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現今,新聞自由(freedom of the press)作為美國的一項憲法權利被規定在《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中。而最初在1787年制憲會議上,聯邦黨人(Federalists)與反聯邦黨人(Anti-Federalists)在是否允許包括新聞自由內容的《權利法案》入憲的問題上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在本文中,筆者將從美國新聞自由的產生背景入手,從權利保留、《權利法案》的危險性、憲法與《權利法案》的關系以及《權利法案》對政府的作用四個角度,逐步探求聯邦黨人與反聯邦黨人有關新聞自由的爭議焦點,并對他們各自的論點進行分析,從而表明新聞自由入憲的正當性。
關鍵詞:新聞自由;聯邦黨人;反聯邦黨人
中圖分類號: D971.2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8122(2010)09-0040-04
自獨立戰爭以來,新聞自由在美國憲政中一直扮演著重要角色。《獨立宣言》的起草者托馬斯#8226;杰斐遜就曾做出“寧要沒有政府的報紙,不要沒有報紙的政府”[1]的著名論斷。
雖然美國的國父們早已認識到新聞自由的重要性,但是新聞自由并沒有在費城會議上被列入聯邦憲法中。后來,由于反聯邦黨人的大力宣傳和民眾的輿論壓力,身為聯邦黨人的麥迪遜(J#8226;Madison)在1789年首屆國會召開期間,向國會提出了包括新聞出版條款在內的《權利法案》草案。經過討論,新聞自由就以憲法第一修正案的形式被規定在美國憲法之中。《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的全文是:國會不準制定有關下列事項的法律,即確立一種宗教或禁止信仰自由;限制言論自由或出版自由;或限制人民和平集會的權利以及向政府請愿的權利。
從《聯邦憲法》到《權利法案》,新聞自由作為聯邦黨人與反聯邦幫黨人之間的一項爭議焦點在聯邦憲法的制定過程中受到了兩黨的極大關注。
那么,美國新聞自由是如何產生的?為什么它沒有在費城會議上被列入聯邦憲法之中?又為什么它后來在憲法第一修正案中得到了強調?這其中聯邦黨人與反聯邦黨人之間又是如何妥協和平衡的?這些問題都是值得我們探求的。
一、美國新聞自由的產生背景
(一)北美新聞自由思想的產生及所受到的壓制
作為英國的殖民地,北美地區長期受英國自由傳統的影響,這其中就包括保護出版自由和表達自由,再加上18世紀的法國大革命爆發,使殖民地民眾認識到了“人權、自由”的重要性,在這些因素的推動下,新聞自由這一觀念逐漸在殖民地產生。
但是,隨著新聞自由思想逐漸產生發展,作為宗主國的英國很快意識到報刊中反動言論的威脅性,為了維護統治,英國政府便對當地的出版印刷業采取了苛刻的限制,例如事先審查(Prior Restraint)和煽動誹謗罪(Sedition Libel)。這些管制使北美地區的出版商們幾乎到了動輒得咎的境地,自然民眾對宗主國的這種出版壓制措施也就深表反感。
(二)曾格案[2]
正當殖民地人對英國政府關于出版業的壓制極為不滿時,被稱作美國新聞自由起源的曾格案應運而生了。曾格案確立了一項重要原則——新聞媒體享有對政府官員進行批評的權利,這項原則對新聞自由最終入憲有深遠的影響。
曾格案使新聞自由的觀念逐漸得到了北美地區人們的重視,它為美國新聞自由開了一個好頭,“它在美國新聞訴訟的司法實踐上確立了三條基本原則:1.誹謗必須是捏造事實,陳述事實的不是誹謗;2.對誹謗罪要有事實真偽的證據,不能憑空指控;3.判定出版物是否犯有誹謗中傷或煽惑人心的罪名,必須由陪審團做出裁決,不得由法官個人決定。” [3]這三條原則實際上標志著“批評政府無罪的原則”在美國初步確立。
“批評政府無罪的原則”主張,新聞業應成為政府執政的監督者而非政府的附庸者。新聞自由的意義正是使政府官員忌于輿論壓力從而不敢濫用權力。
在這里,批評政府的主體是新聞媒體而不是個人,雖然個人也有權批評政府,但是個人言論不具有新聞媒體報導的廣泛流通性,對政府的監督作用也相對較弱。從另一角度來說,新聞媒體作為媒介,使得針對政府的批評言論能夠廣泛流通并增強了這些言論的影響力。
二、反聯邦黨人與聯邦黨人關于新聞自由的主要爭論焦點
反聯邦黨人把新聞自由看成是美國自由的保障,因為新聞自由的目的正是對政府的運作加以監督,所以他們堅持新聞自由入憲。但是聯邦黨人并不這樣認為,兩黨在是否允許包括新聞自由內容的《權利法案》入憲的問題上展開了激烈的爭論,爭論焦點主要有以下幾點:
(一)有關權利保留
聯邦黨人認為,在建立聯邦政府的時候,人民沒有明確授予政府的權利都得以保留。也就是說,對于人民在聯邦政府的建立過程沒有交出的權利,自然也就無需再宣布保留這些權利。就新聞自由來說,憲法沒有“授權”政府去“管制文學出版”,所以就沒有為了保障出版自由而進行權利保留的必要。如果國會制定管制文學出版的法律,法官會宣布它的無效,因為它“和憲法授予國會的權利不一致”[4]。
但是,反聯邦黨人找出了這一理論的破綻,他們認為該理論是建立在“授予政府的權利是相當容易辨識和清晰”的這一基礎上的,而憲法對國會的授權如此概括和寬泛,政府被授予的權利絕對不是簡單而清晰的——他們事實上是復雜、可疑而且可以加以擴張的[5]。也就是說,聯邦政府在實現其被授予的權利過程中是會出現隱含權力的,如果不對這些隱含權力加以限制,那么政府就有可能利用這些隱含權力去侵害公民所保留的權利。所以,聯邦黨人所主張的“人民沒有明確授予政府的權利沒有必要在憲法中宣布保留”這一論斷是有問題的。
筆者認為,反聯邦黨人的主張是有一定正當性的,包括聯邦黨人也不能否認隱含權力的存在。涉及到新聞自由,隱含權力表現在政府完全有權力因新聞媒體發表批評政府的言論而對其課以過高的稅款,這實際上是在變相限制新聞自由。如果對于政府的這項措施沒有絲毫的法律限制,那么即使表面上人民沒有明確授權政府管制新聞自由,但現實中,政府很有可能已經侵害到了新聞自由。
在反聯邦黨人的觀點中,對于什么才是隱含權力,他們并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其實,隱含權力因其本身的隱含性而無法窮盡,所以《權利法案》不可能將其一一列舉。因此,反聯邦黨人并沒有將目光放在“什么是隱含權力”上,而是更多地關注那些有代表性的,急需被保護的權利,在這里,新聞自由因其對政府的強大監督功能受到了反聯邦黨人的青睞。
(二)《權利法案》的危險性
反聯邦黨人認為,即使《權利法案》是不必要的,它依然可以使公民權利處在更安全的環境中,這是沒有什么害處的。對此,聯邦黨人認為《權利法案》太危險了,他們抓住了聯邦憲法是依據社會契約原則而起草的這一核心,即每個公民都將自己的一部分權利交予政府,從而使政府得到行使管理國家事務的授權。如果《權利法案》對若干未曾授予政府的權利加以限制,那么它就很有可能成為政府索要多于已授權利的借口。就新聞自由來說,既然政府并未被授權去限制新聞自由,那么一旦在憲法中聲明政府不得限制新聞自由,這一規定就可能會被看成是政府可以制定有關限制新聞自由的法規的明白暗示。
反聯邦黨人對這一主張進行了反駁,他們認為如果說在憲法中規定未被授予的權利會導致損害,那么,1787年憲法中包含的對個人權利所進行的保留已經導致這種損害了[6]。
這一辯駁在反聯邦黨人看來是非常有力的,但是筆者認為,聯邦憲法中所包含的個人基本權利(如聯邦憲法第三條第二項第三節規定“除彈劾案外,一切刑事犯罪之審判應由陪審團審理[7]”的權利)與新聞自由這一項非屬于個人的權利性質是有所不同的。因為個人基本權利的保留是建立聯邦政府的基礎,如果聯邦政府制定了限制個人基本權利的法規,其違憲性是顯而易見的。
但是,新聞自由并不是這里所說的個人基本權利,其權利的歸屬是新聞媒體,不直接涉及個人基本權利,至于把新聞自由規定在憲法中是否會成為政府限制新聞自由的借口,反聯邦黨人并沒有從權利的性質這一角度給出答案。筆者認為,新聞自由雖然不直接涉及個人基本權利,但其關乎人民是否能對政府的運行進行有效監督,如果新聞自由受到政府的嚴重侵害而又得不到救濟,那么一個沒有人民監督的政府是很可能肆意地行使行政權從而對公民的個人基本權利進行嚴重侵害的。此時,法院的違憲審查(investigation of the unconstitutional acts)[8]力度會因行政權的大肆擴張而變得較弱,也就是說,即使公民個人基本權利在憲法中得到了申明,政府也有可能以隱蔽的手段不去遵從憲法。可見,新聞自由間接關乎公民的基本權利。所以,雖然新聞自由與個人基本權利的性質不同,但是把保障新聞自由提到與個人基本權利一樣的憲法高度是具有正當性的。
(三)聯邦憲法與《權利法案》的關系
聯邦黨人所持的一個重要觀點就是憲法就是《權利法案》,是人民選擇應該被如何統治的宣言。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權利法案》即使沒有什么害處,也是沒有什么用處的。一位聯邦黨人就曾說過:“人民對其自然權利的完全擁有和享有,只有兩種失去它們的方式,要么是出于自己的同意,要么由于專制。憲法沒有隱含第一種方式,也不會為后一種方式創造可能。因此,沒有什么原因會導致自由的喪失——因為人民,既有能力又時時準備著去抵制最高權力的侵蝕。”[9]
但是,反聯邦黨人認為聯邦憲法不能保證個人和少數人在其自身權利受到多數人侵害時,去有效維護自身的權利,而《權利法案》的功能就是制約多數人派系。涉及到新聞自由,筆者認為,新聞自由正是為少數人對抗強大的政府提供了途徑,因為雖然憲法是以保障人民自由為前提而制定的,但是,這并不排除政府的權力在不斷擴張的過程中侵犯到少數人的權利,這時如果沒有新聞媒體的報導,大多數人是不會去關心少數人的權利已經受到政府侵害的,而這種冷漠的表現恰恰為政府權力的進一步擴張提供了便利條件,最終,這種肆意的擴張必定對少數人的切身利益造成嚴重危害。而如果將新聞自由的權利在憲法中予以明確,新聞媒體的報導會引起大多數人對少數人權利受到政府侵害這一事實的關注,這就會使政府因忌于更大范圍內的民眾不滿而停止其侵害措施,這樣少數人的權利就得到了保障。
此外,聯邦黨人提出的“憲法就是權利法案”這一觀點是建立在“共和國每個人民既有能力又時時準備著去抵制最高權力的侵蝕”這一基礎上的,但是我們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像建國之父們那樣真正明晰自己的每一項權利,所以我們必須承認有些公民僅僅依靠其自覺性是很難利用憲法來保障自身權利的,這就是不在憲法中做權利提示的弊端。
(四)《權利法案》對政府的作用
聯邦黨人認為對《權利法案》的不當強調,可能會削弱聯邦政府。在1787年,聯邦政府才剛剛建立,更需要公民對它的信任而不是一味的懷疑。他們始終堅信過分的關注《權利法案》很可能會轉移人們的視線,而使大家忽略了最根本的問題是建立一個能夠保護人民權利的政府[10]。
誠然,聯邦黨人的擔憂是無可厚非的,因為他們為建立這樣一個政府付出了很大努力,當然希望在政府建立之初,人民能夠更多的關注政府給人民帶來的福利。反聯邦黨人就這一問題回答說,政府的建立并不是自由共和的基石。因為政府是依賴于人民而建立起來的,尤其依賴于人民對政府目的的了解,對政府行為的敏銳的審查以及他們抵制政府對他們本身及其同胞的侵害的決心。在憲法的開頭對個人自由的具體權利進行申明實際上會使人民對政府的依戀得到強化,從而也使共和政府得到強化[11]。
筆者認為,反聯邦黨人的理由是比較充分的,因為聯邦政府是依賴人民對權利的理解以及他們保護自己權利的意志而建立,也就是說,聯邦政府所真正依賴的是每個公民的共和美德。共和美德要求人們具有一定程度的公共精神并了解政府的目標、積極關注并參與政治生活,這既是每個人的權利也是每個人的義務。失去了共和美德,代議制無法運行良好,政府也就無法建立。
在這里,新聞自由正是獲得與保持共和美德的途徑。如果沒有新聞自由,如前所述,一個沒有監督的政府難免會肆意行使權力從而侵犯公民個人權利,而此時的公民因為看不到任何批評政府的報道,所以當這種侵害沒有嚴重到一定程度時,他們不認為自己的權利已經受到侵害,這樣他們維護自身權利的意識會慢慢減弱。此外,由于見諸報端的永遠都是對政府執政的贊揚報導,當公民對這些贊揚的報導已經麻木的時候,他們對政府執政的關心和對政府目標的了解也會漸漸減少,此時共和美德也就隨之不見。由此可見,新聞自由為維護共和美德這一政府得以建立的基石而創造了條件。
三、新聞自由之爭的核心——有限政府的建立問題
從更深一層的角度看有關新聞自由的爭論,就會發現兩黨爭論的本質是有限政府(Limited government)的建立問題即為了保障公民權利,是否應對政府權力進行限制的問題。
聯邦黨人認為在公民權利這一領域內,沒有必要建立有限政府,因為“有限政府”這一表述就有問題。聯邦政府的建立方式是將個人基本權利保留給人民,也就是說,人民沒有明確授予聯邦政府的權利都當然地保留在人民這邊,那么以這種方式所建立的政府只能對在其授權范圍內的權利進行限制,而針對公民已保留的權利根本無限制可言,因此“為了保障公民權利,而要對政府權力進行限制”這一論斷略顯荒謬。
筆者認為,聯邦黨人的觀點有兩點缺陷:第一,聯邦黨人沒有關注前文所說的“隱含權力”問題;第二,聯邦黨人沒有注意到市場經濟的發展必然會帶來不平等,從而使得社會中的強者更加放縱地去追逐利益。在沒有固定的原則將政府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區分開的情況下,執政者們作為社會中的強者,掌握更多的資源,所以他們更容易變得野心勃勃從而去濫用權力,這就產生了道德危機。當道德危機在執政者中間蔓延時,公民的權利就將受到很大的威脅,而當政府的行為已經嚴重危害到公民基本權利時,由于沒有憲法上的救濟手段,公民只能實行自衛,這時革命將會爆發,而政府也很有可能被推翻。自衛在這里之所以具有正當性是因為憲法約束人民行為的前提是聯邦政府不能侵害公民的基本權利,所以一旦聯邦政府對公民基本權利實施嚴重侵害,那么人民完全可以不履行遵守憲法的義務。
所以,如果仔細推敲聯邦黨人的觀點,就會發現他們的論斷是有紕漏的。
反聯邦黨人對建立有限政府持支持態度,他們認為這是非常重要的。有一位反聯邦黨人這樣寫道,“我認為,一個國家的自由取決于對政府權力的限制,并在正義原則的基礎上來建立這些限制。”[12]不過,聯邦黨人指出反聯邦黨人這一觀點有邏輯上的錯誤。所謂對政府的限制實際上也就是公民的權利的保留,而聯邦政府正是以人民基本權利的保留為前提而建立起來的,既然聯邦政府已經得以建立,也就是說人民權利已經得到保留了。因此權利保留作為政府建立的前提,無論它是多么重要,一個國家的自由都不應取決于此。
就反聯邦黨人的觀點,筆者認為它是存在邏輯問題的,但是不能因為這點就否認限制政府權力的重要性。像聯邦黨人所認為的那樣,政府建立的基礎是社會契約。這個設想很好,可是當道德危機在政府官員中蔓延時,執政者們就很有可能為了一己私欲而侵害公民保留的那些基本權利。而如果將這些基本權利在具有最高效力的聯邦憲法中進行申明,那么公民維權的意識便會加強,對政府的監督力度也會增加,這在某種程度上會減小道德危機出現的可能,即使道德危機出現,人民還可以訴諸憲法尋求救濟,而不至于依靠革命來解決。相反,如果不在憲法中做權利提示,那么,整個政府就會面臨被革命推翻的危險。
由此可見,在聯邦憲法中做新聞自由的權利提示是相當必要的,它會使民眾認識到批評政府是可行的,從而使他們更多的去關心政府執政。這樣,一方面他們獲得了共和美德,另一方面政府也因強有力的監督而不敢去輕易侵犯個人權利。
當然,筆者也認為,僅對新聞自由做權利宣告,而沒有相應的措施作為輔佐,并不能充分保障美國新聞自由。但是由于憲法的宏觀性,我們不能把有關保障新聞自由的具體措施列入憲法。關于對新聞自由的具體保障措施,筆者認為,還要依賴于聯邦法院對聯邦憲法的種種解釋來加以規定。實際上,從“吉特洛訴紐約案(Gitlow. v. New York) [13]”使《憲法第一修正案》的適用范圍擴大到州,到“紐約時報訴沙利文(New York Times Co. v. Sullivan)”[14]案確立了實際惡意原則,美國的歷史也告訴我們,美國的新聞自由正是依賴于對《權利法案》的種種解釋而不斷發展壯大的。
四、結 語
有關美國新聞自由入憲的爭論一直貫穿于制憲會議始末,雖然聯邦黨人在制憲會議上占了上峰,但是,最初的聯邦憲法由于沒有申明公民基本權利而具有根本性缺陷,反聯邦黨人抓住了聯邦憲法這一缺陷并聯合輿論的力量,堅持在聯邦憲法中申明新聞自由的權利,最終他們取得了勝利。
如果說聯邦憲法是聯邦黨人的遺產,那么權利法案就是反聯邦黨人的遺產[15]。經過筆者以上的分析,聯邦黨人有關反對新聞自由入憲的理論是不成立的,新聞自由的功能是對政府進行有效的監督,從而防止政府權力擴張危及到公民權利,它使公民權利得到保障,為在公民權利這一領域,建立有限政府創造了條件。因此將新聞自由列入美國聯邦憲法是具有正當性的,可以說,在這場戰役中,反聯邦黨人的勝利標志著美國民主制度的真正建立,新聞自由也正是美國憲政的基石。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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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Gitlow .v. New York 268 U.S.652.45 S.Ct.625.69 L.Ed.1138, 1925.
[14]New York Times Co. v. Sullivan,376 U.S. 254, 1964.
[15](美)赫伯特#8226;J#8226;斯托林.汪慶華譯.反聯邦黨人贊成什么[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