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彭斯的詩之“情”素

　　摘要：蘇格蘭農民詩人羅伯特·彭斯是蘇格蘭歷史上最偉大的詩人之一，18世紀浪漫主義詩歌的先驅。他的短詩《我的愛人象一朵紅紅的玫瑰》、《我的心呀在高原》和享譽全球的歌《友誼地久天長》展示了作者對人類之“情”素——愛情、鄉情和友情的深刻理解，他把堅貞的愛情、不變得友情、激蕩的鄉情，通過時空轉變、意象畫面與美妙音符。為我們展示一個從情人之間的小愛到朋友之間的博愛再到對家鄉一草一木的大愛的“深情”世界。
　　關鍵詞：內定力；“情”；意象；音符
　　
　　一、引言
　　
　　作為一位蘇格蘭農民詩人羅伯特·彭斯，因家境貧寒，并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但是在他短暫的37年人生中，卻寫出了600多首極為優美的詩歌，被人稱為“天授的耕田漢”。在英國文學史上占有特殊重要的地位，被公認為蘇格蘭歷史上最偉大的詩人之一，18世紀浪漫主義詩歌的先驅羅伯特·彭斯，復活并豐富了蘇格蘭民歌，把他生活時代的激進的民主、自由的思想、他對鄉情、愛情和友情的深刻理解寫在美妙的詩行中。他的詩歌歌頌了故國家鄉的秀美，抒寫了勞動者純樸的友誼和愛情。
　　他那如歌的詩歌《我的愛人象一朵紅紅的玫瑰》、《我的心呀在高原》和享譽全球的歌《友誼地久天長》展示了作者對愛情、鄉情和友情的深刻理解：時、空對一個人的內定力考驗。堅貞的愛情、不變得友情、激蕩的鄉情寫在了詩行的每一個意象，每一個音符之中，為我們展示一個從情人之間的小愛到朋友之間的博愛到對家鄉一草一木的大愛的“深情”世界。
　　
　　二、內定力穿過時、空限制、煅造“真情”
　　
　　在我們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地球自然力”即內定力，它能幫助我們排除一切外來(古人稱為“身外之物”)的作用力的干擾，使身心安靜，從而讓身心中的地球自然力(“定力”與“定”)，這一地球生態活性能量整體相同的生命力內在地起作用。使我們能夠擺脫時空的限制。實現個人主觀力量在現實中得以體現。蘇格蘭民族詩人羅伯特·彭斯(1759－1796)正是用他個人的“情”的內定力為讀者創造了一個永遠不變的“情感世界”。
　　在《我的愛人象一朵紅紅的玫瑰》這首如歌的詩中，詩人把美好的愛人的美與六月初開的玫瑰，甜美的樂曲相比，在詩中，詩人把luve(=love)直接比作a red， red rose，說明“我的愛人”與“六月里迎風苞放的紅玫瑰”有著直接的相似之處，這一句為明喻，突出了愛人的年輕貌美、嬌嫩欲滴。詩人又把“心愛的姑娘”比作一支美妙，悠揚的樂曲(the melodie that sweetly played in tune)，通過這兩個貼切的比喻，表達了對自己心上人的無限贊美之情。
　　時間和空間是考驗一切情感的殘酷而有效的力量，詩人筆鋒一轉，馬上把這份情感的考驗轉為。“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my dear”和“Till a’the seas gang dry／And the rocks melt wi’the sun；”，用“海枯石爛。永不變心”這一人類共同夢想的堅貞來展示愛情的內定力，使讀者不能不為詩人的堅貞不渝的愛情而感動，牽動著讀者的心。
　　《友誼地久天長》這首為全世界人民歌唱的詩歌中，詩人開篇提問“老朋友是否能相忘?”回憶了童年時代與朋友一起度過的難以忘懷的歡樂時光，點明了過去發生的故事的時間。然后回到與久別重逢的老友相聚時的情景的描寫，展現詩中具體的人物是“詩中人”與朋友。再次，戲劇性還表現在有動作(action)，即與朋友一起在山上采擷朵朵鮮花，在水中歡快地嬉戲等。最后，戲劇性特色還表現在故事有開始和高潮——與老朋友久別后的重逢。詩歌以時空轉變對友誼的考驗，真情永遠的主題展示了一個時空不變的美好友情世界。他們曾經漫山遍野地奔跑，采摘美麗芬芳的野花；那時，他們曾經在溪流中嬉戲，在歡歌笑語中把時間遺忘。然而，童年時光轉瞬即逝，為了生計，為了前途，他們各自踏上漫長而又疲憊的人生之旅，他們四處顛沛流離，歷經滄桑，直到精疲力竭。而洶涌的大海將童年時代的朋友分隔開。使他們天各一方，不能經常相見。時光流逝，歲月無情，與朋友在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將一去不復返。詩人在第三、四詩節中這樣寫道：“我們曾邀游山崗，／到處將野花拜訪。／但以后走上疲憊的旅程，／逝去了往昔的時光!／我們曾赤腳趟過河流，／水聲笑語里將時間遺忘。／如今大海的怒濤把我們隔開，／逝去了往昔的時光!”讀到這里，我們油然產生一種人生的蒼涼感，感受到生活的坎坷和波折。但是，縱然有大海阻隔，朋友之間的友誼卻天長地久，永不褪色。歲月流逝，人生變幻無窮，但是我們將會永遠把老朋友記在心頭。詩的最后一節描寫與老朋友重逢的情景：“忠實的老友，伸出你的手，／讓我們握手歡聚一堂，／再來痛飲一杯歡樂酒／，為了往昔的時光!”
　　《我的心呀在高原》是一首以思念家鄉、贊美家鄉為主題的抒情詩，這道詩雋永魅力在于其獨特鮮明的民歌風格。詩中“My heart is in the Highlands”獨占一，二，四行行頭，一字不變地重復了三次，一詠三嘆，留連往返，和接下來的“My heart is not here”“My heart is in the Highlands”“…wherever I go”“wherever I rove”“The hills of the Highlands for ever I love”回環疊扣，一句回環疊扣，讓人直接感受到了詩人拳拳戀土之情和一種心理時空的永恒。
　　
　　三、美妙畫面，創造獨特“鐘情”
　　
　　朱光潛在他的《詩論》中談到，每首詩的境界都必有“情趣”(feeling)和“意象”(image)兩個要素。情趣是可比喻而不可直接描繪的實感，如果不附到具體意象上去，就根本沒有可見的形象。《一朵紅紅的玫瑰》這首詩運用了生動的意象來增強詩的表達力和感染力，使詩歌韻味深遠悠長，富有創造力。
　　《友誼地久天長》詩的意象十分突出。詩中的意象主要是動覺意象：“舉杯飲酒”、“握手相聚”、“邀游山崗”。在山上“采摘野花”等。“舉杯飲酒”、“握手相聚”等意象象征朋友們的永恒友誼，而“邀游山崗”、在山上“采摘野花”等意象則突出對昔日友誼的懷念之情。
　　《我的心呀在高原》詩中的意象豐富多彩，既具瑰麗的色澤。又有栩栩如生的動態美。第三段在讀者眼前展開了一幅蘇格蘭高原的壯麗畫面“the mountains high cover'd with snow(積雪的高峰)；”“the straths and green valleys below(山谷和綠色的河岸)”；“the forrests and wild-hanging woods(森林和枝椏縱橫的樹木)”；“the torrents and loud-pouring floods(泉流奔騰的浪濤)”。積雪的高峰渲染了銀白，山谷和河岸勾勒了蔥綠，畫面的色彩感噴薄而出。而枝椏縱橫的樹木和奔涌的泉流暈染了濃濃的生機，生命的脈動撥人心弦。正是形式上和諧統一，輕盈自然，詩人思游故鄉時的心曠神怡和在自然懷抱中感受家園的無拘無束的暢懷讀之蕩氣回腸，可謂“千回百轉山溪水，浩浩蕩蕩大江流”。
　　《我的愛人象一朵紅紅的玫瑰》中，詩人用“a red，red rose”呈現嬌艷、可愛、青春年少的愛人形象，后八行中，詩人的目光從眼前那朵紅紅的玫瑰逐漸轉向廣闊的海洋，詩歌的意境由微觀轉向宏觀。詩人最終突破了愛情的最大局限“時間的流逝”，計時沙漏這個形象使讀者不由又想起戀人之間的愛情隨時間越來越深，甘愿為之付出一生，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宛如沙漏一樣永無止境。詩人又運用了巖石、海洋、太陽等比喻，使原來只限于男女之間的愛情形成了“空間效果”，將愛情放在宇宙這一背景下，用空間的廣大與時間的長遠來進一步謳歌真正的愛情的永恒與堅貞。無論人間滄海桑田，這一愛情必將猶如太陽、海洋與宇宙共存，經得起歲月的考驗，風雨的侵蝕。得以深化。此詩意與我國形容愛情的成語“海枯石爛永不變心”異曲同工。詩人運用“四海涸竭”、“巖石消熔”來比喻詩人與愛人之間堅貞不朽的愛情，同時也表達了詩人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愛情的向往和追求。轉而到“seas，rocks，thousand miles”等意象把所有沒的事情要經受的時空考驗寫在一起，給讀者哲學性的提示。真正的“愛情”是美好的，友情是珍貴的，鄉情是美妙的，但是“情”能夠經受住時空考驗，是獨特的“鐘情”。
　　
　　四、動人音弦，透出無邊“深情”
　　
　　埃·愛倫堡說明詩的特征時說，詩是“音樂的和有趣的思想的結合”。一切音樂都在于表達兩種因素：重復和變化。有節奏的語言對我們是有一種強烈吸引力的，而彭斯的詩，是詩，也是歌，像我們前面提到的那樣，它的很多詩作由蘇格蘭民歌重新填詞而成，沒有誰能象他那樣把詩和音樂結合的那么好。它在自己的筆記里這樣寫道：“古老的蘇格蘭曲調充滿著高貴的情感，在創造新詞的時候，應當像蘇格蘭人所說的反反復復地哼。這是汲取靈感最簡潔的辦法。”他編寫歌謠就是這樣進行的，他認為他的詩歌不是寫著讀的，而是譜著唱的。
　　《我的愛人象一朵紅紅的玫瑰》在標題和第一句中，詩人反復使用了／r／音，增加了詩歌的韻味，產生了一種跌宕起伏的節奏感。在第一節中，詩人兩次使用的，ou／。／ou／音作為一句話的開頭呼語。表達了強烈的思想感情。另外，從詩中所使用o(-oh)，like、rose、iune、Sweetly、tune等詞中，我們可以看出。詩人用了大量的長元音，雙元音如／i：／u：／／ai，等。在音韻上此詩中多用長元音，例如，[ai]，[eu]，[a：]，[i：]，[u：]，[au]等出現30余次，并多次運用[p]、[t]、[k]、[s]、[f]等清輔音。這些音，一旦進入閱讀和吟誦，對表達戀人之間的纏綿。以及詩人對自己心上人真誠、溫柔、持久、永恒的愛起到烘托的作用。這樣，使讀者讀來欲速不能，只給慢慢地吟誦，從而深深地體會到詩人對自己心上人真誠、溫柔、持久、永恒的愛。玫瑰、旋律象征著美好的愛情，海枯石爛、千山萬水象征著堅貞不移的愛情。《一朵紅紅的玫瑰》歌唱美麗的愛情，崇尚個人情感，不愧為詩歌史上的一首愛情絕唱。
　　《友誼地久天長》這首詩的另一個特點是詩歌具有極強的音樂性。除了上面提到的各種各樣的重復給這首詩帶來的十分強烈的音樂性外，這首詩的形式和押韻方式也使其充滿樂聲。從形式上看，這首詩共有5個詩節，每節4行(不包括每節的合唱部分)，每節詩的詩行十分規則、整齊。詩行長度基本相同，詩的形式大致是抑揚格四音步和抑揚格三音步交替。詩的押韻也比較規則，即雙行押韻。詩中的平行結構(parallelism)如第二詩節中的“你來痛飲一大杯’／我也買酒來相陪”，以及第三、第四詩節中的“我們曾邀游山崗”和“我們曾赤腳趟過河流”等不僅形式優美，而且給詩帶來了極強的樂感。
　　詩人運用民歌中常用的“重章復唱”手法，回環往復，使整首詩珠聯璧合，一氣呵成。詩中所表達的情感一步步強化，逐漸達到高潮。“重章復唱”手法有力地突出了詩歌的意蘊，讀來余音裊裊，回味無窮。
　　《我的心呀在高原》像這首《我的心呀在高原》詩行數不多。疊句又不斷重復，似乎沒有多少內容，但讀起來，唱起來十分感人，音樂給了它另一種深度。全詩每詩行十一個音節(第三行除外)，節奏明確，每兩行押同樣的韻腳，韻律自然，和諧統一。在“My heart is in the Highlands”的反復詠唱中，真情流露。二行末與三行初的疊句“a-chasing the dear”和“chasing the wild deer”語音略有變化，表現出一種跳躍的節奏，和詩中追逐野鹿的動作配合。非常生動。第九詩行到第十二詩行一氣呵成，每行中沒有任何停頓，北國高原的壯麗透紙而出。詩人在想象中與故土物我相融，情性搖蕩，無拘無束又矢志不渝的情懷深入人心。詩人對故園深摯的愛戀加上詩中所透出的壯麗的畫卷感和流動的音樂美凝成了這首詩長久不衰的魅力。
　　
　　五、結束語
　　
　　羅伯特·彭斯詩作感情真實自由，沒有任何概念化的虛飾。也不帶任何書卷氣，而詩作框架輕盈，加上蘇格蘭民謠奔放清越的旋律，使他的詩歌自有一種光影流動的韻致和強烈的感染力，他是蘇格蘭人民的驕傲。詩人通過詩歌所表達的對“情一愛情、友情、鄉情”的深刻理解，對時間、空間與一個人內定力的理解深刻體現在詩歌的每一個音符、畫面之中。并貫穿于整首詩歌的寓意之中。
　　羅伯特·彭斯在他短暫的一生中以輕越奔放的旋律唱出了人類共有的經歷和情感，超越了地域和語言的障礙，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尊敬和喜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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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朱賓忠，人性的訴求——英國愛情詩中的求愛策略初探[J]，外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