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生命,猶如致命之惡疾,誰不是郁郁寡歡地制造情感悖論?一面孤獨,絕望,失落,憤懣,愁腸百結,唏噓不已,一面近乎偏執地發掘溫暖,柔情,理解,善意。
當1988年的《雨人》向世之后,公路電影家族中多了一些溫暖的顏色,可能有人質疑,這部電影是否可以忝列公路電影之內,對公路電影的名詞解釋大略可以領會為:以一段旅程為敘事主體的電影,這個過程中,公路和交通工具不可或缺,所有的故事都在路上展開,那么暫且,將《雨人》也納入其中吧。
小商人第弟查理為了獲得遺產,找到了“素未謀面”的自閉癥天才哥哥雷蒙,因為這位古怪的哥哥不能乘飛機,兩人只能從療養院一路開車回洛杉磯。同樣,在這段旅程中,兄弟兩人用幾天將之前幾十年的回憶一一重現,骨肉親情破土而出,將世俗功利擊得節節潰退,
之所以將這部電影放在首位來提,是因為它的情感線索占據了故事主體,而其他任何一部公路電影,即使有更為清晰明確的線索,也自始至終不曾回避情感訴說,《霧中風景》里的姐弟之情,《邦妮和克萊德》,《我心狂野》中的愛情,《逍遙騎士》中的男性友情,《陌路狂花》中帶有噯昧色彩的女性友情,《菊次郎的夏天》,《完美的世界》中一大一小的忘年情誼,概莫能外。人們是這樣渴望傾訴和溝通,對耳鬢廝磨的愛人,對萍水相逢的一面之緣者,甚至對那些居心叵測,欲置我們于死地的敵人,人們是這樣渴望溫情,尤其是曠野荒路,人生旅途中,沒有什么比尋得精神旅伴更加紓解寂寥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