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故鄉

姚明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李白的這詩深駐我心底。去年5月，我這個86歲的老太太離開久居的北京，回了一趟濟南老家，尋訪我家的老宅和老街坊。怎知物是人非，整條街都變成了高樓大廈，附近的巷子無影無蹤。找來找去，只有老街牌子還是原來那個。我立刻聯想到，北京何嘗不是這樣？為了建一條作用非常有限的“平安大道”，把一條遍布古跡的地安門東大街都拆了。我去過波蘭華沙，那里也建了新城，可是古城保護得很好，石頭子鋪路，古香古色的大教堂供人參觀。人家這種文化保護意識真值得咱們學習啊。

通過當年的老街牌，我尋到珍珠泉。當年的珍珠泉清清的水面上漂著滿池珍珠似的水泡，金魚就在這成串的水泡下游動，陽光下分外美麗。它曾是濟南一名勝，有名的七十二泉之一。現在，珍珠泉被冷落了，臟兮兮的，也沒人珍惜它了。

戀戀不舍地離開珍珠泉，在一個窄巷，我突然看到一個捏面人的，扛著一個草編的長柱子，上邊插著各色小面人。我一看到它們，立刻像觸電一樣，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太久太久沒見到它了。過去捏面人是濟南的一景，我盯著這些有文有武的男女老少，看了半天，掏錢買了一個，心里萬分歡喜。

忽然，不經意間，我又看到一個小鋪子，只開著一個小窗，賣的是我從前熟悉的油鏇，它是油和面做的類似薄燒餅的小吃。濟南小吃很多，我想如果把濟南的小吃街芙蓉巷搬到北京來，王府井的小吃街恐怕都會無人問津。

不是我自夸故鄉好，北京現在是變味了，“錢” 吞蝕了老北京的文化味。多希望故鄉濟南永遠保持這種樸實樸素，少一些大城市擺闊的浮華，讓一些真美麗古樸的文化味，永遠成為老濟南的特色。

（責編：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