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漸漸失去了許多真正熱愛的東西。最近看到因為在小區門口彈奏古箏而爆紅網絡的保安陳紅,這種感覺更為強烈。一個保安喜歡彈彈古箏,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但就這,也讓許多人羨慕地說:“這才是生活。”
我曾經喜歡幾只綠毛神龜,相繼熱愛過玻璃球、籃球和足球運動,甚至曾如丘吉爾幼時一樣,對排兵布陣戰場沖殺興趣盎然。但慢慢的,這些都被我拋諸腦后,我沒有成為漫畫家,沒有成為丘吉爾,運動細胞也急劇退化。相反,我成功落入一個庸庸碌碌、稀松平常的世界,每天繁忙勞碌卻甚少感到心安。
多年之后,我看《流動的圣節》,比我小不了幾歲的海明威,餓著肚子在巴黎的咖啡館里寫作,回到家中興致勃勃地跟妻子談論讀書趣事,或者計劃兩人熱愛的滑雪之旅。他們的物質生活比我現在差好多,但卻過得充滿趣味。他們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內心寧靜。以致幾十年后,海明威在人生的盡頭處,仍然對那段經歷無限眷戀,那真的是他曾經熾熱熱愛過的時光。
(摘自《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