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戰中的抉擇

摘要：五四運動以后關于用什么主義才能救中國的問題各持己見。張東蓀、張君勱等認為，中國應該走德國式的社會民主主義道路。中國早期的馬克思主義者陳獨秀、蔡和森、毛澤東等對社會民主主義進行批駁，選擇了走科學社會主義道路。中國早期馬克思主義者的正確選擇對中國建立一個什么樣的黨，走什么樣的革命道路，建設什么樣的國家產生深遠影響。

關鍵詞：早期馬克思主義者 批判 民主社會主義

中圖分類號：A8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291X（2011）24-0270-02

五四運動以后，西方各種社會思潮被不加區別的“引進”中國。其中對中國影響較深、較廣的當數社會主義。

社會民主主義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受伯恩斯坦等修正主義的影響成為資產階級改良主義思潮。“二戰后，它逐漸融入資本主義體系，演變成資本主義多黨政治的一個政治派別。” [1] 20世紀50年代以后作為一種國際政治思潮產生了廣泛影響。1951年6月30日，社會黨國際一大通過了《民主社會主義的目標和任務》的基本綱領，這樣社會民主主義正式轉名為民主社會主義并作為社會黨國際的意識形態和目標。民主社會主義“把社會主義僅僅看成是一種道德需要，否認社會主義代替資本主義的歷史必然性” [1]。第一，指導思想上，民主社會主義反對把馬克思主義作為唯一的指導思想，堅持世界觀和指導思想上的多元化，認為“社會主義思想的構成和來源是多樣性的” [1]。第二，經濟上，民主社會主義主張在維持私有制的基礎上發展混合經濟，任何經濟改革都不能觸動私有經濟制度的根本基礎。第三，政治上，否定工人階級領導，主張資本主義多黨制，否認建立社會主義制度的必然性。

一

1.反對俄國的社會主義，提倡德國社會民主主義。他們一方面肯定社會主義，認為“資本主義必倒，社會主義必興”[2]并贊道“其于藍寧（列寧），則佩其主義之高，進行之猛，字之曰社會主義之先驅”[3]，但是另一方面，1920年張東蓀、張君勱等先后在《解放與改造》雜志上發表文章：“然于根基之深厚，踐履之篤實，則獨推崇德之社會黨”，“則吾國人之所當學者，厥在德社會黨之腳踏實地，而不在藍寧之近功速效焉必矣” [3]。并且認為第二國際的社會民主主義是對馬克思主義的補充和發展，“若是社會主義——馬克斯的學說為止境，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這句話。我們稍把近年來講社會主義的書來翻閱一下，便可以看到馬克斯以后不曉得多了若干派。這便是馬克斯的學說不包括的證據。因為他的學說不包括，所以后人要去擴充他修正他。總之，現代的社會主義是經過無數的修正無數的擴充的最后結果，不單是馬克斯一人的學說了。” [2]

2.反對采取暴力革命，否認俄國革命的必然性。認為列寧之所以“力量之大，正在其手段錯誤”、“天下往往有主義甚正當，徒以手段之誤，而流毒無窮。”[3]他們認為，列寧所信仰并實踐的社會主義既是如此。宣稱俄國十月社會主義革命僅僅是“數百載而后一偶”的歷史偶然現象，“此可一而不可再，可偶而不可常”，“非他人所可以學，所能學也”[3]。

3.反對無產階級專政，提倡議會制民主。他們認為無產階級專政不符合法治原則，主張實行議會制。“自藍寧政府之成，惟勞動者得參與政治，而其他階級則否”，“財產之沒收也，貧民專制之施行業，彼自有其特別之動機，然按之法治主義之大原則，無不相叛謬，以是之故，而藍寧至今為世界所不容。” “假令藍寧去其貧民專制，而恢復人民自由，其所成就，吾殆不能必其能比隆德國焉。” [3] 他們堅持“鼓動國民，求議會多數，然后本多數后盾以組織政府而實行革命” [3]。

二

1.深刻揭露社會民主主義的本質。陳獨秀在《社會主義批評》一文中深刻的剖析了德國社會民主主義的本質。陳獨秀說：“馬格斯主義在德國變為國家社會主義，因為他的精神的實質都是社會民主黨，所以也叫社會民主主義；因為他主張利用有產階級議會來行社會主義，所以也叫做議會派：內中無論是柯祖基底正統派或是伯倫斯泰因底修正派，都不過是大同小異罷了。”[4]并毫不隱晦的指出“德國的社會民主黨不但忘記了馬格斯底學說，并且明明白白的反對馬格斯，表面上掛著馬格斯招牌”[4] 。蔡和森在1921年2月1日寫信給陳獨秀，寫道：“馬克思的學說理由三點出發；在歷史觀上發明他的惟物史觀，在經濟上發明他的資本論，在政治上發明他的階級戰爭說，三者以一貫之，逐成為革命的馬克思主義。”[5]從而揭示了社會民主主義為偽馬克思主義。他們還指出“修正派社會主義底格言，就是從革命到普通選舉，從勞動專政到議會政治！他們自以為這是‘進化的社會主義’，殊不知bebel死后德國的社會民主黨正在墮落了！”[6]伯恩斯坦、考茨基之流拋棄了馬克思主義的原則，“想利用資產階級推以作惡的政治，法律，來施行社會主義的政策，結果不但主義不能施行，而且和資產階級通化了，還要實行壓迫勞動階級反對社會主義的政策。” [6]

2.論證革命合理性，主張暴力革命道路。針對張東蓀、張君勱所倡導的議會道路，陳獨秀指出：“議會制度本是資產階級專為供給及監督他們的政府財政而設立的，要拿他來幫助勞動者，來廢除資本私有制度，豈不是與虎謀皮嗎？選舉的怪現象各國都差不多，就是實行普通選舉，勞動界能得多少議員，有多少效果呢？”[4] 他認為，“只要睜開眼睛看看我們有產階級政治家底腐敗而且無能和代議制度底信用，民主政治及議會政策在中國比在歐美更格外破產了，所以中國若是采用德國社會民主黨的國家社會主義，不過多多加給腐敗貪污政客以作惡的機會罷了。” [4]“馬格斯的著作無一不是主張無產階級對有產階級取革命的行動，沒有一句主張采用議會政策的，可惜自稱為馬格斯派的德國社會民主黨竟忘了！”[4] 蔡和森分析了中國的現實：“現在中國失業人數到了那些田地？換言之就是經濟壓迫不能生活者的人數到了那些田地？”“到了這個時候，革命之爆發乃是必然的趨勢，也如自然力的雷雹之爆發一樣，行所必然，什么成敗利鈍都不會顧，什么改造的理想家、大學問家都也把持不下他。”[5]蔡氏還從更廣泛的視野論述了中國無產階級革命的必然性，他指出：“馬克思社會主義乃是國際的社會主義，我們‘不要帶地域的民族的色彩’，中國的階級戰爭就是國際的階級戰爭，說中國沒有大中產階級，階級戰爭出不來的固然是忘記了中國在國際上的經濟地位，忘記了外國資本家早已為中國無產階級的主人。”[5]毛澤東就改造中國與世界的方法表示“用和平方法去達共產目的是不行的”[7]。1921年1月1日，在長沙潮宗街文化書社召開的新年大會上，毛澤東說：“改良是補綴辦法，應主張大規模改造。至于方法，啟民（陳書農）主用俄式，我極贊成，因俄式系諸路皆走不通了新發明的一條路，只此方法較之別的改造方法所含可能的性質為多。”[7] 在1月2日的繼續討論中指出，“社會民主主義，偕議會為改造工具，但事實上議會的立法總是保護有產階級的”。“急烈方法的共產主義，即所謂勞農主義，用階級專政的方法，是可以預計效果的，故最后采用”[7]。

3.批駁資產階級民主，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社會民主主義者們反對無產階級專政，借資產階級民主反對無產階級專政。對此陳獨秀指出：“名為社會民主黨其實并不要求社會的民主主義，也不要求產業的民主主義，只是主張把生產工具集中在現存的國家——現存的資產階級底軍閥官僚盤踞為惡的國家——手里。”[6]“若不經過階級戰爭，若不經過勞動階級占領權力階級地位底時代，德謨克拉西必然永遠是資產階級專有物，也就是資產階級永遠把持政權抵制勞動階級的利器。”[6]蔡和森認為，“中產階級專政是永遠的目的；無產階級專政是暫時必然的手段，其目的在取消階級”[5]。他認為無產階級專政是歷史的必然“其實這是事有必至理有固然的，任爾如何反抗，歷史的過程定要如此經過的”[5]。

三

“中國共產黨從開始到現在，在思想上和組織上都沒有受到歐洲社會民主黨第二國際的影響”[8]。它的成立對中國社會產生了極其重要的影響。

從1840年鴉片戰爭開始，中國人民進行了長達一百多年的反帝反封建的斗爭。然而，無論是洋務運動、太平天國運動、戊戌變法，還是辛亥革命都以失敗而告終。中國到底應該走什么的道路？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給中國人送來了馬克思主義，從此以后中國人找到了真正適合自己的科學社會主義武器。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中國革命的面貌為之一新。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之下經過艱辛的探索走出了一條符合中國實際的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道路。1949年新中國成立，雄辯地證明了中國選擇科學社會主義道路的正確性。中國的改革開放繼續證明這一點。但是當下中國還有很多問題亟待解決，例如政治體制改革，福利制度的健全，就業問題等等。而這些正是西方發達國家尤其是北歐國家做的比較好的地方。因此我們經常會聽到類似的言論：“只有民主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中國的改革開放實際上就是在走民主社會主義道路”、“民主社會主義寄托著人類的希望”。但是西方國家的發展并不能否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胡錦濤同志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說：“改革開放以來我們取得一切成績和進步的根本原因，歸結起來就是：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最根本的就是堅持這條道路和這個理論體系。”[9] 他以政治宣言的形式向世界宣布中國堅定地走科學社會主義道路。

參考文獻：

[1]六個為什么[M].北京：學習出版社，2009.

[2]張東蓀.我們為什么要講社會主義?[J].解放與改造，1919，(7).

[3]張君勱，張東蓀.中國之前途：德國乎?俄國乎?[J].解放與改造，1920，(4).

[4]陳獨秀.社會主義批評[J].新青年，1921，(3).

[5]蔡和森.馬克思學說與中國無產階級[J].新青年，1921，(4).

[6]陳獨秀.談政治[J].新青年，1920，(1).

[7]逢先知.毛澤東年譜(1989—1949)[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5.

[8]劉少奇選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

[9]胡錦濤.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