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新媒介的不斷出現,作為傳播類型中互動性最強的人際傳播呈現出弱化的趨勢。尤其作為大學生,更多人選擇了“宅”,其實就是宅在電腦前、手機旁。本文從人際傳播的角度分析這種獨特的現象,并試圖找出解決此類現象的方法。
【關鍵詞】人際傳播 大學生 網絡活動
如今在網上最流行的就要數那些名人名言、雷人語句或是一些祝福、感恩等教人追求真、善、美的文章,也包括一些由生活壓力而極端娛樂化的內容和網絡紅人。而大學生們也熱衷于在網上轉載此類文章,進行評論關注,但是他們卻很少把這種追求分享,表達出來,人與人之間變得陌生了。本文從人際傳播的角度入手,分析人際傳播和大學生網絡活動之間的關系。
人際關系研究的起點是美國的心理學家威廉·舒茨的“人際需求理論”和持社會學觀點的約翰·蒂博特和哈羅德·凱利的“社會交換理論”①。“他們關注的是人的心理與情感的方面”②,這顯然不是傳播學領域所研究的社會行動中人際關系的發生發展。當我們與別人聊天時,我們希望別人認同還是反對我們的觀點呢?“人渴求一種卓然獨立的‘我—你’關系。這一要求必然使人際關系帶有不同屬性的人相互連結的性質。”③也就是說,“我們試圖以我們自己看來有意義及合理的方式組織我們的世界”。④其中,“我—你”關系是猶太哲學家馬丁·布伯的重要思想。他“直接進入到人的關系世界中,完成人與人的必然接觸,必然相遇,使個體在與他人的關系中確立自我,建立彼此的非對象性關系。”⑤作為他的積極響應者,美國傳播學者約翰·斯圖爾特認為“真正的人際關系是一種在交往運動中得以保持的,從社會關系向文化關系滑動,最后到達人際關系的傳播過程。”⑥
我們舉一個例子來理解斯圖爾特的觀點。當我們去購物時,我們需要與售貨員進行交流,詢問產品特征、價格等。此時,我們并不是與真正的人在交流,而是在于售貨員這一“社會人”進行交流,獲取“你問我答”式的需求。這就是第一層的“社會關系”。然而,由于產品價格稍貴,而我們又特別想買的時候,大多數人會選擇溝通和理解,即聊一些對方本身攜帶的外化的文化,如穿著、年齡等。當我們發現對方是一名兼職大學生時,是否就有種距離拉近的感覺呢?這就是所謂的“文化關系”,通過文化達到相互吸引,進而深層溝通的關系。此時,彼此雙方都開始關注對方的一舉一動,在通過好感度來確立彼此要建立的關系,這就是最后一層“人際關系”。
但是,斯圖爾特認為“文化關系”遠沒有達到人際傳播的層面。他認為這只是“人與人在角色與文化特點上產生連結”。通過上述例子,在很多時候,當我們進入“文化關系”層面時,雙方就已經達成一種共識。也因為達成共識,雙方開始消除差異性。
因此,人際傳播是獲得精神層面的需求,而不是簡單的了解、知曉。這樣,人際傳播的本質就是通過精神交往消除彼此間的差異性,獲得共通意義空間以滿足精神和心理需求的活動。同時,人與人的差異性是維持傳播的動機,否則,傳播就不會繼續下去。正如象征性社會互動理論提出的:“擴大傳播雙方共通的意義空間,才能加深雙方的了解和相互理解。”⑦所以,從這一層次看,人際傳播并不能實現“手拉手”、“心連心”。因為傳播雙方并不存在“心連心”的基礎,即沒有共通的意義空間。
在這個認識的基礎上,我們再來看看大學生的網絡活動。
大學生的網絡活動有學習和娛樂兩大類。學習包括查資料,下載書籍等;娛樂則有聊天,玩游戲,關注新聞事件等。在這里,我們主要討論大學生的網上聊天行為。
我們經常遇到或參與這些事例:早晨看到學生甲,問他是否見過學生乙,其實甲和乙是同宿舍,甲回答說不知道,早晨在QQ上沒見過他。還有就是吃飯的時候,大家互相不說話,而在QQ群上聊,今天吃什么,都有誰去等等。這是一個很獨特的現象。我們發現有時自己也是這樣:不愿與身邊的老師、朋友、同學、親人說一句話,而寧愿在網上與天南海北的網友大談特談自己的感受、心情、愛好、專業等等。網絡的虛擬性的確為我們的交流提供了敞開心扉的平臺,讓大家可以隨心所欲、暢所欲言,并盡心給出解決方法,或安慰、或鼓勵,但其負面影響的確是降低了人的行動能力。沃瑟爾認為以電腦為中介的交流,很多時候交流者是沉醉于一種過度奉獻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他們彼此都只關注好的印象,而忽略一些消極信息;然而當積極的信息傳播給另一方,另一方以同樣積極的方式反饋時,一個密切的關系就得到了強化。
我們在網上或多或少的會結識幾個“朋友”,甚至互告姓名,互通電話。那為什么愿意花費大把時間和MwVVVfTFdBIMpJFfS3CFTA==精力在虛擬空間培養友情,卻不愿與身邊的人說一句話維持友情呢?問題還在人際傳播。
通過斯圖爾特的三個層次的分析,“社會關系”“文化關系”已經不需要重新建立了,因為大家都是大學生,即便家庭背景不同,在其他方面不存在明顯差異,也就是說大學生都站在了“人際關系”的門口。這一層關系的要求是擴大傳播雙方共通的意義空間,加深雙方的了解和相互理解,滿足人的社會性的精神和心理需求。擴大共通的意義空間的前提則是相互尊重差異性,在差異性的基礎上,建立共通意義空間,即“異而有同”。這與現在網絡風靡的“微博”一樣,因為所有人在網絡中的身份等同,選擇關注誰,不關注誰完全是自己的自由。因此,我們就會關注感興趣的人,和與自己想法接近的人交流。
AB即為兩者共同的意義空間
現在我們的日常生活行為中,人們喜歡根據自己的態度或觀點來要求他人。如對公共事件的認識,有人認為應該那樣做,有人認為應該這樣做,還有人認為這種事情就不應該發生。因此,出現了矛盾,大家互不相讓,即便知道伏爾泰的名言“盡管我不贊同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讓對方把觀點講完,卻仍堅持己見。這樣,人際傳播的目的就不是為了建立社會協作關系,完成自我認知和相互認知,滿足人的社會性的精神和心理需求。
還有一種網上活動就是發表日志或表達心情。當我們將想法、煩惱等寫在網絡上,并有人給我們回復評論時,我們發現如果對方發表的是肯定、幫助自己的話,則在下次見面時顯得格外親切;而那些反駁我們的,或是驢唇不對馬嘴式的回答則讓我們厭惡,即使見面后不感到討厭也至少是沒感覺。究其根本,還是共通的意義空間的作用。根據拉斯韋爾的傳播模式,可控制因素有傳播者、訊息、受傳者、媒介,再加上及時的反饋。但我們看訊息、媒介還有反饋都是被傳播者和受傳者所控制,只剩下信源和信宿,最終回歸于“人”。
參考文獻
①②③⑤⑥王怡紅:《人與人的相遇—人際傳播論》,人民出版社,2003:32、33、35-36、36、38-39
④小詹姆斯·坦卡德:《傳播理論:起源、方法、與應用》,華夏出版社,2000:157
⑦郭慶光:《傳播學教程》,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0:53
(作者:河西學院信息技術與傳媒學院廣播電視新聞學09級本科生)
責編:周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