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拉普蘭省之前,我概念里的雪屋是和因紐特人聯系在一起的,螺旋的堆砌,直至收攏成耐壓的半球形結構,這種營造之術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我無法想像一個人怎么完成,也許螺旋是整個工程的奧秘所在距離羅凡涅米市20公里雪原覆蓋的樺林深處,隱秘地雪藏著一處“雪原學?!?,在薩米式擋風半帳前,篝火爐上劈砍整齊的柴火雄搭有序,火不緊不慢地燃燒,懸在火邊的茶壺冒著熱氣,老沃德先生和他的兩位助手穿著雪地迷彩,在和我們講述芬蘭式雪屋營造術,爐火邊木質芬蘭杯里的藍莓汁冒著熱氣,當時室外溫度大概零下20℃,但因為有爐火,熱水,擋風帳,倒是并不感覺寒冷,我們的雪屋是從一張圖紙開始的,從圖上看,這芬蘭式雪屋和因紐特式有所不同,所以無法為我解惑螺旋的建筑奧秘,這種雪屋是有支撐的,預置了一個可拆解的腳架,這個腳架設計精巧,在箱體外快速拼插幾根支架,就能支撐出一個弧形框架。而這箱體,從形狀尺寸看,該可快速制造雪磚。
營造之初,要先清理出一塊兩三平米的雪地,然后在周圍制造大塊的雪磚,造雪磚工具就是簡單的片鏟或者是片鋸,將雪磚切割成搬得動的大小,不要貪太,除非你想造雪屋白宮,太大不易組成圓弧。將支架在中間拼插好,沿著支架周圍開始碼磚,這第一層主要是控制雪屋大小,欲置上層和弧形支架搭接上,雪磚不用要求絕對一樣大小,碼放第二層的時候,就要將雪磚的底下切出向內的斜面,雪磚放上后會向內收緊,因為有支撐,所以盡可放心地壘上兩層,同樣的方法一直往上,直到雪屋頂只留下一方天,這時就需要精確一些,量好形狀尺寸,鑲入這最后一塊。這種搭建,盡管有支架支撐,但最后幾塊還是要有人在雪屋內協助支撐,否則很有可能前功盡棄。
我們的芬蘭雪屋是預冒小門的,人可以輕松地爬進去。而同樣生活在北極圈內的因紐特人建造的雪屋會更加考慮氣候,他們會在南面一方開一小窗,小窗上方要伸出一塊板形的雪塊,可掩擋雪花飄打窗戶,亦可折射太陽光線,使其能直照室內,而不是照在北面的大雪磚上,因為冬天,北極圈周圍的太陽角度太低,光線有時幾乎是從南方的地平線上斜照過來,他們的人口更奇特,不知是不是受到水獺的啟示,在半球形雪屋靠地的部分鑿一道U形門。還在半球形屋頂下挖掘一個深坑,這個深坑是雪屋的一大組成部分,因為雪屋既是壘成的,又是鑿成的。
我們的雪屋完工,要想真正在里面過夜除露營裝備外還需要一點額外的。老沃德已經給準備好了,一張馴鹿皮和一根蠟燭。獸皮的作用可以想像,隔絕雪的濕寒,而蠟燭就不僅僅為了照明了,低矮的半球形結構。能夠很好地蓄存熱量,哪怕是一根蠟燭的熱量,白色也有熱輻射效應,所以,即便只一根蠟燭,也能讓雪屋不那么陰冷。如果雪屋壁有輕微融化,水也會順著圓形雪墻流下,這樣反而會使雪屋更密閉更堅固。據說在沒有蠟燭的過去,因紐特人會用石頭鑿成一個石碗,里面盛滿獸類炸出來韻油,用獸毛搓成燈芯,點燃起來后,即使屋外是攝氏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溫,屋內還是可以挺暖和的,白天,雪屋內非常明亮,人在屋內的空間感覺遠不像在外面看到的那樣,從外面看來睡兩個人都擁擠,而里面,坐五六個人尚覺舒適,當然,這種舒適也來自對新奇空間的寬容。
雪屋落成之時,正值夕陽西下,晚霞因這雪原和樺林的純白更顯得色彩斑斕。
雪屋,對極寒的極地人來說是不得不選擇的安身之處,它也是一個隱秘的所在,在茫茫雪原,沒有什么會比一間雪屋能讓人類安全地“消失”,安然于雪中生存,用當下的觀念,這該是最低碳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