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市政區地名通名再探

周文德

(四川外語學院,重慶 400031)

重慶市政區地名通名再探

周文德

(四川外語學院,重慶 400031)

重慶地名的通名十分豐富,且地域特色十分明顯。在重慶地名的通名中,從通名類型來看,聚落通名比例較低,僅占12%,這個比例是相當低的了。自然地理實體通名超過了一半,是比例最高的;其次是人工建筑地物的通名,占了接近三分之一。這與重慶獨特的地形地貌特征有很大關系。

地名;通名;政區名稱;地名標準化;重慶

一、重慶市政區設置情況及地名通名

我們曾對重慶市政區地名的通名進行過初步探討,以2009年為時間坐標,對重慶市所屬鄉鎮街道以上政區地名進行了全面梳理,在1048個區、縣、鄉、鎮、街道名稱中,一共有310個地名尾字,其中,通名漢字100個。這100個通名漢字中,自然地理實體通名最多,52個,占了總數的52%;聚落通名有12個,占總數的12%;人工建筑地物的通名31個,占總數的31%;行政區劃通名6個,是數量最少的[1]。

我們這里所說的“地名通名”,僅指專名部分的地名尾字而可作為通名的漢字,沒必要考察“鄉”、“鎮”、“街道”、“縣”、“區”等政區通名。我們只對專名部門進行考察。

在專名部分的通名漢字中,自然地理實體通名最多, 52個,占了總數的52%;聚落通名有12個,占總數的12%;人工建筑地物的通名31個,占總數的31%;行政區劃通名6個,是數量最少的。

自然地理實體通名有:

溪 山 龍 坪 壩 口 江 河 水 陽 石峰 泉 灘 塘 洞 湖 沙 沱 梁 崗 角 云土 池 川 灣 嶺 巖 潭 埡 嘴 海 匯 峽溝 谷 坎 孔 坡 板 盤 洋 浩 嵐 岸 坳邊 堤 壕 磧 原

聚落通名有:

家 路 市 街 驛 都 集 里 園 堡 莊

人工建筑地物的通名有:

橋 城 田 門 渡 林 場 樓 觀 廟 井陵 寺 臺 關 津 堰 廠 佛 界 碑 店 殿坊 館 礦 鋪 塔 壇 堂 亭

行政區劃通名有:

村 州 縣 府 鄉 廂

在重慶地名的通名中,從通名類型來看,聚落通名比例較低,僅占12%,這個比例是相當低的了。自然地理實體通名超過了一半,是比例最高的;其次是人工建筑地物的通名,占了接近三分之一。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格局呢?這與重慶獨特的地形地貌特征有很大關系。下面我們試圖分析一下。

二、重慶的自然地理實體通名充分反映了重慶的地形地貌特征

在中國的地理版圖上,重慶處于青藏高原與長江中下游平原的過渡地帶。由高原向平原過渡,地勢上高低錯落,峰谷相依,山川相連,溪澗峽谷不少,緩丘平壩眾多。既有巍峨的高山,又有縱深的峽谷;既有奔騰的大江大河,又有淙淙的小澗小溪;既有參差的淺丘山梁,又有平緩的壩子山塆。可以說,中國轄境的各種地形地貌,在重慶境內都能看到。能有這么豐富的地形地貌,在中國的省級區劃中是罕有的。這樣多彩多樣的地形地貌,反映在了重慶地名的通名中。正因如此,重慶地名的通名中,比例最高的就是自然地理實體通名。

反映重慶地形地貌特征的通名主要有下面這些。

【溪】作為通名,“溪”在重慶鄉鎮級以上政區地名中一共出現51次,占通名漢字總字次的8.06%。“溪”字是重慶鄉鎮級以上政區地名的通名中,出現頻次最高的一個。通名“溪”字在縣名中出現1次,街道名稱中出現5次,鄉名稱中出現13次,鎮名稱中出現32次。出現在鄉鎮名稱中一共45次,占了88%。

以“溪”為通名的重慶地名絕大多數都出現于鄉鎮地名中,而且從分布區域來看,主要分布在主城九區以外。集中出現在酉陽縣(6次)、秀山縣(4次)、巫山縣(3次)、墊江縣(3次)、黔江區(3次)、彭水縣(3次)等幾個區縣的鄉鎮地名中。這幾個區縣地處重慶的東部與東南部,這些地區正好也是山地最多、溪澗最密集的地區。這些鄉鎮政府所在場鎮基本上都建在溪流邊,不少鄉鎮是溪水穿鎮而過。這些鄉鎮也就以溪水的名稱來命名。鄉鎮街道行政地名,基本上都得名于當地的溪流名稱。

【山】作為通名,“山”在重慶鄉鎮級以上政區地名中一共出現34次,占通名漢字總字次的5.37%。出現頻次僅次于通名“溪”字。通名“山”字在縣名中出現3次,街道名稱中出現5次,鄉名稱中出現5次,鎮名稱中出現21次。出現在鄉鎮名稱中一共26次,占了76%。

值得注意的是,用通名“山”來命名縣名的就有3個,巫山縣、秀山縣、璧山縣。這3個縣都是用山名來命名縣。重慶一共40個區縣,就有3個用當地的山的名稱來命名縣級行政區。這正體現了重慶多山的地形特點。多山多嶺,必然多溪澗,山水相連,山水相間。這是大自然固有的特征,這些特征在重慶地名的通名上就有所反映。正因為重慶多山多水流,所以通名用字最多的兩個就是“溪”和“山”。帶“山”地名基本上是因山為名的。中梁山、歌樂山、南山、涂山、龍山、玉峰山等是主城區里的幾座有名的山,這些山名用以命所在的街道或鎮。巴山、巫山是重慶與陜西、湖北交界的大山,處于四川盆地的北部和東部。巫山用以名縣,巴山用以名鎮。其它的金山、鐵山、坪山、名山、武陵山、中山、九龍山、碧山、梁山、竹山、金山、郁山、丁山、橫山、雙山、黑山、后山、燕山、柱山、尖山、仙女山、拔山等都是當地有名的高山,這些鄉鎮便因山取名,自然在情理之中。

【龍】在重慶鄉鎮級以上政區地名中,以“龍”作為通名的地名一共有33個,占通名漢字總字次的5.21%。出現頻次僅次于通名“溪”、“山”字,在數量上居第三位。通名“龍”字用于街道名稱中2次,用于鄉的名稱中9次,用于鎮的名稱中22次。

在重慶地名中,若僅就地名用字而言,出現頻次最高的是“龍”字。用于地名尾字,作為通名的“龍”字與用在地名開頭或三字地名的中間的“龍”似可區別開來。作為地名通名的“龍”字更多的是出于地形像龍形,故以“龍”名之。著眼點是地形特征,與“沱”、“浩”、“塝”、“碥”、“塆”等地形特征的命名一樣。如巫山縣的抱龍鎮,因境內地勢蜿蜒,溪流如長龍環抱大山,故名抱龍鎮;墊江縣的長龍鄉,得名于長龍寨,而長龍寨又是得名于該寨建立在形似長龍的長嶺崗上;璧山縣的健龍鄉,源于該場鎮建在一個像龍嘴形的石埂上而得名;奉節縣的青龍鎮,明朝時稱“青龍嘴”,因橫貫全鎮東西的山脈形狀如龍而得名;南岸區的迎龍鎮,因該地的地形從遠處看,恰似一條龍形;大足縣的玉龍鎮,因轄區內的山形酷似龍形而得名。

我們曾對2000年、2005年、2009年三個時間段地名用字情況進行統計和比較,“出現頻次最高的漢字是‘龍’字,在統計的三個時間段里,‘龍’字的使用頻率都高居榜首,而且遙遙領先于第二名”[2]。

【坪】【壩】作為通名,“坪”和“壩”所代表的地形特點基本相似,指地勢比較平坦的的壩子。有時“坪壩”連言。在重慶鄉鎮級以上政區地名中,作為通名的“坪”字一共出現25次,占通名漢字總字次的3.95%;“壩”字一共出現24次,占通名漢字總字次的3.79%。這兩個通名漢字共出現49次,占通名漢字總字次的7.74%。

通名“坪”字在街道名稱中出現6次,鄉名稱中出現13次,鎮名稱中出現6次;通名“壩”字在街道名稱中出現6次,鄉名稱中出現6次,鎮名稱中出現11次,在區名稱中出現1次。具體情況及所在區縣如下:

整個重慶地區,山地和坡地多于坪壩地。相對來說,坪壩更適合于人們居住與生活,更適合于人們耕種勞作。尤其是在農業社會,坪壩種莊稼收成要好于山地與坡地。對于重慶人來說,坪壩是人們向往的宜居之地。在多山的重慶,凡是地勢相對平緩的壩子,都可以稱作“坪”或“壩”。如城口縣的坪壩鎮,因地勢平坦而得名“坪壩”;沙坪壩區所在的沙坪壩,是在嘉陵江岸因河沙沖積而成的坪壩,故名沙坪壩。上表中的地名所在地基本上都是因當地的地勢平坦形成壩子,因而得名的。

在重慶及川東地區,古代把這一大片區域稱為“巴”。有學者認為,“巴”的得名就來自“壩”。巴人是古代居住在平壩的一種民族,“巴之本義為壩,《廣韻》巴在麻韻,壩在祃韻,巴、壩同音,惟平去稍異。……《廣韻》壩下云:‘蜀人謂平川為壩’,今四川、云、貴皆謂平地為壩,這是今日西南地區漢族與非漢族間通用的詞匯。”[3]

【口】在重慶地名中,“口”作為通名,大致有這樣幾種情況,(一)指兩相交匯之處,既可以指一條河流注入另一條河流的交匯口,也可指兩條道路的交匯處。前者如巴南區的雙河口鎮、武隆縣的江口鎮。雙河口鎮因地處兩條小河匯流處而得名,江口鎮因位于芙蓉江流入烏江之交匯口而得名。后者如渝中區的兩路口,得名于兩條大路的交匯口,一條是從七星崗隧道沿枇杷山通往石橋鋪的山路,一條是從菜園壩盤旋而上兩路口的山路。(二)指多個方向或多個行政區劃的交界處。如開縣的三匯口鄉,因位于開縣、開江、宣漢三縣交匯處而得名;合川區的三匯鎮,地處華鎣山南麓,川渝交界處,北與四川省華鎣市接壤,東與渝北區、北碚區毗鄰,是三區、市交匯之地。(三)指進入某個方向的入口處。如沙坪壩區的磁器口古鎮,是古代瓷器從嘉陵江上游而來進入重慶的第一個水碼頭入口。

在重慶鄉鎮級以上政區地名中,作為通名的“口”字一共出現21次,占通名漢字總字次的3.32%。

【石】重慶鄉鎮級以上地名中,以“石”為通名的地名有13個,占重慶市通名總字次的2.05%。居通名用字數量的第17位。全部出現在鄉鎮街道名稱里,區縣級地名中沒有以“石”為通名的。這些“石”字地名都與“石頭”有關。如:彈子石、雞冠石、界石、跳石龍石、大石、焦石、雙石、黃石等。

【峰】重慶鄉鎮級以上地名中,以“峰”為通名的地名有11個,占重慶市通名總字次的1.74%。居通名用字數量的第19位。全部出現在鄉鎮街道名稱里,區縣級地名中沒有以“峰”為通名的。這些“峰”字地名大都與“山峰”有關。如:墊江縣的高峰鎮、奉節縣的鶴峰鄉、綦江縣的中峰鎮、銅梁縣的虎峰鎮。

【泉】重慶鄉鎮級以上地名中,以“泉”為通名的地名有11個,占重慶市通名總字次的1.74%。與“峰”字并列通名用字數量的第19位。全部出現在鄉鎮街道名稱里,區縣級地名中沒有以“泉”為通名的。這些“泉”字地名基本上都因溫泉而得名。如:巴南區的東溫泉鎮、南泉街道,北碚區的北溫泉街道,開縣的溫泉鎮等。

【灘】重慶鄉鎮級以上地名中,以“灘”為通名的地名有9個,占重慶市通名總字次的1.42%。居通名用字數量的第24位。全部出現在鄉鎮街道名稱里,區縣級地名中沒有以“灘”為通名的。這些“灘”字地名基本上都因地處河流險灘而得名。如:石灘鎮、淶灘鎮、獅灘鎮、寸灘街道、龔灘鎮、龍灘子街道等。

【塘】【湖】【洞】重慶鄉鎮級以上地名中,以“塘、湖、洞”為通名的地名各有8個,占重慶市通名總字次的1. 26%。并列重慶通名用字數量的第28位。全部出現在鄉鎮街道名稱里,區縣級地名中沒有以“塘、湖、洞”為通名的。這些地名都與水、山有關,“塘”字地名和“湖”字地名基本上與水域有關,所不同者,或狹或廣,或天然或人工。如:蘆塘鄉、錢塘鎮、長壽湖鎮、南天湖鎮、山洞街道、木洞鎮、魚洞街道等。

【沙】重慶鄉鎮級以上地名中,以“沙”為通名的地名有7個,占重慶市通名總字次的1.11%。與“沱”并列重慶通名用字數量的第35位。全部出現在鄉鎮街道名稱里,區縣級地名中沒有以“沙”為通名的。如:黃沙鄉、長沙鎮、白沙鎮等。川江的大部分流域在山區,經過山區而來的江河,因上游沖刷下來而堆積的沙石總會形成一定的河灘或江灘,這些河灘和江灘有的以鵝卵石為主,有的以河沙為主。沿大江大河成片的沙灘和鵝卵石河灘在川江流域是比較多見的。7個以“沙”為通名的鄉鎮地名中,有6個的名稱就是來源于因洪水沖積形成的沙灘。只有南川區的白沙鎮,得名另有來頭。南川區的白沙鎮得名于一水井——白沙井,此水井位于白沙鎮井泉村5社,以前此水井因冒出的水帶著大量的白色沙子而得名白沙井。雖然與沙灘無關,但仍與“沙子”有關聯。

【云】重慶鄉鎮級以上地名中,以“云”為通名的地名有5個,占重慶市通名總字次的0.79%。居重慶通名用字數量的第43位。全部出現在鄉鎮街道名稱里。

重慶是中國有名的霧都,多云多霧算是重慶的一大特點,反映在重慶的地名中,便有不少帶“云”字和帶“霧”字的地名。“云”字地名在重慶鄉鎮級以上地名中出現了14次,作為地名通名的就有5次。雖然這5個以“云”為通名的地名,多數都不是直接與云霧有關,但多少都與云霧有一些聯系。奉節縣有一個鄉的名字,直接用“云霧”二字,叫云霧鄉,也曾叫云霧公社。其得名就是因為當地的云霧山是全縣最高的一座山峰,清明時不斷雪,谷雨不斷霜,多云多霧,故取名云霧。這個地名是頗有代表性的了。

【川】重慶轄境內的大江大河眾多,比較有名的就有長江、嘉陵江、烏江、涪江等。反映到地名上,除上舉帶江、河、水的地名外,帶“川”字的地名也較多。《說文·川部》:“川,貫穿通流水也。《虞書》曰:‘浚く巜,距川。’言深く巜之水會為川也。”意思是說深深疏通畎澮之類的田間小水溝,使它們會合成為大川。按許慎的解說,“川”本來指疏通小水溝會合成大江大河。在重慶地名中,“川”既指大江大河,如合川區乃嘉陵江、涪江、渠江三江會合之地;也指小水流,如永川區所在的永川河經常處于斷流狀態,秀山縣的干川鄉所在的小川,也不是常年水流不斷,而時有斷流。

區縣級行政區地名中就有3個以“川”為通名:合川區、南川區、永川區。他們的得名由來,在前述重慶區縣名稱得名由來一章里也論述過。此不重復。

鄉鎮級地名中以“川”為通名的有2個:銅梁縣的巴川街道、秀山縣的干川鄉。

【嶺】“嶺”本指山頂可通道路的地方。《說文·山部》:“嶺,山道也。”《正字通》:“嶺,山道。山之肩領可通道路者。”在重慶地名中,有4個鄉鎮以“嶺”為通名,都是以當地的山嶺來命名的。它們是:黔江區的杉嶺鄉,萬州區的長嶺鎮,酉陽縣的蒼嶺鎮,忠縣的大嶺鄉。

【巖】重慶多山,就必然多山巖,重慶市鄉鎮級以上地名中以“巖”為通名的地名就有:九龍坡區的華巖鎮、南川區的峰巖鄉、潼南縣的花巖鎮。除用作通名之外,“巖”字還用于地名開頭,如:奉節縣的巖灣鄉,因地處山巖下的大山灣而得名“巖灣”。彭水縣的巖東鄉,清朝初年以境內犀角巖為點所劃政區,東道稱巖東。

【潭】潭,指較大的水坑,特別是比較深的水坑稱潭。重慶市有3個鄉鎮級地名叫“龍潭”。如:涪陵區的龍潭鎮、石柱縣的龍潭鄉、酉陽縣的龍潭鎮。

【嘴】作為地名通名,在重慶方言里,“嘴”指某處地形突出來的部分,就像動物的“嘴”突出來一樣。巴南區的麻柳嘴鎮,境內有一條小河流入長江處形成河嘴,并植有很多麻柳樹,清初取名麻柳嘴。江北區的魚嘴鎮,原名牌坊壩。清初置魚嘴沱場,道光時置魚嘴鎮。石柱縣的河嘴鄉,此地有兩條小河,人們沿小河交叉口建房趕集,習稱河嘴場。

【匯】在重慶地名里,匯指河流、地界交匯處。重慶鄉鎮級地名中,有3個“三匯”。得名于3條河流或3地交匯之處。如:合川區的三匯鎮、開縣的三匯口鄉、忠縣的三匯鎮。

【峽】重慶的地形可謂山高峽深。著名的長江三峽就位于重慶市境內。除長江三峽外,還有大寧河小三峽、小小三峽等著名峽谷。峽,指兩山夾著的水道或溝谷。重慶市鄉鎮級地名中,帶“峽”字的地名有:北碚區的金刀峽鎮、南岸區的峽口鎮、巫山縣的巫峽鎮。

【溝】本指比溪流稍小的水道。重慶市鄉鎮級地名中,以“溝”為通名的有:武隆縣的滄溝鄉,以位于延滄河下游的深谷東岸而得名。渝中區的大溪溝街道,民國十九年(1930年)前,大溪溝一帶,原是荒涼地方,居民稀少。由于棗子嵐埡、學田灣、曾家巖等處流水,于此匯成大水溝,注入嘉陵江,得名大溪溝。

【谷】指兩山之間狹長而有出口的地帶。重慶市鄉鎮級地名中以“谷”為通名的地名有2處:九龍坡區的含谷鎮、彭水縣的高谷鎮。

【坎】指地面低陷的地方。《說文·土部》:“坎,陷也。”重慶市鄉鎮以上地名以“坎”為通名的有2處:沙坪壩區的小龍坎街道,地處平頂山下,因山勢似龍狀,故名小龍坎。武隆縣的土坎鎮,此地約三華里一段沖積土形成土坎,場建在土壩坎上而得名。

【坡】重慶地形多山,有山就必有坡。坡是指地勢傾斜的地方。重慶市鄉鎮級以上地名中,以“坡”為通名的有2處。一是區級行政區劃地名,叫九龍坡。雖名為“坡”卻不是因為有山坡,而是諧音而來。九龍坡原本名叫九龍鋪,后因諧音而誤作九龍坡。沙坪壩區的石井坡街道,因地處坡地,清代鄉人在坡上以石砌井引貯巖水飲用,習稱石井坡。

【嵐】本指山間的霧氣。在重慶方言中,也指常有霧氣繚繞的山峰。城口縣有左嵐鄉,因其境內有左岸、嵐溪兩條河貫穿而得名“左嵐”。

【坳】指地勢低洼的地方。秀山縣有塘坳鄉,1953年建鄉時治所設在王家坪坳上,此地有一口蓄水2萬立方米的大水塘,故得名塘坳。

【堤】秀山縣有石堤鎮,因位于梅江河與酉水交匯處梅江河左岸一塊半弧形巖石臺地上,兩岸懸崖石壁成天然堤狀,故名石堤。

【壕】綦江縣有石壕鎮,以境內多石灰巖,大小巖石密集,形成溝壕而得名。

以上只是體現重慶地形地貌特征的部分通名,更具重慶地域特色的通名如沱、梁、崗、塆、埡、浩、磧等,限于篇幅,將另文討論。

[1]周文德.重慶市政區地名通名初探[J].重慶與世界, 2010(11).

[2]周文德.重慶市政區地名用字考察[J].重慶師范大學學報,2010(6).

[3]徐中舒.論巴蜀文化[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 1981:92.

(責任編輯魏艷君)

H1

A

1007-7111(2011)01-0001-04

2010-11-29

重慶市社科重點研究項目“重慶地名研究”(2006-Y W02)的階段性成果之一。

周文德(1964—),男,文學博士,歷史學博士后,四川外語學院教授,研究方向:語言文字與文化、對外漢語教學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