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英漢電影片名翻譯中的歸化異化理論

摘要：電影產業日趨國際化發展，片名的翻譯越來越引起學者及普通觀眾的注意。很多影片在國外市場的走紅與其片名翻譯不無關系。歸化異化理論在翻譯研究中有著很重要的指導作用。用歸化異化理論分析電影片名的翻譯，對提高影片翻譯質量和水平有所幫助。

關鍵詞：歸化異化；電影片名；翻譯研究；文化層面；語言層面

引言

隨著全球化的發展，國家之間的交流越來越頻繁。這樣的交流不僅限于政治經濟層面，文化交流也日益增多。電影的國際化發展有利地促進了文化的交流。越來越多的導演及演員開始把眼光放到國外市場，而電影能否在國外市場成功運作，片名的翻譯舉足輕重。好的片名翻譯不僅能忠實地傳遞影片的主題信息，帶來豐厚的商業收入，還可以體現一定的美學價值，給人以美的享受和體驗。

一、歸化異化理論

自從美國翻譯理論家勞倫斯·韋努蒂（Lawrence Venuti）提出歸化異化理論后，對于歸化異化的研究和爭論就沒有停止過。1813年，施萊爾馬赫在《論翻譯的方法》譯文中指出對于具有文化內涵的地方，翻譯的途徑“只有兩種：一種是盡可能讓作者安居不動，而引導讀者去接近作者；另一種是盡可能讓讀者安居不動，而引導作者去接近讀者”。[1]韋努蒂在《譯者的隱身——一部翻譯史》一書中正式將前者定義為“歸化法”（domesticating method）， 并將后者定義為“異化法”（foreignizing method）。韋努蒂指出歸化法是采取民族中心主義的態度，使外語文本符合譯入語言的文化價值觀，把原作者帶進譯入語文化，異化是對這些文化價值觀的一種民族偏離主義的壓力。接受外語文本的語言和文化差異，把讀者帶入外國情景。[2]在翻譯實踐中，我們往往會把翻譯分為兩個層面，一個是語言結構，一個是文化因素。很多人認為，歸化異化理論只是就翻譯中的文化內涵而言，并不包括語言本身。事實上，語言也是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因此我們也同樣可以將翻譯中的歸化異化分為兩個層面：一是語言層面，二是文化層面。所謂語言層面，是指語言本身的結構、句法、語法等。而文化層面就是指語言所附帶的文化內涵。這兩個層面在具體的翻譯實踐中所采取的翻譯策略可以是不一致的。

二、英文影片片名的漢譯

Legally Blonde (《律政俏佳人》系列電影)、 Bathing Beauty (《出水芙蓉》，1944) 、Catch me if you can (《逍遙法外》，2002)、 Sister Act (《修女也瘋狂》系列電影) 、Dances with Wolves (《與狼共舞》，1989)、 The Rock (《勇闖奪命島》，1996)、 English Patient (《英倫情人》，1996)、 Piano(《鋼琴別戀》，1993)、The Twilight (《暮光之城》系列電影) 都是中國觀眾耳熟能詳的電影，如果從歸化異化理論的角度來分析，我們會發現，在語言層面也就是語言結構上，這些影片的翻譯都是用的歸化法，都是以漢語的語言結構而非以源語言的語言結構為歸宿。漢語和英語的語言結構有著很大的不同，在語法句法甚至詞法上都有著各自的特點。在翻譯片名時如果運用異化法，就容易導致語言不通順。比如電影Legally Blonde 如果用異化法翻譯就是“法律的金發美女”，很明顯這樣的說法并不符合漢語習慣，會引起中國觀眾的抵觸情緒。因此，譯名的語言結構要盡量符合漢語的語言習慣。顯然，歸化法更容易做到這點。雖然說異化法的推崇者主張通過移植進源語言的語言表達來豐富目的語的語言，但是電影更多的還只是一項商業活動和娛樂活動。收益和娛樂是投資方和觀眾各自看重的事情。觀眾不會想要浪費時間在電影片名的理解上，只有譯名更符合觀眾習慣的語言，才會帶來更多的票房，為投資方帶來更大的利益。當然也有一些影片的片名翻譯在語言結構上采用異化的方法。比如 Titanic(《泰坦尼克號》，1997) 、Casablanca(《卡薩布蘭卡》，1942) 、Notting Hill(《諾丁山》，1999) 、Chicago(《芝加哥》，2002) 、Tom Jones(《湯姆?瓊斯》，1962) 、Gandhi(《甘地傳》，1982) 、Hamlet(《哈姆雷特》，1948) 這幾部影片的翻譯都是采取了異化的方法，以源影片名為歸宿。而這些影片都是比較特殊的人名或是地名，不會造成語言結構的不通順，因此可以用異化的方法來翻譯。

在文化層面，英文電影的漢譯也以歸化法居多。比如影片Top Gun(《壯志凌云》，1986)、 Ghost(《人鬼情未了》，1990)、Waterloo Bridge(《魂斷藍橋》，1940) 、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 (《飛越瘋人院》，1975)、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廊橋遺夢》，1994)都是用了歸化的方法來翻譯。Ghost如果翻譯為“鬼”的話會給中國觀眾一絲陰森恐怖的感覺，使得電影更像是一部恐怖片。因為在中國，“鬼”代表死亡、邪惡、恐怖。這顯然和影片的風格不相符。Ghost事實上是一部浪漫的愛情影片，在翻譯時應該站在目的語文化的一方，盡量顯現出影片的浪漫。“人鬼情未了”顯然達到了這個效果。Waterloo Bridge如果不改變源語言的文化內容，直譯為“滑鐵盧大橋”，更容易讓中國觀眾聯想到拿破侖慘敗的滑鐵盧戰場。而“魂斷藍橋”借用中國文化中的鵲橋相會傳說，讓人聯想起牛郎織女的浪漫哀傷的愛情故事，而“魂斷”二字更給影片加上了一些悲劇色彩，這也正和影片內容相符。Cuckoo’s Nest在英語中有“精神病院”的文化內涵，但是這樣的文化內涵在漢語里是不存在的。在翻譯時如果用異化法一定會給中國觀眾造成困惑。“飛越瘋人院”直觀易懂，還可以帶給觀眾一絲好奇。《廊橋遺夢》《壯志凌云》這樣的片名即給觀眾以美的享受，也能激發觀眾的想象。當然，也有一些影片翻譯時，在文化內涵上運用了異化的方法，比如電影Sleepless in Seattle(《西雅圖不眠夜》，1993)、The Shawshank Redemption(《肖申克的救贖》，1994)等等也已經成為觀眾耳熟能詳的影片。不過這些影片的片名都和中國的本土文化沒有沖突，因此可以采取異化的方法進行翻譯。

三、漢語影片片名的英譯

中國電影今年來迅猛發展，開始頻繁地展現在國際電影舞臺上。和英語片名的漢譯比起來，漢語片名的英譯更加困難。西方國家包括美國、英國對中國的文化了解不深，而中國文化本身的博大精深也是難為外人所了解的原因之一。在片名翻譯的過程中，如果用直譯的方法，國外觀眾往往看不懂片名。歸化法雖然有時會造成一些文化內容的流失，卻可以解決這一問題。事實上，大多數中國電影的英文譯名也都采取歸化的方法。例如電影《霸王別姬》（1993）的英文片名為Farewell My Concubine，《唐伯虎點秋香》（1993）的翻譯英文片名為Flirting Scholar，還有影片《不見不散》(Be There or Be square，1998) 、《有話好好說》（Be Cool，1997）、《花樣年華》（In the Mood for Love，2000）、杜拉拉升職記（Go! lala Go!，2010），這些影片大都是以目的語觀眾為歸宿，從他們的角度出發，怎樣容易理解怎樣翻譯。

無論是漢語影片片名的英譯還是英語影片片名的漢譯，我們都會發現，在影片的翻譯中，歸化理論為主，異化理論為輔。將二者結合，盡量使影片所反映的主題與翻譯目的語的文化充分結合，才能創造出受目的語觀眾所喜愛的影片片名。

注釋：

[1] 參見李瑞《電影片名翻譯中的歸化異化理論》，《電影評介》2007年第15期。

[2] [美]韋努蒂：《譯者的隱身——一部翻譯史》，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

（作者單位：鄭州大學外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