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葉芝不僅是卓越的詩人,而且是重要的民族戲劇家。《俄狄浦斯王》是葉芝翻譯的一部古希臘悲劇。本文旨在通過考察譯本產生的歷史語境,作者所采用的翻譯策略以及譯者的翻譯意圖來探討葉芝戲劇譯本對愛爾蘭自由邦成立后的現實的關照。
關鍵詞:葉芝 俄狄浦斯王 愛爾蘭自由邦 翻譯
[中圖分類號]:1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0)-04-0063-01
作為192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威廉·巴特勒·葉芝(WilliamButler Yeats,1865~1939)被譽為\"20世紀最偉大的詩人”,“愛爾蘭的靈魂”,“唯一值得研究的當代詩人”,其詩名已為人熟知,國內對葉芝詩歌研究也比較深入。然而葉芝不僅是愛爾蘭著名的詩人,還是重要的民族戲劇家,是愛爾蘭文藝復興運動和愛爾蘭戲劇改革運動中的骨干力量,他一生創作的劇本有26部之多,在葉芝的戲劇作品中,有一類較為特殊的。即古希臘戲劇譯本。他翻譯了索福克勒斯的兩大悲劇《俄狄浦斯王》及《俄狄浦斯在科諾諾斯》。本文將就其譯本《俄狄浦斯王》進行探討,考察作家是如何實現古希臘劇作對愛爾蘭現實的關照。
一、愛爾蘭自由邦成立下的產物
《俄狄浦斯王》原本是古希臘戲劇大家索福克勒斯的作品,講述的是一個弒父娶母的悲劇故事。由葉芝翻譯的《俄狄浦斯王》于愛爾蘭自由邦成立之初的1926年被搬上愛爾蘭阿貝劇院的舞臺。對于這一時間的選擇,不無排除作者的刻意而為。回顧那段歷史,成立于1921年的愛爾蘭自由邦,在脫離了英國的殖民統治之后并沒有如同民族主義者想象的那樣得到了更好的發展,相反,成立之初的愛爾蘭政府面臨著重重困難。加上由于愛爾蘭毗鄰英國,因此,英國的繁榮與愛爾蘭的貧窮之間形成的巨大反差,使愛爾蘭“不像一個落后的國家,而僅僅像是一個發達國家的一個落后地區”。脫離了英國的殖民統治后,愛爾蘭并非走向了光明,而僅僅是從一個深淵走進了另一個深淵。隨即發生的內戰,直到1923年才得以暫停,但問題仍未解決,為后來的南北愛爾蘭沖突埋下了禍根。1923年至1925年天氣惡劣,農牧業發展受到嚴重影響,使原本就很脆弱的國家經濟雪上加霜。城市中大量貧民窟的存在等社會問題也愈加突出,一切的一切都使得新的愛爾蘭政府措手不及。愛爾蘭的命運就如同是俄狄浦斯的命運一樣,俄狄浦斯解答了斯芬克斯的謎語。登上了拜的王位,但是國王的榮耀并沒有為俄狄浦斯帶來幸福,反而是將其推上了另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樣,譯者也成功實現了古希臘戲劇對愛爾蘭現實的關照。
二、翻譯策略所傳達出出的政治立場
在翻譯過程中。譯者也采取了一系列的翻譯策略以彰顯其政治意圖。這部戲劇中有很多內容都是通過歌隊吟唱出來的,這很符合葉芝在愛爾蘭發展一種民族文學,即詩劇的愿望,他認為愛爾蘭這片古老的土地就很適合發展這種古老的藝術形式。在語言方面,強調愛爾蘭本土語的復現。作者插入了很多愛爾蘭的表達方式,如“llad you eyesight I would declare that you alone had doneit”,“you have been your kin’s enemy bethey living or be they dead”這些句子實際上是把英語的詞匯用在了愛爾蘭人的習慣表達方式中,通過這樣的一種雜糅,實際上就弱化了英語作為殖民語言對愛爾蘭人的控制和影響,因為葉芝堅信“我們用英語寫作的人,有一項更艱巨的工作,因為我們是用英語來探討愛爾蘭的問題,所以我們得努力爭取用傳統的俗語以及傳統的觀點。”另外,根據譯本所面向的受眾,作者刻意做了一些刪減,如在原文中克瑞昂去神殿回來后帶來的神的旨意中有提到“放逐或者流血,清償一筆血債。城邦眼前的激烈動蕩,正是因為這筆血債得不到償還。”在葉芝的譯本中找不到這樣的字眼,因為葉芝的這部戲劇面向的是愛爾蘭的觀眾,譯者并不希望在他的作品中宣揚戰爭,由此。也表達的葉芝希望愛爾蘭的發展不是通過流血犧牲來實現的愿望。
三、譯者的翻譯意圖
《俄狄浦斯王》在愛爾蘭的上演,傳達了譯者寄予愛爾蘭民眾的希望。葉芝認為,在愛爾蘭“戲劇不僅僅是一種美的藝術,而且是一種教育群眾的有效手段”。因此,葉芝創建阿貝劇院,主張上演一些具有本民族特色的戲劇,他寄希望于在愛爾蘭發展一種不同于當時在英國所盛行的現代主義藝術的文學,希望獨立后的愛爾蘭自由邦能擁有屬于自己的文化力量來與英國現代主義相抗衡。葉芝認為,復必古典悲劇是使愛爾蘭脫離英國殖民影響的一個重要的文化政治策略。然而,獨立后的愛爾蘭使葉芝大失所望,即使是在形式上脫離了英國的殖民統治,但是實際上,愛爾蘭還在深受英國的殖民影響,阿貝劇院也逐漸走向商業化。然而,葉芝并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更加努力的去挖掘和探討民族詩劇。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既符合葉芝自己關于戲劇創作的理念,同時也讓葉芝在俄狄浦斯身上看到了當時愛爾蘭自由邦發展狀況的影子。于是,葉芝決定把它搬上愛爾蘭的舞臺,這既是對英國的殖民影響形成一種抗衡,同時他也寄希望于用這種儀式化的,神秘的悲劇來喚醒愛爾蘭人,來讓愛爾蘭的觀眾認清目前愛爾蘭自由邦所處的狀況,而不是一味的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