中心，輻射大理的各景點非常方便，例如：古城的西北部為“崇圣寺三塔”；再往北行27公里是“蝴蝶泉公園”；距古城1.5公里的西南部（三月街會場旁），系“天龍八部影視城”；而古城的東北面，隔洱海可遙望“南詔風情島”。

參觀了這么多景點，你一定饑腸轆轆了，此時，正好品嘗一下古城的白族風味食品“沙鍋魚”：它以洱海里肉質細嫩鮮美的鯉魚為主料，配上火腿、鮮肉片、嫩雞塊、冬菇、蛋卷、豆腐、海參、玉蘭片等，以沙鍋置于炭火慢燉而成，湯肉沸滾，鮮美無比……不怕辣的朋友，也可品嘗“酸辣魚”，它精選洱海活鯽魚，配上辣椒、花椒、姜、蔥、蒜，味道濃烈，吃得人渾身冒汗，痛快淋漓；而那用奶皮晾曬成扇狀的乳扇，生食或油煎炭火烤均可，保您吃一塊想兩塊……以大理的優質鮮梅制作的雕梅、話梅等系列產品，提神醒腦開胃，暢銷海內外；另外，大理雪梨、漾濞核桃、彌渡卷蹄、永平臘鵝等風味食品，也很有名……

吃飽喝足了，你一定活力重聚、心情很好。此時，不妨在古城選購些白族扎染布和草帽。大理扎染布的原料為純棉白布或棉麻混紡白布，用植物藍靛浸染而成，藍底白花，圖案為自然暈紋，青里帶翠，質樸雅致，生動可人，用來做衣、帽、包、桌、床布、墻上飾物等均可，古樸、自然、山野氣和民族味十足，帶一些回去，你就將大理帶回了家；至于大理草帽，還記得《五朵金花》嗎？當社長金花在“三月街”上第一次見到劍川阿鵬時，為了掩飾其又驚又喜，躲躲閃閃的復雜心情，就是用一頂大理草帽來做道具的，那躲在草帽后的花容與明眸，讓人過目難忘、想入非非……

至于住宿，在古城，你可以選擇“大理賓館”、“紅山茶賓館”、“金花大酒店”、“三塔酒店”這類星級賓館，也可選擇“榆安園”、“四季客棧”甚至老百姓自家開的有《營業許可證》的客店投宿。前者方便舒適，后者民族味較濃，里面可經常見到老外穿著中國套裳、理光頭、學中國武術，有滋有味，樂而忘歸。

不論你住到哪里？晚上都別忘了去夜訪大理古城，聽聽洞經音樂或大本曲，或到大理古城城樓上、樓下去轉轉。回來后合上雙眼、合上大理古城這部厚重的古書，幸福地沉入夢中的仙鄉……

責任編輯 王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