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康納和福斯特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思想比較研究

焦 艷

（蘇州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江蘇蘇州 215000）

奧康納和福斯特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思想比較研究

焦 艷

（蘇州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江蘇蘇州 215000）

詹姆斯·奧康納和約翰·福斯特都是當代美國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代表，他們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思想是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文章通過對他們思想產生的社會現實基礎和理論基礎的研究，以及對他們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思想和解決當代資本主義社會環境危機的思路比較，闡述了奧康納和福斯特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主要內容和特征。

奧康納；福斯特；生態學馬克思主義

詹姆斯·奧康納是當代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領袖人物，是美國當代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倡導者。約翰·福斯特也是美國當代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一個重要代表。雖然他們都是當代美國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代表，但他們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既有相似點，又有較大的不同之處。

一、思想產生背景比較

詹姆斯·奧康納和約翰·福斯特同屬于北美生態馬克思主義者，所生活的時代又很相近，所以他們的生態馬克思主義思想所產生的基礎也比較相似。總的來說，有兩個方面。

首先是社會現實的基礎。一是社會的生態危機日益嚴重。在經濟的全球化和當代資本主義基本矛盾的影響下，人們對自然的掠奪和開發幾乎已經到達極限，人們賴于生存的自然環境遭到很大的破壞，人們生存的地球正經受從沒有過的破壞，出現了很多生態問題。生態危機迫使人們思考問題的根源和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正是對生態危機反思的產物。二是西方國家綠色革命運動發展的產物。環境的不斷惡化，喚醒了人們的生態意識，人們開始以實際行動組織起來維護地球生態平衡，逐步發展為一種激進的社會改革要求，即“生態革命”，并逐步形成了在當今西方世界頗有影響的旨在防止生態災難，維護人類生存環境的群眾性“綠色運動”。生態學馬克思主義隨著綠色運動和綠色組織產生而發展起來。三是對蘇聯社會主義模式的失望。在看到資本主義對自然造成巨大破壞的同時，人們寄望社會主義能解決好生態問題，但是主要的社會主義代表蘇聯由于只注重經濟的發展，忽視環境的保護，造成了巨大的生態問題。它不僅不能解決好本國的生態問題，而且本身還有很多其它方面的問題。所以為了解決生態危機，必須尋找新的社會發展理論，找到新的與馬克思主義的結合點，生態學馬克思主義便應運而生。

其次是理論基礎。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者的思想主要受三方面理論的影響。一是法蘭克福學派理論的影響。面對不斷惡化的人與自然的關系，法蘭克福學派把分析生態危機與資本主義的批判聯系起來，形成了許多有影響的理論，也成為后來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者借鑒的來源。法蘭克福學派的自然觀是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直接的理論來源，“異化理論”為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提供了新的借鑒，關于人與自然關系的探討對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產生了重要的影響。二是馬克思關于人與自然關系思想的影響。馬克思主義關于人與自然界相互關系的辯證思想為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者認識全球生態問題提供了幫助，馬克思主義對資本主義環境問題的分析和批判、對未來社會中人與自然關系大的論述，奠定了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解決生態問題的基本理論。三是生態學、系統學的影響。其他學科的發展和完善，特別是生態學和系統學，為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提供了學科支持。生態學的思想理論是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產生的前提條件，系統科學的關聯原則是生態學的哲學前提。

二、思想內容比較

雖然詹姆斯·奧康納和約翰·福斯特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思想在一些方面是相近或相同的，如人類社會和自然關系是他們思考的的核心問題；資本主義制度和生產方式是損害、破壞自然，導致環境和生態危機的直接的主要原因，是導致社會和自然沖突的禍首；創造人類社會和自然的統一是生態馬克思主義者共同的理論和現實的理想。但是，總體來說他們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思想內容是有所不同的。

由于奧康納認為馬克思主義哲學是理性的，不包括現代現代生態哲學的思想，因此他更著眼于生態社會主義實踐或者想找到一條改革資本主義政治制度的現實途徑。因此，奧康納從自然、勞動、文化三位一體這個前提出發，重新理解生產力、生產關系、生產條件概念，賦予人與自然之間文化、價值上的聯系，不僅注意到人類文明生產的內在條件，而且注意到生產的外在條件，克服了傳統馬克思主義只關注生產條件的內在方面這種局限性，為生態馬克思主義作出了貢獻。他以生產條件為基礎發展出資本主義的第二重矛盾理論，并從對資本主義社會的第二重矛盾的揭露開始對資本主義社會進行批判，指出資本主義社會存在兩種矛盾和危機，指出經濟危機和生態危機的必然性以及資本主義的雙重矛盾決定了在生態上具有可持續的資本主義的不可能。他主張實現國家的民主化，把生態運動和社會主義聯系起來，實現生態的社會主義。

福斯特則意在發展一種分析方法及相應的理論，用它來分析資本主義條件下人和自然遭到破壞和剝削的原因，因此福斯特回到馬克思主義的經典著作。他從研究馬克思與李比希的思想關系開始入手，認為李比希的物質變換概念是馬克思的物質變換裂縫理論的重要的思想來源，并且以深入研究和闡述馬克思的物質變換裂縫概念和思想為中介，進入到馬克思的唯物主義思想發展的研究，從唯物主義的三個層面即本體論、認識論和實踐論梳理和建構了馬克思唯物主義自然觀和馬克思唯物主義歷史觀，在這些觀念的重構中創立了自然和社會關系理論。他指出資本主義獨有的大土地所有制和資本主義獨有的生產方式造成物質變換裂縫越來越嚴重，又從對生態危機的界定和對自然資本化的駁論、技術的資本主義使用的謊言批判以及對資本主義反生態的四條法則闡述中說明了資本主義解決生態問題的不可能性。在此論述的基礎上他提出了社會主義和環境正義的結合問題，號召通過進行自覺的環境革命來解決資本主義的生態問題。

三、解決問題的方法比較

由于奧康納和福斯特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思想不同，同時研究目的也不同，這就決定他們在批判資本主義生態危機的過程中，所提出的解決資本主義生態危機的方法的不同。

奧康納認為資本主義和生態存在著內在沖突，傳統的社會主義有不符合生態社會主義的要求，只有生態的社會主義才能解決資本主義的生態問題。他首先對傳統的生態社會主義進行了批判。傳統的生態社會主義國家基本上比較落后的，他們為了趕超一些先進國家，采取了一些極端的發展方式，破壞了人與自然的和諧，給環境帶來了巨大的危害，所以奧康納極度不贊成傳統的社會主義。其次是對資本主義國家的理論和實踐展開批判，指出資本主義社會不僅存在第一重矛盾而且也存在著第二重矛盾，提出建立起一種既能解決好生態問題，又能協調好地方特色和全球性兩方面關系的民主政治形式，即國家的民主化。這是奧康納的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邏輯結論，也是他的生態社會主義實踐的現實目標。最后他是把生態運動和社會主義結合起來。由于資本主義是造成人類環境破壞的總根源，就必須把維護生態平衡和推翻資本主義制度結合起來，把生態運動和革命結合起來，動員廣大群眾和各種社會力量，以最終消除生態危機的社會根源，建設生態的社會主義，從根本上改善人類的生存環境。奧康納闡述了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必須重新定義“生產正義”，主張一個社會可以通過有效的原材料循環利用、推廣節能技術等途徑達到更高的生產水平。在他看來，正義唯一可行的形式是通過生態社會主義而實現生產性正義，惟有以生產性正義為導向，處理好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自然維度和文化維度，才能實現生態和人類社會的平等。

福斯特則是從對生態危機的界定和對資本主義解決問題的不可能性出發，提出了社會正義和環境正義結合問題，號召進行自覺地環境革命。福斯特通過對生態危機時間的界定，描述了人類歷史的加速發展現象以及與之相應的特別是近代以來環境惡化的趨勢和特征，向人們勾畫出環境危機的嚴重性及拯救地球的迫切性。同時，通過對自然資本化這種駁論的批判和技術資本主義使用的謊言批判以及資本主義的反生態的四條法則的論述，說明了當代環境問題的根源是社會經濟制度，所以在資本主義的條件下解決環境問題的不可能性。他提出了解決問題的思路和方法，即把社會正義和環境正義結合起來，進行自覺的環境革命。由于資本主義的本質制度是產生社會不平等和破壞環境的共同根源，而追求人與人之間的平等及人與自然的和諧又都是人類的共同目標，因此追求社會正義的舊社會運動與環境正義的新社會運動應該聯合起來，使主導力量和群眾基礎相互交織滲透組成一個聯合體，改變環境不斷惡化的狀況，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

［1］ 郭劍仁．生態地批判［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2］ （美）詹姆斯·奧康納．自然的理由［M］．唐正東，臧佩洪，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2．

［3］ 徐艷梅．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研究［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7．

［4］ 曾文婷．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研究［M］．重慶：重慶出版社，2008．

［5］ 陳紅兵．奧康納生態學馬克思主義與文化建設［J］．深圳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07（3）．

責任編輯：石柏勝

B712．7

A

1671－8275（2011）01－0028－02

2010－12－20

焦艷（1982－），女，河南周口人，蘇州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專業2008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