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碳經濟立法的價值訴求

摘要：低碳經濟的基本要求是自然、經濟和社會協調發展，是生態和諧的思想淵源，在西方和中國的傳統文化中都有歷史根據。生態和諧價值觀的內涵包括代內生態和諧、代際生態和諧和種際生態和諧。低碳經濟立法的目的性價值是生態和諧，工具性價值是生態效率。

關鍵詞：低碳經濟；立法；價值訴求

中圖分類號：DF46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107(2011)05-0163-05

對低碳經濟立法的價值展開研究，目的是探討低碳經濟立法的意義與效用，以便揭示社會對低碳經濟立法的需要程度以及低碳經濟立法在社會中所發揮的效能程度，以期折射出低碳經濟立法的向度、幅度和深度。無論是從低碳經濟立法反映的社會主體的需要層次來講，還是從低碳經濟立法本身所具有的多重屬性而言，低碳經濟立法的價值必定呈現為一種獨特的目的性與工具性價值體系。

一、生態和諧——低碳經濟立法的目的性價值

低碳經濟的基本要求是自然、經濟和社會的協調發展，這反映在低碳經濟的立法目的上必然強調經濟發展的“整體性”和“綜合性”，強調從社會經濟的整體結構和價值出發，尋求社會、生態和經濟的和諧發展，因此，追求生態和諧也自然就成為低碳經濟立法的目的性價值。

(一) 生態和諧價值觀的思想淵源

1.中國傳統的“天人合一”思想。中國傳統的“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是迄今為止人類最重要的生態智慧的一部分，是中國哲學的基本精神。它追求的是人與自然之間的一種和諧統一的親密關系。“天人合一”思想決定了中國人對待自然的態度，一方面講究人在自然界中的主體地位；另一方面講究人與自然的情感交流，講究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疤烊撕弦弧笔遣豢捎庠降淖匀恢篮蜕鐣?，以此為前提，生態和諧觀念就是奉行“天人合一”原則的必然結果。換言之，“天人合一”理論是生態和諧價值觀的重要思想淵源。它的“合理內核”及其生態和諧的價值意義主要表現在：(1)“天”與“人”合一的世界觀；(2)“天道”與“人道”合一的價值觀；(3)“人的生命及其善性”與“天地萬物及其善性”合一的道德觀；(4)“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生態觀。

在中國哲人看來，為了實現人與自然萬物和諧共存，共同發展。人首先要“知常”，即遵循自然界的根本規律。老子深刻地指出：“不知常，妄作，兇。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就是說，人如果不認識自然規律，在自然界面前狂妄自大，盲目亂干，必然導致災難性的后果。中國“天人合一”思想，不僅強調人應“知常”，尊重自然規律，而且注意發揮人的主觀能動作用，在認識和征服自然法則的基礎上，自覺與天地參贊化育，和諧共生。中國傳統“天人合一”思想，是一種追求人類“和自然共存”的生存大智慧。

2.西方學者的生態和諧思想。施韋澤、萊奧波爾德等西方學者的生態和諧思想，對構筑現代生態和諧價值觀也起到了積極的作用，是現代生態和諧價值觀的重要思想淵源之一。(1)施韋澤“敬畏生命”的生態倫理學。阿爾貝特?施韋澤“敬畏生命”倫理學的主要觀點，就是把善惡的本質與生命聯系起來，認為善的本質是保持生命，促進生命發展；惡的本質是毀滅生命，阻礙生命發展。(2)萊奧波爾德的大地倫理學。A?萊奧波爾德認為倫理道德觀念有二個層次或二個步驟。第一個層次或第一個步驟，是倫理學研究人與人的關系；第一個層次或第一個步驟，是人與社會的關系；第二個層次或第二個步驟，是人與自然或人與大地之間的關系，人應當而且必須對其生存的大地環境表示尊敬。(3)卡遜的尊重自然倫理學。雷徹爾?卡遜于1962年出版的《寂靜的春天》，被看成生態倫理或環境倫理的奠基之作。在該書中卡遜認為，人類必須放下自然征服者的架子，不要動不動就征服自然，而應當換一種道德態度，由征服自然變為尊重自然。只有尊重自然，尊重自然萬物，才能使寂靜的春天不再寂靜，人與自然處在和諧平衡之中。(4)羅爾斯頓的環境倫理學?；魻柲匪?羅爾斯頓認為，大自然承載著多種價值：內在價值、工具價值、生態系統價值。即使所有意識突然消失，自然本身的某些價值仍將留在大自然中。

(二) 生態和諧價值觀的內涵

從價值論角度講，和諧是人與人之間和人與自然之間達到融洽、協調和平衡的一種關系狀態，因此，和諧的內容就既包含人與人之間的和諧也包含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因此，生態和諧價值觀的內涵既包括代內生態和諧，也包括代際生態和諧，而且還包括種際生態和諧。

1.代內生態和諧。代內生態和諧，即同代人之間的橫向生態和諧。其所關注的主要是自然資源開發、利用活動是否會損害當代人共同的生存條件和區域間自然資源利益是否均衡的問題。一方面，它要求人們應當切實維護好人類生存的自然資源基礎，確保本代人享有持續利用資源創造財富和擁有清潔、安全、舒適的生存環境的權利；另一方面，它要求資源富集地區通過自然資源開發可以獲得相應的資源利益，資源貧乏地區通過給付相應代價能夠獲得利用資源的機會，從而達到雙方利益的均衡。它既包括一國內部當代人之間在環境資源利益分配上的和諧問題；也包括當代國家之間在環境資源利益分配上的和諧問題。具體來說代內生態和諧包括了下面三個方面的內容：(1)國際間的生態和諧。在當代，國家間通過自由貿易產生了自然資源占有的不公平問題，導致了當今世界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在利用環境資源方面出現了極不和諧的局面，因此，要實現環境資源享用的國際間的生態和諧，最重要和最根本的就是建立和諧的國際經濟新秩序和協作的全球新伙伴關系。(2)地區間的生態和諧。一國之內，存在保護環境與維護生態方面的不平衡問題，這同樣也會產生國家內的地區間的生態不和諧現象，在那些存在地區發展不平衡的國家內，這種不和諧現象尤為明顯，這要求我們在立法上要做出制度安排，設計出符合地區間生態和諧的制度體系。(3)當代人之間的生態和諧。當代人之間的生態和諧強調的是，在一國或一地區內，當代每一個人都有享受良好自然環境和合理利用資源環境的權利，同時每一個人都有保護和改善自然環境的義務。但由于貧富分化而產生的當代人之間的生態不和諧現象也普遍存在。因此，要按照當代人之間的生態和諧理念來設計我們的法律制度。

2.代際生態和諧。代際生態和諧概念的內涵來源于愛蒂絲?布郎?魏伊絲提出的“環境資源代際公平”理論。該理論主張，當代人與后代人的關系是各代(前輩、當代和后代)的一種伙伴關系，在人類家庭成員種有著一種時間上的關聯，代與代之間的公平為各代人提供了底限，確保每代人至少擁有如同祖先水準的行星資源區；如果當代人傳給下一代不太健全的行星就違背了代際間的公平。當代人與后代人的生態沖突產生的主要原因是環境資源代際關系不和諧，當代人濫用了從后代人那里借來的環境和資源資本?！碍h境資源代際公平”理論是一種將當代人類利益與跨世代人類利益結合考慮的新思維，體現了當代人為后代人代為保管、保存地球資源的觀念。這一理論對構建代際生態和諧價值觀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以此來檢討與反思當下的人類制度安排，必須進行如下的改進：在觀念上，一方面要形成與后代休戚與共的新意識，當代人要清楚人類是靠世代交替而組成的生命運動，當代人在利用環境資源時要有未來觀念，把為后代人創造合適的生存和發展環境作為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另一方面要形成新的環境資源管理時空意識，新的環境資源代際管理要求重新安排時空關系，即在考慮后代人環境資源利益的時間布局基礎上，再去進行代內的空間布局。在法律制度設計方面：(1)健全環境恢復機制，如：通過加大環境保護費用在財政支出中的比例和鼓勵民間環保基金發展等措施來恢復環境，以便清償前代人遺留的“自然債”；(2)建立抑制危害環境行為機制，如促進環保社團的發展，特別是代表后代人權利的組織的發展；(3)改變當代人的生產與消費模式，克服危機后代人利益的行為，以防止遺留過多的“自然債”。

3.種際生態和諧。種際生態和諧是指人類作為自然界的一員，人與其他物種之間在享受生態利益與承擔生態責任方面的和諧問題。種際生態和諧理念是古老的“毋傷害”法則的延伸：從人際關系延伸到人物關系，其價值在于保衛自然。種際生態和諧以限制人類發展經濟的絕對自由為出發點，以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為目標，其不僅強調對人的價值的承認，同時也強調對其他生命物種種群價值的承認。因此，這一價值取向所包含的基本邏輯內涵是：自然界和其他生命物種種群由于存在著自身的價值，也就存在著它們持續存在和生存下去的權利，存在著它們自己的利益和共同利益；自然界不只是人類的環境和資源，它也是其他生命物種種群的環境和自然；其他生命物種種群種也和人類一樣，應該具有滿足自己生存需要的水、空氣、食物、居住地等條件。為此，無論從自然進化本身，還是從人和自然的關系來看，人類都應該承認其他生命物種種群的價值，承認其存在的權利，維護其生存的利益，并為尊重其生命和實現種際生態和諧盡自己的義務。人類要在構建種際生態和諧秩序上作出自己的貢獻，必須要自己遵循以下三個基本原則：第一，人對自然的合理利用的底限是不破壞生態規律(如不破壞自然界的物物相關規律、相生相克規律、能流物復規律、負載定額規律、協調穩定規律和時間相宜規律等)；第二，人與其他物種共享資源(如陸地、水、空氣等資源)；第三，人與其他物種和諧共處的基礎在于大自然無償提供了一些資源，人應對其他物種有“報恩”的義務，人類應受自然公平的約束。因此，低碳經濟立法應以追求代內生態和諧、代際生態和諧和種際生態和諧為目的，將構建生態和諧作為其立法的目的性價值。

二、生態效率——低碳經濟立法的工具性價值

只有經濟活動的生態效率高，才可能實現以最小的資源投入，實現最大的經濟效益和最低的污染排放，取得經濟和環境的和諧發展，因此，生態效率是低碳經濟的核心標準，這自然要求低碳經濟立法要以追求生態效率為其工具性價值。

(一) 生態效率價值觀的思想淵源

1.功利主義法學派中的“功利”思想。法的效率思想可謂源遠流長，最早體現在功利主義法學派中。功利主義法學作為一個完整的法學流派產生于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英國，其創始人為英國的邊沁，后來由密爾父子不斷完善。邊沁認為，人類的一切事情，包括宗教、社會、政治、經濟、道德等等，都源于人性。人性的規律就是趨樂避苦，它支配著人的一切行為，成為人生的目的。邊沁認為：“自然把人類置于兩個至上的主人——‘苦’與‘樂’的統治之下。只有它們兩個才能夠指出我們應該做些什么，以及決定我們將要怎樣做，我們之所為、所言和所思，都受它們支配”。他說“所謂功利，意即指一種外物給當事者求福避禍的那種特性，由于這種特性，該外物就趨于產生福澤、痛苦、惡和不幸。假如這里的當事者是泛指這個社會，那么幸福就是社會的幸福；假如是具體指某一個人，那么幸福就是那個人的幸?！?。就是說，人們對任何一種行為表示贊成和不贊成，要由這個行為對自己是增多還是減少幸福而定。在邊沁看來，國家的法律和制度好壞的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看是否能夠增進最大多數人的最大的樂。如果一條法律、一項制度對人們來說苦勝于樂，那就是不利的、無益的。相反，如果樂勝于苦，那就是有利的和有益的。法律、制度本身不能左右人們的行為，能左右人們行為的是法律、制度中的功利。這里，邊沁認為社會利益是由各個個人的利益組成的，他確信，如果組成社會的個人是幸福和美滿的，那么`整個國家就是昌盛的。功利主義法學派的幸福、功利等概念隱含著效率的思想。但是“功利”概念和“效率”概念相比，有其自身的弱點，功利所指的是一種趨向性，于個人自身特點相關，既不可測量，又不可比較，沒有效率所蘊含的度量性。

2.社會法學派的“社會工程”思想。社會學法學又稱實用主義法學，是實用主義哲學與歐洲社會法學相結合的產物。美國實用主義法學的創立者是霍姆斯。社會法學的內容中最能體現效率的思想的是龐德的“社會工程”論。龐德從實用主義觀點出發，反對研究法律理論中的一些基本問題(例如法律的本質、形式等等)，而主張把法學當成一種“社會工程學”來研究。他在《法史釋義》一書中，多次講過“讓我們把法學當作一種社會工程學”、“進行社會工程的工作”一類的話。這種“社會工程”的內容首先是指維護社會的“合作”。龐德在《通過法律的社會控制》一書中提出了美國社會法學從事的“社會工程”要達到的理想是建立人類的普遍合作。他說：“承認合作以及那些在各方面建立合作的新觀點，是通向理想的一個步驟。這種理想包括人類有組織的共同努力和自由的個人主動性”。此外，“社會工程”的內容還包括“社會利益”論，在龐德看來，不論人的“自利”本能也好，“社會”本能也好，歸根結底都離不開“利益”(也可以叫做“方便”)二字。這樣一來，法律的“社會控制”職能，自然而然地就等于保障“社會利益”職能。龐德認為，法律制度的意義在于：對一種關系的調整行為的安排，是能使生活物資和滿足對享有某些東西和做某些事情的各種要求的手段，能在最小阻礙和浪費的條件下盡可能多的給以滿足。他進一步強調，以最小的浪費來調整各種相互沖突的利益，是對文明有利的，也是有哲學價值的。他提出，法學家所必須干的就是盡其可能保護所有社會利益，并維持這些利益之間與保護所有利益相一致的某種平衡或協調，也是社會法學派所面臨和需要解決的問題。

(二) 生態效率價值觀的內涵

生態效率在低碳經濟中是一個重要的概念，1992年，世界可持續發展工商理事會(WBCSD)向聯合國環發大會提交了名為《改變航向：一個關于發展與環境的全球商業觀點》的報告，在該報告中這樣界定生態效率的概念：“提供有價格競爭優勢的、滿足人類需求并保證生活質量的產品或服務，同時逐步降低對生態的影響和資源消耗強度，使之與地球的承載能力相一致”。生態效率有兩層含義：其一，在資源投入不增加甚至減少條件下實現經濟增長；其二，在經濟產出不變甚至增加的條件下，向環境排放的廢棄物大大減少。生態效率不是一個虛置的概念，是可以通過生態經濟學的技術途徑，在各個層次(企業、區域、國家)、各個環節(生產、使用、消費)予以評估的。如聯合國貿發會議在2004年推出了衡量企業生態效率的指標，并已有企業應用這一套評估體系來衡量本企業的生態效率。

由于低碳經濟關注的目標不再是單純的經濟增長，而是生態效率的提高。生態效率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價值量(即GDP總量)和資源環境消耗的實物量比值，它表示經濟增長與環境壓力的分離關系，是一國綠色競爭力的重要體現。因此，近年來我國學者在循環經濟的研究中也開始使用生態效率作為研究工具。為了對生態效率有透徹的理解，有必要對生態效率的具體計算方式加以介紹。一個國家的整體生態效率可以量化為以下公式：

生態效率(資源生產率)一經濟社會發展(物質量，即GDP總量)÷資源環境消耗量(實物量，即資源環境消耗的實物量)

根據上述公式可知，生態效率表明了經濟增長與環境壓力的分離關系。生態效率與勞動生產率、資源生產率和環境生產率密切相關。勞動力作為一種成本投入，在上述公式中并未直接體現出來，但作為一種價值量的影響因素，事實上已被包括在生態效率的計算之中。資源生產率包括：單位能耗的GDP(能源生產力)、單位土地的GDP(土地生產力)、單位水耗的GDP(水生產力)、單位物耗的GDP(物質生產力)；環境生產率包括：單位廢水的GDP(廢水排放生產力)、單位廢氣的GDP(廢棄排放生產力)、單位固體廢物的GDP(固廢排放生產力)。與其相比，傳統的效率觀并未把環境生產力和通常被視為“無價值的”的環境資源如江河里的水的生產力考慮在內，而生態效率通過把環境資源等古典經濟學意義上的“外生變量”納入為經濟增長的“內生變量”，從而在理論上徹底克服環境資源問題的“外部不經濟性”。

從對生態效率概念的分析，我們可以證明低碳經濟的核心或本質正是提高生態效率。基于中國這樣一個現代化起點低、人口基數大、人均占有自然資源量少的國情，要追求可持續的經濟增長，就要克服資源環境的瓶頸約束，實現經濟與環境的“雙贏”，而低碳經濟追求提高生態效率的本質，正好呼應了這一必然的政策選擇，由此也決定了效率價值在低碳經濟法律體系中的工具性地位。突出效率價值的工具性地位，實際上就是突出低碳經濟立法最終的作用對象是社會生活的經濟活動，而效率始終是經濟活動所追求的價值之一，所不同的是低碳經濟立法追求的效率是包含了能源效率、環境效率和勞動生產率的生態效率。從規范內容來說，低碳經濟法律制度主要包含規制經濟行為、環境行為和行政行為的規范，它的主要目的就是增進人類活動中的生態和諧，而這一目的的實現是要通過提高生態效率來實現的，在這個意義上，我們說，效率是低碳經濟立法的工具性價值。

低碳經濟立法的效率價值觀中折射出一種整體主義的方法論思想，透過這種效率價值觀，我們看到了生態系統與人類的社會經濟系統協調發展的統一性追求。同時，這種新的效率價值觀也隱含了一種生態主義的倫理性內容，生態效率的提高可以通過提高人們的生態倫理意識，提倡節約能源和綠色消費來達成。199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阿馬蒂亞?森認為，現代經濟學推崇“經濟人”或者說“自利最大化”的標準行為假設，強調倫理學與經濟學的分離是當代經濟理論的一個重要缺陷，他的研究表明，對經濟理論中的標準行為假設的背離會因為不同的倫理考慮而出現。人們可能會產生對他人的親善與同情，也可能忠誠于各種各樣的事業，進一步講，人們有可能忠誠于一定的行為模式，這些行為模式被認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與此同時，還存存其他一些行為模式，對這些行為模式的忠誠不是因為它具有任何內在價值，而是因為它具有工具重要性。由此，必須重新表述克服這些外部性影響的激勵機制問題。總之，生態和諧是低碳經濟立法所追求的目的性價值，生態效率是低碳經濟立法所追求的工具性價值，二者內在地統一于低碳經濟立法的價值體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