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起來像媽媽一樣香

她三十多歲，卷曲的頭發披在肩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好像會說話。她的身上好像有奇特的磁力一樣，宿舍中28個孩子，都圍著她屁股后轉。閑暇的時候，兩個孩子會坐在她的雙腿上，她用兩個臂彎把孩子攬在懷里，輕輕地晃著，那情境會讓人想到冰心的小詩：“我在母親的懷里，母親在小舟里，小舟在明月的大海里。”

那群調皮鬼，有的時候會突然在她的臉頰上親上一口，她的臉會倏地紅了，像秋天里一株淳樸的紅高粱，那小小的拳頭也會在她的背上使勁的“捶著”，有時也偷偷地“扭”她的耳朵，她咧咧嘴，并不發怒，也不“嗔怪”，總是“咯咯咯”地笑，那笑聲特別爽朗，像搖響的銅鈴。孩子們和她在一起，臉上總洋溢著清爽的笑容，心里總是甜甜的，沁人心脾的馨香“襲擊”著全身。窗外，和煦的陽光灑滿宿舍，映著孩子們紅潤圓活的小臉，陽光下，她那頭卷曲的頭發愈加飄逸了。

“呀！老師的手指扎出血了！”一個孩子驚叫著，其他的孩子都跑過來，把老師團團圍住，睜圓了雙眼盯著老師的手指。“老師，快別縫了，你的手指都扎出血了！”“就差兩針就縫完了。”老師并沒有停下手里的活。孩子們搶下老師手中的針線，捧著老師扎出血的手指，十多張小嘴努著，一起用力地吹，老師的心被吹暖了，眼睛熱熱的，晶瑩的淚珠滾落在孩子們細嫩的小手上…‥

孩子把老師為自己縫好的鞋子捧在手中，深情地“凝望”著——那密密麻麻的針腳上“鑲嵌”著一滴鮮紅的血液，那“鮮亮”的顏色在孩子眼前跳躍著、燃燒著，那分明是教師的一顆火熱的心。

孩子們的心都被溫暖了，宿舍里飄出稚嫩的童音：“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那聲音蕩氣回腸，在空曠的操場上回蕩，空氣中仿佛也溢滿了甜甜的花香，那香氣沁人心脾——聞起來像媽媽一樣香。

（作者單位：北安市趙光學校）

編輯∕高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