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學《茂屋為秋風所破歌》之時,無意中發現:語文教材中50首古詩必背中居然還選用了他的另外兩首詩《望岳》《春望》,仔細一推敲,不由得暗自叫好:這三首詩正概括了杜甫青年之時的豪情滿懷、壯懷激烈,中年之際的憂國憂民、心系國度,垂老之際的悲哀頹唐、生活窘迫。
書中選了杜甫的三首詩《望岳》《春望》《茂屋為秋風所破歌》,無暇顧及詩歌內容,三首詩歌的標題就帶給我深思,直覺告訴我,從標題的遣詞,標題的意蘊,乃至小到標題的排序都有著值得我們深深咀嚼的地方。從《皇墾岳》到《春望》再到餅屋為秋風所破歌》,恰巧是詩人復雜一生經歷的真實寫照,如若仔細品讀這三首詩的內涵,不難感受到詩人在不同階段的心路歷程和詩人命運坎坷的一生。所以我開始以下三方面的更細致的思考:
(1)標題的順序
為什么這三首詩,編者要這樣安排它們的順序,難道如此順序就是杜甫的創作順序?編者就是按照杜甫創作順序來編排的?難道這三首詩之間,所有的聯系都停留在創作時間的先后上?內容上是否有更密切的聯系?
(2)標題的譴詞
標題的順序讓我開始標題字眼上的斟酌:前兩首詩都提及了兩個“望”字,但一個是“望岳”,一個是“春望”,同樣是“望”,后者為什么不題為“望春”呢?最后一首詩有雖沒有涉及“望”,卻呈現了望的對象的“秋風所破的茅屋”,可以說“望”就是我們走進三首詩歌,走進杜甫的最好的抓手。但我又疑惑了:難道三首又僅僅靠“望”,來作字面上的統帥?他們有沒有內容上更深的契合?緊接著我便開始關注起詩歌的標題中的每一個字眼,而從文字中便讀到了文字背后站立著的生命。
(3)標題的意蘊
望岳,春望,雖都在望,但內涵卻截然不同。望岳,所望的是風景,詩人有的是望風景的閑情雅致,觀其詩歌的內容,更不難發現詩人有的更是觀山的閑情雅致背后不錯的心境;“春望”卻不同,在春季的“望”,如若觀景,那表述為“望春”更合適;但如若是望春景,表述為賞春更妥帖。所以,此時“春望”便有了最合適的詮釋:在春季望??扇绱艘粊?,疑問又來了,春光那么好,先前他還有著那樣濃郁的觀景之趣,可為何更應該觀景之時——萬物復蘇的春季,他卻辜負了這美好的春光,去翹首期盼呢?難道是生活狀況發生了改變?先前的雄心、激情、壯志已經不復存在?在品評第三首詩的內容,答案自然就在其中了。只要看看詩人所關注的境況,就不難發現他的生活、心境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豪情壯志似乎不復存在了,有的竟是生活,活生生的生活,處處是被柴米油鹽困擾的生活境況的顯露。
“從血管里流出來的便是詩”,這是詩人食指的話,我們偉大的詩人杜甫就用自己的詩、用自己的人生經歷、用自己的血淚實踐著它。請看我們本學期所接觸到的杜甫的三首詩《春望》《望岳》《茅屋為秋風所破歌》,真正讀懂了這三首詩,我們便與杜甫靠近了??晌矣龅揭粋€困惑,我們應按照怎樣的順序解讀這三首詩呢?能否斟酌標題,說出你的設想?當我拋出如此疑問之時,學生開始他們的探索、設想與求證。竟然讀到了這三首的內在規律,提出了三首詩歌,與作者的一段人生經歷有關的猜測。
讀《望岳》,從詩題而言,我便讀出了詩人當前的心境,心情不錯,自然才會關注自然,這是一種心境、更是一種積極的人生狀態的昭示。而詩中所見之景、詩中所抒之情自然就把年少之時的豪情、壯志點露出來了,請看“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何等的豪情、何等的雄心啊?!洞和?,不是望春,美好的春光滿足不了他的視野,滿足不了他的心靈——“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他還在望這什么呢?“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身”、好一個讓他心痛的慘象啊?他還在期盼著什么呢?他又遭際著什么呢?自然詩歌本身就回答了詩題。再好的春光也療治不了一顆受傷的心靈啊。詩人之痛也就在春光的陪襯之下俞顯深沉了?!睹┪荨啡绻f心靈上的創傷傷的是心的話,現實的窘境更能把一個人逼上無路可走的境地:住的已是茅屋了,可風雨偏還要來摧殘,心靈之痛已無法療治了,怎奈還要頻添對妻兒的愧疚啊!心系天下寒士,雖愿以性命換得寒士們的笑顏,可如此犧牲卻是一廂情愿,殘酷的現實只能讓他空嘆一場啊——“安得”、“何時”又把一個憂國憂民、舍己為人的偉大詩人慘境中用來療傷的夢想推至絕望。杜甫之痛就在一重又一重襲來的困境中深沉了。造化將生命置于窘境,方能更顯生命的本色。就是在外界自然、社會,內在心靈的多重重創之下,杜甫的偉大便凸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