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女人總是不愿意面對自己的內心,覺得既然把自己交付給了一個男人,就該與他廝守終生,便在婚姻中委曲求全,甚至失去自我。我就曾這樣過了十幾年,當十幾年的婚姻戰爭終于煙消云散后,我悟到了這一點。雖然因此開始正視自己的生活,擺脫了讓人窒息的婚姻而心里備感輕松,但每每回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就覺得自己曾經的付出是那么不值。
我和駱祥發的感情不可謂不真。我們是初中到高中時的同學。駱祥發人長得帥,也聰明,上學的時候是很多女孩子都喜歡的那類男生。他曾經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校園里,我的目光總是追隨著他帥氣的身影,每當看到他和別的女生一起親熱交談時,我心里便會涌起酸酸的醋意。
最初,我只把自己的心動當成青春萌動的暗戀,沒想到有一天,我們的關系會走得那么近。因為他的一場重感冒,讓我找到了接近他的機會。他家離學校很遠,父母不可能放下家里的農活來照顧他,而我家就在學校附近,每天我都回家讓媽媽做些好吃的,我趁熱帶到學校,送到他的宿舍。他是個重情義的男人,就因為這一飯之恩,他便許下了一生的承諾。因為愛,我們的生活陽光燦爛。我們一起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想象著通過高考能躍出農門。為此,高考來臨之際,我們相互鼓勵著跑完了最后的沖刺。
可美好的愿望卻被無情的現實擊碎了,那年的高考,我們雙雙落榜。我們都心有不甘,不想一輩子重復父輩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當同學們懷揣大學錄取通知書各奔前程時,我倆也重新設計了未來。
那是上世紀80年代初期,不少頭腦精明的人開始進城經商,駱祥發也看準了這一點,覺得這是另一條躍出農門的途徑??僧敃r我們都很窮,沒有資金用來開店,我們只能從最臟最累的販買販賣做起:到鄉下收農民種的蔬菜,騎著自行車到城里賣;從城里回來時,進一些農民所需的日用品,送貨下鄉。早起晚歸,風餐露宿,艱難歲月里他總是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我,雖然苦累,卻也甜蜜。1986年春,我們在雙方家人的祝福聲中步入了婚姻殿堂。不久有了孩子,我們利用積蓄在鎮上開了一家小餐館,生意十分紅火。
后來,我們把餐館開到了縣城、省城,在人們眼里,我們成功了,可沒人知道,我們的婚姻卻陷入了危機。俗話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開始我還不相信這句話,可后來的事實卻讓我如夢方醒。我們把酒店開到省城后,招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外表帥氣的駱祥發本來就有女人緣,又是老板,所以女孩子們都圍著他轉。后來,我發現了他和一名女服務員的曖昧關系,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想吵,想鬧,可又怕影響不好,關鍵是,我還深愛著他,只好悄悄地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他好像是改了,我也就原諒了他。
可后來我又發現他和外面的女人關系曖昧。每次被發現后,他都是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因為對他的愛,每次我都毫無原則地原諒了他。在隨后的十來年里,他不停地外遇,用他自己的話說是“戀愛”,好像吸毒成癮。我對他的一次次原諒,好像也讓他養成了“習慣”——“戀愛”失敗后,便回到婚姻里療傷。每一次,我都期待著是最后一次,幻想著他從此安心回歸。
終于,連他自己都厭倦了這種生活,主動跟我提出分居,說這種生活讓他很痛苦,他也不想不停地“戀愛”來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他自己也很疲憊,可又欲罷不能,所以,他需要一個人冷靜地好好想一想。
我同意了他的分居要求,他就從家里搬了出去。有時,他很久不和我聯系,有時也會打電話和我聊幾句。整整兩年,我時不時地聽到關于他的傳聞,無非是跟哪個女人又有了什么糾葛。我以為時間會讓他變得成熟,便一直等待,兩年里我什么也做不好,酒店的生意也因疏于打理而一落千丈。
后來他回家了,但只待了兩個多月便又“舊病復發”,第N次和另一個女人“戀愛”了。這一次,他沒再提分居,而是花樣翻新,要求我試離婚,我一口回絕了——還試什么???直接離婚!
回想自己的經歷,我覺得我很傻,為一個不可能安定下來的男人浪費了那么多大好時光。其實我早就發現我們的婚姻已無法挽回,卻不愿勇敢面對,甚至抱著天真的幻想。結果,換來的是無盡的怨悔。
婚姻雖有問題,但尚可挽回,是試離婚的絕對前提。假如婚姻的問題是“致命”的,就像絕癥患者已無藥可救,“試”便只會延續痛苦,正所謂當斷不斷,必有后患,最佳選擇,是當機立斷,結束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