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下午,袁亮同志電話告知一個令人震驚的不幸消息:許力以同志今日凌晨去世了!這怎么可能呢?在我們的心目中,他一向身心健康,步態矯健,思維敏捷,心態平和。盡管他已進入耄耋之年,但言談舉止仍充滿著靈動飛揚的朝氣。前天(6日)晚上,我還同他通過電話,問候他眼疾手術后的恢復情況,還談到明年兩個刊物(《出版參考》《新閱讀》)的辦刊走向和編輯謀劃。他聲音爽朗,談鋒甚健,覺察不到有一點病態的跡象,怎么一下說沒就沒了呢?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像晴天霹靂,我的腦袋一下就蒙了。平時不知高血壓為何感覺的我,突然高壓躥至179,低壓也有101。當今,我國新聞出版的改革浪潮洶涌澎湃,正需要我們在寬闊的大海中繼續搏擊前進,我們的刊物也亟待許老繼續給以謀劃、把舵的時候,許老卻撒手人寰,可嘆上蒼何其不公啊!許老離開了我們,而他的音容宛在。今天愴然握筆,殊不足以表達我對許老欽嘆與悼念之忱于萬一!
許老是我國出版界已為數不多的元老級領軍人物,也是我最為敬仰的、亦師亦友的老領導。他自抗戰初期投身革命,就一直在新聞出版這一神圣領地奮戰不已。他肩負歷史使命,為我國出版事業的建設和發展做了大量工作。新中國成立以來,經他之手制定起草的政策、法規和重要文件,至今仍產生著至深至廣的影響;他直接參與和策劃的重大出版工程,項項都是有亮點的大手筆;至于他開拓海外出版合作交流所取得的豐碩成果更是可圈可點。
長期以來我直接或間接地在許老身邊工作,在他耳提面命、親切教誨下,深受其益,尤其是他離休之后,全身心投入中國版協國際合作出版促進會領導工作,我們之間的接觸就更為頻繁了。為促進海峽兩岸和國際合作出版交流的需要,他果斷地接收了《出版參考》半月刊的合作,作為促進會對外開展工作交流信息的一個重要窗口和平臺服務。經過上級批準,以促進會為主要主辦單位,與中國出版科研所(現更名為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共同合辦,并由許老親自主持編委會的領導工作。從此刊物的面貌有了長足的進步,在出版界逐漸形成了品牌效應。而刊物每前行一步,都會得到許老的充分肯定和熱忱鼓勵。他說雜志有如一棵小樹苗,多年來經大家培育與環境磨練,現已生機盎然,枝葉茂密,基干粗壯,但它還沒有成長為棟梁之材。他希望刊物在前進中調正韻律,大步向前。他還多次召開編委會,探討刊物內容質量和影響力的提升,不斷提高編輯的策劃能力和資訊的貼近性、鮮活性、參考性,以及進一步拓展讀者的覆蓋面。他主張文章要短小,要有足夠的信息量,特別要把握定位,突出海外報道。許老也特別關心青年編輯人員的成長,經常與他們促膝談心。他為人謙和仁慈,談吐自然,藹然可親。常常舉重若輕地向大家講述許多趣聞軼事和熱門話題,大至世事觀察、學術認知,小至周邊近事、人生感悟,從而在輕松隨意之間獲得了思想的開啟和心靈的溝通。
許老博學多聞,敏而好學。不僅有深厚的理論基礎,而且有廣博的歷史知識。他年事雖高,而文思敏捷,健筆縱橫,出版的著述成果累累。讀他的作品,是一種享受。他文風樸實無華,天然無雕飾,文筆清新,不矯揉造作。他講話著文從不作隔靴搔癢的泛泛之論,也從不講空話、套話和廢話。他的作品富有哲理,鮮活生動,文章背后浸透著許老深厚的學養、氣度和品格,字里行間折射出思想的光斑,給人以極深的感悟空間。
日月經天,江河行地。尊敬的許老,您雖然匆匆地離開了我們,但您并沒有遠去。您的思想風范、道德文章永留芳澤,您閃亮的生命之光永照世間。
您永遠活在我們心中!