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為網絡突襲“套籠頭”

本報特約記者候濤 魏云峰

如瘟疫般不斷擴散的網絡戰爭威脅甚至讓美國也感到難以駕馭，不得不想辦法為這頭狂暴的猛獸“套上籠頭”。美國《華盛頓郵報》網站28日稱，由于用電腦病毒等發動的網絡攻擊容易無限制擴散，美國網絡司令部司令亞歷山大27日在國會表示，對敵方電腦系統發動網絡攻擊需要事先得到總統授權，而不能由個別軍事指揮官決定。他表示，五角大樓正在制定新版網絡戰作戰條令，預計會在未來幾個月內出爐。

《華盛頓郵報》的報道說，美參議院軍事委員會27日召開一場有關網絡戰的聽證會，亞歷山大在會上說：“如果你攻擊外國電腦系統，其重要性和后果完全可以與擊落對方導彈相當。我認為，總統和國防部長應該介入并做出決策，而不是由我們掌握這一權力。”他強調，在沒有得到特別許可的情況下，軍方不應該被允許對軍用網絡領域以外的網絡空間采取行動。

軍事觀察家稱，亞歷山大的表態使外界得以罕見地洞悉美國有關網絡戰作戰條令的辯論，同時也顯示出參議員們對美國軍用、民用和商用網絡所面臨日益增多的威脅的擔憂。美國警告說，這些威脅來自于外國政府、犯罪分子、黑客，也許有一天會來自于恐怖分子。

近來，美國高層頻繁表示要提升網絡戰能力。法國“宇航防務”網站27日說，美國空軍部長邁克爾·唐利此前宣稱，網絡空間是空軍的一個重要優先考慮事項，他解釋說，網絡空間作戰行動影響美國空軍其他所有的業務領域，這使空軍組建空中、太空和網絡空間作戰一體化體系成為當務之急。

在美國不斷加強網絡戰能力的同時，美國國防部和政府內部對于網絡戰適用范圍的爭論一直在持續。《華盛頓郵報》稱，雙方爭論的焦點在于網絡司令部是否以及何時應該瞄準軍用網絡以外的對手。兼任國家安全局局長的亞歷山大表示，美方曾偵測到外國通過網絡攻擊試圖從一家美國國防承包商處竊取30億字節的數據。一些美國公司提供電力、供水等美國社會必不可少的服務，還有些公司同政府共享著數據，它們一旦遭到網絡攻擊后果非常嚴重。最近幾個月，亞歷山大公開表示希望有更大的法律授權，保護美國這些關鍵的私營部門計算機網絡免遭攻擊，但奧巴馬政府一些官員表示反對。當參議院軍事委員會主席卡爾·萊文27日詢問亞歷山大是否尋求額外的法律授權時，亞歷山大的回答是“不”。

“網絡世界”網站稱，網絡戰同常規戰爭大不相同，互聯網安全公司邁克菲的年度報告指出，目前全球約有上百個國家在發展網絡戰能力。美國特別是美國軍方掌握著全球最強大的網絡戰能力。美國網絡司令部創建于2010年，下轄各軍種網絡戰作戰部隊，專職負責美軍網絡空間作戰事宜。自2010年成立以來，美軍網絡司令部主要管轄軍用網絡，民用網絡則由國土安全部負責。

對于如何發動網絡戰，美國態度搖擺不定。美國《星條旗報》稱，具有破壞力的網絡攻擊往往通過釋放專門設計的惡意電腦病毒來實現，但這些病毒就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樣，一旦打開就難以控制，很可能最后反過來讓嚴重依賴網絡的美國自食惡果。去年3月對利比亞發動空襲之前，美國軍方也曾計劃通過大規模網絡攻擊，讓卡扎菲軍隊的指揮控制系統和防空雷達失靈。但考慮到這種新型作戰模式可能會成為中俄等國家效仿的對象，五角大樓最終放棄該計劃。2010年伊朗核設施電腦系統遭“震網”病毒襲擊，大約900臺離心機停止運轉。“震網”病毒被計算機專家深入分析后判定為“可能是全球第一種投入實戰的網絡武器”，它的成功曾讓網絡戰支持者歡呼不已。但幾個月后，這種病毒的變種很快在國際互聯網上擴散傳播，包括美國在內十多個國家的數以萬計的電腦遭到攻擊。此外，美軍網絡司令部官員表示，如何劃定網絡戰場的范圍是重大難題。如果這個戰場范圍界定過廣，可能“導致不受歡迎的結果”，因此必須做好潛在風險管理工作，避免在打擊敵人的同時傷及盟友或者侵犯美國普通民眾。

盡管要求發動網絡攻擊前需要得到總統授權，但亞歷山大仍主張網絡司令部能在全球范圍展開網絡攻擊，“以便有效維護美國網絡安全”。根據亞歷山大的構想，網絡司令部應采取“先發制人”的進攻，即在敵方對美國發動網絡攻擊前，美方搶先封殺對方網絡；在追蹤發現敵方使用惡意軟件時，美方通過修改敵方電腦所用代碼的方法，使相應軟件失效。對此，五角大樓高層傾向于“持保守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