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克思遇上哈耶克

【摘 要】20世紀社會主義與自由主義經歷了一番前所未有的爭辯。在理論思潮和社會制度等方面，社會主義與自由主義經歷了互相駁詰到相互對話、再到全球化背景下的相互借鑒的漸變過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因此，辯證地分析哈耶克自由主義理論對馬克思社會主義理論的批判對中國當今的社會主義建設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與深遠的現實價值。

【關鍵詞】自由主義 社會主義 哈耶克 馬克思

【中圖分類號】D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4810（2011）19－0023－03

20世紀社會主義與自由主義經歷了一番前所未有的爭辯。在理論思潮和社會制度等方面，社會主義與自由主義經歷了由相互駁斥到相互對話、再到全球化背景下的相互借鑒的漸變過程，對思想界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此過程中，哈耶克對社會主義理論的前后兩期批判尤為引人注目。哈耶克的前期批判從1935年撰寫出版《集體主義與經濟計劃》一書開始，主要圍繞著社會主義經濟問題對馬克思的社會主義理論進行猛烈批判；哈耶克的后期批判由1944年編輯出版《通往奴役之路》一書開始，對于計劃可能對整個社會產生的影響進行了全面論證，特別是對經濟計劃最終導致侵害個人自由進行了全面的學理批判。

一 哈耶克對社會主義的前期批判

1935年～1943年哈耶克圍繞著社會主義經濟問題對馬克思社會主義理論進行了前期批判。在哈耶克看來，人類發明的生產手段只有兩類：一類是計劃經濟，一類是市場經濟。哈耶克認為計劃經濟會引起諸多弊端，比如計劃不能合理地調節經濟主體之間的經濟利益關系，生產與需求之間的相互脫節、動力不足、效率低下、缺乏活力、造成不必要的巨大浪費等。

1．計劃經濟的突出弊端在于價格體制的缺失

在市場經濟中，價格是商品供求關系變化的指示器，借助于價格，企業可以不斷地調整生產經營決策，從而調節資源的配置方向，促進社會總供給和社會總需求的平衡。首先，在市場上，借助于價格，市場供求的準確信息可以直接向企業傳遞，各企業根據市場價格信號組織生產經營。其次，價格的水平又決定著價值的實現程度，是市場上商品銷售狀況的重要標志。根據價格理論可知，價格水平與市場需求量的變化密切相關，在消費水平一定的情況下，市場上某種商品的價格越高，消費者對這種商品的需求量就越小；反之，商品價格越低，消費者對它的需求量也就越大，而當市場上這種商品的價格過高時，消費者也就可能做出少買或不買這種商品，或者購買其他商品替代這種商品的決定，因此價格水平的變動起著改變消費者需求量、需求方向以及需求結構的作用。再次，在市場經濟中，價格是實現國家宏觀調控的一個重要手段，價格所顯示的供求關系變化的信號系統為國家宏觀調控提供了信息。一般來說，當某種商品的價格變動幅度預示著這種商品有缺口時，國家就可以利用利率、工資、稅收等經濟杠桿，鼓勵和誘導這種商品生產規模的增加或縮減，從而調節商品的供求平衡。這正如哈耶克在1935年出版的《集體主義與計劃經濟》中所指出的：“任何單項價格發生的幾乎每一點變化都會使成千上萬項其他價格的變化成為必要，而且這些其他價格發生的大多數變化也絕不是按比例發生的，而是受不同程度的需求彈性影響的，也就是受替代的各種可能性和生產方法的各種其他變化影響的。”

20世紀社會主義陣營的代表人物奧斯卡#8226;蘭格認同自由主義陣營有關價格與經濟計算關系的論斷，但他否認價格必須在市場交換中確定的觀點，認為計劃部門可以為經濟部門提供準確的預測數據。哈耶克對蘭格的觀點予以了嚴肅否定，認為一方面，由于社會主義制度不存在承認私有財產的民主制度，將社會主義引入一定范圍的承認私有制的市場競爭是不合理的，所以市場社會主義行不通；另一方面，盲目的計劃并非由真實的市場實踐所決定，這種類似于拍腦瓜決策的生產方式“都會產生挫敗它自身目的的反作用，而且任何試圖按照這種計劃持之一貫行事的努力也都會使中央權力機構采取越來越多的控制措施成為必要之舉，直到所有的經濟活動都被置于這個中央權力機構的控制之下”，所以，計劃經濟在本質上否認價格制度會帶來不堪設想的后果，使得經濟效益極度低下，生產能力停滯不前，貧富差距更加懸殊，腐敗風氣滋生，進而造成個人自由的淪喪。

2．哈耶克反對市場經濟運用任何形式的經濟干預主義

哈耶克主張實行市場經濟制度。作為自由主義陣營代表人，哈耶克首先從個人主義出發，強調維護人的自由，這種自由主要包括經濟自由、政治自由和思想自由，其中經濟自由是其他所有自由的基礎。實現經濟自由的途徑就是實行市場經濟，讓市場機制充分發揮調節作用，讓人們在市場上進行自由競爭。因此，市場經濟就是一種從個人主義出發形成能保證人的自由的“自然秩序”，是一種最符合人性的經濟制度。

哈耶克反對任何形式的經濟干預主義。作為亞當#8226;斯密的忠實追隨者，哈耶克對存在一定合理性的凱恩斯干預政策進行了全方位的批判。在20世紀40年代凱恩斯主義大行其道之時，哈耶克便急切地對凱恩斯的市場經濟干預主義可能帶來的不良后果發出警告，表示“一個根據自己的認識去排列社會成員不同需求之序列的獨裁者，不僅使自己免去了發現社會成員真正偏好的麻煩，而且也使得自己不用再去承擔把無數個人的需求序列拼湊成一個體現普遍正義觀念的一致同意的共同序列這項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以看出，除了個人范圍內的計劃以及戰爭危難時期的“戰時共產主義”計劃經濟外，哈耶克反對一切其他形式的經濟干預，認為即便干預手段在短期內有效也只能是一種飲鴆止渴的方法，對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危機“治標不治本”。

綜上所述，在對馬克思社會主義理論批判的前期，哈耶克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計劃經濟，即既反對計劃經濟制度又反對市場經濟引入凱恩斯干預制度。他認為缺少價格因素指導的計劃經濟和政府的盲目干預會導致社會貧窮，進而侵犯個人自由，最終使個人自由沉淪。

二 哈耶克對社會主義的后期批判

從1944年起，哈耶克對馬克思社會主義理論的批判進入了后期階段。1944年編輯出版了《通往奴役之路》，哈耶克對社會主義的批判經歷了一個單純從經濟層面擴展到計劃可能對整個社會產生影響的全面論證階段，即論證了社會主義無法帶來個人的自由，只有個人主義才能帶來個人的自由。

1．計劃經濟追求的“較大的平等”會形成新的不平等

在“自由平等”思想方面，哈耶克將自由主義者討論“自由”的分歧歸結為形式上的平等與實質上的平等兩者間的沖突，并對在法律面前的形式上的平等與政府有意識地致力于使各種人在物質上或實質上達到平等的活動之間的沖突進行深思。他指出：“對于這些問題，能夠在實際上提供一個確切答案的，只有一個普遍的原則、一條簡單的原則：平等，即在凡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一切地方、一切個人完全的和絕對的平等。但是，相信人們一般會認為這種機械式的平等能夠受到普遍的贊許，是極其荒謬的。從來沒有一個旨在完全平等的社會主義運動曾經得到過有力的支持。社會主義所允諾的不是絕對的平等，而是一種更加公平、更加平等的分配。人們認真想要達到的唯一目標，并不是絕對意義的平等，而只是‘較大的平等’而已。”可以看出，哈耶克批判社會主義運動并不是追求完全的平等，而是一種形式上的“較大的平等”，社會主義所追求的這種“較大的平等”實際上只是表示了對現狀的一種不滿，無助于我們在每一特定的場合、在特定個人或集團的價值之間做出抉擇，關于平等的一切實際上就是貧窮的人們要向富裕的人們索取一切，但當問及如何公平地分配索取物時，仍然存在著“如何公平正義的分配”問題懸而未決，這種情況非常危險，所謂的“較大的平等”會帶來新的不平等。

馬克思主義定義“自由”為實現每個人的全面發展。馬克思提出：“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自由發展的條件。”哈耶克對此觀點做出了批判，認為馬克思只注重人的共性，忽視了人的個性所在。人具有與生俱來的非平等性，任何人都是不一樣的，即人人平等是完全沒有道理的，歷史的事實也總是與人人平等的理想相背離。每個人得到的利益與所付出的努力相匹配，本身就是最大的平等，符合了“權利義務相伴而生”的理念，維護了每個人的自由與公平。

2．市場秩序是自發秩序的產物，它維護正常的經濟活動和人的自由

自由主義之自發秩序理論為哈耶克自由主義社會哲學思想的核心，認為秩序“意指這樣一種事態，其間，無數且各種各樣的要素之間的互相關系是極為密切的，所以我們可以從我們對整體中的某個空間部分或某個時間部分所作的了解中學會對其余部分做出的正確預測，或者至少是學會做出頗有希望被證明為正確的預期”。社會秩序“在本質上便意味著個人的行動是由成功的預見所指導的，這亦即是說人們不僅可以有效地運行他們的知識，而且還能夠極有信心地預見他們能從其他人那里所獲得的合作”，而市場秩序“只是相對晚近的產物，這種秩序中的各種結構、傳統、制度和其他成分，是在對各種行為的習慣方式進行選擇中逐漸產生的。這些新的規則得以傳播，并不是因為人們認識到它們更為有效，或能夠估計到它們會得到擴展，而是因為它們使遵守規則的群體能夠更成功地繁衍生息，并且能夠把外人也吸收進來。”哈耶克認為市場秩序是自發秩序的產物，市場秩序的發展以自由秩序為基礎，市場秩序通過市場的調節手段來維護正常的經濟活動，使得社會貧富差距縮小，經濟高速發展，人最終得以達到自由的目的。

3．哈耶克主張明晰的私有財產權是個人自由的首要條件

哈耶克指出，“在一個想保有消費者選擇自由和職業選擇自由的社會中，試圖經由中央權力機構來指導所有經濟活動的努力，實是人們在復雜的現代生活條件下根本就無法通過理性完成的一項任務。”私有財產制度是經濟繁榮和“社會福利”的基礎，只要人們依照私有財產制度的準則采取行動，社會福利就會最大化。根據私有財產的固有屬性，每個最先占有行為都會增進行為者的福利，否則，這個行為就不會得到履行。與此同時，沒有人會因此而受到傷害。如果其他人也曾認識到這些物品和領土的稀缺性和價值，他們本來也可以最先占有同樣的物品和領土。然而，由于尚且沒有其他個人將其據為己有，也就沒有人因為最先行為而遭受福利損失。因此，所謂的帕累托最優準則得到了滿足。最先占有行為就滿足這一條件。它增進一個人的福利，即最先占有者的福利，同時又不減少其他任何人的有形財富。

與此截然不同的是，背離私有財產權制度必然導致社會福利損失。在普遍和均等的共同所有權即普遍共產主義的情況下，人類要付出的代價是立即滅亡。這是因為，普遍共同所有意味著沒有人有權做任何事情或移動到任何地方。現實中對私有財產秩序的每一種偏離都代表著一個不平等的統治和霸權制度，總體的社會福利將會遭受損失，并會導致相對貧困。再者，市場經濟可以推動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和人類生活方式的改變。市場經濟具有信息傳遞速度快、提供經濟發展的動力和壓力、增進企業運行效益和提高資源配置效率等優勢，其競爭機制可以推動社會生產力高速發展，社會財富極大豐富，從而提高人類的生活質量，引導人類生活方式向更高處發展。

三 哈耶克社會主義批判的歷史啟示

20世紀社會主義與自由主義的反復論戰取得了頗為豐碩的歷史成果，在哈耶克自由主義對馬克思社會主義的批判中，雖然存在諸多的偏激觀點，但是亦不乏令人深思的真知灼見。就連20世紀社會主義陣營的代言人蘭格都承認雙方的理論大爭辯是極具啟發性的，“社會主義當然有充分理由感謝米塞斯，這位批評他們事業的‘魔鬼辯護者’，正是他有力的挑戰使社會主義者認識到，恰當的經濟核算體系對于引導社會主義經濟的資源配置具有重要意義。”

1．哈耶克對社會主義的批判存在明顯的偏見，社會主義者應旗幟鮮明地對其不恰當的批判進行再批判

哈耶克對社會主義的批判存在著偏激之處，社會主義者應當在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觀點的基礎上，旗幟鮮明地對哈耶克不恰當的批判進行再批判。

哈耶克的偏激之處在于：首先，哈耶克誤認為計劃經濟是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計劃經濟，又稱指令型經濟，是指以國家指令性計劃來配置資源的經濟形式。計劃經濟被當作社會主義制度的本質特征，是傳統社會主義經濟理論的一個基本原理，這種觀點的邏輯推理是：社會化大生產把國民經濟各部門連成一個有機的整體，因而客觀上要求它們之間保持一定的比例關系。列寧在1906年寫的《土地問題和爭取自由的斗爭》中闡述：“只要存在著市場經濟，只要還保持著貨幣權力和資本力量，世界上任何法律也無力消滅不平等和剝削。只有實行巨大的社會化的計劃經制度，同時把所有的土地、工廠、工具的所有權轉交給工人階級，才能消滅一切剝削。”哈耶克持有傳統的社會主義經濟觀，認為社會主義一定要跟計劃經濟相“配套”，計劃經濟的秩序是人為的，將社會成員的生產秩序人為地安排在了各種場所之中，造成了個人自由的喪失。然而實踐證明，社會主義本質的定義有著極其豐富的經濟內涵，社會主義建設時期的主要任務是發展生產力，就是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鄧小平理論中的有關社會主義本質的論述，集中闡述了實踐中的社會主義的全部內容。

其次，將集權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等同于社會主義。他指出，所有的集體主義社會，從西方希特勒的國家社會主義到東方斯大林的共產主義，最終都不可避免地發展成為專制極權主義。究其原因，實行中央計劃的經濟體制必須由一個統治團體決定資源的分配和產品的發放，由于沒有引入強有力的競爭市場機制和自由價格機制，統治階層缺乏得到正確分配信息的來源，因此只能“拍腦瓜”決策，根本無法正確地分配資源和產品。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這種沒有引入市場機制和價格機制的經濟制度與社會主義追求“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標準”的哲學態度是背道而馳的，所以社會主義的計劃經濟制度就變成了“偽共產主義”。哈耶克進一步提出，存在諸多弊端的計劃經濟將誤導社會大眾，使社會大眾感覺計劃經濟的暫時失敗是因為國家權力集中度不強、沒法有效推行行政指令所造成的，這樣的錯誤感覺會促使大眾開始洶涌地支持中央集權，擁護那些被政治宣傳神化的“強人”攫取國家權力。在歷經一連串的經濟與政治上的惡性循環之后，一個名義上的社會主義國家最終不可避免地惡變為極權主義國家，以至于墮落成為法西斯主義國家。哈耶克堅持認為“通往奴役之路”代表了國家進行中央計劃的開端，隨著自由主義的價格體制與市場經濟制度的坍塌，個人的經濟自由和人身自由最終都將淪陷。顯然哈耶克的以上觀點是非常偏激的，社會主義并不等同于集權專制，斯大林模式代表不了馬克思主義的本意，法西斯主義更與馬克思主義具有本質區別，哈耶克顯然沒有認清這其中的本質區別。

2．哈耶克對計劃經濟的批判存在著合理之處，值得社會主義者借鑒

哈耶克對計劃經濟的批判存在著一定的合理之處，值得社會主義者對其合理之處進行借鑒。在20世紀30年代全球經濟大危機之時，人們曾一度幻想社會主義思潮能夠徹底彌補資本主義弊端，于是東西方社會均開展了社會主義計劃思想的實驗。在東方，徹底的“革命派”蘇聯，在大危機之時把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全面引進國內，最終在20世紀80年代末期因為計劃經濟的諸多弊端而導致社會的崩潰。在西方，諸多資本主義國家，在二戰之后引入了具有計劃觀念的凱恩斯干預主義，但是事實證明引入凱恩斯干預主義只是暫時調節了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長期使用計劃干預的手段會帶來“并發癥”，比如20世紀70年代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涌現出“滯漲”等新問題，對此資本主義社會只好拋棄具有社會主義干預思想的凱恩斯主義另辟蹊徑解決經濟難題。以上事實說明了計劃思想存在封閉、教條、機械等不良傾向，該如何將“計劃”與“經濟”二者科學有機地結合起來是社會主義者必須思考的重大問題。

3．哈耶克對社會主義的批判，為社會主義者正確認識社會主義提供了新的視角和方法

哈耶克對社會主義的批判雖然非常偏激，但亦存在一定的合理之處，為社會主義者正確認識社會主義理論提供了新的視角和方法。

首先，在經濟方面，堅持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國家干預方針，加強國家干預和宏觀調控。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就是要使市場在國家宏觀調控下對資源配置起基礎性作用，這就是充分運用鄧小平“計劃和市場都得要”的原理，發揮社會主義能夠集中力量辦大事和全國一盤棋的優勢，實現又好又快的發展，盡可能減小經濟起伏的波幅。當然，我們不能重蹈高度集中、控制過嚴的計劃經濟體制的舊轍，要按照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規律深化改革，但也絕不能效仿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模式，比如新自由主義所鼓吹的把一切都交給市場就萬事大吉了。像我國這樣一個二元經濟結構十分突出的發展中國家，僅靠市場機制是不可能完全解決城鄉、地區之間十分不平衡的發展狀況的，而過度市場化已在一些領域顯現出它的負面效應，必須用科學發展觀克服市場原教旨主義的影響，加強國家干預和宏觀調控，秉持有所為、有所不為的方針，避免盲目干預市場經濟。

其次，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建立和完善應遵循循序漸進的原則。在中國，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在人類歷史上是一項嶄新的事業。我們從理論上論證了堅持社會主義基本制度同市場經濟相結合的必要性、可能性以及實現途徑，但在實踐上把兩者結合起來，卻是沒有先例的，需要不斷探索。雖然在中國，市場經濟作為一種生產方式和經濟運行模式，已成為人們的共識，但是這種共識由來不易。計劃經濟姓“社”的傳統觀念余波、當下政府過多地盲目干預、市場經濟機制不成熟等因素使得當今中國市場經濟面臨著改革不前的難題。

在現實中，已經存在的市場經濟，與私有制相結合，在這方面，資本主義國家已發展幾百年，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其中許多經驗值得我們借鑒和學習。但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與我們所要發展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有原則區別的，簡單地照搬是不正確的。在學習和借鑒資本主義國家經驗時，要遵循以下原則：中國的市場經濟體制是以公有制為基礎的，是社會主義性質的市場經濟，是要反映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的特點和要求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一個整體，所以既不能因為堅持社會主義就否定市場經濟，也不能因為要搞市場經濟就否定社會主義，要將兩者有機地結合起來。只要堅定不移地沿著這條道路前進，在實踐中不斷總結經驗，克服重重困難，才能夠建立起充滿生機和活力的嶄新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

〔責任編輯：李錦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