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和網絡的廣泛使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了自己的互聯網旅程。在這樣的形勢下,網絡流行語也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力量騰空出世,并隨著時間的發展而衍生出不同的網絡流行語,由此催生了很多對網絡流行語的評價標準。那么作為網絡文化的一個重要表達形式,網絡流行語該堅持一種什么樣的價值取向,人們又該以怎樣的標準來衡量它的價值,就成了一個很有爭議性的議題。在本文中筆者將在網絡文化的基礎上以辯證的眼光對網絡流行語的發展和價值取向進行分析。
關鍵詞:網絡文化;網絡流行語;價值評判
麥克盧漢認為,一種新型媒介可以帶給個人與社會巨大影響,但這種影響卻主要不在于媒介傳遞的內容本身。互聯網的出現也是這樣,它不僅代表了傳播介質的變化,也必然會引起傳播內容的變化,也會帶來新的語言形式、思維方式以及與之相對應的價值觀念。
互聯網催生了一種新型的社會模式——網絡社會。在這個社會中,互聯網也越來越以其自由、便捷、隱秘的特點滲透人們的生活,改變著人們的生活方式、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而由此就形成了網絡文化。網絡文化的衍生與建構,既與通過互聯網所傳播的內容息息相關,也與互聯網這一全新的傳播介質密不可分。任何文化都代表著一定的價值觀或價值取向,網絡文化也不例外。
美國學者布賴特(J.B.Pride)在他的《社會語言學》一書中提出了“語言和社會結構共變”理論:當社會生活發生漸變或激變時,作為社會現象的語言會毫不含糊地隨著社會生活進展的步伐而發生變化。在網絡社會中,網絡流行語是其最具活力的生長點,它的產生和傳播符合現代社會現實,其存在有特殊的價值和意義。
一、網絡流行語的文化景觀
就人類文化整體而言,從歷時性角度看,網絡文化是一種新文化,代表了文化發展的新潮流,屬于“先進文化的發展方向”。從共時性角度看,網絡文化屬于一種亞文化,在文化整體結構中,目前還處于“邊緣”和“支流”地位。但隨著網絡本身的迅速發展以及在社會各領域的廣泛滲透,網絡文化必然從“邊緣”走向“中心”,由“支流”成為“主流”。[1]
縱觀歷史,人類的每一種新文化的興起都會帶來一些新的語言。如近五年來因為影視節目的影響而產生的“不差錢”“饅頭”等,由社會草根事件而產生的“躲貓貓”“俯臥撐”“我爸是李剛”等,在一段時間的流行之后,可能還會影響到現實生活,特別是因為一些草根事件等引發的網絡流行語言,更是成為了人們表達民意的方式,也成為網絡流行語進步的主要表現。所以,網絡流行語的發展也記述了時代的變遷。但是在之后的發展中,我們更要重視網絡流行語所肩負的文化重擔,要把網絡流行語發展成為先進的網絡文化的代表。這也需要我們不斷地去改進網絡流新語的生成機制等。
二、網絡流行語的價值評判
價值意義內在于文化中,是整個文化的核心。所以,文化的選擇也即是文化的價值選擇。文化的價值結構是由文化價值選擇過程中的價值取向決定的。文化的價值選擇不是隨心所欲的,它通常表現為對一種文化傳統和文化模式的理性反思與批判,其結果便是文化的價值取向。那么,在網絡流行語的發展中,應該堅持怎樣的價值取向呢,筆者從辯證法的角度,對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義利的對立統一
義,在中國儒家學說中,指的是社會的一定的標準、人們行動的準繩;利,則指利益、功力。儒家認為義是立身之本,應重義輕利。孔子的“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孟子的“義,人之正路也”,還有我們現在所說的“舍生取義”意思也是一樣的。這些現在用于我們對網絡流行語的價值評判標準也是可以的,在現在的網絡環境中,“義”和 “利”也應該有更廣的引申意義。“義”也可以指“意義”,用許三多的話說我們要做有意義的事情。“利”也可以指代具體的利益。在網絡上進行表達的時候,不能只顧自己一時的好玩兒而做出一些有損大家利益的事情。在我們進行網絡流行語的傳播過程中,應該注重它的“義”,要有價值內涵,在大眾狂歡的網絡中更要代表正確的方向,盡量的能幫助人們解決一些現實問題。不要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不顧其他人的感想說出一些有損大眾利益的話,這樣的話語一旦流行,很不利于事情的正確解決和社會的發展進步。
所以,我們還是要秉著義利結合與統一的標準,要將自身的利益和人民群眾的利益結合與統一。不要“見利忘義”要“見利思義”。
(二)理欲的對立統一
理,是指事物的條理,法則,泛指自然規律、政治制度、道德規范和人與人之間的互相感應規律;欲,泛指人的個體性、生理性的希望、向往、需要、要求等。中國宋明理學家提倡“存天理,去人欲”,將理欲兩者對立起來。一些唯物主義哲學家,如羅欽順、王夫之等則批評這種對立的觀念,主張二者的統一。清代戴震提出了“理存乎欲”,不能如宋明理學那樣“以理殺人”。后來,張岱年在談理欲統一時說,“宋儒理欲之辨固然是片面的,而戴震之所謂‘理存于欲’也未免把問題簡單化了。人們的欲望是不可能無限地滿足的,必須加以制約。我們提倡社會主義的人道精神,‘節欲’還是必要的”。
這些思想反映也在網絡流行語的發展中,作為網絡文化的一部分,網絡流行語的發展從最初單純的現象描述和影視節目的衍生到了現在社會現象的表達。在我們使用和傳播一些網絡語言的時候,不要一味地追求風潮,在追隨之前,最好要有自己的價值評判,看這些語言有沒有實際意義,能不能促成一定事件的解決。這樣有助于我們的網絡流行語有更加深刻的含義,也賦予了網絡流行語很大的現實意義。如“俯臥撐”“躲貓貓”“我爸是李剛”等流行語言都是由社會事件衍生的,因為網民的介入而促進了事件快速、公正地解決。
(三)德力的對立統一
中國儒家所講的“德”,內容幾乎包括了精神與思想上的一切,仁、義、理、智、信、忠、孝、恭敬、謙讓都可以用德來概括。“德”又與“道”相提并論,“道”偏重于較為客觀的天地萬物總規律,“德”側重指具體事物的總規律。因而品德、道德既指外界原則的遵從,又指內心的修養與約束。力,指力量,引申為實力、武功、武力。儒家自然不贊同“以力服人”而宣揚“以德服人”(孟子)。韓非則反之,重力輕德,認為“古人亟于德,中世逐于智,當今爭于力”。辯證地講,德力無論對于個人還是整個國家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兩面。網絡的出現,衍生出了一個新生的網絡社會,網絡社會的發展,創造了獨特的網絡文化,網絡流行語就是這種文化的一道獨特的景觀,那么在網絡流行語在發展過程中,要立足于先進的網絡文化、立足于整個社會,缺少精神道德之文化引導和現實的發展基礎,想要更好地發展是不可能的事。網民的修養和道德提高是提高網絡文化層次的關鍵部分,他們是互相促進、相輔相成的。
(四)法教的對立統一
法,指法規、法律、刑罰、法治;教,指道德教養與教育、德治。中國儒法兩家各執一端:儒家主張“德治”,法治其次;法家力主“法治”,德治沒有實用價值。這當然有片面性,以德治國和依法治國兩者不可偏頗。德治重在內心道德的規范,法治重在外在的社會規范,兩者互補,共同促進文明的建設和社會的進步。人是網絡社會的主體,網絡的任何活動都離不開人,網絡社會中所體現的文明程度直接反映出網民的網絡文化素質。而道德自律與網絡文化發展的關系就如同一把雙刃劍,既能相互促進,又彼此存在矛盾,現在,網絡上主體身份的隱匿性和信息的極高透明度,很容易將人性深處的各種丑陋和罪惡誘發出來并肆意張揚,從而造成了更多的受眾,尤其是青少年學生的語言失范和道德失范現象,影響他們語言規范的養成和健康人格的塑造,對傳統道德的傳播和語言的規范性以及嚴肅性產生強烈的沖擊。所以,在網絡流行語的傳播過程中,傳播主體也要有著道德思想,不能一味地憑著自己的想法,還要考慮到網絡流行語傳播的價值。
網絡流行語現在的發展也有很不規范的地方,要解決網絡流行語中良莠不齊、魚龍混雜的有害內容泛濫的丑惡現象,一方面要加強監管和打擊;另一方面要主動建設新的網絡文明規范,主動創造健康文明鮮活的網絡語言,懲惡與揚善并舉,后者更為根本。[2]
價值觀規定著人的實踐活動的準則、方式和方向,價值也體現著對人的主體性的確認,不同的價值取向體現著不同的文化模式,對文化價值之本質的理解決定了文化的選擇和建構#65377;
三、結語
網絡流行語和其他語言文化一樣,都有其自身發展的客觀規律和趨勢。有人認為網絡流行語有害于民族語言的純潔和健康,是語言的垃圾,應當加以剔除和摒棄;而有的人認為,對網絡流行語的產生和傳播應該采取寬容的態度,如果流行語能夠經歷時間的考驗,約定俗成后就可以為社會所接受。綜上所述,不論對網絡流行語采取什么樣的態度,網絡流行語今后將會在社會上更大范圍內流行,并將對規范語言和語言規范產生更大的影響。
注釋:
[1] 參見常晉芳《網絡哲學引論——網絡時代人類存在方式的變革》,廣東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74頁。
[2] 參見朱希祥《當代文化的哲學闡釋》,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221頁。
(作者單位:西南交通大學藝術與傳播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