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思路及模式研究

孫 濤 黃少安

(山東大學 經濟研究院，山東濟南 250100)

一、引言

科學開發利用海洋資源，既是沿海省市和地區應對人口增長、資源短缺和環境污染等問題的必由之路，也是具有重大意義的國家戰略部署。海洋產權交易是指海洋資源資產相涉的產權主體將其資產所有權、經營權以及其他附著權利的全部或者部分有償轉讓的一種經濟交換活動。這種交易活動是以讓渡資產全部或部分收益為基本特征。對于我國而言，海洋產權交易是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交易機構——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是集海洋自然資源、生產要素、涉海知識產權與技術、涉海企業產權流轉為一體的綜合性交易平臺。

實踐中，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海域使用管理法》實施之后，沿海各省區市的海域使用權等海洋產權交易活動逐步開展。有些地方已經設立了海域使用權屬管理中心、海域使用權交易中心(所)等，特別值得指出的是，2011年11月，浙江省象山縣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成立，該交易中心主要負責對該縣海域、海島等海洋產權的使用、交易及流轉等行為進行監督與管理，從而將海域使用權的交易發展到包括海島開發使用權的交易。對山東省而言，建立海洋產權交易中心，不僅對既有資本市場是一個重要補充，而且有助于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優化海洋產業結構，推進區域經濟發展。

二、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組織架構和治理結構的思路

海洋產權交易中心作為多層次資本市場的重要組成部分，應在政府引導下，采取市場化運作模式，努力形成高效運行的海洋產權登記托管和交易、海洋資產流轉、海洋產業投融資、涉海企業孵化等的綜合性交易平臺，為海洋自然資源、生產要素、涉海企業產權流轉服務。

如果以組織結構作為劃分標準的話，產權交易所的組織形式主要分為事業法人制和公司制(包括有限責任公司制和股份有限公司制)兩種類型，前者一般不以營利為經營目的，后者則追求經濟利益目標?；趦煞N不同組織形式的產權交易機構，其采用的具體管理模式也不盡相同。

我國最初的各類產權交易所(中心)采用事業法人制。此類交易所大多掛靠在政府序列的主管部門之下，屬于事業單位(綜合類的產權交易所多由財政或國資部門主管，知識產權類產權交易所多由知識產權局主管，技術產權交易所則多由科委主管)。事業法人制并不以營利為目的，資金和政策方面享受政府的支持，這在很大程度上導致交易所缺乏內在激勵，影響了產權交易機構的運營效率。

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為了適應新形勢的發展和產權交易中出現的新情況，產權交易機構的事業法人制逐步為公司法人制(主要是有限責任公司)所替代。例如，2002年1月1日實施的《北京市產權交易管理規定》中，原規定“北京產權交易中心是政府批準設立的，不以營利為目的，為產權交易提供場所、設施、信息等服務，并履行相關職責的事業法人?！敝?005年6月15日則被修改為“產權交易機構是依法設立的，為產權交易提供場所、設施、信息等服務，并履行相關職責的法人。”變“事業法人”為“法人”。幾乎與此同時，為了提升產權交易所的規范性，各主要城市產權交易所借鑒證券交易所的會員制模式，北京產權交易所、上海聯合產權交易所、天津產權交易中心等先后采取了會員制。以天津產權交易所為例，《天津產權交易市場章程》第3條規定:“產權交易市場實行會員制和產權交易委托代理制，產權出讓方、受讓方在產權交易市場監督下委托取得會員資格的經紀機構代理進行產權交易”。

會員制是指有交易需求的當事人之間并不直接進行交易，而是通過有資質的專業會員代理進場交易的一種制度安排。會員制是目前各類產權交易機構比較普遍采用的交易機制，這種安排可以較好地保證產權交易機構自身作為服務平臺的中立性;也有助于緩解信息不對稱，降低逆向選擇和道德風險的可能;同時，更能體現專業化的比較優勢。

對于產權交易機構組織架構的選擇主要取決于市場公平性與效率性的權衡。通常認為，股份公司制的安排有助于交易機構運行效率的提高，但在我國市場不完善、運作不規范、業務不齊備、產權性質又以國有為主的情況下，完全股份化的設置難以確保交易的順暢。不過，隨著市場逐漸發育和交易機構自律機制的進一步完善，今后由“有限責任公司+會員制”過渡到“股份有限公司+會員制”也未嘗不可。引入多元化投資主體的開放股權結構，更有利于產權交易機構內部治理結構的完善。

在山東建立海洋產權交易中心宜采取股份制組建、會員制運營、政府主管部門監督管理，組建有限責任公司，即“有限責任公司+會員制”的模式。這一模式具有如下的特點和優勢:

第一，“有限責任公司+會員制”顯示出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是所有權和經營權相分離的交易平臺，有利于交易中心現代企業法人治理結構的形成。也為進一步實現“股份有限制+會員制”的安排構筑了比較扎實的基礎。第二，“有限責任公司+會員制”模式下國有控股的安排，非常契合目前我國整個產權交易機構運行的特征和主要模式，能夠極大地動員政府資源注入海洋產權交易中心這一新型的產權交易機構和市場體系的初始構建之中。第三，“有限責任公司+會員制”中的會員制安排，能夠充分動員和激勵會員單位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會員是海洋產權交易當事人的中介和代理人，是交易雙方的紐帶，主要職能是發現和捕捉交易機會、組織進場交易、提供經紀咨詢等服務。會員單位既要接受政府職能部門的監管，又要服從海洋產權交易中心交易規則的制約，還有來自行業自律協會的約束。會員制運行良好與否，決定了海洋產權市場的交易是否活躍，對市場正常運行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因此，根據產權交易中心構建的一般規律和我國經濟管理體制的具體實際，我們建議在山東建立的海洋產權交易中心宜先采取“有限責任公司+會員制”設立組織架構，有限責任公司具有人合兼資合、封閉及設立簡單的特點。也符合2004年1月1日起實施的《山東省國有產權交易管理辦法》中“產權交易機構是從事產權交易中介服務的國有獨資或者控股的有限責任公司”(第二章，第五條)的有關規定。

按照目前我國產權交易機構比較普遍的會員制模式構建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會員制度，規定會員(企事業法人或其他經濟組織)可從事經紀、自營、信息、服務業務。經紀業務是指會員接受產權交易當事人的委托，進場代理交易。自營業務是指會員單位自購產權或將自己的產權予以出讓等業務。信息業務是指會員從事產權交易信息服務;產權交易服務是指會員從事與產權交易相關的審計、驗資、評估、法律、投資咨詢等專業中介業務。進一步地具體可將會員分為:綜合類會員、經紀類會員、服務類會員等。綜合類會員，是指可在中心綜合從事產權交易代理業務、自營產權交易業務以及其他業務的會員。經紀類會員，是指可在中心從事產權交易代理業務的會員。服務類會員，是指為產權交易提供資產評估、審計、法律、拍賣、招標等專業化服務的會員。信息類會員，是指可通過中心發布或者查詢各類產權交易信息的會員。

在中心進一步發展過程中，該“有限責任制”模式可逐步向“股份公司制”過渡?！肮煞莨局啤笔钱a權交易機構更為成熟的組織安排，具有資合、開放及設立程序相對復雜的特點。根據國內外的產權交易所(中心)運行的相關規律，在成熟的經濟環境下，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應是一個企業法人組織，實行獨立核算、自主經營、自負盈虧，采用所有權和經營權兩權相分離的運作模式。按照股份公司的組織管理原則和交易中心的實際情況，建立法人治理結構，組建由股東、董事會、監事會和經營管理層構成的產權交易中心治理結構體系。在海洋產權交易管理委員會指導下和股東大會授權下，實行董事會領導下的總經理負責制。

(一)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組織架構的思路

以政府為主導建立海洋產權交易中心，并形成多層次的監督管理體系。第一個層次是政府，制定并執行相應的政策、法規，監管交易平臺的交易，監管登記、交割、清算部門的運作，監管信息流動，對海洋產權交易中心和整個交易市場統一管理;第二個層次為海洋產權交易中心，進行產權登記、交割、結算等具體運作，對海洋產權市場參與者的交易活動進行實時管理;第三個層次為由會員交易單位組成的產權交易行業自我管理的自律機制。

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組織結構的設定:首先，設立一個“海洋產權交易管理委員會”。主要為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成立后的各項政策配套提供決策支持(包括國資委、發改委、漁業與海洋廳、財政廳等部門)。下設日常管理機構，負責監管海洋產權交易中心和海洋產權交易市場的運行和促進其發展。

其次，設立“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有限責任公司”。致力于構建立足山東、輻射全國、面向世界的海洋產權交易機構，以市場化的運營參與到海洋產權交易之中去。

再次，設立海洋產權交易“專家咨詢委員會”。鑒于海洋產權界定和交易的復雜性，以及交易組織實施的專業性，需要專家的咨詢和顧問。

對于海洋產權交易中心，要形成一個統一管理，具有產權登記、交割、結算功能的交易平臺。在交易平臺的設計方法，可以根據交易品種，形成多層次的交易結構。比如，有形產權及其衍生品交易平臺(如海域使用權、海島使用權、灘涂經營權等)、無形產權和技術交易平臺(如海洋生物技術、海底石油開發技術、能源技術等)、股權交易平臺(標準化后的產權交易)及海洋污染物排放權交易平臺等。具體交易方式有承包、租賃、招標、拍賣、掛牌、協議轉讓等。

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內部機構設置:建立風險控制委員會、政策法規辦公室;下轄產權交易部、產品開發部、信息技術部、財務結算部、會員管理部、綜合管理部、審核鑒證部等部門(不限于此)。

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組織架構首先需要各方面、多層次的政策大力支持，其次是內部組織框架的合理構建，再次就是外部市場體系的有效配合。

綜上所述，建立山東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整體思路為:在“有限責任公司”這一組織平臺上逐步建立蘊含著向“股份有限制”過渡的可能的股權結構，形成市場化的組織架構和治理結構，整合和吸收有助于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發展的有利因素，促進海洋產權交易健康、有序、良好的發展。

另外，根據2011年1月國務院國函(2011)1號文件批復的《山東省半島藍色經濟區發展規劃》(提出“促進海域使用權依法有序流轉，創設海洋產權交易中心”)，以及國家發改委批復的《山東半島藍色經濟區改革發展試點工作方案》(明確指定“在煙臺籌建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構建山東建立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組織架構的具體思路如下:

第一，初期組建以省國資部門(或其投資控股有限公司)、煙臺市國資部門(或其投資公司)持股的海洋產權交易中心。這樣可有效地保證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極大程度地爭取省市有關政府部門在政策和資金方面的支持，并且盡快實現和現有成熟的產權交易平臺(如山東省產權交易中心)和產權市場相對接，保證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運行盡快步入正軌。

第二，在組建后一定時期內積極爭取國資、財政、國土、漁業、航運、科技等相關部門的投資平臺，以及中央、省國有涉海大中型資源性企業進行參股，可以增發股份或者允許股權在股東之間流轉，以此作為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業務擴展方面獲取股東資源更大支持的實現路徑。

第三，基本組織框架構建完成、內部治理較為規范以及業務發展到一定規模后，更為廣泛地吸納社會資本(包括民間資本和外國資本)入股海洋產權交易中心，并進一步對海洋產權交易中心進行從有限責任制向股份有限制的提升，優化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治理模式，增加股份來源的多元化，為海洋產權交易中心自身的發展提供有力支撐。在時機成熟時，考慮海洋產權交易中心上市融資。

(二)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治理結構的思路

按照前述的理由，構建海洋產權交易中心宜采用“有限責任公司+會員制”，在這種模式下，既要考慮政府有關政策的大力支持，又要從三個層級上構建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內部治理結構。

其一，政府有關部門組成“海洋產權交易管理委員會”作為決策層，負責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經營目標、發展戰略、業務范圍、經營層的選定等重大事項決策。

其二，海洋產權交易中心對會員單位的管理，規范其交易行為和交易程序。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應把對會員單位的入場資質管理、日常業務管理、違規處罰等制度化、程式化。

其三，會員單位的行業自律組織對會員單位的行為約束。行業自律協會是市場經濟運行機制中經濟交易主體自我管理、相互約束、相互協調的重要組織形態，對交易規則的確定和實施有很重要的影響。

(三)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業務運營體系

海洋產權交易中心在業務組織安排方面:海洋產權交易中心應實行會員制。在業務品種方面，首先，繼續探索有形客體海洋產權(如海域使用權和海島開發使用權)的交易。接著，借鑒技術和知識產權交易的一些經驗，有計劃地推進和探索無形客體的海洋產權的交易。最后，逐步將所有形態的海洋產權納入到一體化的柜臺交易、并逐步向標準化的股權交易方向演進。同時，在業務層次方面涉及兩級市場的運作:一是初級出讓市場(一級市場)，即國家或國家代理者初次依法出讓海洋產權(指狹義所有權之外的產權或權利束①黃少安:《產權經濟學導論》，山東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8、72頁。)給市場主體;二是次級流轉市場(二級市場)，在不同的市場主體之間進行海洋產權的交易和流轉。

一級市場是政府及其國資部門和海洋主管部門以行政審批、招標、拍賣、掛牌等交易形式將初始確權的海洋產權批準給受讓的經濟主體。就一級市場而言，政府在出讓海洋產權時，不能不考慮當前使用者的實際狀況，對于同時提出申請合法使用權的海洋開發者，已經使用的開發者有權優先獲得使用權。二級市場是海洋產權的非所有權經濟主體之間交易和權利流轉，在二級海域市場上，以市場機制配置資源的原則，海洋產權主體在符合法定的條件下，可以有償轉讓、出租、抵押海洋產權，交易當事人自由協商具體租金數額和轉讓形式等。政府及其職能部門只對海洋資源資產交易進行鑒證以及對用途予以監管。

三、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運作模式和交易程序

通常而言，產權交易的一般交易程序是，受理轉讓申請、發布轉讓信息、登記受讓意向、組織公開交易、簽訂交易合同、結算交易資金、出具交易憑證等。

根據標的不同，可以采取不同的交易程序。大體包括:標的登記——標的推介——公告發布——交付保證金——選擇交易方式(拍賣、招投標、掛牌等)——交易鑒證——清算交割——相關權證變更等。

委托申請是指產權出讓方或受讓方以委托代理協議的方式委托會員單位進場進行出讓或購買產權的交易。委托代理協議包括:委托事項、交易形式、交易價格、傭金標準、付款方式、委托期限等內容。標的登記是指產權出讓方向交易中心提出申請時，須同時提交有關交易品種的詳細資料。產權受讓方向交易中心提出交易申請時，也須同時提交受讓方的資格或資信證明等有關資料。標的推介和發布信息是指交易中心以多種形式公開發布擬交易產權的相關信息。交易過程則涉及交易雙方采取下述不同的具體交易形式類型進行產權交易。產權評估是指由獨立的產權評估機構對擬轉讓產權進行資產價值公允評估。合同簽訂和交易鑒證是指交易雙方就交易條款達成一致后，訂立合同，而交易中心應根據不同的交易品種制定不同的產權交易合同樣本，并對交易過程進行鑒證。清算交割和權證變更是指經交易中心辦理的交易，在完成清算交割后，交易雙方可憑交易中心核發的交易憑證到有關職能部門辦理產權變更手續。

產權交易方式一般包括:拍賣、招標、掛牌、協議轉讓等。A．協議轉讓是指轉讓產權由交易雙方通過磋商以協議成交的流轉方式。B．掛牌是指在產權交易機構公開掛牌期限屆滿后，產權交易機構與出讓方協商確定除出讓價格以外的其他出讓條件后，按照價高者得的原則，以公開、集中競價方式確定受讓方的交易方式。C．拍賣是指擬轉讓的產權通過拍賣公司在交易機構以公開競價的形式，由出價最高者成交的交易方式。D．招投標轉讓是指擬轉讓的產權有多個意向受讓方，通過在交易中心以招投標的方式，由招標委員會評出的最優標者成交的交易方式。對于交易標的，法律法規規定必須拍賣、招標、掛牌的，可先進行拍賣、招標、掛牌，不能成交的采取協議轉讓方式在交易中心內洽談成交。海洋產權交易模式亦可參照此方式進行。

四、海洋產權交易的產權類型及其演進

海洋產權牽涉到的產權類型是一個龐大而復雜的譜系，需要對其進行類別的劃分，進而確定出和其特征相符的、并且有助于實現經濟社會綜合效率的產權配置。以此為目標，選擇合適的、低成本的交易模式，推動海洋產權流轉和海洋資源的優化配置。海洋產權交易品種實際推進，應遵循先易后難、以點帶面，對爭議較小、已有交易經驗的品種先行先試，以此為基礎不斷創新產權交易品種和優化交易制度。

在產權交易品種設計方面的構想:分步實施海洋產權交易深度和廣度兩方面的問題。①產權的可交易性和可分解性參見黃少安:《產權經濟學導論》，山東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41－149頁。一方面是海洋產權交易的深度，根據經濟社會發展階段，合理分解產權的可以交易的部分，逐步推進產權交易的深度;另一方面是海洋產權交易的廣度，率先對條件成熟的海洋資源進行產權的分解、交易，根據試點的實踐經驗和教訓逐漸推廣實施范圍。具體而言:

第一，海洋資源型有形產權的交易。現在我國沿海省市區的海域使用權交易已經頗具規模，海島開發使用權的交易也開始啟動，積累了一定的交易經驗，蘊含了相當程度的市場活躍性。因此，以海域使用權和海島開放使用權的流轉為初始產權交易的主要品種，積極探索海洋產權交易中心對海洋有形產權的交易經驗，逐步拓展業務范圍。

第二，涉海無形產權的交易(主要是知識產權和技術交易)。在此類海洋產權交易設計中，應注意吸納各省市知識產權交易機構取得的經驗，特別是對現有交易機構中已交易成功的涉海知識產權和技術，總結經驗教訓，此類海洋產權的流轉應積極配合“研產”轉化。

第三，原先可納入傳統產權交易體系的涉海企事業單位的有形和無形資產產權(尤其是已標準化的股權)。在整合進海洋產權交易體系的過程中，可以借鑒山東省產權交易中心以及其他省市交易機構的成熟經驗，設計出恰當、有效的交易程序。

第四，海洋污染物排放權。目前，國內許多省市都在一定程度上進行了工業企業的污染物排放權的交易，如2010年9月在山東濰坊進行了排污權交易試點，同年12月在山東萊蕪成立了排污權交易中心。這些都為深入全面地推進海洋排污權交易提供了經驗。

在產權交易品種引入交易體系遵循的路徑應該是，對那些爭議較小、已有一些交易經驗的海洋產權品種先行納入交易中心交易體系之中，隨著對海洋資源資產特征和海洋產權交易規律認識的深入，再逐步吸納相似產權以及開發設計全新產權類型，拓展流轉的范圍，增加交易的深度。山東海洋產權交易中心開始可以主要集中在海域使用權以及岸線、灘涂、海島等開發使用權交易上，待取得經驗后再逐步拓展交易品種和范圍。

五、海洋產權交易的政策支持

(一)協調并理順國家和多部委涉海的既有法律、規章及制度

我國海洋資源豐富，涉海資產管理的部門也比較多，比如海洋漁業部門、國土資源部門、海事部門、地方政府、國資委等，管理中往往出現交叉，現有的法律和規章制度也時有混亂甚至相矛盾。因此，可能困擾海洋產權交易中心的一個突出問題就是沒有一套完整的、統一的法規和政策體系。這就要求，一方面各職能部門的政策制定需要協調磋商機制;另一方面，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中央職能部門下放給省級政府一定范圍的綜合審批權限。

(二)進一步明確改革配套政策及相關細則

盡管目前山東省已出臺《山東省海域使用管理條例》、《關于為擴大內需促進經濟平穩較快發展做好海洋服務保障工作的意見》、《關于進一步完善省管用海項目審批程序的規定》、《關于進一步規范海域使用金征收管理的通知》、《山東半島藍色經濟區改革發展試點工作方案》、《山東省海域海島使用權抵押貸款實施意見》、《山東省無居民海島使用金征收使用管理辦法》等涉及海洋資源(特別是海域、海島)使用管理、綜合制度配套、使用金征收管理、使用權抵押貸款等方面的政策、法規。但是，針對海洋產權的具體交易規則、管理辦法、實施細則還很缺乏，需要填補政策空白。如應盡快制定并出臺諸如“海洋產權交易市場管理辦法及其實施細則”、“海洋產權轉讓競價交易管理規則”、“海洋產權交易市場中介服務機構管理辦法”等配套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