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影響福建全要素生產率的實證研究

【摘要】出口貿易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不容忽視，國內的研究大都著眼于貿易帶來的靜態利益，而忽視了出口貿易技術外溢帶來的動態利益。本文采用Levin和Raut(1999)的方法構建出口影響福建全要素生產率的計量模型，通過對1990～2009年的時間序列數據分析，從技術外溢的角度分析出口貿易對福建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為海西技術進步和貿易發展提供相關的政策建議。

【關鍵詞】出口貿易；全要素生產率；技術外溢

一、引言

在全球化背景下，中國經濟加速融于世界經濟體系，中國與世界的經濟聯系更加密切，經濟活動也越來越多地受全球事件的影響。在美國的次貸危機最終演變為世界經濟危機的過程中，中國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最主要表現在對中國出口貿易的沖擊。經濟危機中中國的許多出口企業紛紛遭遇發展困境的事實說明，中國的經濟增長再也不能過于依賴出口低技術含量的勞動密集型產品，而應由通過技術進步所帶來的產品質量上的優勢取代單純由出口量帶來的增長。福建省是我國典型的沿海省份，發展開放型經濟從來都是福建經濟發展戰略的重要內容，而建設海峽西岸經濟區的關鍵則在于實現科技興省戰略。

理論上出口貿易能夠對一國的技術進步帶來促進作用。首先，通過向別國或地區出口本國的產品，會使出口企業通過技術升級來降低產品成本，并生產符合這些國家的和地區市場要求的高品質產品，從而提升出口部門自身的全要素生產率。其次，出口部門通過競爭、示范效應，會對國內的非出口部門產生技術溢出效應，從而促進非出口部門的技術進步。最后，由于福建的進口主要是由出口來推動的，而進口又主要用于支持投資與技術進步的設備及工業原料組成，因而出口貿易的增長有利于擴大國際市場，并為引進國外的先進技術提供必要的外匯儲備，從而間接的促進福建本地的技術進步。

二、計量模型的設定

出口貿易不僅對經濟增長產生靜態作用，還可產生技術外溢效應，從而帶動出口國或地區的技術進步，間接的為經濟動態增長做出貢獻。從內生經濟增長理論角度來看，后面一種貢獻在長期來看對一國經濟增長更加重要。但是，國內討論出口貿易的文獻多集中在第一種直接的、靜態的貢獻上，關注其技術外溢效應的文獻較少，在這不多的關注中，主要是以Feder（1982）的模型為基礎進行研究。而Feder模型有一個假設條件，即以生產技術不變為前提，這就使得該模型并不適用于時序跨度較大的樣本數據分析，無法在一個較長時期中考察出口貿易的技術溢出貢獻。有鑒于此，本文選用Levin 和Raut（1999）模型作為分析的基礎，來對福建省出口貿易的技術外溢效應進行考察。

根據Levin和Raut（1999）的思想，將出口貿易影響經濟增長的技術進步因素分為兩類：（1）出口部門相對國內非出口部門的要素生產率優勢；（2）出口對于非貿易部門的技術擴散效應。本文用全要素生產率（TFP）來度量一國的技術水平，出口通過提高全要素生產率來促進經濟的內生增長，其途徑主要有兩條：一是提高出口部門自身的相對要素生產率；二是通過對其他非出口部門全要素生產率產生正向的外溢效果。從而構造計量模型：

TFP=aEx+bE

其中E 表示出口占GDP 的比重，Ex表示出口額。

三、數據的來源和處理

本文主要采用福建省1990～2009年間的年度數據，總計20個樣本點，來考察福建省出口貿易的技術外溢效應及其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相關數據來源于歷年《福建統計年鑒》和福建省統計局網站。

對于TFP（全要素生產率）的計算，根據Coe和Helpman等人的研究經驗，在討論國際技術擴散效應時，一般先由傳統的 Cobb-Douglas 生產函數：

計算出A，即全要素生產率(TFP)的相關值，然后再以TFP 為因變量構建模型。因此，這里先對全要素生產率進行估算。

本文福建省全要素生產素可通過下式計算得出：

其中，Yt代表第t年的實際產出；K 和L 分別代表第t年的實際資本存量和勞動力。而α和β分別代表資本和勞動的產出彈性。

為了更好地反映福建省改革開放以來的經濟發展狀況，我們截取了福建省在1990～2009年間的產出、資本和勞動力的總量統計數據。其中采用國內生產總值（GDP，單位為億元）來反映總產出水平Y，并且按照1990年的不變價格指數對各年的實際GDP 進行了折實換算；用就業總人數代表勞動投入水平L。實際資本存量K則用福建省每年的固定資產投資存量代表，采用永續盤存法計算：Kit=Kit－1(1－δit)+Iit。其中，δ為資本的折舊率，假設為5%，Iit代表每年固定資產投資總額（1990年不變價格），具體結果見表1。

資料來源：根據《福建統計年鑒2010年版》和福建統計局網站（http://www.stats-fj.gov.cn/）相關數據整理計算所得。

由于缺乏必要的統計資料，要全面計算生產要素的收入份額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隨著一個國家或地區的資源察賦狀況以及技術水平的變化，生產要素的產出彈性也會因地因時而不同。在本文中，我們采用葉裕民在《全國及各省區市全要素生產率的計算和分析》中所采用的0.611和0.389來代替福建省的資本、勞動產出彈性，TFP的具體計算結果如表1所示?？梢钥吹?，從1990～2009年，福建省的全要素生產率是逐年遞增的，這表明福建省的技術水平呈上升之勢。

四、模型檢驗及結果

（一）ADF檢驗

首先我們對所選數據進行單位根檢驗，來檢驗其平穩性。對時間序列我們采用ADF檢驗檢驗其平穩性，結果見下表（見表2）。從表中可知TFP、EX和E存在單位根，其一階差分是非平穩的，而二階差分的檢驗結果表明，這五個變量的二階差分都是平穩的。因此我們可以采用Johansen 協整檢驗來判別這五個變量之間的關系。

表2單位根檢驗結果

注：**為Mackinnon 改進的單位根檢驗的臨界值，*表示在5%顯著性水平上的臨界值。K 為滯后階，基于AIC和SC值確定。檢驗類型中的C和T分別表示ADF 檢驗包含常數項與趨勢項（N表示不包含趨勢項）?！?表示變量序列的二階差分。

（二）Johansen 協整檢驗

我們采用Johansen 協整檢驗方法對TFP、EX和E三個變量進行協整檢驗，來衡量出口對TFP的影響，檢驗結果（如下表3）。

表3Johansen協整檢驗結果

從上表可以看出，TFP、EX與E三個變量之間存在長期穩定的協整關系，其中檢驗中我們根據AIC準則來確定最優滯后期的選擇，可得協整方程式為：

TFP=0.00013Ex－2.047E

協整檢驗結果表明，福建省的出口比重、出口量與全要素生產率之間存在長期穩定關系。式中，EX的系數大于零，即出口量對福建省的全要素生產率產生正面影響，說明出口部門對非出口部門有正的技術外溢效應；E的系數小于零，即出口比重與福建省的全要素生產率之間不存在著正向的變動關系，說明出口在GDP 中所占份額與全要素生產率之間沒有呈現出正的相關性，出口部門自身相對要素生產率的提高還不明顯。

（三）Granger 因果檢驗

下面運用Granger 因果關系檢驗，檢驗結果如下表：

表4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結果

由上表可以看出，Ex、E分別是TFP的Granger原因，而TFP分別是Ex、E的Granger原因；Ex是E的Granger原因，E不是Ex的Granger原因。以上結果表明福建省的出口比重、出口量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起一定的作用，反過來，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也促進了出口的發展，結果表明出口貿易存在技術溢出效應。

五、結論與建議

通過福建省對1990～2009 年的相關時間序列數據進行協整檢驗和因果分析可以看出，福建省的出口比重、出口量與全要素生產率之間存在著長期均衡關系，說明福建省出口部門通過生產率差異效應和外部經濟效應對地區內其他部門產生了積極的技術外溢，促進了福建省的技術進步和經濟增長。

同時，我們注意到福建省出口貿易主要通過對非出口部門的技術外溢來促進我國經濟增長，然而出口部門相對要素生產率優勢對增長效應并不顯著。福建省的出口部門并沒有很好的體現生產率的提高，這主要是由于福建省的出口商品很大一部分是勞動密集型而不是技術密集型的。Levin 和Raut 的研究表明，這些發展中國家都是由于出口部門集中了生產率的提高，才帶來他們在起飛時期經濟的高速發展，而福建省出口商品的構成特點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出口貿易的技術溢出效應。

因此，福建省在以后的外經貿政策制訂中，一方面應該正視出口貿易的技術溢出效應，通過鼓勵和便利社會生產資源的流動和再配置、以及出口部門對非出口部門的技術外溢效應來推動經濟增長；另一方面應該進一步調整和優化出口商品結構，提高福建省出口貿易中技術密集型產品出口的比重，從按照傳統比較優勢參與國際分工來獲取靜態貿易利益主動、積極的過渡到以出口促技術、以技術促增長來更大程度的獲取動態貿易利益，切實的貫徹“科技興貿”這一貿易發展指導戰略。

參考文獻

[1]Feder，G．On Exports and Economic Growth[J]．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1982（12）：59～73

[2]Levin，A．and L．K．Raut (1999)．Complementarities between export and human capital in economic growth：evidence from the semi-industrialized countries[J]．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Change，vol．46，pp．155～174

[3]Grossman G．M．and Helpman E．Innovation and Growth in the Global Economy[M]．Cambridge，MA：MIT Press．1991：21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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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葉裕民．全國及各省區市全要素生產率的計算和分析[J]．經濟學家．2002（3）：115～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