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祥濤
不知從什么時候電話開始普及的,可現在真的很普通。人們通常把那叫做“手機”,不過我怎么也不喜歡將這個名詞用在我的文字里,說我頑固也好,說我另類也好,總之就像心里遮上了一層朦朧的陰影,怎么也瞧不見里面的世界。電話我也有一個,是在新時代里過時的產品,土氣的外形和笨拙的大小都足以顯示我是一個十足落后的人,不過我倒是無所謂的,因為事實是無法爭辯的。
我之所以想到電話,或者說想到就電話寫點什么,是基于不管在什么時候,我都希望它都能夠在我面前出其不意的響起來。即使是只嗜睡如命的小豬聽到主人喂食的喚叫聲,也會從甜美的夢中驚醒的。所以無論是上課時,上廁所時,吃飯時,睡覺時,還是在運動的時候,或者僅僅是我拿著它呆呆地望著時,我都期盼著它能夠將我原有的思維打亂,回到正常的思維上去,給我一點生的氣息。然而我知道這是上天和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雖然我不太確定上面是否真的住著一位上帝,不過它終究沒響。我對此既無奈又惆悵。
我說我的思維不正常并沒有指我的生活是紊亂的,一團糟的,事實上正相反,我的生活是那種相對安逸和自由的,在班級里雖然不是那個最冒尖的人,但也不會是最沉默寡言者。不過打心里說,我喜歡那些出風頭的人,這和我喜歡看漂亮的女孩是差不多的。班長婷總是會在下課的時候,對我說:“嘿,下次記得多帶點笑容來上課!”而我也總是會笑著回答她:“Yes,madam!”這聽上去有點滑稽,卻已深深地在我心口處留下痕跡了,可是神奇的是,這痕跡竟愈合的出奇的快。我不得不相信奇跡的存在了。
也許你覺著偏離電話太遠了,但這些都是由電話給我帶來的一系列感情上的微妙變化。一方面我驚嘆電話的神奇,另一方面我又抱怨它給我帶來的煩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那個叫貝爾的人還是不要發明電話為好。大家都不要用,這樣才算是絕對的公平。我這樣說未免顯得自己有點自私了,不過當我們還沒有領略奴隸般的痛苦時我們都會這樣認為。所以無論我在什么地方,只要我看見有人拿著電話在說,我就會有厭惡之情,尤其是在圖書館,公交車,食堂等一些公共場所,可事實上這種情況多的如牛身上的毛一樣,為此我經常不斷,或者可以說是轉移了痛苦的中心,對很多的朋友或是同學我都是抱怨居多。這讓我在大家看來是一個十分怪異的人。可是誰能了解到呢?我的怪癖竟是來自那普通的電話。
然而我是不怎么了解電話的功用的,對于我來說,那只是類似于手表加日歷,只是不用戴在手上,多么滑稽呢?我就是不愿意戴一串東西在手上。我因為電話惹下了不小的麻煩。首先是來自女朋友純子的。自從交往開始,她就抱怨我不常給她打電話,或者又是討厭我那種漠不關心的態度。對于純子的指責,我無可厚非。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冷淡的原因不是對人,而是對生活的。對于感情,我是比黃金還要真誠的,也許我的表達還欠缺點,也許是大家沒有給我過表達的機會。我常常會這樣對自己褒獎:誰做了我的女朋友,我愿意將自己的全部奉獻給她,不過有個前提是她要真心愛我。那種說不出話的感覺讓我特別的惱火,盡管她向我抱怨時,我仍舊是卑躬屈膝地迎合她,并發誓以后一定會改正。可笑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要改變什么,她也不曾告訴過我。這種謊言已牢牢地牽著我的心邁向了無底的深淵。另一方面我受到了來自朋友們的冷落。我沒有因為自己認識很多人而感到驕傲,反而是一種負擔,因為我不知道要和他們增進感情。因為我的怪癖使得他們不得不一個接著一個遠離我。這又要歸功于我的電話了。我也不明白為什么非要是我主動呢?我根本就是一個不會主動的人,雖然我一直羨慕著那些風光的人。我懷疑我的電話是不是只可以打出,不可以打進呢?我想這種荒唐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那到底為什么出在了什么地方呢?
不過我的生活還是有條不紊地繼續著,并沒有受到這些不良因素的影響。在我看來,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沒有什么比活著還值得人興奮了,所以我慶幸我還活著。我不去管女朋友純子,也沒有心情再去研究電話。可還是有一只隱形的手揪住了我的思想,讓我動彈不得,無可奈何。那幾乎是一瞬間的,在幾秒鐘里進入到我的大腦里。
那是兩件毫不相干,卻又彼此聯系著的事情。在和純子鬧了好幾天后,好朋友毛毛給我打來電話。毛毛是我為數不多理解我的好朋友。不過我總是覺得這份理解里摻雜了他個人復雜的內心世界。我有好幾次想問,可又都收了回來,憑什么人家真心對你,你還要去懷疑別人呢?這是說不通的。簡單的寒暄以及聽完他對我不聯系他的抱怨之后,我和他說了我和純子的矛盾。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件事,反而問了一個讓我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哦,那就分手吧,別讓雙方都很難過。對了,你家養貓沒?”
我回答他:“是的,養了一只黃貓,已經有點老了。”
他接著說道:“貓有一種很奇特的性情,有點類似于人類的情感,或者可能比那還要復雜,盡管它們沒有人類發達的思維。簡單的說,它們很容易‘情緒化。”我問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說是從一本最近的科學雜志上看來的。因為覺得我很有可能會感興趣,所以特地的告訴我。相互道別之后,我在思索著這種事情何必非要說給我聽呢?我為什么會感興趣呢?總之當時是沒在意,也沒放在心上。后來才明白,原來有一種人也是很容易“情緒化”的,大概毛毛那時已經陷入到了這種境地了,所以特地的提醒我。
正因為這樣,當我在我們的教學樓前看到一只幼年的黃貓時,那種潛意識的思維迅速地占據了我的全部的心靈。學校里何苦會養了一只貓呢?我不得而知。而且這只貓又乖巧的讓我無話可說。總之就是那個時候,貓進入了我的身體。由此,我又想到了我家里養的那只棕黃色的老貓。它一點都不乖,甚至有點囂張的味道,雖然我家是從它幾乎是出生時就開始養它了。但除了食物外,它好像排斥整個家似的。我因此覺得它是不應該來到我這個家的,或者正是因為它走錯了方向。實際上,就是它自己走到我的家門的,它外形的可愛卻未能給它帶來多少人們的青睞,而更多是左鄰右舍的唾罵,因為它經常跑到人家去偷吃魚。我為它找到這樣一個理由:它的內心之中根本就從未追求過我們人類稱之為“夢想”的東西。貓的“夢想”,是什么呢?這個問題足足是困惑了我好多天。
那些天表面上雖然還是風平浪靜,可是我的心里卻好像翻滾的波濤一樣驚慌起來。我還是像平常一樣去上課,不過我只是像一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那里,既不會關心今天誰又沒來上課,也不專注于講臺上老師的滔滔不絕,就連同學的問候也好像耍猴般無聊。總之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一片空白。如果說還有什么能夠引起我的興趣的就是教學樓前的那只貓。那是一種羨慕的心理,我可以肯定我是羨慕那般愜意,以至于我竟然漸漸忘記了女友純子對我的抱怨以及朋友們的疏遠了。
這種突襲而來的奇怪思想也嚴重地影響了我的睡眠。那些日子的晚上我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從腦子里涌進無數只貓來。這些貓各種各樣,毛的顏色也是五花八門,它們由一只老貓帶領著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一塊草坪上玩耍。那雜亂無章的“喵”“喵”的叫聲一直回蕩在我的耳邊。我幾乎是瘋掉了,那時的我就預感到了會有什么事發生,幫助我擺脫這痛苦的境地,事實上它的確是在不久后發生了。
那段時間,電話也是幾乎是啞火的。不過電話響的時候,心里“咔”一聲,回到了最初的寂靜。貓的事情讓我聯系到這應該是與電話有關的,因為這兩件事幾乎是同時發生的。我對電話有了一種厭惡的情緒,因此都只把它放在宿舍里。失眠了很多晚之后,有一天夜里12點半,電話竟出其不意的響了起來。那可真的把我嚇了一大跳,那種感覺好比地震來時的那種恐慌。多時沒有聽到我的電話鈴聲,那聲音真是大的驚人。好在宿舍里其他三個人睡的都很熟。等我拿起電話,又著實讓我困惑起來,竟然是班長婷。她何苦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呢?即使是什么重要的通知也不至于打給我一個人吧,更何況我在班級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干部。在那響亮的聲音干澀地在房間里回蕩了幾十秒后,我按下了接聽鍵。
“這么晚給你打電話真是不好意思,可是我就有這種感覺,這個時候的你一定還沒有睡。要問我為什么,我也答不上來。”她說話的聲音似乎在顫動。我也在疑惑,我沒有睡是因為貓的事件,那何苦她也沒有睡呢?難道也是因為貓?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呀。
“那么是為了什么事呢?”我試著詢問。
“嗯?”
“我是問那你打過來是為了什么事情?”
“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就是我怎么也睡不著,翻電話的時候,看到了你的電話號碼,我猜想你一定也還沒有睡,所以就打過來了。”這樣的解釋根本不能使我滿意,反而使我的疑惑越來越大。
“那你為什么今晚會睡不著呢?”先把她為什么會知道我沒有睡這個疑惑放在一邊吧。
“說來可笑,好像有一只貓一直在我的腦子里叫喚,‘喵‘喵地,吵的我快要瘋掉了。”“叮”一聲,仿佛這一切都連上了。當這一切的巧合堆加在一起的時候,謎底自然會揭曉的。
“你家養貓了嗎?”我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不過最近我在教學樓附近看到了一只黃貓。”又是一個沒有緣由的巧合。
“也許你不會相信,但這確實應該算是巧合,最近我也在思考一些關于貓的事情。”
“關于什么呢?”
“關于貓的‘思維。”我現在可以如實地和她說,因為我們都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我現在也正處其中,我一定會認定你是瘋了。那么你想出來沒?”
“證據倒是沒有,只是感覺而已。電話里也和你說不清楚,明天下午在圖書館前的園子里我慢慢講給你聽好了,現在你趕緊睡吧,晚安!”
“晚安!”
晚安當然只是形式上的問候,我仍舊是無法入睡,反而更是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難道這一切均是那只貓設計和安排的嗎?多么可怕呀!
第二天下午,婷沒有來。我在圖書館前的亭子里等了半天,也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來。我望著陽光一點一點地偏向西邊,操場上滿是匆匆忙忙的學生,我的內心里充滿了感傷。“她一定是有什么事忙住了,一定是那樣的!”“可至少也該給我打個電話啊。”我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消失在夜幕來臨時的黑暗。
等人一直是我很討厭的一件事,可一旦麻痹了,也就覺得什么都無所謂了。可以說,我甚至是漸漸地享受起等人的時間了,因為那是我沒有愁苦的一段歡樂時光。所以有時如果不能等人,我反而會覺得空虛。有“時間老人”陪著我,我也就沒有多少遺憾了。
沒有意外,夜里12點半,我的電話響了。是婷沒錯。其實我一點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浩明,對不起。今天下午讓你白等了。我沒去是因為我病了。”聽到這里連我心里殘留的傷感也根除了。對于她的病或多或少是與心里積郁有關的。這一次我不再猶豫了,我要試圖打開那把鎖,在這樣朝氣的日子里創造出一點快樂來。我告訴了婷一些關于貓的我的見解,那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思索的。
首先是對于我家養的那只老貓。它的暗淡的眼神之中似乎總是帶著憂郁。從它的行為來看,它明顯是不喜歡我的家的,盡管我們都是用魚湯泡飯給它吃。從我的角度看,它極像一個羞赧的大男孩。除了對于生存方式即食物的渴求外,它對一切都是漠視的。它那閑散的腳步讓我有點想起大學生的懶散生活來。可當然一只貓是不會明白我的心情的。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它的性格,因為每一次喂它飯的時候,不是被隔壁家的狗吃個干凈,就是被另一只小貓一點一點的消耗殆盡,它總是在一旁干巴巴地望著。每每這個時候,我都會暗自罵一句:“餓死了你,最好。”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解釋。一般這個時候,我總是很厭惡它的,尤其是我看著一只比它小一倍多的小貓在跟它搶食時。這些都是我的疑問,可我沒有想到的是,貓的心里竟也藏著不一般的情緒。在那只貓的體內醞釀了很長時間后,終于暴發出來。它將我整個思維體系都給摧毀了,以至于靈魂要離開我的身體,我要與“我”告別。
“也就是,那只貓在你的心里種下了復仇的種子?以至于多年之后,那粒種子開始發芽,開花,是這樣的么?”中途之中,婷突然的問我。
我想是可以那樣解釋的,事實上當時的我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貓居然會因為我的懷疑感到憤怒。我經常抱它,撫摸它,希望它能夠聽我的話,變得像個乖寶寶。可這仿佛并沒有改變我家那只貓的興趣,它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暗淡下去。隨著時間的消逝,它也一天天的長大,一天天的變老,可它還是完成了它的愿望,即報復我的“殘暴”行為,盡管我什么也沒做。那只貓白天不是睡在外面曬太陽,就是跑的無影無蹤。我猜想它是在準備它的計劃吧。可每一次回來,我就能聽見父母的抱怨。原來它都是跑到別人家去偷吃魚了。更奇怪的是,這個時候它竟顯得異常的聰明,它會想盡一切辦法打開放菜的碗櫥。難道對同類仁慈,對人類就可以嫉惡如仇嗎?或者是覺得上天的不公平,于是決定反抗嗎?這樣看來,這真的是它早就蓄謀好了,只是時間來的稍微晚一點。它大概沒有想到,我和它見面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貓的世界真的與人類的相似嗎?我不得而知。在那段混亂的時間里,有一次我看著我家的那只貓正直直地瞪著我!可為什么它面對一些不公正的待遇的時候采取的措施是那么的極端呢?我揣測也許是無可奈何吧!
第二,我也和她說了關于教學樓前的黃貓。某種程度上,我覺得它就是我家那只老貓派來的。又或者貓也有類似于電話的工具能夠相互傳遞信息。所以,從時間上來看,它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索。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呢?好像我應該算作一個局外人。”婷再次的問我。
“可能是它覺得我們之間會有一種微妙的關系吧,也有可能你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婷會卷到這件事里。但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即使拼了我的性命。
婷在那邊聽的很入神,可突然我聽見那邊有啜泣的聲音。我問她為什么哭了,她說:“其實貓也挺可憐的,也許這些日子我遭受的不安正是對貓的生活的一種切身體會。”婷何苦要同情一只貓呢?大概真的是我錯了,有的時候人總是有這種自以為是的高調性格的。
那段時間,純子來找過我一次。當然首先是責備我為什么總是不接她的電話。我聽著她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大通,也覺得內心開始煩躁起來。在她沉默的幾秒鐘里,我拋出了一句讓我自己也吃驚的話:“我們分手吧!”她當場就哭了,而且哭的很厲害,又拽著我的衣服問我為什么要這樣。我掏出我的電話給她看,“因為這該死的電話!”我覺得這樣的方式對她應該是一個新的開始,而對我來說自然是痛苦的結束。我之所以沒有對她說“對不起”,是因為我無法原諒我自己。所以一切的錯是在我這邊的,因為我確實收到過純子的很多的電話,可我拿出電話時,就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別接,求你了,別接!”這個時候的我無法控制我自己,我像是被綁在絞死架的刑犯,無可奈何。
和純子分手之后,我給毛毛打了一個電話,和他說了我分手的事情。他的回答倒讓我吃驚不小:“哦,對了,貓的事情解決了嗎?看來給你帶來的不小的困擾啊。”他似乎可以預知一般,了解我的情況。“還算順利吧,照我看來。”“那就好,注意不要傷害你身邊的人,他們都很脆弱。”“知道了,謝謝。”毛毛是我為數不多的不會拋棄的朋友,對他的話,我深信不疑。
一次上完課,準備回去的時候,婷那似曾相識的笑容又回到了我的面前,“明天上課,記得把笑容帶過來哦!”我苦笑一下,便匆忙離開。我見她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大概她已經擺脫了貓的困擾了。我也開始漸漸走出陰影。我發現了附著在我的身上的某種弱性思想一點點在蛻變。盡管不能給予我徹底的解放,但對于黑暗的夜空,也能算作一方光明了。
婷第三次打電話來時是在我走向正常軌道的那段時間。在這里我也想稍微的描述一下婷。她不屬于那種高貴氣質的典雅美女,也不是嬌小可愛的類型,當然也談不上性感妖艷了。總之,看上去她應該是脫俗的,尤其是她那個性的裝扮。我將她當作快樂的代表。因為我相信沒有什么是可以擋住她邁向陽光的日子的。雖然是近視,但我們都是可以丟棄眼鏡的,就像丟掉壓在我們身上的包袱,固然我們可能因此失去些生活中重要的東西。
這一次婷只說了些簡單的事情,當然主要的是感謝我對她的幫助。她對我說:“我想那些痛苦的來源也許并不是來自貓的,就生活而言,貓只是一種象征而已,貓有貓的復雜情緒,但要知道人的腦袋一定比那復雜的多,所以我們如果以正常的心態來面對的話,那么貓也就不會那么可怕了。”婷說的對,電話也好,貓也好,都是在時間的空隙里來的一次洗禮和沖擊。這些斗爭都是在無形之中的,而稍微的不警惕就會陷入無盡的深淵中去。
為了慶祝生活的回歸,婷和我特意帶了貓食去看望教學樓前的那只黃貓。看著它狼吞虎咽地嚼著食物的時候,我和婷都保持著高度的敬意。
回去的時候,婷小聲的問我:“浩明,你覺得那只憂慮的貓會回來嗎?”
我也不知道,我需要從原點重新起步,為表示決心,我將我的電話扔進了湖里,在它以華麗的拋物線下降的時候,我轉身離去。
【評語】
故事的框架對于小說來講至關重要,它不僅直接決定小說的篇幅這一看似無甚要緊其實很重要的因素,而且,其他一切重要的外在與內在的信息都要依托于這個框架之上。緊湊的小說和散漫的小說都不例外。
你的小說故事框架往往與他人不一樣,事情是散的,情緒內涵是緊湊的,這種寫法不易把握,而你把握得相當出色。
你的特點就是在散中、在虛中求勝,而你的故事又在別人不能建立框架的情況下建立框架。故事看起來有些不現實,把不倫不類置于一處,卻于表達情理恰到好處。
責任編輯⊙育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