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從分析《經濟學基本理論研究》一書可以看出,一位經濟學家,在關注經濟體制改革和經濟發展的同時,其視野并不僅僅局限于經濟學范圍,而對更加廣闊的社會問題傾注了深深的人文關懷,如對前沿熱點的關注,對弱勢群體的關愛。同時,還顯示了不凡的文學素養,進行別具一格的詩詞創作,對經濟學與文學進行比較研究,以文學化的語言表達經濟學的研究結果。
關鍵詞:經濟學家;人文關懷;詩詞情結;文學創意
中圖分類號:F120.2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291X(2011)09-0012-04
哈雅克曾這樣評價物理學家和經濟學家:“只是一個物理學家的物理學家,可以是一流的物理學家,也可以是最有價值的社會成員;但只是經濟學家的經濟學家,不可能是一個杰出的經濟學家:他如果不是危險的起碼也是令人厭惡的。”[1] 這樣寬嚴不公的評價雖然不無可商榷處,但是屬于自然科學的物理學與屬于社會科學的經濟學相比,經濟學顯然比物理學要更接近于人文科學。正因為此,2001年8月3日,“堪薩斯建議”呼吁全世界經濟學界,要從更廣泛的人類行為的定義、注重文化、富于歷史感的思考、新型的知識理論、經驗性的基礎、研究方法的擴展、跨學科的對話等七個方面,對當今的經濟學作根本性的改革。從這樣的意義上講,經濟學家確實不能“只是經濟學家”!張明龍教授正是這樣一位不只是經濟學家的經濟學家。他的個人專著《經濟學基本理論研究》(以下簡稱《研究》) [2],在研究經濟學時,傾注了深深的人文關懷,顯示了不凡的文學素養。
一、經濟學家的人文關懷
什么是人文關懷,這是一個不容易回答的問題:或以為是人性關懷,或以為是生活關懷,或以為是終極關懷,甚至干脆認為人文關懷就是人文素養或人文精神……不一而足,看來非一時所能定論的。筆者缺乏理論素養,只是從《研究》和閱讀中直覺到:所謂人文關懷首先應當是以正直的良知、不竭的熱情、高度的責任心、神圣的使命感;在自己的崗位上為推動整個社會進步而作的現實努力。簡潔點,可借用吳炫先生一個詞──“存在關懷”,即關注現實社會的健康和進步。張教授二十余年的經濟學基本理論研究,實質上是他這種深沉的人文關懷的實施途徑,這至少可以從以下兩個主要方面來反映:
(一)對前沿熱點的關注
著名經濟學家宋濤教授認為,《研究》的重要特點之一便是“善于捕捉經濟理論研究的前沿信息”。所謂“前沿信息”即現實社會的經濟熱點問題。1983年,張教授以發表在《浙江師范學院學報》上的《試談產品價值和商品價值》這篇論文,正式登上經濟學舞臺。可是不久,他便從理論的象牙塔轉入方興未艾的競爭研究;剛進入20世紀90年代,計劃與市場的矛盾日益激化,他力圖消解二者對立,尋求結合的途徑;稍后,市場經濟逐漸處于主導地位時,他又致力于探討其類型結構、規則體系,并剖析其利弊;在市場迫使企業改革作全方位、多層次的拓展和深入之時,他對企業的無形資產、動力機制、公司制規定和創新實證等關鍵問題,進行了切實而深刻的研究;隨著市場體制的確位和企業改革的深化,下崗職工的再就業成為一個社會普遍關注的問題,他全面考察了新中國五十年來勞動就業制度、工資制度、宏觀調控等;2000年,中國正式提出西部開發戰略,次年這一戰略便有重點、扎實地進行,他重點就突破資本瓶頸、大力培育當地主導產業、推進中心地區城市化等西部開發的重大經濟社會問題,展開了抓牛鼻子式的研究;2002年,他再就區域經濟發展問題從宏觀和微觀兩個方面的深入研究。縱觀張教授這二十年來的經濟學研究,不難發現:他瞄準的不是“諾貝爾經濟學獎”,而是各個階段有關國計民生的“經濟事實”,①即對人類生存狀態中至關重要的一個方面的關注。
毫無疑問,“經濟事實”是有人文關懷精神的經濟學家必須首先面對的現實問題,同時還必須針對各種“經濟事實”提出相應的認識和解決方案,然而若局限于此,還不能成為出色的經濟學家。因為與時俱進是解決現實的經濟問題,雖然保證了經濟學研究與時代發展同步,但這只是經濟學家的職責之一。而可持續性發展,則是要求經濟學家對經濟、社會的發展起導航的作用,這是一項更高也更難的任務。《研究》中關于計劃與市場和區域經濟這兩個方面的研究,就很好在體現了這種“導航”作用。張教授在2001年和2002年這兩年,集中研究了區域經濟的理論、規律、模式選擇和聚集勢能四個重要問題,為中國區域經濟的研究和發展提供了自己的理論模式,也預測了未來區域經濟發展所獨具的“聚集勢能”。經濟社會只有在這樣的導航下才能不斷進步。這也是張教授對人文終極關懷的一種具體體現。
(二)對弱勢群體的關愛
所謂弱勢群體具體有兩種。一種是沒有特權或受某些政策制度有意或無意傷害的群體;另一種是因行業或地域的綜合條件相對處于不利情境的群體。經濟學家黨國英認為,人文關懷還可以“被理解為社會平等的關注,對良好道德風尚的提倡”。因此,“真正重要的經濟學家,差不多都是具有人道主義熱情的人” [3]。同劉易斯、阿瑪蒂亞、廷伯報等相似,張教授應屬于這種“具有人道主義熱情”的經濟學家。先看他對第一種弱勢群體的關愛。1993年,新的工資制在全國實行,張教授充分肯定“總的來說是很成功的”,同時又指出:還存在著“同一職稱職務者,盡管工作年限相差十至十七年,但都是同一工資標準,難以體現工齡長短與貢獻大小之間的密切聯系”的“工資平臺”現象。在這種現象中,比同一職稱職務者多十至十七年工齡的群體,本來已在較為漫長的工作中承受了工資偏低的待遇,現行的工資制不僅沒有補償這種損失,也沒有關注這多出的十至十七年的專業素養在現實工作中的成效,他們所受的這種損害,顯然是不容忽視的。然后針對現實工作中諸多不合理狀況,確定了“加強宏觀調控,健全生產要素定價機制,確保每種生產要素的貢獻與報酬對稱”和“貫徹按勞分配原則,完善工資機制,確保勞動貢獻與勞動報酬對稱”兩大原則,并制訂了九條具體措施。工資是工薪階層安身立命的根本!張教授關注工資制中不公平、不合理現象,提出趨于公平、趨于合理的原則和措施,力求減少工薪階層中弱勢群體所受的損害,這是把深沉的同情心轉化為實施愛心的現實努力!
目前相對而言,中國因行業或地域影響而形成的弱勢群體,莫過于農村和西部的群眾。農村問題實質上是一個居住地域、從事行業和主體身份三位一體的問題。雖然通過以家庭聯產承包為主的生產領域改革,以取消統購派購制度為核心的流通領域改革,農民收入出現了較快的增長,但城鄉居民差距仍然很大:2001年人均可支配收入農民是2 366元,而城鎮居民是6 860元,兩者的比例為1∶2.9,如果再加上城鎮居民享有的保險、醫療、住房等補助因素,其差距將是1∶4!2002年,農民和城鎮居民的收入都有增長,但前者僅增4.8%,后者則多增達13.4%,兩者的差距不但沒有縮小,反而是與時俱增!自20世紀80年代末起,張教授就對農村熱情關注:《建立三門縣大型對蝦基地的可行性研究》、《浙江新圍涂地農民資源的開發方向》、《論浙江竹類資源開發的優勢與競爭藝術》等論著,從中、微觀視閾為農村經濟的快速發展作了可行性研究,并設計了具體實施的方案;還撰寫了《加快農村改革和發展的若干思考》,從宏觀視閾為進一步完善農村經濟體制,克服農村面臨的基礎比較薄弱、抗自然災害和市場風險能力尚不強、農用資源嚴重緊缺等難題和困境,指出了推進土地適度規模經營、農業產業化經營、示范園區建設、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的建構等切實加快農村經濟發展的途徑。由于歷史、自然等因素,占全國人口1/3的西部居民的經濟生活水平,總體而言還是相對落后的:如緊鄰的湖南和貴州,城鎮居民的年收入貴州比湖南低1 328.7元,農民也低887.73元;兩廣的差距則更大,廣西城鎮居民比廣東低3739.5元,農民比廣東低1 825.46元[4] 。如何快速發展西部經濟,如何盡快提高西部人的生活水平,這成了張教授2001—2002年經濟學研究的迫切課題:在內拓上,他主張把重點放在大力培育區域主導產業上,其次借鑒浙江推進城市化建設的成功經驗,建議西部地區搞中心地區城市化建設;在外拓上,他主張首先應突破資本瓶頸的制約,并提出了拓寬資本來源的思路,擬定了招商引資五大招數。翻開繆爾達爾的《世界反貧困大綱》,新古典主義經濟學家馬歇爾曾說:具有人文關懷精神的經濟學家“幾乎從來不關心自己的財富,卻深切關心財富在大眾中擴散”[5] 。張教授正是時時關注大眾財富的增長,將自己的滿腔愛意傾注在廣大農村和西部這兩大弱勢群體上!他是一個具有良知、充滿經濟學“圣意”的經濟學家,也是一個沒有只字片語提“人文關懷”而切切實實踐履“人文關懷”的真正經濟學家。
二、經濟學家的詩詞情結
或許正因為充盈著深摯的人文關懷,從事社會科學中經濟學研究的張教授,還具有一般經濟學家不太具備的人文科學中的文學素養,而且這種文學素養不同尋常:即他在經濟學研究中的詩詞情節和在經濟學表達上的文學創意。詩詞情結,即張教授自稱的“對格律詩詞一直保持著的濃厚興趣”。這種情結最直接的審美效果是:“在吟詩填詞中回味撰寫經濟學論文的苦澀,在撰寫經濟學論文中品嘗吟詠詩詞的甜美。”[6] 有了這樣深刻的審美動因,在從事經濟學研究的同時,張教授陸續在《江西詩詞》、《八卦詩詞》、《詩詞集刊》等刊物上發表了詩詞數十首,選錄于《研究·后記》中的有詩23首,詞17首。通覽這40首詩詞佳作,覺得值得稱道的至少有以下三點:
(一)選體獨特
古人作詩、論詩,歷來重視詩歌的體式和風格特征,明代詩人兼詩論家胡應麟便強調說:“作詩大要不過兩端:體格聲調、興象風神而已。”[7] 在這重要的兩端之中,古人甚至于認為體格(即體式)比風神(即風格)更重要,因為“失其體制,雖浮聲切響,極其精工,不可謂之文矣!”[8] 失其體格就等于失去了文學之所以為文學的本性,乍聽好像是聳人聽聞,但實際上也有一定的道理:體格是文學藝術賴以生存的形態,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張教授充分認識了這一點,在吟詩填詞時極為重視對體格的選擇。
首先,對體制的形式選取,他重視正格常式。詩盡管都是七言,但只取七言近體而不取古風和長律(或稱排律),大約因為古風近于放逸,長律過于拘束;填詞共用了13個詞牌,但無論取哪一個詞牌,都是取常格而不取變格。《臨江仙》常見的五代馮延巳、牛希濟的58字體,北宋初柳永的93字體,北宋中蘇軾等人的60字體,其中60字體為正格,最為流行。所以《登香港太平山》即用此體,上下片均5句3平韻,氣韻流暢。
其次,在體格的審美取向上,偏重于高亢雄壯。都是近體詩,張教授一首五言都有沒有選,這是因為五言一般是“節奏急促”、“朦朧含蓄”,七言則大體上是“嘹亮悠揚”、“高華雄渾”[9] 。于詞,張教授比較喜歡長調,如《漢宮春》、《滿庭芳》、《桂枝香》、《水調歌頭》等。大家非常熟悉的《水調歌頭》,便是高亢而悠揚的長調,他用此調填了《秋收》、《嘉興南湖煙雨樓憑眺》詞,充滿了豪情逸致。另外,很能體現這種審美取向的,還有《桂林紀行五題》、《普陀山憶五題》、《武義村調查紀行五題》和《十六字令·浙江三特產》這些組詩、組詞,縱橫抒寫,閎廓豪宕,像一曲曲交響樂。
(二)表現別致
中國是一個詩歌大國,但其主導是抒情詩,這是由古老的“詩言志”論定格的。因此,中國古典詩歌的敘事性作品,相對來說十分少。然而,縱觀張教授自選的這40首詩詞,無論從題材還是其表現,都是以敘事為主、抒情為輔的。這種表現上的獨特,或許可以說是對中國古典詩詞的一個補正。
其詩除了《上梅岑嶺》、《勸學詩》這兩首外,其余基本上都是敘事詩;詞本來是抒情性的,但所錄17首詞純粹的抒情詞則幾乎沒有,即便如《長相思·望夫歸》、《江城子·送友人》、《桂枝香·送友留學》、《畫堂春·中秋思臺胞》這類非抒情不可的題目,也都是通過敘述事情、描摹景物、塑造意象等來表達的。
一般來說,所謂敘事即是用話語來虛構社會事件,這種事件的本質是現實生活事件的過程或人的社會行為及其結果。用這種理念來分析張教授詩詞的敘述模式,則主要有三種:
1.對話式。有顯形和隱形之分。顯形是指人物間的直接對白。如《去海印池途中》:“金沙洗浪卷金波,忽有鄉音叫表哥。‘小妹憑針尋致富,蓮花洋畔繡新荷’”。詩以表哥與小妹間的對話來結構,但卻只有小妹的答語而無表哥的問語,這是因為答因問而生,而且答語語涉雙關、情趣盎然,意旨別致。這種模式充分發揮了詩精煉的功能,也反映了詩人敘述的巧妙。隱形是指通過設問來敘事:如“彎弓搭箭向何方?射盡窮根奪小康!”(《七絕·磐安海螺山》)這種模式最便于揭示并深化主題。
2.講述式。也有兩小類:一是自述,《滿庭芳·試教》以一人稱方式自陳試教準備的情形和感受,親切自然;二是他述,《長相思·盼夫歸》以第三人稱轉述東北一婦人五十年苦盼丈夫歸來的情境,凄惋動人。這種模式是敘事詩常規模式,但張教授能掃盡議論過多的流弊,運用特寫鏡頭,攝取感人畫面,并有一定的抒情色彩。
3.展示式。與講述式相比,這種模式更接近史書客觀、冷靜的敘述風貌。或側重于過程:“雞鳴過后霧蒙蒙,一陣山歌石徑中。”(《山村之晨》)山歌隨雞鳴而起,事件因素在動態中依次展示;或側重于一時的結果:“菱花浩潔無際,菡萏捧華舟。塘荻驚鷗點點,岸柳鳴蟬陣陣”(《水調歌頭》上闕)這是登上嘉興南湖煙雨樓后,舉目一眺所見到的人間仙境:潔白與淡紅相間的菱花、荷花,萋萋的塘荻,蒼蒼的岸柳,并置爭色;悠悠的華舟,起伏的驚鷗,唧唧的鳴蟬,自集斗趣!在不露痕跡的意象聚合展示中,孕育著濃濃的詩情畫意!
(三)意境清雄
作為經濟學專家,作為備極人文關懷的詩人,張教授詩詞的意境也獨具特色。
首先是清。清是清朗鮮活的意思。以清為基礎的意境又可細分為兩類:一是清新。如《雁蕩大龍湫》有云:“瑩璣躍壁青煙散,彩彈敲巖白霧稠。若值晨曦含月色,猶如夢上九天游。”詩以“瑩璣躍壁”、“彩彈敲巖”來寫龍湫飛瀑,比宋代樓鑰“始見銀河落雙闕”來得新穎,因為“銀河”形象是沿襲李白“疑是銀河落九天”,而且樓詩過于坐實,還損害了李詩的神韻;從用喻上講也比郁曼陀“層波亂作流星墜,散點輕如折帶飄”來得別致,“流星”因“銀河”而發,“折帶”由“澄江靜如練”而起,都難免俗套之嫌。鮮活的“瑩璣躍壁”、 “彩彈敲巖”形象,與重于“晨曦含月色”時觀看瀑布油然而生的“夢上九天游”的逸致,構成了本詩清新的意境。二是清雅。如《桂枝香·送友留學》。自江淹作了“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的《別賦》之后,送別詩就很難得上高格調,即便豪邁如李白,也不免“欲行不行各盡觴”(《金陵灑肆留別》)。這首詞以“艷伴薔薇、綠追荷葉”的清麗意象,以“丹砂九轉純肝膽,鑄青春、耀輝堅鐵”的清高情懷,融入“下惟”、“絕編人”、“炎精”、“伯牙”等一系列典故,營造了可貴的清雅意境。
其次是雄。雄者,雄偉豪宕是也。以雄為基礎的意境主要是雄壯和雄奇。
《煮湯圓》、《梵音洞》等詩,《漢宮春·校園掠影》、《桂枝香·晨讀》等詞,屬于雄壯一境。《梵音洞》:“海天一色碧遙遙,佛宇摩崖看涌潮。腳下深溝穿駭浪,千僧諷誦響凌霄。”梵音洞為普陀名勝之一,景色大致與潮音洞相似,主要是聆聽駭、浪沖穴的巨響,故釋能岑作《兩洞潮聲》,首聯云:“東望汪洋萬馬奔,潮回兩洞撼黃昏。”張教授此詩更勝一籌:海天一碧而渾然一體,涌潮駭浪,摩崖穿溝,其響聲有如千僧誦經,直干云霄。著色雄括天地,摹聲威振宇宙,意境雄壯,令人心驚!《晨讀》中“喜浩渺海天,六龍馳急”之景與“凌云賦就,汗青留績”之志,足可以起懦振惰,催人揚鞭!
《獨秀峰》、《到麗水楊梅園村》、《畫堂春·中秋思臺胞》、《風入松·登浦江仙華山》等屬于雄奇一境。雄奇,顧名思義是雄偉而奇特。營造這種意境要求詩人具有極其豐富的想象力,善于捕捉奇特的詩思,匠心獨運,出人意表,道人所未道。請讀《獨秀峰》詩:“王城豈敢鎖東風?天柱舒柯碧霧蒙。拾級登高驚獨秀,書聲漾入鵲歌中。”首句石破天驚,一語駭世;末句獨出機抒,抖奇制勝!王城大部分和獨秀峰,現在都屬于廣西師范大學校園,詩人巧取這一人所忽視的契合點,營造了空前的意境。
三、經濟學家的文學創意
張教授的文學創作與經濟學研究是互動的:“創作的詩詞在增多,發表的經濟學論著也在增多。”這種互動的內核,筆者稱之為“文學創意”。它的具體內涵是:“吟詠詩填詞引起豐富聯想,激發我對未知世界充滿好奇心,促使創造性思維敏捷活躍……吟詩填詞常用推敲方法,培養我思索問題的細致耐心,增強提煉經濟學材料的考辯能力。吟詩填詞必須字斟句酌,提高我經濟學論文的語言表達水平,使之走向順暢明快,簡練生動。”[6]
這些在《研究》中都有全面的反映,其中對經濟學名著運用文學名著的分析和經濟學論文表達的文學化較為顯著。
前者是曾獲盛譽的《〈資本論〉與莎士比亞戲劇》。馬克思認為,莎士比亞是“人類最偉大的戲劇天才”,所以《資本論》引用最多的文學作品是莎士比亞戲劇。論文立足于馬克思如何運用莎士比亞戲劇,從援用劇中人物語言闡述經濟學原理、用劇中人物形象作鏡子來揭露剝削者的嘴臉、以劇中內容作例證這三個主要方面,對中心問題作了精辟的論析,是一篇文采斐然的經濟學論文。
后者主要是《研究》經濟學論文語言表達的文學化,全書呈現出“順暢明快,簡練生動”的語言風貌。而且個別地方的表達本身就是文學語言,如“他那廣闊無涯的思想力連同嚴密如鐵的邏輯,通過洗練簡潔、明快動人的表達方式,使他的文章就像中秋時節的錢江潮,滾滾向前。”[6] 妙喻連珠,自然酣暢,激情撼人,語言是多么的“文學”!
愿張教授繼續高舉人文關懷大旗,讓經濟學與文學再比翼齊飛,成就更為輝煌的人生!
參考文獻:
[1]Szenberg.著名經濟學家:他們的生活哲學[M].倫敦:劍橋大學出版社,1992.
[2]張明龍.經濟學基本理論研究[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2.
[3]黨國英.經濟學家與人文關懷[J].南風窗,2002,⑺.
[4]2001年各地區國民經濟主要指標對比表[J].時事資料手冊,2002,⑶.
[5]岡納·繆爾達爾.世界貧困的挑戰—— 世界反貧困大綱[M].北京:北京經濟學院出版社,1991:376.
[6]張明龍.經濟學基本理論研究·后記[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2:601.
[7]胡應麟.詩藪·內編(卷五)[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8]吳訥.文章辨體序說·諸儒總論作文法[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
[9]蔡鎮楚.中國詩話學[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0.
[責任編輯 劉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