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中所見的飛天紋

摘要：在中國古代尤其是敦煌莫高窟中漫天飛舞的飛天形象隨處可見，敦煌市的城雕也是一個反彈琵琶的飛天仙女形象，除圖像外，歷史有很多關于飛天的美麗神話故事。這些神奇的圖像與神話故事吸引著我，困惑著我，古人為什么對飛天賦予了那么多的熱情？本文通過對莫高窟壁畫上的飛天紋的研究，對飛天紋的演變與發展、產生及飛天圖像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體現進行了探討。

關鍵詞：飛天圖像壁畫演化發展

[中圖分類號]：K879.21[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1)-20-0114-01

一、飛天圖像的歷史由來

佛教中把化生到凈土天界的神慶人物稱為“天”，如“大梵天”、“功德天”、“善才天”、“三十三天”等。唐藏中云：“外國呼神亦為天?！狈鸾讨邪芽罩酗w行的天神稱為飛天。飛天多畫在佛教石窟壁畫中，道教中把羽化升天的神話人物稱為“仙”，如“領先仙”、“天仙”、“赤腳大仙”等，把能在空中飛行的天神稱為飛仙。

飛天從形象上說，不是一種文化的藝術形象，而是多種文化的復合體。飛天的故鄉雖在印度，但敦煌飛天卻是印度文化、西域文化、中原文化共同孕育成的。它是印度佛教天人和中國道教羽人、西域飛天和中原飛天長期交流、融合為一，具有中國文化特色的飛天。

在東漢明帝之際佛教由印度經西域傳到中國，此后在中國流轉干余年之久。佛教藝術種類繁多，題材豐富，其中就有飛天題材。飛天，即佛教中以歌舞香花等供養諸佛、菩薩的天人。在漫長歷史過程中，飛天形象幾乎貫穿我國各地、各時期的石窟、寺院。以不同風格、表現手段、繪制時間，形成一種獨立的藝術形式，其著名者如龜茲壁畫及普陀洛山等處實例外，以敦煌飛天為最精。

二、飛天圖像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體現

飛天中的人物不光是女性形象，而是男女都有，這和飛天在不同時期的文化背景有關。飛天形象，在敦煌壁畫上飛舞，飛越了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元等朝代，跨越了一千多年歷史。新疆石窟的飛天，有的并肩飛舞，有的為男性。而進入敦煌石窟之后，早期除有部分飛和尚外，大都為女性。敦煌北魏時期的飛天，大都瘦骨清相，勢如翔云飛鶴，這與當時的風尚和審美情趣有關。隋代飛天最多，且流傳較廣，不僅石窟、寺院使用飛天，而且帝王寢宮也使用飛天；隋代飛天造型不一，有清瘦型、豐腆型，人體比例適度，腰肢柔軟，活潑可愛，形成一個新風格。唐代的飛天，進人成熟時期，其藝術形象也登峰造極，她們面型豐滿圓潤，體態婀娜多姿、奔騰自如，精神自由輕松、奮發向上。這種形象寓蘊和體現了人類千百年來所追求的愛與自由的理想，可謂飛揚奔放、綽約多姿而魅力無窮。

關于飛天藝術形象的形式，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問題。它的形成有兩個主要原因：一是受印度的影響。大約在公元四世紀前后，佛教經典佛像從印度大量傳入中國。西域則是這種傳播的必經之地，從內地佛窟的飛天形象來看，其形狀和新疆克孜爾的飛天從本相類似。二是受中國本土宗教道教思想的滋養。新疆拜城克孜爾石窟的飛天，有一些是繪有雙翼的。這明顯的是受西方文化或印度雕刻有翼神人形象的影響，因為克孜爾石窟前后經營了1300多年，又位于拜城、庫車、新和一帶，這一帶古稱龜茲，是古代西域的一個大國，處于絲綢之路北道、歐亞文明古國燦爛文化的薈萃之地，所受外來影響是不可低估的。但如果以為飛天等各種佛像藝術只要是長有羽翼的，就一概看做是外來影響的結果，又未免偏于一端。如山東沂南東漢畫像古墓中室八角擎夭柱的南面畫像中，有一尊左手抬至胸前、手掌向前作“施無畏印”的佛造像，很像漢代道教所尊奉的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神人東王公、西王母一樣肩生雙翼。這說明佛像藝術在剛開始流行的東漢時期，在表現手法上受到了道教造像的影響。因此，任何一種外來藝術形式只有與當的思想文化傳統和民族的藝術形式相結合并不斷地加以消化吸收和創新，才會有生存的空間。

由此可看出中國人與西方人在文化的思維方式上有明顯差異，西方人重視形式邏輯，重視事物之間的因果關系，即所謂的“合理”。因為飛鳥都有一對翅膀，所以壁畫上的能飛的小天使或者希臘的勝利女神就合乎情理地安上一對翅膀，完全合乎形式邏輯的因果關系。中國人似乎更重視辯證邏輯和事物的辯證統一，將事物的各個部分看成是一個有機的整體，不可分割。因此，中國人在宗教壁畫創作中，無論是敦煌飛天，還是嫦娥奔月，就沒有諸如翅膀之類的贅飾，想飛則飛、欲舞則舞，只靠輕飄的自然姿態，隨風飄動的衣帶，躍然升空，充分體現中國人在處理藝術問題上的辯證邏輯思維方式。

敦煌飛天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瑰寶，也是世界文化的財富，她為中外文化交流史等各個方面提供了珍貴的形象資料，而且她本身所具有的藝術與文化價值也是一份值得后人去總結的寶貴遺產。

小結：

在這里，我們簡單分析了飛天圖像的形象，名稱的由來，不同文化背景下飛天圖像的各種表現形式。在科學技術不發達的古代，飛天的形象通過繪畫及文獻等形式記載下來，從而避免了想象上的錯誤，敦煌莫高窟中的壁畫就起到了重要作用。

從飛天這一形象在不同地區的表現，實際上反映出印度、中亞和中國等不同地區的文化傳統與特色。對于中國的飛天，我們對歷史文化背景了解較多，相對來說容易理解一點。但對于印度和中亞的飛天，由于目前國內的研究資料較少，這里所做的分析比較籠統，要想更深入地探討其宗教文化意義，還需以后做更深入詳細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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