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將分析福斯特的《印度之行》中印度和英國在文化上的二元對立。以建立在印度的英國殖民地、前德波爾的英國殖民者和印度人的關系為重點,強調(diào)印度人和歐洲人的思維方式對比。本文將從分析小說中的幾對主要人物關系,以及圍繞他們的事件入手,探索兩個國家的文化差異,揭示這種差異對小說主題的深化作用。
關鍵詞:印度VS英國 文化差異 《印度之行》
[中圖分類號]:1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0)-04-0019-02
引言:
福斯特在1913年剛剛結(jié)束第一次對印度的訪問時開始寫《印度之行》,但是,到1921年,他又開始第二次印度之行,這部小說才得以修改并完成。這次他是作為德瓦爾斯省高級長官的秘書。1924年,《印度之行》發(fā)表,該小說審視了在英國對印度的殖民統(tǒng)治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以民族誤解和文化沖突為特點的復雜英印關系。
《印度之行》是對英印關系的一個探索,福斯特用了大量筆墨來描繪在印度的兩種社會。在小說里,跨民族的友誼障礙被描繪得淋漓盡致:當面對融合的時候不同的文化會怎樣誤解彼此,以及會帶來的后果。福斯特刻畫了人與人之間不能成功交流和不能去除對彼此偏見而關系建立失敗。
印度和英國的文化沖突
當英國人和印度人正面交往時,產(chǎn)生了很多文化差異,雖然這不是小說的主題,但是。對于深化主題卻有很重要的作用。下文將以小說中幾對主要的人物關系為起點,分析他們交往中的文化沖突,及對揭示主題的重要作用。
一、印度河歐洲的宗教
基督教的代表是莫爾太太。她帶著一顆善良和通情達理的心來到印度,對基督教充滿信任,但是離開時卻憂心忡忡??赡苁潜桓甑虏柕母鑷樀搅?,也正是這首歌讓莫爾太太和阿黛拉陷入思想混亂中,莫爾太太雖然對于印度教的大統(tǒng)一也是以開放的心態(tài)接受,她在印度的經(jīng)歷也讓她對她所感知到的基督教的狹隘感到不滿。
然而通過莫爾太太我們也可以看到一切生靈同一性的恐怖。當想到缺少差異很恐怖后,莫爾太太對人際關系的世界失去了興趣。盡管福斯特本人也大體上贊成印度教一切生靈合一的思想,但他也指出這一思想可能存在的固有問題。
二、思維方式的差異
在第7章中,莫爾太太和阿黛拉小姐都感到很失望和不解,因為巴塔查爾亞一家沒有像當初承諾的一樣用馬車來接她們?nèi)ゼ依飬⒂^。阿齊茲譴責了信仰印度教的巴塔查爾亞一家的無禮,然后邀請兩位女士去他自己的家參觀。但是,讓他驚恐的是阿黛拉馬上接受了他的邀請,還向他要了家庭住址。阿齊茲對于自己破舊的屋子感到很羞愧,馬上和阿黛拉聊起了印度的建筑,以此來分散她對自己家的興趣。
事實上,當阿齊茲要邀請兩位女士去參觀他的家時,他所有要表達的僅僅是對于她們的禮貌,對于英國人的熱情而已。阿黛拉卻欣然接受,這種曲解讓阿齊茲報不舒服,因為他對自己的家境感到很難堪。這種文化差異下的語言使用的斷裂,是在小說中是英國人和印度人的重要分歧之一。
三、阿齊茲醫(yī)生和莫爾太太
整篇小說的主要人物是阿齊茲,一個前德波爾城里的穆斯林醫(yī)生。他在清真寺遇到了莫爾太太,而且兩人在后來的交談中,發(fā)現(xiàn)彼此有很多相似之處,他們很快就成了朋友。他們的相同點讓他們聚在一起。他們的種族和身份背景卻讓兩個人分開。
除了言語上的交流,莫爾太太和阿齊茲醫(yī)生之間好像還包含了宗教和神秘的色彩。他們的相遇在一個清真寺里,在莫爾太太到來之前,阿齊茲在思考伊斯蘭教與愛的融合在清真寺的建筑建筑結(jié)構(gòu)上的表現(xiàn)。后來,我們也看到莫爾太太意識到,精神的崇高是建立在對世間萬物熱愛的基礎上的。
在開頭的章節(jié)中,莫爾太太和阿齊茲在清真寺的相遇被認為是英國人和印度人唯一成功的交際。因為他們二人都是以平等姿態(tài)真誠交談的。阿齊茲覺得莫爾太太有用直覺而非理性的分類來認識事物的能力,正是因為這次相遇才有了第一部分的標題“清真寺”。
四、阿齊茲和菲爾丁
在小說的所有角色中,菲爾丁應該是和福斯特本人最接近的人,在前德波爾的英國人當中,菲爾丁在發(fā)展和保持與當?shù)赜《热说年P系中是最成功的。和其他英國人不同的是,菲爾丁沒有意識到自己和當?shù)赜《热说姆N族區(qū)別。他覺得印度人是能夠用互相尊重,禮儀和智慧連在—起的一個群體。
在小說的最開始,阿齊茲對英國人是很瞧不起的,覺得他們很滑稽,自己會完全忽略他們的存在。但是,在清真寺和莫爾太太在直覺上的相知,打開了他和菲爾丁的友誼。在小說的前半部分,阿齊茲和菲爾丁代表了積極自由的人道主義:菲爾丁覺得如果英國人和印度人之間可以像他和阿齊茲之間相處一樣一一把對方作為有價值的個體,用坦誠,智慧和仁慈對待彼此,那么英國在印度的統(tǒng)治就會很成功,英國人也會受到尊重。
在他們?nèi)チ笋R拉巴山洞后,阿齊茲和菲爾丁的友誼因為菲爾丁對阿黛拉的尊敬和擁護而破裂。阿齊茲覺得阿黛拉讓他進了監(jiān)獄,應該賠償他;菲爾丁卻認為阿黛拉的勇氣是值得贊揚的,而不能在經(jīng)濟上損毀她。阿齊茲和菲爾丁在這件事上的分歧也展示了兩個人世界觀的分歧。尊崇理性和推理的菲爾丁看到阿齊茲的變化無常和感性,他把自己感情建立在直覺和菲爾丁無法理解的一系列聯(lián)系上。相反的,阿齊茲也覺得菲爾丁屈從與英國人的物質(zhì)主義。
五、陶黛拉和男性的關系
阿黛拉,就是一個典型的英國女士,是受過教育的能夠自由思考的個人主義者。當她和莫爾太太一起來到印度時,她的性格發(fā)展是和莫爾太太平行的。但是,莫爾太太的愿望來自于她對印度真正的興趣和喜愛,阿黛拉卻是完全出于理性要去了解印度;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而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
阿黛拉在山洞的經(jīng)歷讓她游走于理性和感性的邊緣。在她指控了阿齊茲之后,她的性格有了很大的變化。阿黛拉意識到對她的侵犯,和一直回蕩的回音都代表著一種在她正常理解范圍之外東西。她意識到自己對于阿齊茲和其他人造成的傷害,但是,她卻不能對自己的過錯作出補償。然而,阿黛拉還是勇敢的面對了法庭之后的困境,這些舉動,也讓她贏得了菲爾丁的友誼,菲爾丁覺得她是一個勇敢的女士,而非自己民族的叛徒。
雖然阿黛拉聰敏的個人主義讓她和其他的英國人不一樣,她還是拘泥于英國的寫實主義。阿黛拉和阿齊茲的友誼就是這樣的,她想要了解真正的印度,并希望阿齊茲能夠展示給她。這是她的第二個錯誤,即使她找到了一個單獨的印度人,真正的印度也是存在于無數(shù)個面具下面,美有哪個單獨的個體能代表整個印度人。
結(jié)語:
盡管《印度之行》是極富有象征性甚至神秘的文本,它也是一個現(xiàn)實紀錄片。記載了主要在前德波爾的英國殖民統(tǒng)治者對于印度人的態(tài)度,福斯特用大量的章節(jié)描述英國人對于受自己控制的印度人的不同的態(tài)度。對于女性,福斯特文筆是嚴厲的,充滿了性別歧視和自我為中心。對于英國男士,卻贊賞有加,雖然可能在印度人眼中不同。他們對于自己的工作都很盡職。福斯特批判了英國統(tǒng)治印度的方式,但是對于英國是否有權統(tǒng)治印度卻沒有疑問,他覺得如果英國表現(xiàn)得更仁慈,更有同情心,會得到和他們相處的印度人更好的服務。
福斯特把探討英印關系放在菲爾丁和阿齊茲的個人友誼層面,但是兩人因為各自的文化趨向,友誼不得不一次次破裂。福斯特最后展現(xiàn)的英印友誼的可能性是悲觀的,因為這種友誼只可能存在于英國的土地上或印度解放以后。也許最終是可能的,但是“現(xiàn)在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