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到過川南敘永,吃過敘永“豆湯面”的朋友,都會對敘永豆湯面贊口不絕。
敘永是一座川南小城,在城中就可以聆聽河流奔騰。自古以來敘永商賈云集,文人會聚。無論是清晨還是傍晚,行走在敘永縣城的大街小巷,隨處都會聞到豆湯面的香味,那香味仿佛承載了主人的熱情,不時地撲面而來。隨便走進一家面館,或者光顧一個小攤,只需要跟老板說一聲:“二兩豆湯面”,一會兒的工夫,一碗香噴噴、熱騰騰、黃燦燦的豆湯面就端上來了。桌上的醬油、醋、鹽巴、味精、海椒面,你可以根據(jù)自己的口味隨便添加。用筷子一挑,面的清香便溢散出來,大顆的油珠在面湯里滾動,濃淡相間,鮮香四溢。如果你喜歡的話,泡菜壇里的泡菜你也可以夾上一小碟慢慢和著面吃。你可以先喝上一口面湯,聞一聞那撲鼻的香氣,嘗一嘗那細膩清淡的味道。再用竹筷挑起鮮爽滑順的面條送入口中,面條入口時給人以最完美的享受。吃完面,再用筷子將沉在碗底的湯、豌豆和肉末兒攪勻。慢慢喝下,咀嚼豌豆和臊子,再喝上幾口湯,讓人陶醉于色香味的世界。
1916年2月,護國討袁的蔡鍔將軍率部抵達敘永,并將總司令部設(shè)于敘永忠烈館,經(jīng)當?shù)厝嗽肋x青(當時任司令部秘書)介紹,蔡將軍興致勃勃地來到敘永正街“永寧美食”豆湯面館吃豆湯面,吃后蔡將軍大加贊賞,欣然留言:“熱熱乎乎,便宜可口”。而聽老一輩人講,上世紀五十年代,西大街的“飯包包”、南大街的溫三娘和王奧舟、許啟運的“小白京”、布店街張國彬等的豆湯面那才叫貨真價實,原汁原味,是敘永美食一絕。
小的時候我常去外公的學(xué)生沈翰鏞經(jīng)營的“翰鏞村”吃面,最常吃的就是豆湯面。雖然沈老先生的“燴面”、“小籠包子”、“白糖花卷”也是一絕,但是這些比起他的豆湯面來還是稍遜一籌。記得沈老先生說過:正宗的“豆湯面”其工藝考究,一是豆、二是湯、三是面、四是臊子、五是“底板”,做工非常講究。
所謂“一是豆”:是需要用上好的黃豌豆用溫水浸泡后放入砂鍋微火慢慢燉,待豌豆燉得外圓金黃,里面粉味十足方可備用?!岸菧?湯是用豬的大腿骨劈開燉熬而成,那骨油熬出來的湯,油珠顆大,香味誘人。“三是面”:面要的是上好的水葉子面。所謂上好就是面要有彈力,土話叫有“筋絲”,要既細而不斷,又要下鍋煮而不爛,還要使煮面水清亮不渾濁?!八氖请印?需要上好的“五花肉” 用機器碾碎,放些鹽腌一下,再放點花椒,姜末兒、鹽在鍋里翻炒,炒到黏黏的、油油的即成臊子?!拔迨恰装濉?這是關(guān)鍵的一道工序。即在盛豆湯面的碗中先放好適量的醬油、胡椒、味精、蔥花、姜末兒、豬油和一勺滾燙的大骨湯。以上這些功夫做足還不夠,這煮面的水也有講究——必須寬、清、開,這樣煮出來的豆湯面才香、鮮、爽口。這豆湯面的學(xué)問大著呢!
敘永人不但善做豆湯面,也善做生意。如果你是某一家豆湯面館的老主顧,那么只要你一走進店里,不管手邊的活兒有多忙,煮面的老板只需看你一眼,心里就有了底。用不著你吩咐,老板自然會依照你的口味做出帶黃(面條煮硬一點)或者窩子(面條煮軟一點),寬湯(面條湯稍多點)或者扣湯(面條湯稍少點)的豆湯面來。
正是由于心靈手巧的敘永人的苦心經(jīng)營,敘永豆湯面今天已經(jīng)走出國門,香飄海外,成為許多華人街餐廳的招牌菜。許許多多外出謀生的敘永人,也以豆湯面作為求生的本領(lǐng)。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哪里有敘永人哪里就有敘永豆湯面。
責(zé)任編輯/劉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