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科技發展與倫理變遷的脈絡探析

摘要：中國的科技倫理觀隨著社會發展而發生著變遷，不同的科技倫理觀又對中國社套與科技發展帶來不同的影響。通過回顧文明演化和科技嬗變的歷史軌跡，汲取相應歷史經驗，才能尋找一條適合中國社會的科技與倫理的協調發展道路。從古代、近代到現代科技發展的歷史軌跡中，中國科技倫理思想的流變脈絡表現為科技倫理觀從古代的天人合一，到近代的人定勝天再到現代的天人協調。只有自覺自律地遵循自然規律，合理利用科技力量，并把人、自然和社會看作有機聯系的整體，才能實現科技與倫理的協調發展，從而有效地應對全球性的生態危機，科技與倫理的協調發展將有力地推進中國社會文明進程。

關鍵詞：中國；科技發展；倫理；流變

中圖分類號：B0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107(2011)05-0137-06

科學技術是人類能力的延伸，其隨著社會的發展而發展。伴隨著科技倫理觀的變遷，倫理文化引領著科學技術發展，并協調科技與人類的物質需求和精神滿足。

隨著現代科技迅猛發展，資源枯竭、基因倫理、核倫理等一系列問題也日益地呈現，現代科技發展與倫理的協調難題重重。面對當前困境，需要梳理中國科技與倫理的變遷脈絡。根據中國特定的社會發展過程與背景及西方近現代科技對中國的影響程度，對科技發展階段進行合理的區分：中國古代科技一般指1840年鴉片戰爭以前，近代科技一般是1840年后一直到中國十一屆三中全會之間，現代科技則指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科技的發展情況。在明確科技發展的分期與階段性的前提下，分析不同時期的科技特點與相應的倫理思想，并明確社會發展與科技發展的復雜關系，在此基礎上，回顧人類文明演化和科技關系嬗變的歷史軌跡，汲取歷史經驗，找到一條中國式的科技與倫理協調發展的道路。

一、古代科技倫理觀：崇尚自然崇拜與天人合一

1840年鴉片戰爭以前，中國并沒有實質性地接觸近代科學技術，屬于古代科技發展階段。中國古人制造第一把石刀就是技術的萌芽，揭開了石器時代的序幕。石器不僅用于狩獵、捕魚，而且用于手工業和農業生產；隨著石器工具的不斷改進，促進了原始生產力發展。原始人在勞動中發明了人工取火的方法。“摩擦生火第一次使人支配了一種自然力，從而最終把人同動物分開。”石器的制作與火的利用，標志著中國古人開始進行技術的運用，形成了原始的生產能力，原始的農業和畜牧業就應運而生。但是，在原始社會，人們自身力量弱小，思維能力有限，遠未達到能夠支配自然的程度。人們處于對自然的嚴重依賴狀態，受到自然力量支配，對自身前途和命運缺乏掌控能力。在這種狀況下，人們匍匐于自然威力，表現出對自然的敬畏與崇敬，原始宗教隨之產生，出現了各種形式的巫術和祭祀儀式。隨著科技的進一步發展，出現了青銅器、鐵器、陶器、文字、造紙、印刷術等，人們不再依賴自然界現成的食物與供給，而是通過一定的手段，創造適當條件，使自己所需要的植物和動物能得到生長和繁衍；金屬工具的出現促進了農業發展，形成了中國社會農業。秦漢時期的科學技術形成了比較完備的體系，并在魏晉以后，不斷地充實提高，至宋元時期，中國古代科學技術達到了高峰。其科技成果豐碩，如制定了天文歷法，出現《九章算術》等數學著作；在醫藥學方面形成《黃帝內經》、《本草綱目》等成果；在農業方面形成了《齊民要術》、《農政全書》等農業專著。在技術方面，從手搖紡車到腳踏單錠紡車再到三錠紡車的技術的改進極大推動了中國紡織業的發展。瓷器經歷了從晉代的青瓷技術到明清代的彩瓷技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水平。這一時期的代表性的科技成果是四大發明，指南針、造紙術、印刷術和火藥對人類歷史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中國古代科學技術的成就舉世矚目，正如李約瑟所說：“中國的這些發明和發現往往遠遠超過同時代的歐洲，特別是在15世紀之前更是如此。”

中國古代所取得的豐碩科技成果與當時人們所持有的倫理思想密切相關。傳統中國社會是以農業為主，在農業生產實踐活動中形成了農業文明。人們依賴天時地利的自然條件，利用作物的生長規律，在季節變換中播種與收獲，容易形成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思想。在農業文化基礎上進行的哲學抽象，傾向于從整體上把握自然界，發現其中的相互聯系、相互依賴。當時的人們對“天時、地利”的重視，深刻地影響著民族文化，為此，中國文化一開始就體現出了“順天應人”、“天人合一”的“天人”關系理論，其實質是關于人與自然的統一問題，其思想核心是把人類看做自然界的和諧組成部分。儒家和道家都主張人道取法天道，而儒家的天道，是指人們對于自然規律的發現與遵循的自覺性，人道是人們在社會關系中對于社會規律的發現與遵循的自覺性，天道與人道是相互感應的整體，天道影響人道，而人道也可反作用于天道。孔子主張“畏天命”、“知天命”，改變了前人在天命面前的弱勢地位，使人在天命主宰下能夠為自己爭得一塊生存和發展的空間。“莫之為而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孟子·萬章上》)在孟子看來，天道有常，人道有本，人應該通過學習和修養，實現自己本有的天性。以老子、莊子為代表的道家的天人關系認為，人類只有因循天道，不能盲目地改造自然，如果總是自以為是，不尊重自然，就做不到人道與天道的和諧發展。“與人和者，謂之人樂，與天和者，謂之天樂。”(《莊子·天地》)與人和，就是人與人的和諧相處，與天和，就是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在老子看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第二十五章)。其中心思想是天道自然，人道無為，人應該效法天道的自然性質。墨家學派的墨子重視工農業生產，將社會上所有的原則稱為“義”，“天之志者，義之經也。”(《墨子·天志下》)他還主張統治者應“以天為法，動作有為，必度于天。天之所欲則為之，天所不欲則止。”(《墨子·法儀》)漢代董仲舒提出著名的“天人三策”，以天人關系為軸心，以陰陽五行為材料，發揚了儒家的天人觀。“天人合一”的觀點到宋代趨于成熟，成為占據主導地位的社會文化思潮，各派思想家都認為“天人合一”是人的自覺；張載明確提出“天人合一”的命題。“乾稱父，坤稱母；予茲藐焉，乃混然中處。故天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與也。”(張載《正蒙》)即，天如父，地如母，人與萬物處于天地之間，天下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萬物是我的朋友，人與萬物、自然結構與本性相通，相互和諧統一。其中，道德原則和自然規律相通，天人協調是最高境界。“天人合一”思想指導著中國古代的科技實踐，使人與自然的關系呈現出相對和諧的狀態。

但是，中國的天人合一思想也存在著一些嚴重的缺陷，如過分強調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而忽視人的主體性，對于自然規律深入研究的熱情不足；過于關注社會倫理規則，沒有發展出系統的自然科學知識。中國古代科技自隋唐起就逐漸緩慢下來，原因為中國的封建制度和科技倫理觀對科技發展造成了束縛，以致科學技術只是人們的一種經驗形態，而沒有上升到邏輯形態的理論高度，致使這一時期社會生產力發展和科學技術只限于緩慢發展，沒有也不可能給中國帶來高度的物質與精神文明。

二、近代科技倫理觀：人定勝天主導

近代科技在中國真正的產生應該是1840年以后了，中國近代科技的產生是伴隨著閉關鎖國政策的瓦解而形成的。從西方來看，近代科學革命在15世紀的西方社會產生，這極大地推動了自然科學的發展。科技的迅猛發展使人類改造自然的能力空前提高，人們陷入樂觀的“科技萬能”論，人類自我意識膨脹，人類中心主義成為處理人與自然關系的出發點，這是近代科技倫理的基礎。人們崇拜科技力量，過分夸大了自身力量，認為“人定勝天”。而后發展的中國近代科學技術是作為國家富強的手段，尤其是作為對抗外國侵略、救亡圖存的工具，科技發展與社會文明全面進步相脫節，西方近代科技倫理觀的片面性在中國進一步放大。1582年來華的意大利人利瑪竇為“西學東漸第一人”，給中國帶來了西方近代科學知識，除了對諸如歷法和算學等個別領域產生較大的影響外，沒有對中國舊式生產技術的發展造成實質性的推動，只是滿足了封建統治者的物質享受；這些科技被認為是“奇巧淫技”，西方科技文化難以在中國傳播。隨著羅馬教皇特使次魯芒的到來，在華的傳教方針不允許中國教徒參與祭祀祖先活動，傳教活動因此受到中國社會排斥。同時，清朝開始實行閉關鎖國政策，對近代科學技術的巨大成就視而不見，將西方人阻擋于國門之外，限制其在華活動。所以，在西方如火如荼地進行近代科技革命的時候，中國并沒有產生近代的科技革命。

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的洋槍利炮轟開中國的國門時，中國人開始覺醒，開始探索中華民族的應對之道。林則徐和魏源為代表的一批人開始睜眼看世界，魏源提出了“師夷之長技以制夷”的觀點，第一次明確地意識到要向西方學習，學習他們先進的科學文化。第二次鴉片戰爭后，民族危機再次刺激一些有識之士開始尋求拯救民族危亡的道路。以奕新、曾國藩、李鴻章、張之洞等為首的洋務派大膽提出“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口號，掀起了著名的洋務運動。涌現了李善蘭、華衡芳、徐壽等一大批近代科技翻譯家、活動家，洋務運動以“求強、求富”為口號，展開了向西方學習的熱潮，開啟了中國的近代化。15]因此，鴉片戰爭可以作為中國近代科技發展的開端。鴉片戰爭后，隨著西方傳教士廣泛來華，帶來了先進科學技術的同時也帶來了西方文化，對中國根深蒂固的傳統文化觀念造成了強烈沖擊；中學和西學的對抗日趨明顯，學習西學是為了反抗侵略，而為了抗御外侮，西學又成為中學的抗拒對象。中西文化在這一時期激烈地碰撞與交融，經歷了洋務運動、新文化運動的洗禮，逐漸形成中西合璧的文化思想。中國傳統文化傾向于強調終極價值，而近世中國之引進的科學技術，卻主要是從“經世致用”、“救亡圖存”的功利目標出發進行的。洋務運動后，外國陸續在中國開辦學堂、醫院，借以傳播宗教、文化，很大程度上促進了國人思想觀念的轉變。青年人紛紛留學日本、西歐、美國、蘇聯等，這些留學生作了大量翻譯工作，有力促進了西方近代科學技術在中國的傳播與發展。辛亥革命結束了兩千年的封建專制統治，此時，清末的一批留學生正學成歸國，他們高舉“科學救國”的大旗，在這種條件下，新舊思想再次產生碰撞，新文化運動轟轟烈烈地開始了。在這場運動中，陳獨秀主辦《新青年》力倡民主與科學的宗旨，推動了科技思想在中國的傳播。在新文化運動和教育救國思想影響下，科學主義思潮成為當時中國思想的主流之一，以陳獨秀、胡適為代表，分別沿著“科學決定人類社會乃至人生”和“科學方法至上”的思想路線演進。“科學主義思潮對科學和理性的高揚，對科學方法的提倡，對于封建蒙昧主義無疑是猛烈的沖擊，……通過科學主義思潮的沖擊，科學代替了封建倫理綱常的權威地位，實際上成為一種新的社會意識觀念。”

1949年新中國成立，隨著經濟建設的開展，科技事業走上正軌，科學社團和科研機構相繼涌現，使科學技術研究和實驗有了初步積累，科技教育事業大面積地鋪開，在各領域培養了一批專家，引領著中國科技向前發展，如大慶油田的順利開發、第一顆原子彈的試爆成功、人工合成牛胰島素等。制造出性能優越的工具進行機械化的大生產，交通、通訊、貿易等行業得到發展，生產出豐富的商品以滿足社會需要。這時，知識最后從生產中分離，科學完全獨立，并以理論和經驗的形態存在和發展，科學技術成果在生產中得以廣泛地運用。中國人普遍接受了西方的科技思想，“科技萬能”的信條以及“人類中心主義”的思想引導著中國人自然觀的轉變。隨著中國人民一次次征服自然的勝利，人們開始以自然的“征服者”自居，1957年，毛澤東提出，要“團結全國各族人民進行一場新的戰斗——向自然界開戰，發展我們的文化，建設我們的新國家。”1958年，中國科學院院長郭沫若發表文章提出“努力實現科學發展的大躍進”、“我們要打贏地球”。“我們現在是向地球打仗，要征服自然，這是6萬萬人民的事，不只是少數科學家的事，我們應該從這個角度考慮問題。”1958年5月，中共八大第二次會議提出“鼓足干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總路線之后，“大躍進”運動首先從農業開始。八月以后，大躍進的重點轉向工業。“文革”后期，在“批儒評法”活動中，批判“尊崇天命”，“天人合一”，強調“人定勝天”成為了重要內容。“人定勝天”的信念開始盛行，在此信念下，中國人陷入盲目熱情，開始戰天斗地，妄圖改變人對自然的依附地位，“不管自然展示和發出什么力量——嚴寒、猛獸、洪水、大火來反對人，人也精通對付它們的手段，而且人是從自然界取得這些手段，運用這些手段對付自然本身。”然而，這種“人定勝天”的思想導致整個民族集體喪失理性，以為有了人就可以創造一切人間奇跡，無視自然規律，盲目擴大耕地面積、毀林開荒、圍湖造田，導致水土流失，生態環境嚴重破壞。政治狂熱導向下的“獻禮工程”等憑人為的意愿趕生產進度，盲目簡化設計環節，造成了許多工程質量事故。

在近代，中國科技發展在“人定勝天”的倫理思想指導下使人與自然的沖突日益凸顯。諸如黃河斷流、太湖污染、長江洪水、沙塵暴等，如此發展下去，前景令人擔憂。人類不能任意破壞自然，要在適應人類發展需要、改造自然的同時，科學地保護自然，求得人和自然的協調發展，我們必須開辟人和自然關系更加符合科學精神的新發展狀態。

三、現代科技倫理觀：走向天人協調

伴隨著改革開放的步伐加快，中國逐漸進入了現代科技發展階段。鄧小平在文化大革命結束后不久提出：“我們國家要趕上世界先進水平，從何著手呢?我想，要從科學和教育著手。”第一次真正把現代科技發展與社會命運連接起來。從此，中國把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理論與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實踐緊密地結合，極大推動了中國的經濟建設。20世紀80年代以來，以信息、生物、新材料等為中心的新科技浪潮席卷整個世界時，中國調整發展戰略，把高新技術列為國家重點發展目標，制定了一系列高新技術發展的規劃與戰略，如“863計劃”、“火炬計劃”、“攀登計劃”等，推動了中國科技事業的發展。中國科技的發展正在趕超發達國家，信息技術、材料技術、能源技術、空間技術以及生物技術都得到了長足的進步，相繼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如2005年4月，中國長征系列運載火箭成功地將中國和外國制造的衛星、4艘神舟無人飛船和神舟5號載人飛船送上太空。

但是，隨著經濟社會發展，人口爆炸、資源短缺、環境惡化等問題也沖擊著中國社會，科技的雙刃劍作用日益凸顯。目前，中國經濟發展中面臨著生態危機，土地沙漠化、水源污染、水土流失、江河斷流、生態系統失衡問題日益突出，生態服務功能持續下降，生態災害頻繁的發生。由于中國人多地少、資源人均占有偏低的國情，如果不盡快建設生態文明社會，走新型工業化道路，即“產業的生態化”和“生態的產業化”道路，中國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就有可能成為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公元2000年中國環境預測與對策研究》課題報告提供的資料也表明，中國每年因生態破壞的經濟損失達500億元。人類借助技術過度改變自然環境，破壞了人類未來的生存基礎，面對這種情況，挽救的出路是改變物質至上的價值觀念。需要以西方發達國家的歷史為鑒，總結人類發展過程中的經驗得失，正視傳統工業文明的弊病。修正“人定勝天”、“改造自然”、“科技萬能”等陳舊觀念。天人協調的科技觀并不否定科技發展，對于我們國家而言，許多環境問題正是由于科技和經濟不發達所造成的，只有積極致力于科技、經濟和社會發展，才可能更好地解決環境問題。我們要提倡大力發展為生態文明服務的科技。1994年3月制定的《中國21世紀議程》明確指出：“走可持續發展之路，是中國在未來和下世紀發展的自身需要和必然選擇”。國家已逐步確立了可持續發展觀念，把對自然的合理開發和積極保護統一起來。使發展經濟和保護環境相互協調。把促進當前的經濟、社會發展和保證未來的持續發展統一起來。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做出的《正確處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若干重大關系》中強調，在現代化建設中，必須把實現可持續發展作為一項重大的社會發展戰略。可持續發展既滿足當代人的需要，又考慮后代人的生存的利益。

當前，中國已經進入追求生態文明的新時代，我們要反恩人與自然對抗的危害性，認識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重要性。人們普遍認為應該珍愛和保護大自然，把人和自然的關系看作是相互聯系的開放系統，人的生存依賴于自然界。因此，不要試圖去主宰自然和消滅其他物種，由征服自然變為尊重自然，由掠奪自然變為保護自然，與自然和諧相處。應妥善地處理長遠利益和眼前利益的關系，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目前，中國的科技發展在“天人協調”的倫理思想指導下，使人與自然的關系再次呈現和諧發展的趨勢，在當前生態文明建設的大背景下，保持天人協調的倫理觀，對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這也是社會發展的必然倫理選擇。

四、結語

從古代社會的“天人合一”，人對自然的崇拜、敬畏；近代社會的“人定勝天”，人對自然的掠奪、改造；到現代社會的“天人協調”，人對自然的尊重、協調，可以看出這是中國科技發展與倫理變遷的否定之否定的辯證發展過程。科技的可持續發展是當今中國正確的選擇，人們不可能脫離一定的社會環境，也不可能超越自然界，我們需要更自覺地按照客觀規律辦事，合理利用生存環境。應該把人、自然和社會看作一個有機聯系的整體，科技與倫理的協調發展將會越來越有力地推進中國文明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