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初,受幾個愛好攝影的朋友之邀,我又一次來到西藏。幾個人開了一輛越野車,從林芝到拉薩,到當雄,到納木錯……
那雪山、那圣湖、那藏獒、那大峽谷、那布達拉,那離天最近的地方,藍天白云下,美不勝收……
林芝素有“西藏小江南”、“東方瑞士”之稱。在林芝不僅能欣賞到美麗的自然風景,還能感受到濃郁的藏族民俗。
我們先到了林芝的神湖——巴松錯。她位于林芝的工布江達縣,“工布”在藏語里的意思是“居住深谷的人”。工布藏族的服飾、建筑、宗教節日都和其他地方不一樣。我們趕上了當地的節日,看了藏族小伙子的響箭比賽,去了雅魯藏布江大峽谷。
我們在一個叫“中流砥柱”的地方附近,碰到4個從四川到西藏的藏民,他們從2月的春節過后,便開始走路叩頭進藏。他們要叩頭到拉薩,擬用8個月的時間。他們中的一個,還要負責拉裝有生活用具的板車。他不僅僅要拉著板車,同時一個叩頭都不能少,這個人等于走了2次進藏的路。他拉著車,走個一里半里路,放下板車再走回頭路,然后一路叩頭,走到放板車的地方,拉了板車再走一里半里的,放下板車再回頭走。他們眼里流露的是真誠,神態中充滿了期盼。聽了他們的故事,我們帶上他們的祝福繼續前行。
眾嘆,神奇……
從林芝到拉薩,要翻過米拉山口。米拉山口海拔5千多米,我們路過的時候,山風非常大,在山口頂部停車時,過來了幾個藏族姑娘賣奶茶、藏粑之類的東西。由于山口特別缺氧,我們高原反應都很嚴重,話不能多說,也不敢動作過大,只能輕輕擺擺手,示意我們不要。她們便笑著散開了。這些藏族姑娘個個臉蛋紅撲撲的,沒有像內地的小攤小販一樣圍追堵截,只是遠遠地笑兮兮看著我們。
有人告訴我,當年修路的時候,沒有現代化的機械,開山劈路全是靠人的雙手,在米拉山口,倒下了很多年青的金珠瑪米(解放軍),倒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我在米拉山口的山風中駐足多時,很想在附近看看有沒有相關的紀念碑石,來寄托我的哀思,但舉目望去,盡是青藏高原標志性的高高雪山,不知這是不是歌曲中所唱的“一座座豐碑”?
離開米拉山口的時候,心情有些凝重,頭也有點暈,我知道,這并不完全是高原反應。
眾靜,沉思……
在拉薩,當地朋友西藏區醫院的幾個藏族姑娘宴請我們吃藏餐。我們幾個廣西來的客人都有點高原反應,不愿喝酒,她們就按照當地的風俗,走到我們身邊,用藏歌來為我們送歌請酒。幾個藏族姑娘站在我們面前,非常認真地完完整整地唱著一首首藏歌,我們就輪流一個人一杯酒地喝。她們站著整整唱了3個小時,我們就整整喝了3個小時。
眾醉,酣甜……
晚宴上,我叫上了當年在303醫院和我們一起踢足球的隊友——拉薩軍區總醫院的軍醫阿賓。他是南寧人,從南寧三中考上第一軍醫大,畢業后分到西藏。從中印邊境的衛生所到拉薩軍區總醫院高原病內科,他在西藏待了20年,至今單身。
我們逗他:“藏族姑娘來敬酒,你是算當地的藏族東道主呢,還是算廣西的壯族兄弟?”他很認真地說,他的名字改叫“扎西”。眾大驚,忙問為何。他說因為長期扎根西藏,所以名為“扎西”。
眾樂,唏噓……
在納木錯,我們待了一天。“納木”是圣或神的意思,“錯”是湖的意思。納木錯海拔4718米,是世界上最高的咸水湖,猶如藍色的寶石,鑲嵌在藏北的草原上。納木錯是藏民心中的圣湖,每年都會有很多信徒千里迢迢到這里轉湖朝圣。
藏族的導游小姐用故事告訴我:“高原上的納木錯,是地球上最高貴的一顆眼淚……”我在夕陽的晚霞中,獨自緩步走向納木錯。坐在湖邊,望向遠處靜靜守候納木錯的念青唐古拉山,思緒卻飄向了遠方,想著是誰,落下了這滴帶咸、帶泣、帶歌的高貴眼淚,想著那千古的愛情神話……
(作者單位:廣西壯族自治區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廳工傷保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