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價格:影響力度\\性質\\原因及目標模式

摘要：以蔬菜為代表的農副產品銷售價格上漲與波動，已成為推高我國CPI的重要目素和重大社會問題之一。雖然我國各級政府及有關學者在其“產生原因”與“治理對策”方面進行了許多研究，但仍存在“對影響因素的作用力度研究不足”、“對諸因素的性質研究不足”和“對構建我國蔬菜的產供銷運行與調控體系的目標模式研究不足”這三個方面的研究缺陷；從“影響力度”、“因素的性質”和“引起菜價非良性上漲因素產生的原因”三個方面進行了綜合對比與分析，提出了改革和構建我國蔬菜產供銷運行與調控體系的目標模式的具體對策。

關鍵詞：蔬菜價格；影響力度；非良性因素；目標模式

中圖分類號：F014.31 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 9107(2011)05-0001-10

一、研究的背景與目的

(一) 研究背景

2010年以來，我國以蔬菜為代表的農副產品的銷售價格上漲與波動，已經成為推高我國消費物價指數的重要因素，也成為最引人關注的重大社會問題之一。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2010年11月份我國CPI同比上漲了5.1％，創下28個月以來的新高。據國家信息中心數據，2011年3月份，我國CPI上漲了5.2％左右。這些價格上漲因素中，以蔬菜為代表的農副產品價格上漲對我國新漲價因素貢獻率在50％以上，甚至接近70％。面對我國菜價大幅度上漲與波動的局面，我國各級政府和相關學者提出了大量的原因分析和治理對策。筆者選取幾個具有代表性的觀點簡要陳述如下。

北京市農業局認為，蔬菜漲價的原因主要有：流通環節層層加價、通脹環境下報復性上漲、自然災害、游資炒作和生產與流通成本增加等原因引起菜價上漲。

錢智等認為，引起上海市蔬菜價格持續上漲的原因主要有通脹預期、生產資料價格上漲和流通環節的費用上漲。提出的對策是：推進蔬菜合作社建設、加快蔬菜產銷的信息化建設、縮減蔬菜流通環節和加強蔬菜零售市場監管等治理措施。

湖南省張家界市永定區商務局認為，蔬菜價格水平大幅度上漲的成因有：生產成本增加原因；本地蔬菜自給能力減弱原因；批發環節的經營成本逐年增長原因。該局提出的治理對策是：加大監測力度，提高預測預警能力；政府應根據現有城市人口規模及以后人口增長速度統籌規劃，在城市周邊建立蔬菜基地，增加本地蔬菜供應，減少對外地菜的依賴；加快城區農產品批發市場建設進度，形成城區中心農產品集散地。

安徽省滁州商務局桑默認為，蔬菜價格上漲原因是：城市擴建使郊區原本種植蔬菜的土地被征用，導致本地菜供應量減少；蔬菜生產成本增加；本地蔬菜品種單一，外地運入蔬菜的成本高；流通環節蔬菜收購與批發差價和批發與零售差價過高；各種破壞性天氣頻繁發生。針對這些原因，提出的主要對策建議是：充分利用網絡和媒體及時發布各批發市場和農貿市場的當日銷售最新價格數據；加強蔬菜基地建設；加強技術培訓、提高蔬菜種植能力、拓寬種植品種和規模；發揮農業合作組織作用，促進蔬菜流通；加強市場監管，依法打擊哄抬價格、強買強賣和各類欺詐行為。

新疆庫爾勒市認為菜價大幅度上漲的主要原因有：城市周邊蔬菜種植面積減少使蔬菜供應緊張；蔬菜溫室大棚檔次不高，只適應種植各類葉類蔬菜，導致冬季果菜價格居高不下；蔬菜流通環節多、流通費用高；蔬菜需求總量增加。庫爾勒市提出了以下對策建議：繼續堅持“菜籃子”市長負責制；積極擴大蔬菜種植面積，建設高標準蔬菜溫室大棚，增加本地蔬菜供應量；政府應給菜農適當補貼，鼓勵農民種植蔬菜，增加當地蔬菜自給量；選擇和推擴定點平價直銷蔬菜門店網點；建立蔬菜儲備制度，鼓勵建設一批儲備庫(窖)；加大蔬菜基地的建設力度和科技投入，保證蔬菜生產穩定高產；加強流通環節價格監管，堅決依法打擊囤積居奇、哄抬物價、惡意串通漲價和價格欺詐等行為；加強價格監測預警，及時公布價格信息，引導生產消費。

湖北省紅安縣物價局認為菜價上漲的原因是：蔬菜面積減少、菜源供應不足；生產和流通成本增加；天氣影響、減產嚴重。該局提出對策與建議是：加強價格監測工作，及時發布價格信息；落實惠農政策，減輕菜農生產負擔；強化市場經營管理，規范市場秩序；建立蔬菜“綠色通道”，降低外來蔬菜價格；盡快建立價格調節基金征收和使用制度。

劉霞輝認為，從影響農產品價格上漲的因素看，包括利率水平、生產資料、水電油等基礎性產品的價格，以及政府稅費的變化等，也存在著一些非市場因素，如西南地區旱情、中東部地區持續低溫等不利天氣影響，更與極少數經營者捏造散布不實信息、惡意囤積、哄抬價格相關。

馬曉麗認為，我國農產品市場信息服務體系落后，是影響我國蔬菜等農副產品價格波動的重要原因之一。提出的具體治理措施是：發揮政府在農產品市場信息服務建設中的主導作用；重視市場信息的收集、整理及其發布機制；制定相應的法規政策促進農業市場信息化發展；信息服務主體多元化，信息形式多樣化；加強國際協作，關注國外農產品市場。

國家發改委2011年4月在廣東召開了穩定“菜籃子價格”的現場會中，提出了穩定“菜籃子價格”的五項措施：一是充分發揮價格調節基金作用；二是完善價格調控監管政策；三是加強價格監督檢查；四是搞好市場價格信息服務；五是強化“菜籃子”市長負責制。

(二) 研究目的

將上述我國各級政府及有關學者提出的諸多菜價上漲原因和治理對策進行歸納和總結：

“上漲原因”可以歸納為四個方面的內容：一是由于各種自然災害和氣候因素造成蔬菜的種植和產量大幅度減少，引起菜價大幅度上漲和波動。二是由于我國蔬菜在種植的總量和品種，與市場需求的總量和品種，總體上還缺少暢通高效的信息收集、發布、對接與調控機制，使得我國主要以家庭為生產單位的小而散的菜農很難準確了解和預測市場需求信息，菜農們常常處在盲目生產的狀態下，造成蔬菜的市場供求關系在總量或者結構方面失衡，引起菜價大幅度上漲與波動。三是處在流通領域的少數中間商，運用串通、囤積和發布虛假信息等手段，惡意炒作和哄抬價格，從中牟取暴利，引起菜價大幅度上漲。四是蔬菜在流通過程中的運輸距離遠、環節多、各種費用高，在一定程度上推高了菜價。

“治理對策”可以歸納為六個方面的內容：一是構建和完善蔬菜市場價格信息服務、監測與預警體系的建設；二是加強政府對蔬菜種植與銷售的監管，扶持菜農生產、打擊各種違規違法的經營行為；三是構建流通環節少、費用低、效率高的蔬菜流通與銷售體系；四是加強和完善蔬菜儲備制度和蔬菜價格調節基金作用；五是加強城市周邊蔬菜種植基地的規劃與建設；六是發揮農業合作組織作用。

筆者認為，我國各級政府和相關學者對引起蔬菜價格上漲與波動的原因進行了比較全面的探尋，也從不同角度提出了許多治理對策。但是，仍存在三個方面的不足與缺陷：

一是影響我國蔬菜價格上漲與波動的因素雖然很多，但是。這些因素對菜價上漲與波動的影響力度一定是有差別的，不會是同樣的。搞清楚這些差別，才會制定更加準確有效的治理對策。但迄今為止的研究成果，并沒有對這些“因素”的“影響力度”進行研究與分析，沒有搞清楚哪些因素對菜價波動的影響力度大，哪些影響力度小。

二是影響我國菜價上漲與波動因素雖然很多，但并不等于所有“影響因素”都是不合理的，其中必然有良性的或者是合理的因素，有非良性的或者是不合理的因素。搞不清楚這個問題，就無法制定科學有效的治理對策。迄今為止的研究成果，還沒有對這些“影響因素”的性質問題(即“良性”與“非良性”問題)進行過深入的研究。

三是我國各級政府和相關學者雖然提出了治理我國蔬菜價格上漲與波動的諸多對策與措施。但是，這些對策與措施哪些是主要的?哪些是輔助的?它們之間的關系又是什么?迄今還基本上沒有進行深入研究，使得這些對策或者措施處在“沒有體系”的狀態之中，必然會大大影響這些“對策”和“措施”的總體效果。換言之，我們對構建我國蔬菜的產、供、銷運行與調控體系的“目標模式”的研究還基本上是個空白。

因此，文本的研究目的是：對影響我國蔬菜價格上漲與波動諸因素的“影響力度”、“性質”和構建我國蔬菜的產、供、銷運行與調控體系的“目標模式”進行探討。

二、引起我國蔬菜價格上漲與波動因素的影響力度分析

(一) 自然災害對菜價的影響力度分析

1.自然災害對蔬價的直接影響力度。我國是地理和自然環境十分復雜的大國，不同地區、不同季節的各類自然災害時有發生。筆者根據可查到的數據和資料統計。從1949年建國至2010年底，我國平均每年發生旱災約7.5次，洪澇災害約5.8次，低溫凍災約2.5次，嚴重的農作物病蟲害約3—4年發生1次。同時，筆者對西安地區蔬菜批發市場的調查發現，自然災害對蔬菜價格的影響主要有三個特點：一是自然災害對蔬菜價格的影Ⅱ向是直接的、基礎性的。只要有自然災害發生，必然直接影響相關蔬菜價格的上漲。其上漲幅度與受災蔬菜的種植面積和受災的程度直接相關。二是雖然我國各地區自然災害頻發，但大多數都屬于局部的小范圍災害，大面積的甚至全國性的災害少。當局部自然災害影響當地某些蔬菜產量時，一般都會由其它非受災地區的蔬菜來彌補。三是我國的蔬菜種類多、產地和上市季節差別大，再加上我國農村已大量運用溫室大棚等種植技術，使得當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自然災害發生時，一般只影響到少數蔬菜品種的供給，很少影響到所有蔬菜品種的供給。由于這三個特點，自然災害對我國蔬菜銷售價格的直接影響力度也大致呈現出三個特點：一是由于自然災害原因而造成的蔬菜價格上漲，其影響力度是直接的、基礎性的，但也是暫時的，隨著自然災害的消除就會自然回落。例如，2010年10月份，遼寧省新民蔬菜基地受暴雨和洪水影響出現斷貨，白菜批發價格一度漲到每市斤0.6-0.9元，比上年同期每市斤0.2-0.5元，上漲幅度達80％-300％。但洪水消退后，通過政府和經營者的調運，彌補了短缺，白菜價很快回落到合理的水平。二是大多數情況下，局部的自然災害只會對市場上相關蔬菜品種的銷售價格產生影響，對市場上蔬菜的總體價格水平影響不大。三是如果我國發生大面積的自然災害，將會直接地、大幅度地推高我國蔬菜的價格。

2.自然災害對菜價的間接影響力度。我國菜農絕大多數都是以家庭為單位的生產實體，其生產經營實力的“小、散、弱”是這些菜農的突出特點，他們抵御各類自然災害的能力很弱。比較糧食生產，我國政府目前對蔬菜的生產還沒有最低保護價政策，菜農一旦遇到各種自然災害和市場供求風險，經濟損失全部都由菜農自已負擔，不但會影響當年的蔬菜市場供給，也會影響到下一個生產周期的蔬菜生產與市場供給。例如，2010年上海市崇明由于氣候原因使花菜秧苗推遲移栽，導致當年lO月下旬三個品種的花菜集中上市，當年11月5日成交量達到111.4噸，同比增加了30％，迫使價格下降了60％左右，每市斤只有0.2-0.3元，農民虧本極大，給下個周期的花菜正常生產造成極大困難。因此，自然災害也會間接地、經常地影響我國不同地區、不同時間、不同蔬菜品種的供給量經常產生波動，從而導致相應的銷售價格經常發生波動。

(二) 市場供求關系不對稱對菜價的影響力度分析

1.蔬菜的生產量與市場需求量不對稱對菜價的影響力度。理論上講，在正常情況下，商品價格的波動，主要是由于供求關系引起的。從實踐看，隨著我國農副產品產銷管理體制改革，對農副產品的生產與經營放開之后的這些年來，經常會出現由于蔬菜、水果、生豬、雞蛋等農副產品的供給數量與需求數量不對稱，而影響到相應農副產品的市場銷售價格大幅度的不合理波動。這種影響力度是直接的、基礎性的。據筆者調查，由于2010年蔬菜價格大幅度升高，誘導陜西省許多地區農民增大了蔬菜種植面積或者“跟風”種植，使得許多蔬菜品種產大于需，到2011年4月份，周至縣三灣村種植的芹菜每市斤跌至5分錢；西安市閻良區武屯鎮種植的包菜每市斤跌至8分錢；洋縣馬暢鎮、渭水鎮和貫溪鎮種植的菜花每市斤跌至5分錢。這些菜農均蒙受了巨大的經濟損失。

2.蔬菜流通領域的流通量與銷地市場需求量不對稱對價格的影響力度。由于銷地市場的信息不準確，某地市場需求與蔬菜流通量在時間上的錯位等原因，也會直接導致相應的蔬菜銷售價格的波動。如果這種波動不是由于生產領域的供給量不足引起，只是由于流通量的不對稱引起的，一般情況下，很快就會在蔬菜經營者的自動調節下，彌補這種不平衡。據山西省運城市物價局的監測數據，2010年下半年以來該市的各類蔬菜價格上漲幅度在30％-50％左右，當地政府和蔬菜經營者及時組織調運外地蔬菜彌補市場的短缺，到當年12月份，青椒市場售價下降25％，豆角下降25％，芹菜下降33％，大蒜下降7％，白菜下降20％；黃瓜、西紅柿、土豆價格持平。因此，由于有充足的生產供給量為基礎，由于流通量不對稱而對蔬菜銷售價格的影響力度一般總是局部的、暫短的。但是，如果是由于生產領域的供給量不足再加上流通量的不對稱原因引起的銷售價格的波動，這種影響力度就會產生“雪上加霜”的后果。

(三) 中間商惡意炒作對萊價的影響力度分析

1.惡意炒作蔬菜價格的直接影響力度分析。炒作者惡意炒作菜價的一般做法是，選擇某類品種的蔬菜在比較低的收購價位上先進行大量收購與囤積，再采取相互串通聯合提價或者制造種種供不應求的虛假信息，引起菜價大幅度上漲的方法來牟取暴利。據新聞媒體報導，山東省金鄉縣是我國最大的大蒜生產基地，2010年大蒜收獲季節期間，中間商從農民手中收購的大蒜價格大約每市斤1.4-1.5元，而中間商通過囤積居奇或者多次轉手倒賣(有些大蒜甚至存在中間商的冷庫中沒有動卻轉手倒賣了多次)，就使銷售價格上漲了三四倍，達到了每市斤5元左右甚至更高的水平!筆者認為，炒作者選取炒作蔬菜的品種有如下特點：一般不會選擇菠菜、青菜等對保鮮要求高、不適合長期囤積的蔬菜，而會選擇適合長期保存和囤積的、并且替代性比較差的蔬菜和其他農副產品，如生姜、大蒜、辣椒、綠豆等。由于這些蔬菜的主要貨源已事先被惡意炒作者掌控，或者由于虛假信息引起社會上其他相關經營者也競相搶購、囤積和提價，而且這些品種大多數都沒有合適的替代品，因此，中間商的惡意炒作，對蔬菜價格上漲的影響力度是全面的、直接的、力度也是很強的，引起相關菜價的上漲幅度一般都不會低于50％，常常超過100％，甚至更高。

2.惡意炒作蔬菜價格的間接影響力度分析。由于市場存在著不同種類農副產品銷售價格的“比價關系”，被惡意炒作起來的這部分蔬菜價格也會對其他品種蔬菜的銷售價格起到了一定的帶動性抬升的作用。據筆者調查，2010年10月份西安市生姜的價格被炒到每市斤8元，而同時間同市場上雞蛋的價格是每市斤4元，1斤生姜的價格超過1斤雞蛋價格的兩倍!嚴重破壞了不同種類商品的比價關系，不僅嚴重干擾了其他品種的正常銷售價格水平，也極大地干擾了通過價格信號調控農副產品在種類方面的市場供求關系的正常調控機制，為以后相關各類農副產品價格的大幅度波動埋下了風險因素。因而，中間商對某些蔬菜品種的價格炒作，也會間接地、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其它蔬菜品種的價格上漲。

(四) 流通成本因素對菜價的影響力度分析

近年來我國城市建設規模擴張得很快，原來城市周邊的菜地都被大量占用，使城市周邊菜地就近供給的能力越來越差，長途運輸蔬菜越來越成為保障城市蔬菜供給的重要方面。據張家界市永定區商務局的調查，隨著城市的快速擴張，原先該城市周邊的菜地已逐步消失，到2010年，該市城區蔬菜批發市場上的日均正常交易量為200噸左右，其中，60％-70％的蔬菜都是從外地調入的，本地蔬菜在旺季占不到40％，到淡季僅占30％。外地調入蔬菜的運輸費用高，自然直接推高了蔬菜價格。這種情況在我國的各大城市更為嚴重。

另外，我國蔬菜流通和運輸環節的各類費用很多，其中包括：蔬菜在公路運輸過程中的各種費用，蔬菜進入批發市場的進門費或者管理費，每個蔬菜經營攤位的攤位費，蔬菜進入超市的進店費，等等。據筆者調查，從遼寧錦州往上海用汽車運輸番茄，2009年每市斤的運輸成本費約為0.09元，2010年由于柴油等大幅度漲價，使每市斤的運輸成本費達到0.125元，上漲幅度達38.9％。這些費用都必然加在蔬菜的銷售價格中，推高了蔬菜銷售價格。我國商務部新聞發言人講，中國蔬菜在流通環節的成本是世界平均水平的2—3倍。

綜合上述分析，將“引起我國蔬菜價格上漲與波動因素的影響力度”在表1中總結和表述如下：

三、對引起我國蔬菜價格上漲因素的性質分析

(一) 蔬菜價格上漲的“良性”因素分析

筆者認為，以下三種情況引起蔬菜和其他農副產品的價格上漲屬于正常的、良性的。

第一個因素是蔬菜生產受到各類不可抗拒的自然災害影響而引起的菜價上漲。理由是，由于自然災害等不可抗拒的兇素引起菜價上漲，對短時期內提高菜農的收入、保證菜農迅速積極地恢復蔬菜生產具有直接的、積極的影響，因而是良性的。此時，抑制災區和相關地區菜價上漲，保障人民群眾基本生活需求的任務，應由政府通過從非災區調運蔬菜、采取各種補貼來扶持災區菜農盡快恢復生產等方式來承擔。

第二個因素是受到農業生產資料、農業勞動力、蔬菜儲運過程中不可調控項目(如汽油、柴油漲價)等費用的上漲而引起的菜價上漲。理由是，我國農業生產資料價格、農業勞動力價格和蔬菜運輸費用中的某些項目(如運輸蔬菜消耗的汽油、柴油等)的發展趨勢總體上是不斷上漲的。這類費用的上漲引起蔬菜價格小幅度的平穩上漲，對保障農民合理收人、刺激農民對蔬菜的持續性再生產以及保障蔬菜流通的正常運行，都具有直接的、積極的影響，因而是良性的。

第三個因素是受到蔬榮市場價格信號的滯后性和供求關系對接的復雜性影響，造成市場供求關系存小幅度范圍內的不平衡而引起的菜價存小幅度范圍中的波動。理由是，在我國農副產品放開生產與經營的市場經濟體制環境下，以及其他條件(自然條件等)基本正常的條件下，我國各地區、各城市、各方而的蔬菜生產與需求關系，主要是通過市場交易過程對接，并通過蔬菜的市場交易價格的變化來調節生產、流通與需求行為的。由于受到蔬菜市場價格信號的滯后性(正常情況下，總是供求不平衡發生在前，價格波動反映在后)和供求關系對接的復雜性影響，蔬菜市場供求關系的不平衡是常態的、正常的。這種不平衡引起的相關菜價的波動，是調節我國蔬菜的生產、流通、需求，在數量、結構、地區、季節方面的動態性的大體平衡的內在動力，因而是良性的。但需要強調的是，如果由于我國相關市場信息傳導體系與政府相關調控體系不完善，而使蔬菜供求關系經常大幅度失衡引起菜價大幅度的波動就屬于非良性的，此因素將存下面分析。

(二) 蔬菜價格上漲的“非良性”因素分析

以下三利，情況引起的蔬菜和其他農副產品的價格上漲屬于非正常的、非良性的。

1.我國蔬菜在生產、流通與銷售的整個環節是放開經營的，但是我國目前在市場價格與供求信息的收集、傳播和溝通方面卻存在著不全面性、不暢通性、不及時性和不準確性問題。具體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我國大部分地區的主要蔬菜市場的現貨交易價格的收集、統計、匯總與傳遞機制不健全；二是我同遠期蔬菜交易市場機制的建設還處在少數市場的初探階段，我國在總體上還缺泛對主要蔬菜品種的中遠期交易的價格發現機制；三是我國對菜農的生產，在種植品種、種植面積方面，缺乏從政府層面發出的、制度性的、權威性的相關指導性市場信息。由于這些問題的存在，使得菜農、蔬菜經營者、甚至政府相關管理部門都無法從全局的、動態的層面大體把握蔬菜在總量和結構方面的供求關系，造成我國蔬菜，乃至生豬、雞蛋等農副產品常常處在盲目的生產與經營狀態中，導致蔬菜等農副產品常常在總量間、結構間、地區間出現生產與需求的大幅度失衡。因此，由于我國蔬菜市場價格信息傳導體系和政府調控體系不健全因素引起的市場價格與供求關系經常大幅度地失衡，而造成的蔬菜價格的大幅度波動，屬于“非良性”的，是應該今后加以改革與完善的方面。

2.在我國蔬菜流通過程中，少數惡意炒作者運用散布虛假信息、違法串通、囤積居奇、倒買倒賣等手段哄抬相關蔬菜價格，從中牟取暴利。這種被惡意炒作而引起的價格上漲，一般都會大幅度地拉高相關蔬菜的價格水平，損害了廣大消費者的利益，直接從事蔬菜生產的農民得不到任何利益，破壞了我國農副產品的流通秩序，攪亂了各類農副產品的合理比價關系和產需之間的動態性平衡關系。因此，上面分析的由“蔬菜流通的中間商炒作和哄抬菜價因素”引起的菜價上漲完全屬于“非良性”的。惡意炒作現象能夠存在，主要是由于我國蔬菜市場價格與供求關系信息的不準確、不全面、不透明，以及市場交易監管制度不完善造成的，是我國今后應該加以改革與完善的方面。

3.在蔬菜流通過程中產生的各種費用中，除了汽油、柴油、工資等這些不可調控的費用上漲，屬于正常情況之外，其他諸如進門費、管理費、攤位費、進店費等費用過多過高的問題，并不是不可調控的因素，如果政府不采取任何措施、不進行合理干預，任憑這些費用自發地不斷增加或者上漲，成為推高我國蔬菜價格的重要因素，其性質也屬于“非良性”的，也應該采取必要的措施加以控制、消除、管理與改革。

四、造成我國蔬菜價格非良性上漲的原因探討

(一) 對蔬菜的流通與交易行為的政府監管乏力與滯后

隨著經濟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入，我國各級政府的農業部門、商務部門和物價部門等，基本上全面退出了對農副產品生產、流通與交易的經營行為的直接管理與干涉，總體上看，這是符合市場經濟的運行要求的。但是，我國各級政府的各類相關部門在對農副產品流通與交易具體行為的直接管理與干涉全面退出的同時，卻沒有建立一套合理有效的監管機制。突出的表現有兩點：一是近年來我國各級政府和相關部門雖然出臺了許多相關文件，提出了許多規范和監管包括蔬菜在內的農副產品流通與交易的辦法，但是卻都沒有形成一套符合我國國情的、高效率的農副產品的流通與交易的監管制度體系、機構體系和法規體系，我國農副產品的流通與交易在監管方面的制度、機構與法規體系還很不健全、不完善、不規范。二是我國各級政府的相關管理部門，在對包括蔬菜在內的農副產品的流通與交易行為的監管方面，還存在責任不明確、范圍不清晰，甚至相關管理機構缺失問題。在農副產品流通與交易過程中出現的各類違規違法問題，常常存在責任管理部門不明確、有法不依，甚至相互推諉、無人管理等現象。

這兩大缺陷導致我國包括蔬菜在內的農副產品市場的交易行為和交易價格常常處在完全自發的、無人監管的狀態之下，對人為操縱和炒作農副產品價格、欺行霸市和銷售假冒偽劣商品等違法違規的行為，缺乏一套高效而嚴厲的“事前”和“事中”的監管與治理機制，致使農副產品流通與交易的各種違法違規的事件時有發生，有些事件甚至發展到十分嚴重的地步了，政府相關部門才采取一些針對性的、臨時的辦法進行“事后”處理，對市場交易行為的管理以及對各類違法違規事件的處理都顯得十分被動和滯后。

(二) 蔬菜的市場供求信息對接和規避經營風險機制不健全

一方面，農副產品的生產受各種自然因素影響大、產品的種類多、需求面寬而復雜，因此，想要常年保持基本平衡的農副產品供求關系難度相當大；另一方面，農副產品的生產與銷售涉及到我國廣大城鄉人民群眾的基本生活需求和許多工業產品原料需求的基本穩定問題，不允許出現農副產品在供求方面經常“大起大落”的波動，要盡量保持一個大致穩定的水平。如何解決這個兩難問題?筆者認為，在農副產品的供求銜接方面，建立一套高效、準確、覆蓋面寬的，短期、中期和長期相結合的供求信息對接機制，盡量使這些供求信息能夠直接作用在農副產品生產、流通和銷售環節，從而達到盡量在“事前”或者“事中”就對供求關系進行有效調節，是有效解決這個問題的重要方法之一。

西方發達市場經濟國家在這方面的經驗與作法十分值得我們借鑒。美國至少超過50％的農民或者農場，都積極主動地利用農副產品期貨市場的交易信息來發現價格、安排農業生產和規避經營風險。芝加哥期貨交易所的農產品期貨種類超過20多種，十分有效地指導了美國主要農副產品的長期生產安排。法國充分利用大型批發市場交易信息公開化的辦法，來指導農副產品的生產、流通與交易。例如，巴黎的倫吉斯果菜批發市場，是法國最大的農副產品批發市場，交易內容包括蔬菜、水果、肉食、水產、乳制品、蛋品、花卉等品種，該市場覆蓋面包括了巴黎全市和國外的瑞士、德國、沙特阿拉伯等國家。該市場內設有300多臺閉路電視，多個頻道在營業時間及時公布各種商品的最高價、最低價、一般成交價、銷售量等信息，并將這些交易信息經過電腦處理后，及時傳送給生產商、批發商和政府相關部門，從而達到指導生產、供貨和政府制定相關決策的重要作用。

相比之下，我國在農副產品的交易信息方面存在三個方面的不足：一是我國廣大農村和農戶的現代信息傳播技術手段比較落后，大量分散的農戶在收集相關信息時比較困難，甚至處在相關供求信息完全封閉的狀況下。二是我國雖然大型農副產品批發市場的數量比較多，但是大多數批發市場在交易信息的收集、發布、傳播方面的制度不健全，手段也比較落后，許多大型批發市場甚至根本沒有現代化的信息管理與傳播體系。三是我國農副產品期貨交易的品種不僅比較少(只有大豆、玉米、小麥、棉花、白糖、豆油、豆粕、天然膠等少數品種)，而且期貨交易的市場覆蓋面也很小，我國絕大部分農民基本上不懂得利用期貨交易來發現價格、安排農業生產和規避經營風險。

由于我國農副產品在交易信息方面存在以上問題，使得我國絕大部分農民常常是在缺乏比較準確的市場供求信息指導的情況下盲目安排農業生產，造成包括蔬菜在內的許多農副產品經常出現在供求數量的對接方面大幅度偏差和銷售價格方面大幅度波動的現象。

(三) 缺乏與大市場直接對接的農副產品流通主渠道

家庭承包經營制雖然是符合我國農村情況的基本經營體制。但卻存在以農戶為單位的生產規模弱小而分散的弱點，他們及時獲取準確市場供求和價格信息的能力，以及直接與大市場的對接能力都十分弱小，這就導致我國廣大分散而弱小的農戶和其生產的蔬菜等產品在與大市場對接環節必然會產生兩個問題：一是我同許多從事蔬菜生產的農戶沒有比較穩定的銷售渠道，只能被動地依靠中間商來收購，使得農戶生產的蔬菜、生豬、活雞等農副產品常常出現“賣難”問題；二是農戶往往在蔬菜等農副產品銷售價格的“話語權”方面處在弱勢地位，使得農民的經濟利益經常被“盤剝”。

發達市場經濟國家在農戶及農副產品與市場對接方面的經驗十分值得我們借鑒。美國農民為了應對大市場，自發地組織起了大量的各類農業合作社，其中包括銷售合作社。根據美國農業部農村商業和合作社局2002年的調查顯示，當年美國全國各類農業合作社有3140個。其中，有1559個專門從事農產品銷售的合作社，1201個從事農民所需物資供應的合作社，380個為農民提供與營銷和采購的合作社。美國的農民總數約為200萬，但美國農業合作社卻擁有279萬社員(很多農民同時加入幾個合作社)。法國農民為了提高經營規模和市場競爭能力，于19世紀末期就開始不斷地自發組建農業合作社。目前，法國擁有農業合作社在3500個以上，全國90％左右的農民都是合作社成員。這些合作社為廣大法同農民購買生產資料、獲取生產技術、供求信息和銷售農副產品等方面提供了大量的服務，成為法國舉足輕重的農業經營組織。另外，法國政府早在1953年就頒布了《國家公益市場網絡》政令，該政令明確規定出要減少農產品和食品的流通環節，并且提出了減少農產品流通過程中的費用、將流通環節交易明朗化的具體措施。

西方發達市場經濟國家通過發展各類農業合作社，在農戶和農副產品與市場對接方面體現出了三個方面的優勢或者好處：一是能夠將分散而弱小的農戶在仍舊堅持農戶家庭經營的基礎上聯合起來，提高了農業生產的規模和市場競爭力，穩定了銷售渠道，掌握了銷售價格的主動權，使農副產品較好地與大市場對接起來。二是能夠為分散的農戶及時提供比較準確的市場價格信息(包括相關農副產品的現貨價格、期貨價格、收購價格、銷售價格等)和生產技術指導，引導農戶“事前”按市場需求的數量、結構和質量要求安排農業生產，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農業生產的分散性和肓目性缺陷。三是合作經濟組織可以將分散農戶的資金集中起來，創辦一些農副產品的深加工業務，提高了農副產品的附加值，拉長了農業生產的產業鏈，提升了農業生產的現代化水平。

相比之下，我國在農業合作社的發展方面仍存在兩個問題：

第一，我國計劃經濟體制遺留下的供銷合作社組織不能滿足我國當前農業生產與銷售的需要。我國計劃經濟體制遺留下來的全國供銷社合作系統，雖然經過多年的改革，取得了較顯著成效。但總體上看仍面臨許多問題。例如，許多基層社在“改制”過程中，增強了企業化和趨利化，卻弱化了服務農民和農業的功能，使改革偏離了目標。有些基層社采取“賣光分光”政策，使大量的基層社消失。1999年我國供銷合作社仍有基層社30311個，但到2004年，基層社只剩下22537個，減少數量達7774個。有些基層社陷入離退休人員多和債務包袱重的困境中，僅靠“租攤子，收租子”過日子，基層社的基本職能完全喪失；等等。為此，我國國務院在《國務院關于加快供銷合作社改革發展的若干意見》(國發[2009]40號)文件中，專門對解決供銷合作社系統政策性財務掛賬問題、供銷合作社經營性財務掛賬問題、加快處置供銷合作社拖欠的金融債務問題、供銷合作社破產和改制企業職工安置問題、供銷合作社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等問題作出了指示。總之，這些問題的存在都極大地弱化了我國傳統供銷合作社系統為“三農”服務的能力和作用。

第二，我國改革開放之后由農民自發形成的各類專業合作社，存在組織不健全、管理不完善、規模和實力不強的問題。近年來，我國由農民自發組建的各類農業合作社發展的速度很快。據筆者調查，截止2010年，僅陜西省登記注冊的農民專業合作社就已達到6237家，社員總數為48.7萬戶。這些合作社帶動農民增收效果顯著，社員家庭人均純收入較非社員家庭高出近27％，一些瓜菜專業合作社的成員收入較當地農戶高出一倍多。盡管我國農民自發形成的各類專業合作社的發展速度快、成效顯著，但無論從陜西省還是全國看，我國農村的專業合作社的發展仍普遍存在三個不足：一是各類農業合作社的組織機構和相關制度還不健全、管理和運行經驗不足。二是各類專業合作社的規模普遍偏小，吸納農民的數量不大，向流通領域延伸的力度不夠，與大市場銜接的能力還不強，在銷售渠道和銷售價格等方面的主導權和話語權的力度還不夠。三是許多農民甚至一些相關的基屋干部對農業合作社的重要性認識還不到位，許多農村農民人社的積極性不高，一些農戶寧肯將錢存入銀行，也不愿人股入社。

五、構建我國蔬菜的產供銷運行與調控體系的目標模式探討

(一) “目標模式”的基本內容與表述

筆者制出表2，將上面“影響力度”、“非良性因素”以及“產生非良性因素的原因”三個方面的分析，再進行綜合對比，目的是尋找出構建我國蔬菜的產、供、銷運行與調控體系目標模式的思路與重點。

從表2的綜合對比中可以明顯看出，對我國蔬菜價格波動影響力度大的非良性因素主要集中在“市場信息和管理缺陷引起的市場供求不平衡”、“蔬菜流通中間商炒作”和“蔬菜流通成本高”三個方面。解決我國蔬菜價格經常大幅度上漲與波動問題，就必須從蔬菜的生產、流通和管理的三個方面人手進行綜合治理。因此，構建我國蔬菜產供銷運行體系的主要內容與目標模式應該表述如下：

構建一個由我國各級商務部門、農業部門和統計部門直接管理的，覆蓋全國各地區、各城市的各主要蔬菜交易市場(包括大中型現貨蔬菜批發市場、農貿市場、中遠期蔬菜合同交易市場和蔬菜期貨市場)的交易價格的信息收集、分析、溝通與發布的權威網絡體系，為指導和調控蔬菜生產、流通與消費的“信息體系”；發展大量的、具有一定規模的農民蔬菜合作社為蔬菜的生產和經營主體，以城市中的蔬菜直銷市場(以政府力量規劃出來的、低租金或者免租金的蔬菜市場)和超級市場(農超對接等)作為我國城市蔬菜供給渠道和銷售網絡，為我國蔬菜生產與流通的“主渠道體系”；構建一個責任明確、制度健全、監管嚴格、調控有力、運行高效的蔬菜流通與銷售的政府管理與調控體系，為我國蔬菜生產、流通與銷售的“監管體系”；并由“信息體系”、“主渠道體系”和“監管體系”這三個子體系，構成一個市場交易信息暢通、主渠道高效運行、管理與調控及時有力的我國蔬菜產供銷運行體系。

(二) 達到“目標模式”的具體改革與完善措施

1.構建、發展、壯大和完善我國廣大農村以蔬菜銷售合作社為生產和經營主體的蔬菜流通“主渠道體系”的具體內容主要包括四個方面：一是建議我國各級政府和相關部門要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民專業合作社法》、《農民專業合作社示范章程》(農業部制定)、《農民專業合作社財務會計制度》(財政部制定)等法規，加強對廣大農民的宣傳、引導、培育、扶持和發展農民自覺自愿成立的各類蔬菜銷售專業合作社。并且在指導農民逐步規范這些專業合作社的管理制度的基礎上，使地理位置相近的不同村之間、不同鄉鎮之間的同類專業合作社，相互聯合，構成規模和實力比較強大的蔬菜等農副產品專業合作社組織，從事相關農副產品的集中收購、倉儲、加工和部分運輸業務。二是這些聯合起來的銷售專業合作社，由于規模大、實力比較強，可在大中城市中的農副產品的大型批發市場、集貿市場中廣泛地設立直銷網點，使農戶及蔬菜等農副產品直接與大市場對接起來。三是也可以由這些銷售專業合作社直接與大型超級市場零售企業實施“農超對接”將蔬菜等農副產品不經任何批發環節，直接銷到大中城市的各個超級市場里。美國、法國、西班牙等一些發達市場經濟國家“農超對接”有了幾十年的歷史，超市里70％-80％的農產品都是直接從農民地里收獲的，省掉了許多中間環節。而我國在“農超對接”方面還存在許多困難與問題，仍處在初期探索階段。四是也可以由這些銷售專業合作社組織與相關的農副產品加工企業和外貿出口企業打交道，將農副產品集中銷售出去。

這樣做的好處有四點：一是專業合作社組織可以有效地將分散、弱小的農戶與規模化、組織化的銷售體系有效地聯接在一起，大大提高了農民在農副產品的生產、加工、銷售的規模，也提高了收集、分析蔬菜市場價格信息和供求信息的能力。二是從收購、倉儲、加工、運輸到銷售的整個流通環節都是由農民的專業合作社自已承辦的，所獲經營利潤基本上都歸農民所有，這不僅可以刺激農民發展農業生產、發展專業合作社的積極性、提高農副產品的供給能力，而且還促使農業經營的規模化、現代化水平的提高。以逐步建立起長期穩定而高效的蔬菜等農副產品的流通主渠道，有效地減少流通的中間環節，降低流通費用，提高流通效率。四是由于流通費用降低、流通效率提高，如果政府以及相關部門管理得當，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平抑農副產品的銷售價格、保障主要農品產品的平穩供給的目的。

2.加強我國各類農副產品批發市場交易信息基礎設施、信息溝通和交易信息發布機制的建設，通過構建一個覆蓋國內外市場、具有良好傳導機制而又高度透明的交易信息體系，來指導農副產品的經營和調控農副產品的價格。具體內容包括四個方面：一是要建立一個由政府相關部門(包括商務、農業、統計和物價部門)與各大中型主要批發市場之間相互關聯的信息收集、傳遞與發布體系；二是要逐步在我國各大中型主要農副產品的批發市場中，安裝電子信息顯示裝置，將地區性、區域性、全國性、甚至是國際市場上的相關農副產品的交易價格信息，及時進行公布。三是通過對我國農副產品電子交易市場的經驗與教訓進行總結的基礎上，進一步探索蔬菜等農副產品的中遠期交易市場的運行和相關制度，并逐步在我國各大區域構建若干個大型中遠期蔬菜交易市場，來發現價格和指導中遠期蔬菜的生產。四是在我國合適的期貨交易市場逐步設立一些蔬菜交易品種，同時，引導和培訓農民和專業合作社通過農副產品的期貨市場來發現價格，規避市場風險。

這樣做的好處有三點：一是可以通過廣泛的市場價格等信息公開的方式，為農民和農副產品的經營者提供比較準確的中短期生產與經營的參考信息，有效地銜接農副產品的供求關系。二是政府可以有效、及時地掌握全國和地區農副產品銷售市場的價格信息，從而為政府進行相關的調控提供及時而有效的依據。三是通過與國際市場、國內市場、各區域市場價格及時溝通與公開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有人利用市場信息不通而炒作農副產品的現象。

3.進一步深入改革與完善我國農副產品流通與交易的管理制度與體系。具體內容包括五個方面：一是要在制度上進一步明確工商管理部門、農業部門、商業部門、物價部門等政府職能部門對農副產品流通與銷售全過程管理的權力與責任的基礎上，構建一個責任明確、執政高效的農副產品產品監管體系。二是我國政府相關部門要根據我國和國際市場農副產品流通與交易過程中出現的“熱錢炒作、散布虛假信息、違法串通、囤積居奇、倒買倒賣、哄抬價格”等新情況，不斷地完善我國有關農副產品交易與銷售的有關政策與法規監管體系。三是我國各大中城市政府管理部門，原則上都要盡量在城市周邊規劃出一定規模的蔬菜種植基地，提高生產環節蔬菜的就近供應量。還要由政府規劃和組織建設一些帶有公益性質的蔬菜交易場所(菜市場場內不收或盡量少收“進場費”、“管理費”和“攤位費”等)網點，將農民的蔬菜合作社組織直接引進到這些公益性的蔬菜銷售網點中，從事蔬菜的經營與銷售，盡量降低蔬菜在流通環節的經營成本。四是政府應該主動組織、引導和鼓勵“超級市場”零售企業積極探索與菜農直接聯系的“農超對接”模式。其中，包括大型超級市場零售企業與農業銷售合作社建立的合作銷售方式；或者大型超級市場與菜農直接建立的生產與收購方式；超級市場在農村投資和建立蔬菜的生產基地的形式等等。五是由府相關部門出面組織，積極探索農業生產的保險問題，努力構建一個符合我國特色的農業生產風險保險體系，保障我國蔬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