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精神家園:試析海明威《乞力馬扎羅的雪》中男主人公的精神迷惘

摘 要：《乞力馬扎羅的雪》是美國作家海明威所創作的一部短篇小說，該小說通過意識流、象征等多種表現方法呈現了主人公哈里在彌留之際的思想意識活動。筆者通過對哈里迷惘的愛情觀、事業觀的分析，進而指出“迷惘一代”的理想破滅及精神的荒蕪，旨在點出精神危機給人們帶來的不良影響。

關鍵詞：意識流；迷惘；理想破滅；精神危機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1)-24-0032-01

引言

“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厄內斯特·海明威是二十世紀享譽文壇的美國作家，他以非凡的才華及真實的情感寫出了一部部優秀小說，由于其小說題材及風格獨具一格，深受廣大文學評論者的喜愛，并先后獲得了普利策獎及諾貝爾文學獎，在文學界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乞力馬扎羅的雪》是海明威的小說中最具意識流色彩的一部作品。該小說以作者在非洲大陸狩獵過程中所獲得的知識和經驗為題材，塑造了主人公哈里在生命中最后一天的生活及精神狀態。文中大量采用意識流、象征等多種表現方法，亦真亦假的故事情節給讀者留下了廣闊的遐想空間，體味攜永，回味無窮……因此，許多學者對《乞力馬扎羅的雪》的評論主要集中在意識流和象征在小說中的運用及死亡主題上。但就其本身而言，所蘊含的主題及內容還是比較蕪雜的。本文透過哈里在彌留之際的思想意識活動，來深掘他的精神世界，并透過他迷惘的愛情觀、事業觀來呈現出哈里迷失的精神家園，進而指出一戰給美國社會所帶來的影響——即“迷惘的一代”的理想破滅及精神荒蕪。本文旨在點出戰爭給人們帶來的不可抗拒的災難及精神危機給人們帶來的不良影響。當今的中國，雖然已經走出了戰爭的煙霾，但由于信仰的相對缺失以及拜權拜金主義而造成的精神危機卻是隨時可能爆發的。因此，在追求物質財富的同時也要注重精神修養的提高是我們這一代人所面臨的一項重要“工程”，任重而道遠。

《乞力馬扎羅的雪》故事情節比較簡單，主人公哈里帶著極其愛慕他的女友海倫到非洲打獵，在拍一張羚羊時不小心弄傷了腳，結果因傷口感染而生壞疽，以致生命垂危，更不幸的是他們的卡車中途拋錨，只能等待飛機的救援。該小說呈現給讀者的就是哈里彌留之際的各種心理狀態及思想意識活動。透過他對過去的回憶及沮喪絕望的現實心理狀態，不難發現哈里精神世界的迷惘，筆者主要通過以下兩個方面進行具體闡述。

一、情歸何處——在愛情海洋里的迷失

作為“迷惘的一代”的典型代表，哈里玩物喪志，自甘墮落，成天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這就注定了他隨便、不負責任的愛情觀。海倫對他死心塌地、溫柔體貼，他卻冷酷無情、無限索取。當然，有時候為了取悅她，他也會說“你知道我愛你。我從來沒有像愛你一樣愛過任何別的女人。”但事實上，這只是他平時用來謀生糊口的那套說習慣了的謊話。他與海倫的結合純粹是為了金錢與安逸。在臨死之際，他殘忍地讓海倫知道他不愛她。就連愛的感覺與回憶他都不舍得給予，可見他是多么的自私、冷酷。他是不愛海倫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每當他精神空虛時，哈里會感覺自己也是有過真愛的，那就是他得第一個情婦。“他是怎樣始終割不斷對她的思念……”（P11）他會在某個晚上非常想念“她”，然后開始寫信以便抒發他的思念之情。但是當他在街頭徘徊而后遇到風騷的亞美尼亞女郎時，他就把“她”拋諸與腦后了。為了得到女郎，他不惜與少尉銜的英國炮手打架。而當第二天他發現女郎的容貌粗俗至極時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不難看出，“真愛”對他而言，其實是不存在的，紙醉金迷的墮落生活已經讓他失去了愛的能力，在愛情的海洋里，他已經找不到愛的港灣，于是他只能選擇漂泊，精神上的無所依注定了他愛情世界的荒蕪。

二、路在何方——事業道路上的迷惘

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美國青年懷著典型的美國冒險主義精神，受所謂“愛國主義”狂熱的促使，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哈里便是其中之一。然而，戰爭遠非他們所想象的那么美好，那么激動人心。他們經歷和目睹了戰爭的殘酷：沒有和平與安全，只有危險和死亡。哈里所親身經歷過的戰爭場景令他觸目驚心，久久無法從死亡的煙霾中走出來。

哈里也是一位有才氣的作家，他也寫過一些作品，但長期的聲色犬馬的生活使他的才能荒廢了。“可是他永遠不會寫了，因為每天什么都不寫，貪圖安逸，扮演自己所鄙視的角色，就磨鈍了他得才能，松懈了他得工作意志，最后他干脆什么都不干了。他不干工作的時候，那些他現在認識的人都感到愜意得多。”(P7)后來他去了非洲，因為那里曾讓他感覺幸福，他想在那里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但最終還是無法擺脫苦悶與失落。這正好契合了美國“迷惘的一代”的特征：他們一方面似乎已看破紅塵，陷入了悲觀絕望而不能自拔，另一方面又不甘落后，想與命運抗爭，但大都以失敗而告終。主人公哈里也曾經感到工作的意志力重新恢復的幻覺，但最終還是擺脫不了精神世界的荒蕪與迷惘。由于長期靠謊言度日，追逐金錢和女人，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迷失在事業的道路上了。

三、《乞力馬扎羅的雪》對當今中國社會的啟迪

哈里作為海明威筆下“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人物之一，是戰爭的受害者，虛無而悲觀的人生觀造成了他的悲劇。在愛情世界的迷茫及事業道路上的迷失使他的精神家園漸行漸遠，以致喪失。長期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生活摧毀了他的愛情與理想，最終陷入了精神的荒蕪狀態，死亡成了唯一的解脫方法。

這不禁引起了筆者對當今中國社會的反思，全球化的大背景下，我們的青少年的思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年輕一代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已經受到了很大的挑戰。很多人甚至發出了“我為什么活著”這樣的疑問，這與年輕一代的精神迷惘是有著密切聯系的。因此，如何在思想上教育青少年，使他們朝著健康向上的方向發展，避免在新的社會背景條件下出現中國式的“迷惘的一代”是擺在人們面前的課題，任重而道遠。此外，由于文化大革命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人們陷入了嚴重的信仰危機，拜權拜金主義盛行，道德滑坡現象嚴重，人們的精神家園逐漸模糊。表明的經濟繁榮之下實際上隱藏了嚴重的精神危機。因此，對“迷惘的一代”的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如何避免哈里式的悲劇是我們應該深刻思考的問題之一。

我們都需要一個精神家園，在那里，我們可以寄托自己的情感，在那里，我們不再迷惘，不再孤獨……而這樣一個精神家園的建造，還需要我們大家共同的、長期的努力。

參考文獻：

[1]海明威研究[C]，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0。

[2]湯永寬譯，海明威作品集[z]，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1991。

[3]Marc Dolan，Modem Lives：A Cultural Rereading of the Lost Generation，Purdue University Press，West Lafayette，Indiana，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