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雷,李旺君
(1.天津大學建筑學院,天津 300092;2.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北京 100101)
土地利用規劃是對一定區域內未來土地利用的超前性計劃和安排,是依據城鄉區域社會經濟發展和土地的自然歷史特性,在時空上進行土地資源分配與合理組織土地利用的綜合技術經濟措施[1]。當前,隨著我國人口、資源、環境和經濟發展矛盾的日益突現,土地利用總體規劃體現出了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其合理性、科學性將直接影響國民經濟社會發展的大局和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實現,這要求規劃必須具備更加有效的解決矛盾、協調各方關系的作用。從發展的角度看,土地利用總體規劃理論需進一步完善,傳統規劃的內容需要擴充,應提高生態保護、土地倫理思想、協調發展思想、可持續發展思想、土地生命質量等內容在規劃中的地位。
近年,我國土地利用規劃以及城市規劃的理念更加注重國民經濟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是以經濟發展為指引的。
對此有學者指出,規劃的科學性似乎不在于對不確定的社會經濟發展規模和速度的適應能力,特別是“非常發展速度”的適應能力,而是在于滿足不可預測的發展規模和速度的同時,仍然能持續地保持安全和健康的生態條件。進而又提出了一個思考當前規劃理念的新角度,即:目前我們規劃的空間布局,在什么地方建設什么的規劃理念是否正確[2]。而似乎是對上述思考的回應,“反規劃”的景觀設計思維模式,其基本思想是:在不確定該建什么的時候,根據經驗至少可以知道不該建什么。筆者認為該理論為我們提供了一條探索土地利用總體規劃方法的思路。
俞孔堅于2002年提出的應用于景觀設計的“反規劃”理念。所謂反規劃,就是通過優先進行不建設區域的控制,來進行空間規劃的方法[3]。該理念被提出以后得到了較為廣泛的關注,分別有城鄉規劃、風景旅游規劃、土地利用規劃領域的學者對該理念進行了研究,并有嘗試將其適當地引入到本領域的現有規劃體系中。
首先在城鄉規劃領域,俞孔堅等[4]從自身在城市景觀規劃設計的實踐經驗出發,指出導致系統性的、全國性的城市環境危機和城市功能與結構混亂的主要根源之一,是計劃經濟體制下形成的“規模—性質—空間布局”為模式的物質空間規劃編制方法論,認為首先應該建立保障自然人文過程安全和健康的生態景觀安全格局,在此基礎之上進行城市功能結構問題、交通問題、城市特色以及城市形態問題研究。葉小群[5]結合傳統規劃的功效和內容,認為“反規劃”是一種逆向的思維,是對“正規劃”的一種校正,雖然尚不屬于綜合性、系統性方法論的思路,但可作為規劃研究手段應用于城市發展方向、城市形態、用地評價和選擇方面的研究。蔣如愿[6]將反規劃理念應用于城市防洪規劃,運用“反規劃”理念進行城市防洪安全格局的思考,認為借鑒“反規劃”的逆向思維來進行城市防洪建設能夠更好地完善城市防洪系統。邱強[7]嘗試了把反規劃理念應用于山地城市的空間拓展之中,以重慶市為例,利用“反規劃”理念進行生態廊道、生態元素布局,構建城市生態空間格局,拓展城市空間。陳小亮[8]關注了“反規劃”理念在新農村規劃中應用,通過一個西部村莊的實證研究,闡述了合理運用反規劃理念,有利于在建設新農村的同時實現農村自然人文景觀和生態系統的保護。
在風景旅游規劃領域,梁振然等[9]闡述了我國目前旅游開發的現狀以及傳統旅游規劃中存在的問題和面臨的挑戰,針對“反規劃”理念在旅游規劃中的應用,提出應在旅游規劃中采用逆向思維的“反規劃”規劃方法,確定景區不可建設區域,以保證景區的可持續發展。
在土地利用規劃領域,目前有關“反規劃”理念的相關研究還較少。李景剛等[10]在分析比較了各種規劃理論后,認為“反規劃”理念可適用于解決土地利用規劃的一些問題,有利于促進人與自然和諧發展。
“反規劃”概念是在中國快速的城市進程和城市無序擴張背景下提出的,在城市景觀規劃設計中改變傳統規劃的“城市與環境”的“圖與底”關系。相對于傳統的把城市做“圖”,環境做“底”的思路;“反規劃”是把環境做“圖”來先行設計?!胺匆巹潯痹O計的兩個重要方面是生態基礎設施 (Ecological Infrastaucture,簡稱EI)和景觀安全格局 (Security Pattern,簡稱SP)。生態基礎設施是城市生存所依賴的自然系統,是城市及居民能夠持續獲得自然服務的基礎,它包括較大尺度的山水格局、自然保護地、林業和農業系統、城市綠地系統、水系以及歷史文化遺產系統等;景觀安全格局是判別和建立生態基礎設施的一種途徑,把景觀過程 (包括城市的擴張、物種的空間運動、水和風的流動、災害過程的擴散等)作為通過克服空間阻力來實現景觀控制和覆蓋的過程[11-12]。
然而,若將這種規劃理念引入到土地利用總體規劃中,則必須要和城市規劃要求的重點相區別,土地利用總體規劃和城市總體規劃的核心內容都涉及土地資源的合理利用和用地空間劃分,兩者關系密切。但是二者之間又存在較大差異,土地利用總體規劃涉及人口、資源、環境、生態等多方面,在規劃策略措施上保護-再生是優先應該考慮的。所以說一個真正的土地利用總體規劃,本身就要充分協調環境、資源、經濟和社會等諸多方面的問題,是一個高度綜合的過程?!胺匆巹潯崩砟钭⒅厣鷳B環境和大地景觀的連續性,“反規劃”理念下的土地利用總體規劃,應該是以建立和諧的人地關系為目標,以土地生命的內在聯系為依據,以自然過程、生物過程和人文過程分析為基礎,優先規劃生態空間結構,構建城鄉區域生態安全格局,維護各生態過程的連續性和完整性。
傳統的土地利用總體規劃,在對城鄉區域土地利用現狀進行分析之后,通過預測城鄉區域未來一段時間的發展趨勢、各類產業用地需求,進而在時間和空間上安排用地布局。而“反規劃”理念下的土地利用總體規劃,可以理解為優先安排人類生活所必需的生態環境保障用地,規劃思維從安排“什么區域建什么”轉到“什么區域不建什么”。傳統規劃的結果是建立在對未來用地需求預測的基礎上的,但由于人的認知度有限,所以對形勢的估計不一定準確,當用地指標彈性和布局不盡合理時,規劃就難以應對變化過程中的不確定因素。相對而言,從認知的角度確定哪些事情不能做總是要容易和確定一些,“反規劃”就是基于這樣的思維。根據專家的科學分析和經驗,來確定哪些地方不能建什么、哪些事情不能做,進而優先確定人們生活所必需的生態環境保障用地,從而保證了土地生命系統的可持續性,加強了規劃結果應對未來不確定性的能力,最終達到降低了規劃風險的目的。
基于“反規劃”理念的土地利用總體規劃,與傳統規劃在多個方面存在區別。第一,從對土地的認識上來講,更深入了一層,克服傳統土地規劃的“資源”意識 (土地被分解利用,主要體現的使用功能),關注土地倫理,關注土地的生命系統,關注綜合生態服務功能。第二,從規劃目標來看,以維護城鄉區域土地生態安全為前提,避免傳統規劃側重“服務經濟建設”和“耕地保護”而輕視了土地的生態安全;第三,從土地利用現狀的分析視角來看,“反規劃”關注大地山體等的連續格局,注重景觀的整體性,對土地利用現狀的分析也更加注重過程分析,如自然過程、生物過程、景觀過程等;第三,從建設用地規模的確定方式來看,在傳統的根據需求確定建設規模下限的方法之上,增加了一個生態空間結構約束,通過需求下限和生態空間結構雙重約束兩方面來確定合理的建設規模;第四,從布局和分區來看,傳統的規劃注重數量和指標的平衡及其落實,而“反規劃”更加關注分區內部功能的協調和控制,并且通過生態系統和生態元素所構成的生態空間結構規劃來實現各分區之間的水平聯系;第五,在規劃效果上,傳統的規劃注重人的需求,容易導致土地資源的浪費和土地利用的生態問題,而“反規劃”因為對自然生態的特別關注,以及加強生態空間的建設,便于實現土地功能綜合性的規劃效果,滿足社會經濟發展和生態保護的雙重需求。
在土地利用總體規劃中融入“反規劃”理念,必須遵循一定的原則,既要堅持土地利用規劃的主體特征,又要體現出“反規劃”的特點。
3.3.1 生態優先原則
保護自然資源、維護自然生態過程和功能,是開發利用自然資源以及生物多樣性的前提,是土地可持續利用的基礎。土地利用規劃是對一定區域的土地在未來一定時間和空間上的安排,根據土地的內涵,包括自然土地、歷史文化遺跡、森林、湖泊、江河、農田以及大的植被斑塊等,它們對于保持土地生態過程、維護生命體系的多樣性具有重要意義。在土地利用規劃中,按照“反規劃”的理念,應該優先考慮生態環境,注重維護自然的演進過程,保證城鄉區域生態系統和自然過程的完成性和有效性,正確認識和處理建設用地空間布局、用地結構調整、與其周邊自然環境的關系。
3.3.2 土地利用可持續性原則
可持續利用是“反規劃”理念的理論基礎,是規劃的目標。《持續土地管理評價大綱》規定,持續土地利用管理的評價標準為:保持和提高土地生產力;降低生產風險 (主要是水土流失、旱洪、病蟲害等自然災害,增加系統的穩定性);維持自然資源生產潛力,防止水土資源的退化;經濟上可行;社會可以接受。如果不能夠滿足上述任何一條,則被認為不是可持續利用[13-14]。因此,在規劃設計的過程中,應盡可能地提高土地利用可持續利用程度。
3.3.3 整體性、綜合性原則
土地是一系列生態系統組成的具有一定結構和功能的整體,是自然和文化的載體,所以土地利用規劃應該把土地作為一個整體,對整個土地進行綜合分析,使土地利用結構、布局和城鄉區域的生態特征、經濟發展相適應,謀求生態、經濟、社會三大效益的協調統一。
土地利用總體規劃中的“反規劃”理念的最終目標,是在有限的國土面積上,以最經濟和最高效的生態格局,維護自然過程的健康和安全,控制災害過程,實現人居環境的可持續發展。其中,恢復和重建城鄉生態系統、有效阻止生態環境的惡化,以生命的態度對待土地尤為重要?;谏鲜瞿繕?,該研究區別于傳統規劃,借鑒“反規劃”理念,嘗試確立以下土地利用總體規劃的主體內容,重點進行城鄉區域生態安全格局、糧食安全格局、建設用地合理布局的構建,致力于提高土地利用總體規劃在社會經濟發展以及保護生態中的作用。
3.4.1 生態安全格局
建立生態安全格局是生態要素按照一定規律在空間上的有序排列,以實現城鄉區域的生態安全格局,應該做到:維護和強化整體山水的連續性和完整性;保護和利用高產農田作為城市的有機組成部分;保持和建立多樣化的鄉土生境系統;維護和恢復河流和海岸的自然形態;保護和恢復濕地系統;將城郊防護林體系與城市綠地系統相結合;開放專用綠地,完善城市綠地系統;使公園綠地成為城市的基質。這些生態安全戰略是維護土地上自然和生命過程的基本需要,也是人類可以獲得可持續生態服務的需要。
上述“反規劃”的途徑以整個土地生命體為考慮對象,以維護土地的可持續利用、提高人居環境質量為目標,和土地利用規劃的基本目標具有一致性。將“反規劃”的實現途徑應用于土地利用總體規劃,建立生態安全格局,第一步要進行城鄉區域的自然、生物資源特征分析,第二步進行土地生態過程分析,第三步進行城鄉區域生態功能分區,第四步完成城鄉區域生態空間結構的規劃,最終建立城鄉區域生態安全格局,引導城鄉區域土地利用。
在建立城鄉區域生態安全格局的過程中,應盡量把城市外圍的農田、城市規劃內部的開敞空間等要素納入生態安全格局,用以促進土地利用總體規劃和城市總體規劃合理銜接。力圖通過生態安全理念的介入,來協調兩者之間的矛盾。
3.4.2 糧食安全格局
1996年,聯合國糧農組織 (FAO)在《糧食安全羅馬宣言》中對糧食安全表述為:讓所有人在任何時候都能夠在物質上和經濟上獲得足夠有營養和安全的食物,來滿足其積極和健康生活的膳食需要及食物喜好,才實現了糧食安全[15]。
糧食安全是經濟發展的基礎,是國家安全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國糧食需求剛性增加,耕地數量逐年減少,水資源短缺,城鄉區域供需矛盾突出,加上全球糧食供應緊張,使得我國的糧食安全形勢堪憂。保障糧食安全有3條途徑:一是提高糧食單產,再就是保證耕地面積,然后就是通過外部補充即貿易保證糧食需求,就中國實際情況而言,為了社會穩定和國家安全,應該加強耕地保護,通過技術手段提高耕地質量和提高糧食單產[16]。
我國實行最嚴格的耕地保護制度,實行基本農田保護制度,根本目標是保證糧食安全。在土地利用總體規劃中,落實糧食安全政策就是如何落實耕地保護,特別是落實基本農田保護。通過農用地分等定級,按照國家劃定基本農田的標準劃定基本農田,考慮城鄉區域發展趨勢,根據城鄉區域間的平衡,合理確定基本農田保護面積以及科學布局,建立起安全的基本農田格局,從而確立糧食安全格局。
3.4.3 建設用地合理布局
適當地借鑒“反規劃”理念,在生態安全格局和糧食安全格局構建的基礎上,依據城鄉區域自然地理特點、經濟社會發展趨勢以及區域產業特色等,進行建設用地合理布局。用以保證土地利用總體規劃中有關建設用地安排的合理性,確保規劃實施期間內,本地區各項社會經濟建設所需土地的安全性,確保規劃引導和控制發揮作用。
近年,我國建設用地迅速擴張主要源于城市化、工業化對土地的需求,目前土地利用總體規劃確定建設用地主要通過預測人口總規模以及各類建設在規劃期限內的用地需求,再依據國家相關的建設用地標準,確定建設用地總規模和各分類建設用地規模。在建設用地布局上,偏重于城鄉區域經濟發展為指導方向,各地方政府的意圖明顯,很多時候致使基本農田為工業園區或者房地產開發項目讓位。
總體而言,土地利用總體規劃的編制應充分考慮和兼顧當地政府設計的發展藍圖和方向,但從規劃自身的專業角度來看,行政的痕跡過于明顯,容易導致規劃的科學性被忽視,這不利于規劃的長期實施。鑒于我國當前的行政體制、地方政府任期的限制,行政主管部門對于土地利用的決策有可能不具有長期性和連續性,簡而言之就是很難具有可持續性。為了盡可能地回避上述人為因素的影響,有關建設用地的安排(規模、布局等),首先應該在城鄉區域的整體平臺上展開,在城鄉區域生態安全格局和糧食安全格局的基礎上得以深化,也就是說,生態安全格局為規劃范圍內的土地利用構建“骨架”,糧食安全格局為其填充了“血肉”生命的安全保障。土地利用總體規劃應該是引導性的,而不是單純地分解指標的過程,其中,建設用地合理布局應該是引導規劃期限內的建設項目用地布局,即什么地方應該用于建什么。
1992年聯合國里約熱內盧環境與發展大會上通過的《21世紀議程》正式提出了“環境友好”(Environmentally Friendly)理念。上世紀90年代中后期,國際社會又提出了實行環境友好型土地利用、環境友好型流域管理,建設環境友好型城市,發展環境友好型農業、環境友好型建筑業等一系列的倡議。環境友好型土地利用模式是在布局合理、結構優化、可持續發展的前提下,通過合理規劃增量土地,銜接存量土地等途徑,不斷提高土地產出效率,取得良好的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的土地利用模式。將“反規劃”理念引入土地利用總體規劃,為我國的環境友好型土地利用模式的合理實施提供了新思路,具有積極的借鑒意義。
“反規劃”注重城鄉區域內土地利用的安全性和持續性,在保證生態格局安全的情況下,規劃土地利用;通過糧食安全格局的建立,加強基本農田的穩定性和安全性,致力于保障城鄉區域糧食安全;在生態安全格局和糧食安全格局的基礎之上進行的建設用地布局,結合當地的相關規劃,合理安排新增建設用地,加強了建設用地的安全性。將城市景觀規劃領域的“反規劃”理念適當地引入到土地利用總體規劃,是一個新的嘗試,其最終仍需和傳統規劃方法科學地結合起來才能獲得良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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